最後就要說說山主了,這個近乎不死的老怪物是當世所有人的噩夢。那真是一刀一個小朋友,就是天道高手也不夠這貨打的。
有了這些強大優勢,鄭猙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既能調動五色軍又敢跟屍山血海對抗。當然,鄭猙雖然不知道,但從血神的態度之中,他卻覺得血神似乎猜到了什麼,所以這一次他主動站了出來,算是給血神打前哨做個試探吧!所以在有血神的照拂之下,自己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至少他是這麼覺得的。
鄭猙的速度極快,根據血脈的感知,他覺得自己就要到達屍首所在了,而越是接近則越是警惕。
而距離鄭玉郎挺屍處不足千米之地白之妖等人也到了,望着天空白之妖輕擡玉手將有些莫名其妙的小麥也送上了天。
“唉?你想做什麼?”古沉好奇的問道。
白之妖臉色平淡可說出的話卻讓衆人心中一凜,“血神出來了,這個護法怕是留不下,不過他既然想要保這個護法,那就得用長老來換!”
古沉頓了頓,這時已經趕回來的小魚和金三等人對視一眼,“你想要留下哪個長老?那對兒蘿莉還是那個養狗的漢子?還是說釣魚的老頭?”
衆人紛紛甩了他一個白眼,瞧瞧你這幾句形容,差別待遇太明顯了吧!
白之妖好笑道:“那個老頭不好抓,倒不是說咱們沒有人能夠剋制他,而是留不住!至於那對兒蘿莉有些神秘,她們隱藏起來的本命魂寶怕是個麻煩,所以我將目標放在了那個養狗的漢子身上。一會兒我們等等,等白三刀和戰十一跟他打起來的時候,我們再發難,我倒是要看看血神會怎麼救,先救誰?”
“這還用問?當然是救那個護法啊,畢竟是地道強者嘛,難不成還要救那個大叔?”古沉理所當然的回道。
白之妖搖搖頭,“我當然知道他會救這護法,但我想看看他是否要連那個養狗的一起救?”
“爲什麼我不懂你現在的思維呢?”古沉一臉懵逼的問道,完全沒有聽明白白之妖話裡的意思。
小魚眉頭微皺有些擔心道:“你在測量血神的實力?”
白之妖嘆了口氣點頭道:“我雖然利用三生石的功用拿回了天道修爲,但如今這副軀體還是玉瓏兒的,可以毫不避諱的說,我現在肯定是所有天道中最弱的一個,從血神對我的忌憚程度上基本可以看出他的實力。這一點很重要,決定了我之後能夠拖住他多久!”
小魚沉默突然道:“所以這場戰鬥勝利的最關鍵處還在於我們?”
“不錯,戰鬥開始,你們需要做的事有三件,第一步我會利用蛛絲的便利將你們送進屍山血海之中,由你們先破壞掉他們的護山大陣。第二步一旦大陣破掉所有的五色軍已經妖皇衛都會配合你們發動總攻,這是一場沒有捷徑可走的硬仗,如果你們敗了就跑吧。第三步……我會跟血神同歸於盡!”
現場死寂一片,白之妖的表情是難以言述的坦然,一衆小夥伴默然無語,過了好久古沉苦笑道:“拜託你別把犧牲說的跟撒尿拉屎似的簡單啊,這樣我會很彆扭啊!”
白之妖輕笑,“大概只有你將犧牲說成撒尿拉屎吧!”
古沉抿了抿嘴,看着白之妖那半點不似說笑的表情,這顯然就是一個要去玩命且從來沒想過回來的烈士啊!話說,這算是殉情嗎?
終於,鄭猙終於找到了鄭玉郎的屍體,一個被插滿了箭矢的身體,死不瞑目的樣子讓他心中抽痛。那麼多子嗣的選拔之後才留下了這麼一根獨苗,誰知道竟然就這麼被人殺掉了,換成誰都會難受的。也許正應了那句話,只有付出了才知道失去後的痛苦,不是誰都能夠灑脫的。
鄭猙將鄭玉郎的屍體翻過來,那已經被弩箭洞穿碎裂的裝甲讓他的眼神猛的縮了縮,到底是什麼樣的弩箭竟然能夠穿透這種裝甲呢?這事他不得而知也無法知道,四周不見鄭玉郎的魂寶黑球,不是被敵人拿走了,就是被打碎了,所以他根本無從判斷什麼。
鄭猙想了想緩緩站起,“既然都已經來了,那還等什麼?”
這句話倒是能夠從其中聽出些許的誠意來,這胸有成竹的相邀讓古沉等人也收起了偷襲的心思,身形一動已經出現在了鄭猙的面前。
鄭猙饒有興趣的打量着衆人,最後將視線放在古沉的身上,“我看過你的畫像,你是爲兄弟報仇來的?”
古沉樂道:“確實爲了這事,不過說起這個我們倒是有點理虧,因爲當初圍攻孟曉的並沒有你,所以你只能算是躺槍了,誰讓你是屍山血海的護法呢!”
鄭猙仰天大笑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年度笑話一般,聲浪形成氣流吹的古沉等人長髮飛舞,緊接着又十分突兀的轉變爲一臉陰冷,“就憑你們?把你們的首領叫出來,你們連死在我手裡的資格都沒有。”
古沉聞言聳了聳肩,倒也沒有將首領這職位往自己的身上攬,“這可爲難我了,她去堵着血神了,所以你看現在這裡還真就只有我們,那你打不打呢?”
鄭猙聞言滿臉嚴肅,心思電轉,對方竟然真的去堵着血神了,這豈不是說,對方隊伍中真的有一個天道級別的存在?這就需要好好的謀劃一下了!
身爲六大派之首,屍山血海的人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天道高手的面子最重要,這天道高手爲了報仇竟然肯跟屍山血海硬鋼,那毫無疑問死去的那個小子定然與其有關係。那麼血神如果真要保撼山破等人的話,那就必須跟着天道高手做過一場,就像之前跟佛主打一樣。
只是你前腳已經得罪了佛主,這回又要得罪一個神秘的天道高手,單單隻爲了保撼山破,這有些得不償失啊!
天道高手若是想弄死誰,那手段還是很多的。就算血神真的將撼山破保下來了,那被兩個天道高手惦記上的撼山破以後也休想再出山門做什麼了。一個連山門都出不了的地道護法,還有什麼太多的作用嗎?
好吧,這鄭猙如今還在以上位者的得失之心來衡量這件事,絲毫沒有想到孟曉的死對於這幫朋友的意義,也絲毫不知道這些人能夠來到此處,是抱了什麼樣的覺悟。
“喂喂喂!想什麼呢?咱們還是打一架吧,不然天上那兩位會不滿意的。”古沉說着指了指天邊的一朵血雲。
鄭猙回首神色一凜,血神,已經到了!
血雲之中,蛛網之上,兩個天道高手一男一女相對而立,血神依舊是一身的血色長衫,得體又令人恐懼凜然。隨着一次次的呼吸,周圍血雲氤氳翻騰殺氣隱隱。
白之妖嬌軀微斜輕倚在蛛母的背上,一張巨大的蛛網在蛛母腳下向着四周延伸,穿過血雲竟是未受半點影響。而蛛母兇厲的複眼兇狠的盯着血神,不停開合的口器好似要將對方嚼成,粉碎似的。
血神看到白之妖的樣子有些驚訝,身爲天道高手即使之前並不在意,但曾經看過的面容也不會忘記,何況是如同白之妖這般傾國傾城的。
“本座曾經見過你,你不是一直待在孟曉身邊的那個女人嗎?想不到一轉眼就已經登上了天道,世事無常啊!”血神這看似隨意的感慨並沒有引起任何的共鳴。
白之妖輕輕將玉臂搭在膝蓋上,笑道:“暴脾氣的血神也會拉家常倒是沒有想到。”
血神雙手負後就像是一個長輩般欣慰的看着白之妖,“小小年紀卻能夠晉級天道,這份天賦確實有令人驕傲的資本,只是這世界上一山還有一山高,切莫將事情做得太過纔好。”
白之妖翻了個白眼,血神這人裝13起來果然令人厭煩,想着同樣以長輩關愛智障的眼神看着血神,“說得好,一山還有一山高,如你這般不將長輩放在眼中,卻是有些太過了!”
那眼神、那風姿,作爲一個長輩來說,這演技完爆血神幾條街。然而這話一出,血神的臉色也瞬間冰凍起來,雙眼血光隱現緊盯着白之妖,“這麼說,真的是你這老妖婆!”
白之妖聞言並未生氣反而還有點懷念,“呵呵,記得當初你們這些屍山血海的弟子們都是這麼稱呼本座的呢,這重新聽到,蠻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