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樊城之中的百姓們多了一件可供茶餘飯後閒聊的談資。
“聽說了嗎?傻子娘又去懸鏡司門口鬧了!”
“不是說這纔來的人很厲害嗎?她咋還去鬧?”
“別扯了,再厲害又有什麼用?那小傻子當初行兇的時候有無數的目擊者,他怎麼翻案?”
“說起來這都是命啊,誰能想到一個三歲孩子的魂具竟然能夠自動吸收魂魄呢!”
“唉!作孽啊,可苦了這麼多年餘夫人啦!”
“……”
孟曉的到來與餘氏的宣傳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讓這件事變得人盡皆知了,而這些大爺大媽們在談論八卦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形貌普通的健壯漢子將草帽帽檐緩緩拉低,轉身慢慢朝着悅來客棧走去。
這健壯漢子穿着一身短打馬褂露出古銅色的健壯肌肉像極了碼頭上抗苦力的工人,這樣的一個人進入客棧的時候自然不會引起任何注意,他緩緩順着樓梯上了三樓。與外面的吵雜相比,整個三樓似乎有一種異樣的寧靜。
他來到最裡面的一間房門之後,輕輕在門上拍了拍,“大人,小的有事稟告!”
“進來!”
有些乾啞的聲音從房間之內傳來,就像是有人在用指甲狠狠的撓牆,漢子在起一身雞皮疙瘩的同時卻不敢有絲毫不敬。
緩緩推門而入,房間正當中擺着尋常桌椅,一名鬚髮潔白的老者端坐於圓桌之後,長長的鬍鬚垂過脖頸,整齊的白髮向後梳成高髻,面容慈祥皮膚嫩若嬰兒,只是一雙眼睛顯得深邃莫名讓人有種不經意的畏懼!
漢子嚥了下口水轉身關上房門,噗通一聲跪倒,“大人,小的已經探查清楚,十六年前的那件案子中的魂具應該就是白骨招魂幡!”
老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但轉眼又剋制住了道:“你如何確認?”
漢子答道:“回稟大人,十六年前也正是紅姬失蹤的時間,這點與案件本身符合。而那個小孩其實本身是個傻子,按照定理是不會覺醒魂具的,所以定然是紅姬將白骨招魂幡轉移到了小孩身上以逃避追殺!”
老者點了點頭又問:“還有嗎?”
漢子又道:“最最重要的是,當年案發時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那件魂寶的模樣,正是黑色旗幡上印有三顆骷髏頭的形狀!”
老者雙眼精光綻放哈哈笑着站起,“哈哈哈!好,想不到竟然時隔十六年再次讓我尋到了白骨招魂幡的蹤跡!去,通知所有人,我們今晚行動強搶!”
漢子聞言忙道:“大人請慢!由於之前我們的行動,如今陳鹿已經將白骨招魂幡轉移了地點,我等還沒有探查清楚,此時動手難免打草驚蛇!”
老者聞言緩緩坐下,就在漢子還待再說的時候,卻見一股勁風襲來直接將他轟出了房間,“廢物,還不快去探查清楚!”老者暴躁的怒吼讓漢子嚇得渾身哆嗦,忙點頭跑了出去。
“怎麼?又讓他給罵了?你不是他最信任的左右手嗎?怎麼這麼狼狽呢!嘻嘻!”
漢子剛剛跑到樓梯口,就聽見了一段充滿幸災樂禍意味的笑聲。漢子一頓臉色剎那陰沉如墨,“閹人!不要以爲你練成了葵花寶典我就怕你!想要你慢下來我有的是辦法!”
金絕一身刺眼靚麗的紅色連衣裙款款走來,似乎並沒有因爲這漢子的嘲諷而有任何惱怒,反而伸出手指在漢子的下巴上一挑,“扎古哥哥,人家雖然練了葵花寶典,但是女人能夠給你的,人家都能給你呢!”
這名爲扎古的漢子渾身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面對如此誘惑的絕色美女勾引,很少有男人能夠忍住不做些什麼。扎古也是男人當然也忍不住,只是他卻清楚的記得,金絕雖然外表是個誘惑十足的蕩婦,但是他其實是煉成了葵花寶典的太監!這就很尷尬了,就像是小弟弟剛剛立正敬禮天上卻突然潑下了一盆涼水,將所有的****全都澆滅了一般。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這長年累月的折磨如何能夠受得了?
扎古一把拍掉金絕的玉手,“哼!我對閹人沒有興趣,如果有這個時間不如去探查一下白骨招魂幡的真正位置!記得當初你可是將紅姬當成姐姐的,難道不想讓她的魂具重歸於手嗎?”
金絕聞言滿臉嘲諷的冷哼一聲,“重歸於手?我看是重歸蠍老魔的手裡吧!”說着嬌軀慵懶的在牆壁上一靠,“你我都明白,當初紅姬之所以被蠍老魔強行收爲侍妾,就是因爲其擁有白骨招魂幡!當年紅姬失蹤的時候身受重傷,如今怕是早就已經死掉了,那白骨招魂幡再次現世,以蠍老魔的性格誰要是敢擋他的路,估計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扎古雙眼微眯透着一股兇險,“你這話最好不要讓他聽見,否則怕是討不了好!”
金絕捂嘴嬌笑,“可笑!我既然敢說就不怕蠍老魔找麻煩,如今我可是上面重點培養的對象,與他這三四十年都在入道二境晃盪的老傢伙不同。如今煉魂宗對於人才的重視可是前所未有的程度!”
扎古聞言不語,心裡卻也認同了這些話,經過了多年前光之國的大力圍剿,煉魂宗如今人才凋零,凡是有培養價值的都要受到重點保護。當初的紅姬如果生在這個時期,就憑蠍老魔那已經日薄西山的尷尬地位根本就別想碰紅姬一根頭髮!
金絕看着扎古又笑道:“好了,我們犯不着爲了蠍老魔而爭吵,記得當初紅姬說過,你似乎對她也有些癡迷呢,如今紅姬的魂具就在樊城,難道你就沒有點想法?”
扎古聞言大驚,難以置信的看着金絕,“你,你胡說些什麼!”
金絕得意的小聲笑道:“你不用怕,當初你趁着蠍老魔不在**紅姬的事,會永遠爛在我肚子裡,只是……”
“你不要想威脅我,紅姬都死了十幾年啦,你根本沒有證據!”扎古色厲內荏的喝道。
金絕微笑,“你覺得以蠍老魔的性格,他會在乎什麼證據嗎?拜託,我們又不是懸鏡司!而且,人家覺得跟你在某些事情上還是能夠合作的,不是嗎?”
扎古雙拳狠狠攥緊,將草帽摘下露出油光鋥亮的光頭,此刻因爲憤怒一根根青筋已經凸顯了出來,“你想做什麼?”
金絕的笑容緩緩收斂,“如果你的記憶沒有問題,應該記得,紅姬是當初整個煉魂宗中對我最好的人,如果能夠爲她報仇,我絕不會有絲毫手軟!”
“你想做什麼?當初讓他重傷的可是如今的第二司主,那是入道三境的大高手!別說是你,就是蠍老魔也不是對手!”扎古嘲諷的看了看她。
金絕揮手冷道:“懸鏡司當年對我們的圍剿完全是因爲獸神軍的覆滅,那是一場莫名其妙的戰爭,作爲戰爭的兩方沒有仇恨可言,大家不過各爲其主。但是有一個人是紅姬姐悲劇的罪魁禍首,我絕不能放過!”
扎古一驚,回頭看了看三樓深處的那個房間,“你想幹掉蠍老魔?”
金絕點了點頭,扎古斷然搖頭,“這不可能,你雖然很強但是蠍老魔已經晉級入道二境幾十年了,手段多的是!”
“爲什麼要跟他直接硬鋼呢?我已經打探到,如今天音坊和青帝世家以及懸鏡司的精銳都在樊城,我們只需要挑撥他去打場硬仗罷了!”
扎古聞言一頓,“這……”
金絕笑道:“眼下煉魂宗正是一代新人換舊人的最佳時機,你覺得有他壓在上面,你何時能夠出頭?”
扎古思慮半晌問道:“可是他一向多疑,我們怎麼讓他去硬拼呢?”
金絕抿嘴輕笑,“我已經探查出了白骨招魂幡的準確地點,待我們先熬他一熬,等他等不及的時候再告訴他,這樣他必然會不顧一切的殺進城主府去!”
(書友肉改扎古,烮蠍友情客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