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揮淚惜別，整軍出關
趙衛楷聽趙行陽這麼一說，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自己一直以爲這些人一定和遼東噩叛變有關呢？以爲這是完顏家的餘孽策劃的一場陰謀，一切看似合情合理，但是這其中的貓膩不仔細推敲還是最容易忽視的，如果如自己兒子講的那樣，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陛下在借刀殺人，清洗蔡家和公孫家在朝的勢力，趙衛楷想要讓自己鎮定一點，但是一想到事情的這行回事這樣，趙衛楷就不由的吸了口冷氣。
“行陽，你覺得這件事是陛下做的有幾成把握。”
“七成。”
趙行陽想了一會，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答案，原本想要說九成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親，還是說的保守一點好。
“你如何認爲這是陛下派人做的。”
“石延亮出兵在即，而目的就是爲陛下剷除蔡家和公孫家，只有封鎖消息，來一個出其不意，一下就可以大亂蔡家和公孫家的部署，從而達到目的，其次，陛下已經下定決定要將遼東穩穩的抓在手中，蔡家和公孫家已經沒有必要存在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朝堂的安定纔是最重要的，現在陛下在給未來的皇帝鋪路啊。”
趙衛楷聽的很認真，自己這個兒子真的很聰明，也很讓人吃驚，敏銳的洞察力更是讓趙衛楷高興，如果是這樣的話，趙家應該和關外世家大族劃清界限，因爲離得越近，死的越慘，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深夜裡沒有人知道趙家父子到底在密謀這什麼，只知道這件事上趙家表現的很淡定，並沒有任何的舉動。
青霞山莊，豔陽高照，難得有這樣一個晴朗的天氣，石延亮在安排所有的事宜之後，帶着楊寧武母子，還有自己的大哥，一行人來到了這裡，青霞山莊真的是一個好地方，空氣清新，很適合療養，石延亮的母親在見到楊寧武的母親後很是高興，兩人很快就彼此接受了對方，看着這其樂融融的一面，石延亮懸着的心慢慢的放下來了。
“老大，你帶着小五去看看你父親和你弟弟，今天爲孃的要給你們兄弟倆做你們喜歡吃的。”
石夫人今天很高興，自己的兩個兒子來看自己，這都與一個老人來說很幸福，石延平和石延亮並沒有把要走的事情告訴自己的母親，只是說想要吃母親做的菜了，兩人實在不願意告訴母親這個事實，畢竟他還沒有從喪子的悲痛中走出來。
石夫人和楊黃氏去廚房裡了，楊寧武則陪着二老爺去看清靈去了，兩兄弟向着父親和兄弟療養的大殿走去，這裡在發生刺殺事件之後防禦更加的嚴密，葉步移再調了一個大隊的人馬，保證石破天的絕對安全。
“參見王爺，參見將軍。”
“今天公孫大夫檢查完了嗎？”
“稟告王爺，一切已經完事了。”
“好的。”
隨着咯吱一聲，大殿的門打開了，石延亮兄弟走了進去，還是像往常一樣，屋裡靜悄悄的，但是石延亮知道，這裡面潛伏着最精銳的八部衆。
“你們都下去吧，我們兄弟倆想要呸父親說說話。”
石延亮的話剛說完，數十道身影很快就離開了大殿，而此時的大殿裡只剩下
了四人，正是昏迷的父親和二哥，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大哥和自己。
“大哥，你是不是覺得五弟變了。”
石延亮突然說出的這一句話下了石延平一跳，但是石延平並沒有說話否定，眼神中可以看得出，石延亮說的，石延平是默認了。
“三哥和四哥死之前，我的心都快碎了，我時常在想要是當初我隨着父親出征，會不會我們石家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劇，我永遠沒有辦法去改變那讓我刻骨銘心的疼痛感，我知道我這一輩都無法感受到三哥和四哥的溫暖了，我厭倦了殺戮，而我的親人，我的摯愛卻在我面前眼睜睜的死在我面前，那種無力。”
石延亮從來沒有跟石延平說過這些，在石延平的記憶中，自己的小弟永遠是那個英姿颯爽，勇猛過人的大將之才，如今石延平真正的感受到自己這個弟弟變了，也許是長大了，也許是受的傷害太大了，他將他原本的心封印了，這一刻，石延平希望看到的是那個溫文爾雅的五弟，一切事情讓自己這個做大哥的扛起啦吧。
“我們什麼都在變，五弟在變，大哥何曾不是，父親昏迷不醒，三叔和四叔鎮守邊疆，整個石家壓在二叔的身上，我恨自己沒有你有能力不能爲二叔分擔，我只是一個很單純的人，我只想我們倖幸福福的生活下去，但是我知道是我太天真，趙家和旁家在一旁虎視眈眈，一找到機會，石家就會土崩瓦解，最無情莫過於帝王家。”
石延亮慢慢的走向石破天，看着那一臉的慈祥，眼中泛起點點波瀾。
“父親，三哥和四哥爲國戰死了，小五一直沒有告訴你，是小五自作主張讓葉大人幫忙隱瞞的，兒子愧對您，還記得那時候我們的約定嗎？兒子一定會做到的，保護好屬於我們的家，即使有一天你不在了。”
石延亮心裡很愧疚，石破天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三兒子和四兒子已經喋血疆場了，石破天靜靜的躺在這裡，靜靜的聽着兩弟兄的傾述。
“父帥，老三和老四是好樣的，到死都沒有丟我們石家的人，沒有丟北唐的人，他們是好樣的，不愧是石家的好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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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延平這段時間壓抑自己太久了，身爲大哥，他比別人要承受的多，這段時間的沉默，更多的是在爲如何更好的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自己所珍惜的一切。
“父帥，後天小五就要出發前往遼東了，要離開你們很久，小五不放心你們，幸好身邊有大哥他們陪着你，母親已經勞累了很久了，我們說了她不聽，她說你和她約好了，一定會把戰歌親手帶給她，你快點好起來吧。”
整個大殿裡，那麼的讓人傷感，兩兄弟將壓抑了好久的話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出來，而此時在大殿外的清靈早就哭成了淚人，她從來不曾感受到兩個哥哥的悲傷，如今更是心疼不已，帶着淚水跑開了，她需要自己靜靜。
清靈看着眼前的土地公的神像，跪下靜靜的祈禱：“土地公公，神曾經告訴自己的子民要好好的相處，爲自己和家人祈福，清靈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希望大哥哥和五哥哥能夠開心，希望大伯和二哥哥能夠醒過來，也希望嬸嬸能夠開心。”清靈眼中突然明白
了，爲什麼當初五哥哥能夠那麼從容送走小寒姐姐，因爲愛。
清風捎去祝福，祈求一切平安。
“傻丫頭，你怎麼不給你自己祈福呢。”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心跳頻率，我們從來沒有離開過，只因爲我們血脈相連，清靈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悲傷，一把撲進了兩個哥哥的懷裡，說到底她還是個孩子，那一天，三人說定一起看第二天升起的朝陽，那一天清靈度過了最開心的一天。
晚餐很是豐盛，石夫人和楊夫人一起動手，更是美味佳餚一大桌，石延亮沒有受任何話，直接開吃，好久沒有吃母親親手做的飯菜了，石延亮眼中泛起了淚花，儘管他儘量的掩飾還是被細心的母親看見了，石夫人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兒子，眼中竟是溺愛，小鷹總是要長大的，總是要展翅飛翔的。
吃完飯，一家人開始嘮了會家常，石延亮兄弟倆逗得自己母親哈哈大笑，清靈也在一旁幫忙，夜已深了，石延平和石延亮帶着清靈去玩，等待看日出，整個屋裡就只剩下了石夫人一個人了。
“神明在上保佑我那癡兒平平安安。”
一聲聲的祈禱在夜空中迴盪，石延亮三人如期的看見了那一抹朝陽，還是那麼的沒，那麼的絢麗，石延亮看着彼此，這不就是我們嗎，即使你們離去了，還是一樣在我們身邊，那一天石延亮突然明白小寒那晚說的話，我希望我的對手是原來的石延亮，石延亮微笑着，面對着升起的朝陽立下了誓言。
接下來幾天石延亮好好的呆在青霞山莊，山下的事情曝光已經全部交給了楊寧武和月凡一，等待着離別，感受着綿綿的情誼，這一天，我們期待了好久，我會平安回來的，石延亮看着慢慢變成小黑點的建築，頭也不回。
“清靈，你五哥哥走了嗎？”
“嬸嬸，她已經走了。”
“清靈，如果有一天嬸嬸不在了你要照顧好你的五哥哥，好不好。”
“嬸嬸........”
西大營點將臺。
“都統楊寧武。”
“末將在。”
“祭奠，擂鼓。”
“是。”
楊寧武轉過身來，看着手下的將官們，大聲喊道：“祭旗，列陣，擂鼓，殺。”
聲音直破雲霄，震天動地，整個西大營的文武百官感受着蕭蕭秋風中那份肅殺。
“啓稟陛下，微臣已經準備好了。”
“義王石延亮乃朕的心腹愛將，福將，此次派遣前往遼東，代天巡守，爾等當忠心耿耿護他周全，以報聖恩，如今遼東民變，正是你們大展身手的時候，讓他們看看你們的實力，北唐男兒當捨身護國，萬死不辭。”
“捨身護國，萬死不辭。”
“捨身護國，萬死不辭。”
“捨身護國，萬死不辭。”
。。。。。。。。
整個場面氣氛高昂，石延亮看着手下的將官，大旗一揮：“拔營。”
西蜀和北唐的交界處，一座山上，一個孤寂的身影屹立在那裡，靜靜的看着故國的方向，眼中盡是溫柔。
“延亮，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