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直接,很了當。
這話還沒等胖子看清楚如今的形式,便傳進了他的耳朵,弄得他一楞。
“我問什麼走?”胖子下意識問道。
“因爲你本身就很麻煩,然後在外面惹了一身的麻煩,現在麻煩找到了麻煩的你,爲了避免我被麻煩,所以我麻煩你滾遠一點。”古云的最裡面滴里嘟嚕說了一串,原本這話就很繞口,在經過這麼一加速,潘胖子是徹底沒聽明白。
潘胖子沒理會古云那種一切麻煩事都與他無關的淡漠的樣子,轉過頭看着古默,“小子,這是啥意思?”
“沒意思,你隨意,反正估計是你們那幫子仇家就快要找來了。”古默一攤手。
將剛見到潘胖子時候和現在聯想起來,古默大致也明白了這夥招兵的估計就是這胖子的對頭。
“什麼?我對頭?”胖子撓了撓頭,很迷茫。
“就是上次見到的招兵那幫子人,剛纔來這買豆腐,然後談到了你。”古默如實的說了一遍。
胖子聽完,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拔腿就走,倒是長吁了一口氣,反倒進了屋鎮定自若的倒了杯水,有滋有味的喝了起來。
“難道你不着急?”古默走過去,也倒了杯水。
“我有什麼可着急的?”潘胖子笑了下,“這次也該把這事情說個清楚了。”
“什麼事情?我之前就問過你,可你打死都是不說,憑你那張漏風的嘴,能不說出什麼話,還真是件難事。”古默輕笑。
“這件事情跟你小子沒關係,不過這驍武軍找你進軍,這機會可難得,你可要好好考慮一下。”潘胖子看到古默一臉的不以爲然,“我可跟你說,當初我進這驍武軍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如今這機會就在眼前,而且還是老大親自招你,這待遇可不是誰都能享受到的。”
“怎麼?聽你這話,這機會還像是天下掉餡餅了?”古默根本就不想進什麼軍隊,開了個玩笑。
“恩恩,這機會真就是跟天上掉餡餅似的,你可得接準點,別給掉地上了。”潘胖子果真這麼認爲,使勁的點了點頭,看他那樣子是覺得這個比喻恰到好處。
“可是天上掉餡餅從來就沒掉下來過糖餅,都是難嚼得很,所以說啊,這天上掉餡餅的事,都不是什麼好事。”古默滿不在乎的口氣,氣的苦口婆心的潘胖子差點沒跳起來揍他一頓。
“你怎麼就不聽勸呢?我胖子可從來沒忽悠過你。”潘胖子口氣有點急。
“你說你沒忽悠過我?”古默神色怪異,反問:“你什麼時候沒忽悠過我?”
一個沒字咬的很重,胖子的臉噌的一下變了顏色,轉眼又恢復了正常。
“你小看我胖子了,”胖子自吹自擂,“我胖子那是那種人,我胖子講究的很,這次絕對不騙你,騙你是小狗。”
“你好意思說?”古默啞然失笑。
三十好幾的人了,非要裝嫩,還說什麼小狗,古默心裡面實在不知說什麼好。
兩人口角不斷,雖然古默不善言辭,但憑着那份淡定,足足剋死潘胖子,以至於兩人平分秋色。
過了半晌,禿頭大漢帶人殺了回來。
禿子沒有直接衝進去,然後按住胖子,直接揍一頓,反倒是站在了豆腐坊門口,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潘明,你給我出來,老子來抓你了。”
驍武軍將軍王統飛起踹了張大元一腳,你這是抓人還是放人呢?還帶提醒的?
王統大步流星,直接進了豆腐坊,正看見古默和潘胖子兩人打着無聊的口水仗。
王統沒猶豫,也不會將那情面,直接拔劍,也不說那些什麼公平,直接就要一劍剁了這個不緊不慢的胖子。
劍鋒閃爍白光,呼嘯而來。
潘胖子急忙開口:“老大,你先等會,胖子我有話說,有大事。”
潘胖子神色在這時候終於有了那麼點正經,也不知道王統是不是真的準備一劍剁了他,沒等他的話說完,劍已經收了回來,插在鞘內。
“你有什麼話說?”王統雙目直盯着胖子,神色平靜,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一般。
“老大,趙宇不是我殺的。”潘胖子聲音變得沉重,趙宇是他的兄弟,兄弟死了,這仇只有他這個當兄弟的來報了。
聽到潘胖子像是辯解的話,王統沒有絲毫驚訝,只是在旁冷冷得看着。
“老大,我知道你們壓根不信,但他真的不是我殺的,他是我兄弟,我胖子再渾也不能殺自己兄弟啊,而且趙宇什麼實力我最清楚,他要是發現了我,我完全能夠打暈他,根本沒必要去殺他。”潘胖子神色凝重,開始頭頭是道的分析。
潘胖子擡頭看了看王統,後面的人都已經醒了這種解釋,但王統卻絲毫沒有放鬆的架勢。
潘胖子接着道:“再有,我胖子雖然在這驍武軍名聲不是太好,但卻也有兩把刷子。那天突然射向老大的一箭其實就已經能證明,有人在我這事情上大做文章,另有所圖,而且圖謀不小,以至於被我兄弟發現,反而殺了我兄弟。”潘胖子眼中殺機爆閃。
“那你說,是什麼人?”王統在沉默了很久之後,終於開口。
潘胖子找了張椅子坐下,“這人……我不知道。”
“那你這就是口說無憑,強詞奪理,或者…你所說的那個人,就是你!”王統大喝,聲色俱厲。
“我知道這種解釋根本就說不清楚,但事情就是這麼回事,你殺了我也沒辦法,而且雖然我沒有找到這人是誰,但卻找到了點線索,我找到了那把弓。”
說着,潘胖子已經回到他自己霸佔的屋內,拿出了一把黑色長弓。
長弓通體黝黑,光亮閃閃,看那弓弦的痕跡,基本上就是一把新弓,若說有什麼發現的,只能是弓骨上有一道細小的劃痕,張大元從行囊中拿出支箭,與之比對,完全吻合。
王統接過這把新弓,撫摸了兩下,沉吟不語,而張大元等人卻是完全摸不着頭腦。
這把弓基本上就是新的,那個痕跡只能說明那把弓有人用過,但卻說明不了什麼別的問題,更不可能根據這麼一把基本上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的弓來判斷出誰是兇手。
再者說,襲殺王統的那人肯定是用弓的高手,不然不可能抓住那種最恰當的時機,而一個用弓高手,會犯那種還能在弓身上失誤留下痕跡這樣練上幾個月的人都不會犯得低級錯誤麼?
完全沒可能!
張大元等人完全沒明白,只能將目光匯聚到神色已經逐漸凝重的王統身上。
王統撫摸了那弓一會,然後便開始嘗試着拉開。王統將手搭在弓弦之上,右臂緩緩注力,手指漸漸堅若磐石,但弓弦紋絲不動。
王統嘗試了半天,但弓弦卻就是紋絲不動。要說王統的實力,具體多少誰也說不清楚,但單說力氣,卻是連驍武軍中的力士也比之不上,張大元等人對這點是親眼目睹,但更加真實的事情就擺在眼前,王統如此實力高強之人,竟然拉不開一把新弓,說出去都會讓人笑話。
衆人中只有潘胖子神色自若,顯然他自己也早已試過,而古默則早被張大元拉了出去,雖然古默有了進驍武軍的機會,但畢竟還不是這軍中的人,這種機密的事情更是不好讓一個小孩子來聽。
王統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那麼,這種狀況的出現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把弓有問題!
張大元從王統手中拿過那把弓,上下左右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但除了那些衆人所知的東西之外,什麼都沒發現,不信邪的他也嘗試着準備拉開那把弓,但結果一樣,紋絲不動。
竭盡全力的張大元在親手試過之後,終於認識到了這把弓的特殊,或者稱之爲是妖異。
這時一把妖弓!
張大元心中如是想着,本來很異想天開的想法,卻緊接着被證實了。
“這是一把妖弓!”說話的人是王統,他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這…這種邪意的東西怎麼會在這裡出現,而且還被人用來刺殺自己。
這些人到底是誰……
這個結論從王統嘴裡清清楚楚的說了出來,卻沒有人覺得怪異,因爲這事本來就很怪異,一把弓,是讓人來用的,如今卻拉不開了?說出去都讓人恥笑。
“這弓通過了血祭。”
一陣莫名其妙的冷風不知道從哪裡吹了過來,吹得在場所有人渾身打起了寒戰,同時的,王統又一句像是冷梆梆的話從口中吐了出來,直接砸在衆人的心中。
“這真的是血祭?”問話的是張大元,神經從來都是比較大條,一向都是直截了當,一切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所以對於一切稀奇古怪看起來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他從來都有着驚人的接受能力。
張大元得到了老大王統的確定,頓時放下了心,吼道:“大不了就是一死,有啥可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