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正氣的夫子來到青樓門前,許多來往客人見到了這樣一位儒士低下頭的同時也不禁漏出鄙夷的眼神,皆認爲儒士的斯文都是裝出來的,這不就來青樓享樂了嗎?
雖說許多文人雅士經常聚集在青樓之中談天說地,認爲這是文雅的象徵,但儒士和文人還是有所不同的。儒家乃是天下正統之一,怎麼能和這些自欺欺人之輩混爲一談。
周遭的一切都逃不脫夫子的眼睛,見此他本人倒是沒啥反應,畢竟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來此處又非做一些苟且之事,不過對自己的弟子的失望卻更加濃郁。
連世俗中人都知道儒士不該來此處,寧文卿你雖未入儒家學宮,好歹也是一個讀書人,怎麼能做出這種自降身段的事情?
帶着這樣的疑惑,夫子擡腳邁入了青樓之中,這次爲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他動用了神通,周圍之人都對他視而不見。
沒了阻礙,夫子腳步不停,不希望在這裡耽擱太久,迅速上了二樓,寧文卿的氣息便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這也從側面印證了那位邪修從一開始就沒有挾持住寧文卿,只不過略施手段從他那裡得到了那本典籍罷了。想到這裡,夫子不禁搖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心中情緒變得複雜無比。
搖頭是因爲自己被邪修給戲耍,中了他的圈套將那妖族給放走了。點頭是因爲這個邪修雖然狡詐,但是挺會做人的,不僅給了自己臺階,還未取走寧文卿最重要的東西。
沒想到自己剛入世,就會如此的在意世俗的眼光,這樣看來,這麼多年的修行也不過是原地踏步罷了。
嘆了一口氣,夫子本有些遲疑的腳步又變快了幾分,自己一定要將寧文卿及時從深淵裡拉出來。當初讓他遠遊的是自己,按理說他成了如今這般模樣與自己也脫不了干係。
終於,夫子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一間用於休息的房間前。
爲了保護客人的隱私,青樓之中這種的房間一般隔音效果都是極好的。且都是客人先進去之後,服務人員在合適的時機,纔會偷偷的再進來,從而達到一個掩人耳目的效果。
儘管如此,隔着厚厚的房門,夫子還是聽到了門內傳來的一陣陣嘶吼聲,這讓一個讀書人不禁有些汗顏。
儒家雖不像佛教那般講究不近女色,但那有一個個讀書人整天身邊都圍着女人的?讀書講究用工,許多時候甚至連吃飯和睡覺都會忘記,更別提這些身外之事了。
身爲教導了寧文卿將近十年的夫子,他自然是知道這嘶吼聲的主人是誰,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寧文卿就在房間之內,且已經忘乎所以然。
手掌上青筋暴起的夫子,一用力,便越過阻礙,將房間門給推開,與此同時,夫子默默使用了神通將這房間給隔絕開來。
房間內除了寧文卿,其餘人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保持着先前的動作停在了遠處,除此之外,這裡的空間算是徹底被隔絕開來,外部的人就會像剛纔忽視夫子一般忽視這房間內的一切。
這便是夫子能做的了,爲寧文卿留下了最後一絲的情面。
本來做好了心理準備,認爲接下來看見的東西會有辱斯文,但是進門之後,夫子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覺得顛覆了自己的三觀,因爲房間內的場景實在是太過於震撼了。
然而這一切的主角,寧文卿還處於衝鋒狀態,此時的他臉頰通紅,脖子處一根根血管暴起,顯然是正處於關鍵時刻,所以就連他身下的男伴停止了反應,有人推門而入都沒有反應過來。
寧文卿自從在書店之中心魔被激發出來厚,就徹底淪陷於了男色之中,以至於滿腦子都出現了與他接觸過的同齡男性的身影。
理智尚存的他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再居住在樑府之中了,否則自己把守不住慾望,到時候突然釋放出來,自己可謂是丟人丟到家了。於是乎寧文卿便匆匆回到樑府,趁着樑俊彥沒在府上,和下人隨意囑託了一兩句,就帶着自己的書箱離開了樑府。
走的時候,寧文卿驚訝的發現,就連出現在他面前的樑俊彥的狗腿子都夠讓他想入非非的。要知道僅僅在一天前的時候,他對這種遇人就低頭哈腰的下人可是嗤之以鼻的。
光是這一點,就更加堅定了寧文卿離開這裡的決心,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慾望,寧文卿認爲街道上的草棚纔是自己最好的歸宿。
龜縮在草棚裡的樑俊彥可謂是又冷又餓,可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精神上的空虛纔是最致命的。街道上來來往往那麼多的人,其中可不缺乏年齡相同的男性。
無奈的寧文卿爲了轉移注意力,只能從書箱之中掏出一本典籍閱讀起來,只可惜心不在焉,讀了半天也沒有讀進去一個字,經常看着看着,腦海裡又出現了那晚的場景,看得寧文卿心癢癢。
好在一位神秘人出現在了寧文卿的面前,向他提出了一個他以前根本就不會答應的交易,那便是用寧文卿手裡的這本書去換取一個釋放慾望的機會。
在外人面前,寧文卿還是有所收斂,佯裝一副很糾結的樣子思考了半天才答應將這本書交給劉河西,還討價還價到,必須要在兩天後歸還給自己才行。
被慾望衝昏了頭腦的寧文卿怎麼會去思考爲什麼劉河西要換他這一本破書,爲什麼會來草棚之中找到自己。
反正劉河西只需要這本書忽悠一下將要到來的夫子,爲了能減少一些麻煩,寧文卿開口之後他便欣然答應下來,說是肯定會歸還的。
就這樣,寧文卿鬼使神差地跟着劉河西來到了青樓中。
劉河西能夠知道這麼多信息肯定不會是他一個人的功勞,大部分的信息還是源自於一張髒兮兮的密信,至於寫信的人是誰,劉河西也是不得而知,只是待他反應過來後,這份信就靜悄悄地躺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