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近些年神夏國內由王富林引領,然而卻日漸腐敗。”另一個大臣神情激動,並擼起袖子,顯露出滿是傷痕的臂膀,“陛下您看看,就因爲我倆不願同流合污,王富林便讓禁衛毆打我倆。”
“陛下,我兩性命是小,然而陛下千萬不能讓這股不良風氣蔓延啊!”
“懇請陛下,嚴懲王富林,還神夏國一個清正廉潔的風氣。”
聽到兩人如此言論,兩人的表情也十分懇切。
衆人都信以爲真。
但,葉無修卻並不相信一面之詞。
而且,如果僅憑一面之詞,就下令徹查‘王富林’,那神夏國必然陷入一片恐慌。
就算王富林真是貪官污吏,在沒有確鑿證據前,絕對不能動他。
“王富林嗎?”葉無修面無表情,神情平淡,“朕倒是記得王大人,在朕的印象中,王大人不是這樣的人呀!這些年,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陛下,我倆絕對沒有半句假話,如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陛下啊,近些年,王富林強搶民女,霸佔良田,甚至還叫囂就算是陛下您來,也管不了他!”
“陛下啊,王富林的罪責,罄竹難書。還請陛下下令抄王富林的家啊!神夏國百姓早就對王富林敢怒不敢言!”
“強搶民女?霸佔良田?”葉無修眉頭微皺,顯露出一股淡淡的怒意,“當真有此事?”
“此事千真萬確啊!陛下!如果陛下不相信我倆之言,陛下可以召喚羣臣來見,讓羣臣爲我們倆作證!”
“如今天色尚早,還是不要打擾羣臣清夢!”葉無修扭頭看向衆人,“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無修啊,這是你的國事,我們這些人,不方便過問!”熊一海長嘆一口氣,“但我知道,貪官一定不能留!若王富林真是一個貪官污吏,那趁早剷除,也算是爲民做主!”
“沒錯,貪官污吏是國家王朝的蛀蟲!”林長箐氣的臉色鐵青,“無數王朝就是被貪官污吏迫害,導致隕落,無修,你要想神夏國不會日漸衰微,就應該用雷霆的手段,整治那些貪官污吏!”
“行走諸天萬域這麼多年,我確實看過無數王朝被奸臣、貪官所害。”慕容復眉頭微皺,“無修,若你想神夏國變得久遠,還需嚴懲貪官污吏。切莫讓那些傢伙讓你的王朝變得腐朽。”
“主人,我……我覺得應該弄清楚事情原委。”端木凝嫣低着頭,右手緊緊捏着衣角,“雖然說這種話會讓兩位大人難堪,但……事實就是這樣啊!主人您是一國之君,不管什麼事情,都要弄清楚、搞明白,不要放過一個貪官,也不要錯怪任何一個好人!”
聽到這番言辭,衆人都皺起眉頭。
地上跪着的兩人,更是怒目而視。
若不是葉無修在場,恐怕兩人很可能對端木凝嫣不利。
雖然,兩人的境界都沒有端木凝嫣高,但這裡可是神夏國的神都,也算是他們的半個地盤。
在這裡,他們還是有些勢力。
若想爲難一個人,那簡直是輕而易舉。
“你們聽到了嗎?”葉無修雙眼微眯,臉上顯現一抹淡淡的笑容,“朕是神夏國的一國之君,朕無法只憑你們兩人的言辭,就抄王大臣的家,而且,王大臣現在是神夏國的國柱,國柱是什麼?不用朕告訴你們吧?倘若輕易動搖國柱,誰來撫慰岌岌可危的神夏?”
少年這番言語,讓地上跪拜的兩人面如死灰。
“陛下,王富林真是一個貪官啊!臣下絕對沒有欺瞞陛下!還請陛下明鑑啊!”
“陛下,我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陛下啊!陛下倘若信不過臣下,還請陛下召集羣臣商議!”
兩人共同開口。
但葉無修卻並沒有半點觸動。
十年前,兩人口中的王富林乃是自己的恩師。
自己學藝於王富林,對他的爲人、性格十分清楚。
當年,自己想要感謝王富林,贈送給他極其珍貴的玉佩。
但他卻沒有收下。
後面自己把玉佩交給王富林的大兒子。
當王富林知道後,連忙捆着大兒子前來皇宮謝罪。
先皇得知原委,特令無罪。
但王富林卻領着大兒子,在皇宮前豎起一塊謝罪牌,並讓大兒子跪在謝罪牌前,整整三天。
就這樣一個人,竟然說他是貪官?
怎麼可能相信?
就算他是貪官,也是自己心甘情願讓他貪。
一個大臣能有多貪?
更何況自己也不是什麼無能的君主。
貪官?
不過是爲自己斂財而已。
只要他收集的財富夠多,自己隨時都能抄家。
讓他多年來的努力化作泡影。
倒是這兩個傢伙,十年前的名聲就不是很好。
其中一個還是靠關係上位。
要不是他老爹對神夏國有功勞,憑他的本事,就連太監都做不了。
如今緊要關頭,恐怕邊境遭到藍染國攻伐的消息已經傳來。
而這兩個傢伙,很可能想和藍染國來一個裡因外和。
當然,自己沒有證據,還無法動這兩個傢伙。
但,這種猜想並不是沒有道理。
“這件事,朕記在心裡了!”葉無修面容冰冷,“如今前方戰事吃緊,既然你們兩個在神都待不下去,那朕希望你們兩個,能運輸糧草到前線。”
“啊?運送糧草?”
“陛下,前線不是在打仗嗎?我們只是文官啊,上前線會不會……”
“文官不是官?”葉無修眉頭緊鎖,怒視兩人,“神夏國人人都是勇士,人人都敢爲神夏國拋頭顱、灑熱血,爲什麼到了你們頭上,卻連運送糧草都不敢?朕要你們有何用?你們兩個,養馬去吧!”
“啊?”
兩人滿臉疑惑,猛然擡頭看向少年。
這一刻,兩人從少年臉上看不到半點稚氣。
非但沒有稚氣,少年的面容,反而讓兩人有股被死神凝視的感覺。
兩人不敢造次,連忙深深低着頭,就好像兩個犯了錯的小孩。
雖然兩人都是年過四十的人,而且還是神夏國的大臣,位高權重,讓別人仰望。
但現在,卻被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年死死按在地上摩擦,沒有半點尊嚴可言。
非但沒有尊嚴,反而要擔心少年是否發怒,從而讓他們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