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而後立的意思,竟是要壓制自身的血脈之力,讓這原本活躍的血脈之力徹底沉寂下去。”
荒古聖體的傳承地,竹林間,靜坐着一位少年人。
此人正是姜凌天,不知不覺中,他所在的地方,亭子消失了,棋盤也沒有了。
唯有一塊骨靜靜的懸浮在姜凌天的身邊。
先前的一切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但唯有姜凌天知道,他得到了荒古聖體的血脈真諦傳承!
但這傳承功法的記載,實在是過於駭人聽聞了。
姜凌天的眉頭不禁皺了皺。
要知道,天下衆生,無論是強族,還是平凡普通人。
評判血脈的強大,往往看的便是自身血脈的活躍度。
而即便是弱者,那自身的血脈也會有一定的活躍度。
畢竟,血脈之力就是血液!自身體內流淌着的血啊。
血若是失去了活躍度,那就是死亡!
唯有死人的體內血脈纔會逐漸失去活力。
而這荒古聖體的傳承功法中,記載着的第一步,竟是要刻意壓制自身的血脈活力,達到“死者”的程度。
這……
別說是姜凌天自己看的匪夷所思了,就算是換任何人過來,看到這種方式,都會覺得是天方夜譚。
這麼做,簡直就是在自殺啊。
當然了,姜凌天的血脈之力並非是只有荒古聖體一種。
不過他體內流淌着的金血,則就是荒古聖體血脈的體現,若是要壓制自身的血脈之力,則就是壓制自己體內的金血!
即使他還擁有許多大族的血脈之力,但一個不小心下,也會自取滅亡,自己把自己給殺死!
“雖然看起來,這種方式無異於是在自殺。”
“但所謂的破而後立,不破不立,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想要達到聖體血脈的最終完美程度,就必須要有一個起死回生的過程!”
姜凌天的心中微動。
他當然相信,那聖體先輩的幻象不會騙他。
畢竟,沒有必要。
因爲就算是騙他自己把自己給殺死了,那聖體先輩的幻象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
姜凌天倒是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比如現在,他體內的聖體血脈已然是達到了巔峰程度。
這一點姜凌天早就察覺到了,金血貫體,體內的所有血液都變成了金色血液之時,這已經是聖體的極限!
而欲要打破這種極限,常規手段已經是沒用了。
比如別的大族,想要明悟自己一族的血脈真諦,與先祖的幻象一戰,就有機會感悟到。
可荒古聖體不同!
因爲自身已經達到了極限巔峰,以戰養戰是沒用了。
這時候就需要破!
所謂的破,則就是放棄自己原本所會的一切。
換到血脈之力上,可不就是壓制血脈之力,讓血脈之力恢復到最初的原始狀態嘛。
當然了,這是壓制,而非真正的放棄自身血脈。
想到了這裡,姜凌天就明白了,爲什麼那聖體的先輩幻象說過,欲要學習此法,必須要先有對自身的絕對掌控力。
因爲這種方法實在是太危險了。
一個不小心,那便是萬劫不復啊。
原本只是想要壓制自身的血脈,可最終很可能會演變成拋棄血脈,自己把自己一身的血脈活力給硬生生的壓制消失了!
輕則會失去了荒古聖體的血脈之力,重則性命堪憂,生生殺死自己!
“我應該是能夠做到的。”
“先壓制自身血脈到最初的原始狀態,在這一瞬間,不等自身死亡,再剎那爆發出被壓制着的血脈之力,從而藉助這股凝而爆發的力量,徹底蛻變己身血脈。”
想了想,姜凌天決定試一試。
他之所以敢這麼試,那是因爲姜凌天對自己有着絕對的自信心。
要知道,姜凌天對血脈的掌控力確實很強!
而這種壓制血脈的辦法,說簡單點,打個比方,其實就像是在鬆壓着一根彈簧。
把血脈的成長比作是彈簧的極限。
此刻,姜凌天就是要先將這根彈簧擠壓上一番,徹底將它壓的不能再扁!
當彈簧被擠壓到極限的那一刻,再放鬆了這股擠壓着彈簧的力量。
那麼,在失去了壓制的力量後,彈簧必然能夠彈得更高!反撲的力量之強,將超乎想像,以更強的力量去衝擊極限!
一念至此,想到就做。
姜凌天立刻開始了壓制自身的荒古聖體血脈之力。
隨着他刻意去壓制自身。
內視之下,能夠看到姜凌天體內流淌着的金色血液,竟是在逐漸變成血紅色!
血液上褪去了那氤氳金輝!一滴滴的血脈變成了最初的紅色。
同時,姜凌天的身上,散發出來的生氣也在逐漸減少着。
姜凌天的預料不錯。
這種壓制自身血脈的方式,同樣的也會將自身的活力給壓制下去。
說簡單點,這就是在壓制自己活着……
聽起來很是匪夷所思,可事實就是如此。
此刻的姜凌天,若是有外人在他身邊。
必然能夠看出來,姜凌天就像是在自殺一樣。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姜凌天體內的血液有大半變成了血紅色時。
他帶給外人的感覺,已經像是一截枯木,竟是生機寥寥,宛若那存活了百萬年的生靈般,行將就木,壽元所剩無幾。
渾身上下,給人以暮氣沉沉的感覺。
因爲沒有了活力,在一些低等靈智的生靈眼中,姜凌天更像是一顆長相奇怪的植物。
有小鳥兒飛了過來,落在了姜凌天的肩膀上、腦袋上。
幾隻小鳥兒飛得累了,找了這處休息的地方,唧唧喳喳的互相交流着,渾然沒有察覺到它們身下的“木頭”是個活人!
……
“尤兄弟沒跟着過來,說是回去爲自家老祖彙報一下大荒骨塔的變故,也不知道回來了沒。”
“這傢伙笨的,回去了短時間內肯定來不了了,通往骨塔的令牌可不好找。”
“對了,也不知道龍毅、金傲五人怎麼樣了。”
竹林中,忽然傳來了一男一女交流的聲音。
來人正是白宇軒、月小穎兩人。
他們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卻不見姜凌天出來。
這下白宇軒兩人就有些好奇,同時也有些擔憂,因此纔會進來,想看看姜凌天的情況。
“凌天帝子他……”
說話間,白宇軒的話頭戛然而止,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嗯?白兄,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