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倒在血泊之中,嗅着空氣中的腥臭味,夜思明體內的魔神血脈隱隱約約有些躁動。不過還好洛綾祈在自己的身邊,也許是神、魔兩股氣息相抵消的緣故,夜思明的暴動感並不是很強烈。
夜思明來到一具屍體旁,眼神微眯沉聲道:“這些人獵殺了這麼多妖獸,身上的那些妖獸妖丹可不能白白浪費掉!”
洛綾祈則是繼續雙臂交叉,依靠在一棵高大的古樹旁,俏臉有些泛白,看上去很疲倦的樣子。
“這些妖丹確實能夠小賺一筆,要是我們會煉丹術,這些妖丹可就能發揮出它們真正的價值了……”
忙乎了一陣後,所有的妖獸妖丹總共一百顆,全都被夜思明收集在了七彩聖火戒中,同時還搜出了足足一千兩的銀票!
望着收穫滿滿的夜思明,站在一旁的洛綾祈依舊靠在一棵樹旁認真分析着……
“我們對北宇境界的境況和勢力都不熟悉,所以一切都得小心行事。”
“不過聽那女的說他們好像是什麼青衣門的人,同時還有那個天虎宗和飛龍幫,以後還是多留意一些吧。”
夜思明和洛綾祈離開此地不到半個時辰之後,幽密陰森的林中緩緩走出一行人馬,每個人都穿着青衣門的服飾。
“三妹!”
忽然一道恐慌、憤怒的呼喊聲從人羣之中傳了出來,隨後一白衣男子跑出,見倒在血泊中的錢曉曉,頓時鼻子一酸,身體宛若癱倒下去直接跪在了地上,抱着錢曉曉冰冷的屍體痛哭了起來!
此人正是青衣門宗主錢霸天的二弟、錢長嘯!
望着錢曉曉脖頸處已經凝固的深深劍痕,錢長嘯猛地一回頭喊道:“大哥!三妹被人殺死了!”
人羣正中央,一位臉色凝重身材魁梧的男子深深吸了口涼氣,兩雙閃着亮光的灰眸下盡是哀痛的神色。緩緩道:“三妹此次偷跑出來橫遭此禍,肯定是受了身邊人的慫恿,來人將那些地上的屍體給我拿去喂狗。”
同時錢長嘯摻雜着淚水悲憤道:“到底是誰敢對三妹下次毒手!”
原本一臉憂愁的錢霸天頓時一沉,“不管是誰,將這裡所有的人給我抹殺掉!”低沉冷冽的聲音令身後的青衣門衆人也是一顫。
“三妹你放心!大哥和二哥定會給你報仇!”
……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夜思明和洛綾祈先決定就地休息一晚,明日好繼續探尋那所謂的聖古廢墟的所在地。
洛綾祈緊挨着夜思明,兩人坐在火光微弱的火堆前,靜靜地聽着枯枝燃燒產生的爆鳴聲。
“洛綾祈,你身上的玄冰玉體是怎麼一回事……”夜思明打破了安靜開口問道。
望着漸漸開始熊熊燃燒的火堆,他準備將心中的疑惑在今晚全都問個清楚。
“欸?”洛綾祈明亮的美眸突然放大,一副疑惑的樣子。“你怎麼知道玄冰玉體的事情?罷了罷了,想必是你那什麼凌……天霄告訴你的,你也看出來了我的身體與普通人不一樣,這所謂的玄冰玉體其實來自我娘。”
月光灑洛在洛綾祈的白淨的俏臉之上,不禁讓夜思明勾起了對她以往的回憶。
“二小姐……”
洛綾祈隨即表情舒展開來,一臉平靜。
因爲身體緊挨在一起,回過神來的夜思明稍微轉過側臉清眉一蹙,“你是說夫人?”
洛綾祈輕輕點頭,“嗯。其實我娘呢正是那上古靈石——玄冰玉石集天地靈氣所幻化而成。”接着面帶苦笑看向夜思明,“是不是聽着挺不可思議的,而我們兄妹三人中,卻只有我繼承了我孃的玄冰玉體。但是我娘生下我弟弟驚嶽後,不知道爲何會靈力耗盡,猝然長逝……”
洛綾祈眼神有些憂鬱,繼續道:“之後父親每日鬱鬱寡歡,而我……”
“而你卻因爲體內自發的寒氣終日與別人保持距離,但只有洛無畫強忍着寒氣每日與你陪伴交談,而你卻誤以爲你那兄長可以無視你體內的寒氣對吧。只可惜那洛無畫每日受到寒氣的侵蝕,而就在幾年前突然暴斃的不是所謂的二小姐,而是洛無畫吧。”
突然夜思明打斷道,口中也是輕嘆一口氣。
洛綾祈一臉驚愕,隨即苦笑一聲點着頭承認。
“而你也因爲害死自己兄長的緣故,心中出於愧疚,決定女扮男裝繼承洛無畫的遺志,日後執掌洛家,令洛家成爲東羅第一家族對吧。”
此時洛綾祈卻是有些不樂意了,低聲嘟囔着:“嘁,你都猜到了……”
此時夜思明心中的疑惑也已經打開,所有的事情都跟自己料想的一樣,隨即面色凝重,眼中也冒出幾分怨恨。
繼續道:“而那時洛天靈見我一直把她當做親妹妹對待、卻對你念念不忘而傷心欲絕,裝扮成洛無畫的你也藉助那個機會說服了洛天靈,之後便有了謀劃奪我龍魂的事情吧,是這個樣子對吧。”
洛綾祈聽後,白淨清秀的臉上也是多出一抹微笑,頓了頓道:“不愧是思明哥哥,不錯,那洛天靈是我策反的,而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我謀劃的,至少在那個時候,我是一心要繼承兄長的遺志,所以你的龍魂我必須得到。”洛綾祈說的很輕鬆的樣子,絲毫沒有刻意去隱瞞。
“而洛天靈正是一枚好的棋子,而且最後說不定還能借你之手殺了她。”
聽到這,夜思明背脊不覺地發涼。
“你好狠,她可是你的表妹,你怎麼能——”
突然洛綾祈語氣一轉,“表妹又如何,我就是看不慣後來她每日黏在你身邊的樣子。夜思明,我承認我一直在利用你,但是我可以發誓,所有的計劃我都是在我保全你的性命前提下開始的,就算我利用你,但我確定不會讓你死去,至少不會在我之前。”
夜思明苦笑一聲,道:“你好狠毒,我沒想到平日溫柔平靜的二小姐竟會是這種人。”
洛綾祈緊盯着夜思明戲謔道:“怎麼,想念以前的那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