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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一片寂靜,耳畔響起窗外呼呼的風聲,秦舒白聽在耳中,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一片嗡鳴聲。
攥着錦帕的手指骨因大力而泛白,心緒翻涌,渾身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陰鬱冷沉的面容,染着怒火。迸發而出的瞬間,被狠狠的壓了下去。
面無表情的將錦帕塞回了袖中,看着牀榻上探究的看着他的萬淑萍,秦舒白心中竟有一種發笑的衝動。睡在枕畔十餘年的人,他卻不曾瞭解她的爲人,誰知她滿腹心機,卻不知她的心如此的狠辣,爲達目地不擇手段,對自己都能下次狠手!
“手還能動麼?”秦舒白微微含笑,溫潤如風。
萬淑萍極少瞧見秦舒白對她笑,雖然已經三十好幾,仍舊忍不住怦然心動。臉上的紅霞越發的豔麗,看在秦舒白的眼底,卻格外的刺眼。
她是將他當成傻子在戲耍了?
見他如此信任他,便心中得意了?
萬淑萍見着秦舒白一瞬不順的盯着她,忍不住羞澀的一笑。
秦舒白擺在身側的手緊了緊,看着萬淑萍那略帶嘲笑的神情,再也呆不下去。深吸一口氣,叮囑道:“你好生休息,我先回書房。”
秦舒白旋身,掩在袖中的錢袋子因他憤怒的甩袖,落在了牀踏板上。
萬淑萍聽到‘啪’的一聲,看着牀踏板上的錢袋子,趴伏在牀邊上撿起錢袋子:“老爺,你錢袋掉了……”撿到手心,萬淑萍才認出這個錢袋子是她的。微微狐疑的看向秦舒白,他身上何時有了她的錢袋子?心中微微一動,莫不是秦舒白早已心中有了她,這才偷偷的拿了她的一個錢袋子?
想到此,萬淑萍抿脣一笑,更加的堅定了心中的想法。她若是站在賢王的那一邊,秦舒白最後得知了,斷然會無奈的幫助她!畢竟,她如今雙手不能‘自理’,他都不能捨下。
秦舒白側目,看着她手中的錦囊,目光晦澀。便聽到萬淑萍開口道:“老爺怎得收藏我的錢袋子,您若要,我便給老爺繡一個。”
秦舒白心中冷然一笑,倒不是平白冤枉了她!這錢袋子當真是她的!
“不必。”秦舒白冷冷的一笑,頭也不回的離去。
萬淑萍沉浸在秦舒白給她的那一抹溫柔的笑意中,並沒有發覺秦舒白的異樣。只是對他突然變臉,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她哪裡惹了他不痛快?
“嬤嬤,老爺他怎麼了?”萬淑萍詢問着她嫁入秦府便一直伺候她的張嬤嬤,慌了心神,這個時候她若是惹了秦舒白的不痛快,如何在府中恢復身份?方纔秦舒白對她的態度緩和了許多,她斷然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得罪了他!
“老爺定是累了,如今他在朝廷中不得勢,暗中有大臣排擠,心中難免不痛快。”張嬤嬤將從別處打聽的消息說來寬慰着萬淑萍,她心裡對萬淑萍忠心,可她的賣身契是在秦府,不能隨萬淑萍走。如今老爺能將她接回來,自然是樂見其成。瞧着老爺對萬淑萍好,張嬤嬤心裡開心,可瞧着老爺臉色陰沉的離開,心裡發慌。
萬淑萍心中稍定。
萬淑萍起身,就着盆子裡的水淨面,而後換了一身衣袍,從箱籠裡拿出一個包袱,去了賢王府。
……
賢王府
秦玉瑤方纔從秦府回來,便被守在側門外的粗使嬤嬤帶着架着去了文菁的院落裡。
文菁頭上戴着斗笠,雙手不住的在身上抓,看着粗使嬤嬤押來的秦玉瑤,她那勝雪的肌膚刺激着她的瞳孔,看着自己用了秦玉瑤送來的藥,長出一塊塊的紅疹,瘙癢難耐,彷彿有萬千只蟲蟻在爬動啃咬着她的肌膚,此處撓癢,本就層層疊疊的疤痕上再度被抓爛。
秦玉瑤愈發明豔亮麗的容貌,使她心裡生出了毀滅的念頭!
這個賤人是存心要迫害她!
方纔她讓人帶出去給文成侯府的府醫檢查,這哪裡是煥顏丹!分明是毀容的毒草摻雜着慢性毒藥,她若連續用幾日,必定會毒發身亡!
氣的渾身發抖!
這個賤人是想要害死她,然後取而代之!
她簡直是做夢!
“來人,把這賤人的臉給本宮劃花!”文菁本就極爲的在意她的容貌,看到了水清漪送來的煥顏丹,心中憧憬,恢復以往的容顏。看着秦玉瑤愈發漂亮的臉兒,文菁更是迫不及待。所以,當得知文菁將藥換掉,要毒死她的時候,心中便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可這樣讓她死了,未免太便宜了她!
袖擺一甩,將袖中的瓷瓶扔在粗使嬤嬤的身上,猙獰的笑道:“將這藥全都灌給這賤人的嘴裡!”
秦玉瑤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便看到文菁身邊的丫鬟拿着一把尖利的匕首走來,對着她的臉劃下一道傷痕。冰冷尖銳的痛楚傳來,秦玉瑤尖聲叫喊:“啊——”
她不明白爲何好端端的文菁要毀了她的臉?自己不是將煥顏丹給她了?
溫熱的血液順着臉頰緩落,秦玉瑤心底升騰着濃烈的恐懼。文菁就是一個瘋子,什麼惡毒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看着文菁的丫鬟再次揮舞着匕首過來,秦玉瑤嚇得渾身籟籟發抖,一雙杏眼裡盛滿了驚恐:“不,別過來,別過來!”
秦玉瑤想要向後退,卻是被粗使嬤嬤給堵住,進退不得半步。嚇得魂飛魄散,驚懼的喃道:“不要!不要過來!王妃,您饒了我,饒了賤妾!”
秦玉瑤猛然跪在地上求饒,臉上的痛楚讓她清楚的知道,她臉上的傷是好不了了!就算母親幫助賢王奪位了,依她的殘顏必然是被賢王棄之敝履。
而眼下,她要必須要保住不再受到任何的傷害,變成一張鬼顏!
“王妃,賤妾知錯,求求您饒了奴婢!”秦玉瑤不知道文菁發什麼瘋,只想着心裡認錯,讓文菁放了她。看着丫鬟拿着瓷瓶步步逼近,秦玉瑤臉色蒼白,不斷的磕頭求饒。
文菁本就怒火中燒,聽到秦玉瑤的話,眼底迸發出殺意。
“杵在作死,快給本宮全都餵給她吃下去!”文菁一張啪在小几上,眸子裡燃燒的火焰,似要將秦玉瑤化成灰燼。
不!
不要!
秦玉瑤嚇得雙腿發軟癱軟在地,爬着想要逃跑,卻被人按在地上。扳開緊咬着的嘴巴,將瓷瓶裡的藥悉數灌進了他的嘴裡。
“唔唔……”秦玉瑤想要吐出來,卻被人堵住了嘴。被迫吞嚥了下去,被人鬆開,秦玉瑤雙手在嘴裡挖,一陣乾嘔,卻怎麼也吐不出來。秦玉瑤絕望了,倒在地上,雙目圓睜如厲鬼一般的死死的盯着屋頂。
文菁起身,看着如死狗一般倒在地上的秦玉瑤,陰冷的笑了幾聲,緩緩的走到秦玉瑤的身旁。俯視着秦玉瑤,看着她右臉頰,從顴骨滑到嘴角的一條刀痕,哈哈大笑了幾聲,一腳踩在秦玉瑤的胸口,冷聲道:“這些時日裡給你的教訓,都不曾給你長記性。膽兒肥了,竟敢給我下毒。”
秦玉瑤腦子發懵,下毒?她給文菁下了什麼毒?
文菁看着秦玉瑤瞪着她,冷冷一笑,從丫鬟手中將匕首接過來,拍了拍秦玉瑤的臉。
秦玉瑤嚇的渾身瑟縮,整個身子僵滯。牙齒打顫的緊緊盯着文菁手中的匕首,顫身道:“王妃,我沒有……沒有給你下毒……”
秦玉瑤舉起她的雙手,解釋道:“王妃,我不敢,當真不敢。”文菁幾回的‘教訓’,秦玉瑤已經被收的服服帖帖,哪裡敢對文菁下手?
她想要教訓文菁,也是等到秦府幫助李亦塵奪得帝位,她暗中解決了!
如今,屈居文菁之下,賢王還要藉助文成侯府的勢力,她只能容忍一二。
文菁卻誤解成她毀了秦玉瑤的手,秦玉瑤暗恨在心,這纔對她下毒!
文菁毫不手軟的用匕首在秦玉瑤的左臉劃下一條,秦玉瑤淒厲的大叫,文菁眉頭一凝,一腳踩在秦玉瑤的嘴上:“吵死人!”
秦玉瑤不斷的掙扎,文菁加重了力道,左右兩邊臉頰多加了兩刀,秦玉瑤臉上兩把大叉,鮮血使她面容模糊。
文菁心中生出了惡毒的心思,冷聲道:“拿墨汁來!”
“不!不要!”秦玉瑤不知哪裡生出來了力氣,猛然拖着文菁的腳,拉着文菁倒在地上。掙脫了鉗制,秦玉瑤朝門口跑。
“抓住她!快抓住這個賤人!”文菁怒不可遏。
秦玉瑤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她要逃的遠遠的,不要被文菁抓住,不然她命都會沒有了。顧不上臉上的傷,秦玉瑤提着裙子悶頭朝前跑。驀地,看着堵在前面的管家,心裡陡然發涼。她知道她逃不了!回頭看着追過來的文菁,秦玉瑤咬緊牙關,眸子裡閃過一抹狠勁。
秦玉瑤巋然不動,看着衝來的文菁,秦玉瑤眼底閃過怨毒,在她離自己幾米的時候,秦玉瑤衝了過去,狠狠的將文菁撞倒,坐在她的身上,雙手不斷的撕扯着文菁的長髮。看着地上尖銳的碎石,秦玉瑤森冷的笑道:“王妃,我處處忍讓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壓我,如今我也不會在忍了!”一揮手,尖利的石頭在文菁的面頰上撕裂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猙獰的面孔。
秦玉瑤發了瘋一般,拼命的拿着手中的石頭捶打着文菁。
一旁怔愣住的丫環婢子回過神來,忙上前來將秦玉瑤拉開。
秦玉瑤看着文菁臉上血肉模糊,‘哈哈’大笑道:“文菁,你也嚐嚐我的痛苦。當然,你的臉早就毀了,我這不過是錦上添花,你自然毫無感覺。我很想知道,你這張鬼臉賢王是不是對你下不了手,你纔對我心生嫉恨,處處刁難爲難我!”
秦玉瑤的話如一柄利劍,扎刺在文菁的心上。
新婚之夜,賢王想要與她行夫妻之禮,安撫住她。便將屋子裡的燈火全都熄滅,可等二人褪去了衣裳,她身上的疤痕令李亦塵起不來,下不了手。
他甚至半夜裡宿在了書房!
這是對她的羞辱!
而今,被秦玉瑤這樣的戳破,心裡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
“殺了她!你們快殺了她!”文菁似想到了什麼,搖頭道:“不!殺了這個賤人便如了她的意,扒皮!快點拔掉她的皮!本宮倒要瞧瞧王爺可會憎惡你!”
文菁被刺激得整個人癲狂了起來,毫不掩飾她對秦玉瑤的殺意!
粗使嬤嬤按照文菁之意,將墨汁潑灑在秦玉瑤的臉上。而後將她拖到了睡蓮缸邊上,將秦玉瑤的頭按在了水缸裡。
秦玉瑤雙手揮舞,雙腳踢蹬,胸腔裡的氧氣卻越來越少,窒息感席捲着她,憋悶得似要爆裂。秦玉瑤腦袋炸痛,緊閉的嘴巴慢慢的張開,水缸裡咕嚕咕嚕的冒出水泡,秦玉瑤吞嚥了幾口污水。瞳孔逐漸的擴散,掙扎的四肢緩緩的慢了下來。
“王妃,秦夫人來了!”就在這時,門口來了通報。
文菁一怔,萬淑萍又來了?
“不見!”文菁眼裡閃過厲芒,看着漸漸失去生機的秦玉瑤,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萬淑萍不過是被秦舒白休棄出府的棄婦!踏進賢王府,她遠不夠資格。
門僕猶豫的說道:“秦夫人託奴才帶一句話給您,她說今日過來是與賢王府合作,談如何將王爺救出來。”
文菁倏然看向門僕,目光凜然:“她是乘坐秦府的馬車?”
“秦老爺上朝的馬車。”門僕心裡頭嘀咕,正是因爲這樣,他才進來通報。
“帶她進來。”文菁示意放了秦玉瑤,轉身去了內室。看着血肉模糊,皮開肉綻的面龐,恨意充斥整個胸腔,痛得她渾身發抖。秦玉瑤暫且不能死,心中不知有多堵心,可若要藉助秦府的力,秦玉瑤便死不得。
終有一日,她要親手將秦玉瑤千刀萬剮。
熟練的上藥包紮好,帶上斗笠,文菁去了花廳,在那裡接待萬淑萍。看着萬淑萍在打量着花廳的擺設,眼底帶着評判,文菁不由得笑了。
萬淑萍當真是個勢力眼兒,賢王府的花廳擺設是接待各位夫人小姐的地兒,自然不會寒酸了去。看着萬淑萍的眸子裡的亮光,便知她是極滿意多寶閣上擺放的東西。
“王妃。”萬淑萍並沒有起身行禮,在她的心目中文菁壓根不配得到她的恭敬。畢竟,不久之後,賢王府的王妃就要換人來坐了。她若是向文菁行禮,豈不是降了身份?
文菁豈會看不出萬淑萍的心思,當真是上不得檯面。秦舒白當年可是瞎了眼,竟是娶了這樣一個女人!
萬淑萍不將她放進眼底,文菁自然也不會擡舉萬淑萍。端着丫鬟遞上來的茶水,並未吩咐給萬淑萍斟茶。
萬淑萍臉色一僵,卻不好開口討茶。想到今日的目地,也只得拼命的嚥下這口惡氣。率先開口道:“王妃,王爺被關押在大理寺,已經立案調查。若是沒有在定案前將王爺救出來,那麼整個賢王府的人都會受到牽連。瑤兒如今是賢王府的人,我不能不管,便只有說服了老爺全力的支持着賢王。”
文菁冷哼了一聲,不過是沒有得到長孫華錦的器重,所以才選擇重新支持王爺。
“王爺是清白的,他們查不查也定奪不了王爺的案子。”文菁也端高了架子,若是主控權落在了萬淑萍的手中,日後她不但要聽從秦家的安排,就連文成侯府都要低一等。
萬淑萍臉一沉,文菁這是吃準了她!
的確,文菁不鬆口主動請求秦府幫忙,她送上門來,自然奪不回主控權。
萬淑萍心中權衡了一番,如今賢王還不曾出獄,她若是出了力才能得到賢王的器重。若是爲了主導權,讓她錯失了機會,恐怕秦府便比不上文成侯府了。
“這是自然。”萬淑萍訕訕的說道:“老爺子在大理寺有幾個門生,交代幾句,王爺在裡頭日子也好過一些。”
聞言,文菁眸光轉動,便知萬淑萍話中的意思,捧着茶水,眉一皺:“你們怎得還不給秦夫人斟茶?都一個杵着作甚?”
萬淑萍眼底閃過幽光,撥弄着手腕上的玉鐲子,心中冷笑了幾聲,卻也沒有計較。
文菁淺抿了一口茶水,蹙眉道:“秦夫人有這份心,王爺會曉得的,感念秦府的好意。”
萬淑萍斂去了眸子裡的冷意,乾笑道:“本就是姻親,王爺有難,秦府怎能袖手旁觀?”頓了頓,萬淑萍四處張望一眼道:“不知王妃可能通融,讓我與瑤兒見一面?”
文菁眼睫一顫,秦玉瑤只剩下一口氣的德行,怎得能讓萬淑萍給瞧了去?心思微轉間,嘆聲道:“秦姨娘她去見王爺去了,我是攔都攔不住。”
萬淑萍定定的看了文菁一眼,文菁的眸子遮掩在斗笠下,看不清她所想。這裡是王府,不是她能夠硬闖撒野的地方。文菁說在就在,不在就不在。
“既然這樣,我便不叨嘮王妃了。”萬淑萍望了一眼通往內裡的門,彷彿想要透過重重的阻礙,看一看秦玉瑤如今如何了?
雖然才與秦玉瑤分開,萬淑萍心裡莫名的不安,彷彿有事情要發生。而她身旁也就只有秦舒白與秦玉瑤,秦舒白在書房,定不會有事,而剩下的便只有秦玉瑤了!秦玉瑤的雙手被文菁被動了酷刑,她怕秦玉瑤私下出去,又會遭受文菁的刁難。
……
長孫華錦得到了水清漪的消息,沉吟了半晌,便讓人秘密召見了蕭大將軍,密談了將近兩個時辰,二人方纔出來。
傅沁芳得到這個消息,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又有大事發生了?
看着龍牀上的幼帝,傅沁芳心裡絞痛,當初她早就該料到宮中的兇險,不該將孩子帶進皇宮……不,她根本就不該進京!
傅沁芳想要去尋長孫華錦,走到門口,便聽到長孫華錦與無雙的說話聲,不禁屏住呼吸:“王爺,聖上身體裡的胎毒是解不了,這深宮中便是吃人的地方,他那樣小不能夠自保,有些時候防不勝防。”無雙頓了頓,沉默了半晌才道:“聖上的身子禁不住半點的折騰,這日後要是再中毒,我束手無策。”
傅沁芳緊咬着脣瓣,心裡像有一把鈍刀子在割,淚眼婆娑的看了一眼牀榻上小小的人兒。傅沁芳想到了孩子的父皇,在這深宮中磨盡了他的抱負,一個在正常不過的人,卻偏生要裝成荒淫無道,只希望能活下去,找一個好的繼承人!
可她的孩子寄予了厚望,可他還那樣的小,那樣的脆弱。
傅沁芳再也沒有辦法忍受,推開了門,看着二人全都看過來了,傅沁芳吸了吸鼻子,擦拭掉淚水。嗓音沙啞的對長孫華錦道:“你們進來,我有話對你們說。”
傅沁芳心裡下了決定,她不能讓她的兒子留在這吃人不吐骨的皇宮,也不想要讓兒子重蹈覆轍。宮中的榮華與權勢與她無關。她只是一個母親,只期望孩子能夠安然的長大。
“我知道皇上的胎毒是誰下的,他們肯定等着我的孩子死了,他們好登基。”傅沁芳眼底閃過一抹恨意,孩子飽受折磨,令她極爲的心痛。即使她沒有能力報仇,也不能讓他們如意!“先帝留下了一封信給我,他說若是太皇太后與賢王不安分守己,便將這封書信給你。”
長孫華錦眉一皺,先帝留下了書信給傅沁芳?
賢王不安分守己——覬覦帝位便將書信給他,定是關於賢王的事。
“何事?”
傅沁芳眼睫顫了顫,擡眸看着長孫華錦與無雙,咬脣道:“關於賢王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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