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既然如此,龍大俠便說來聽聽。”
歐陽少恭強撐着最後一口氣說道。
“少恭,你看紅玉如何?”
龍瀚對歐陽少恭問道。
“紅玉?姿容端華,確實是世間難得的女子,只可惜,她卻是劍靈。”
歐陽少恭輕輕地笑了一下,面色蒼白如他,笑起來,也是有些讓人有些恐懼。
“那,少恭,若是讓巽芳與你共同成爲劍靈,永遠的住在焚寂劍中,就像紅玉那般,以少恭你的學識,不會真的覺得劍靈,便一定會是痛苦不堪的存在吧?”
龍瀚用試探性的語氣問道。
歐陽少恭聽到龍瀚要將巽芳作爲劍靈,頓時眉頭大皺,本來還剩一口氣的他,卻是硬生生的憋出了十口氣。
只是,正要說些什麼的他,卻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巽芳便率先開口了。
“龍公子,巽芳願意成爲劍靈,永遠地陪伴在少恭的身邊。”
歐陽少恭大急:“巽芳,你可知,成爲劍靈意味着什麼?人有人道,鬼有鬼道,若是成了劍靈,卻已然是‘非道’,歷經血塗之陣的靈魂永出輪迴!直到有朝一日,魂魄散盡……”
“夫君,縱使是永出輪迴,又有何妨,能與夫君在一起,直到魂魄散盡,不正是巽芳這一世之所求嗎?難道……真的入了輪迴,洗了這一世所有的靈魂印記,巽芳便還存在嗎?不存在了,輪迴便是一個人的終結。”
巽芳堅決的對歐陽少恭說道。
一邊的龍瀚卻是大爲同意,點着頭說道:
“不錯,巽芳這話,我可是非常贊同的,就像之前,我們就遇到一個鹿妖,一直在追尋着自己的往生妻子,結果他的妻子已經投胎成了男人,若是巽芳進入了輪迴,說不定下一輩子是男,是女,是人,是獸呢!”
歐陽少恭一陣無語。
忍不住白了龍瀚一眼,歐陽少恭轉頭對巽芳說道:“巽芳,對不起,直到最後,我也沒能將蓬萊重建,讓你有一天的開心快樂,還招致了今天的情形。”
巽芳搖了搖頭,輕輕地說道:“夫君,只要是和夫君你在一起,我怎樣都無所謂,成爲劍靈又有何妨。”
“這樣,也不錯!”
對龍瀚點了點頭,歐陽少恭輕聲說道:“你施術吧,我……絕不會反抗。”
龍瀚心頭自然是極爲興奮的,也許……自己終於要有一柄可以傷及神體的長劍了。
毫無疑問,在百里屠蘇手中的焚寂,是一柄仙劍,可以傷及仙體。
而在上古時期的焚寂,卻是真正可以傷及神體的兇劍。
哪怕是隻能傷到一些小神,不然,天界沒事幹了,會爲了別人製造出的七柄玩具,便要滅人家的族。
當然,也許還真有這樣的可能。
總之,焚寂的威力,遠不止在百里屠蘇手中的那般,更不是在自己手中這般,完全是一柄破劍了。
所以,面對着即將入手的完整焚寂,龍瀚心下自然高興了。
手中的法決對着歐陽少恭和巽芳連連引動着,龍瀚卻是兩人說道:
“在這之前,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吧,我的束魂之術,靈魂無損傷,所以若是將來的一天,巽芳你厭煩了跟少恭在一起的話,可以跟我說的,到時,也許你還可以再入輪迴也說不定呢!”
歐陽少恭聞言,卻是對龍瀚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即對身邊的巽芳說道:“巽芳,真好,雖然這般有些愧對於你,不過,能在死後永遠的和你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夫君!”
巽芳美麗的臉上,已然浮現出了兩行清淚。
看着歐陽少恭瞳孔中的神色已經開始換散了起來,她知道,歐陽少恭的生命已經到了極限了。
緊緊的將歐陽少恭抱在懷中,巽芳低聲哭着道:“對不起,夫君。之前,我拘泥於相貌,只顧着自己心中難堪,不敢與你相認,卻忽略了你的痛苦!明知道你不是那種以形貌度人的膚淺之人,可是,我還是自顧自的決定着一切,只以爲時間一久,夫君便會將我漸漸遺忘,夫君,對不起,對不起,若非我的刻意隱瞞,也許,夫君你就不會做下這許多。”
“沒關係,巽芳,我又有何顏面去怪你,後來,明明已經相認了,我不也沒有聽你的話嗎?要說自作主張,我纔是呢。”
歐陽少恭的雙眼越發的渙散了,已經看不清楚巽芳近在咫盡的容顏了。
“巽芳,我的懷中,有一瓶漱魂丹,你把它取出來,我們一人吃上一粒吧,雖然馬上就要成爲劍靈,但是我還是想讓我們的身體,永遠的存在於蓬菜,永不分開。”
“好!夫君,咱們的靈魂永遠在一起,身體也要永遠在一起。”
巽芳的臉上,始終都是掛着幸福的笑容。
哪怕是淚水如珍珠一般,滾滾的自她的臉頰上面,如同雨點露珠一般,向着地面滴落下去。
看着眼前這像是瓊瑤苦情劇一般的劇情,龍瀚不知爲何,心中總有一種自己好像是做了十惡不赦之事一般的感覺。
焚寂,本身乃是龍淵部族的工匠角離,以禁法強行分離了太子長琴的三魂七魄,取其命魂四魄而鑄造出來的。
並非電視劇版的古劍那般,說是太子長琴仙魂不成爲劍靈,從焚寂裡面逃了出來。
而現在,龍瀚卻是要將太子長琴的整個仙魂,再加上巽芳的一道人魂,一起封入劍中,成就比完整狀態的焚寂更強的焚寂之劍。
按照他的理解,雖然不知道爲何鑄劍師角離只取仙魂的命魂四魄,但是也可稍作猜測。
大概便是角離擔心若是成就了完整的劍靈,不止不能鑄就一柄絕世兇兵,反而會將仙人太子長琴復活,給龍淵部落反招來大禍吧。
雖然光是鑄造出龍淵七大凶劍,就已經讓得龍淵部族幾近覆滅了。
而現在,龍瀚將歐陽少恭的二魂三魄與巽芳的魂魄,還有玉衡之中的命魂四魄,一起引入了焚寂劍中之後,卻是瞬間便明白了。
自己猜測的,好像並不太對。
完整仙人的靈力,實在是太強了。
光以焚寂之劍,竟然不能完全的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