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是很多。”
葉然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那俺老孫要當真仙！”
孫悟空聞言上躥下跳激動的說道。
“哈。”
葉然一愣。
這猴子未免也還好滿足了吧。
真仙又如何？
還不是螻蟻。
比如…….
“咳咳。”
葉然清了清嗓子，擡起頭再次看向孫悟空道：“真仙又豈是那麼好當的，你可知須成就仙道，須度過天劫，這度過天劫之後方爲天仙，但即便達到天仙之境，亦須再度真仙之劫，方可踏入真仙境壽元百萬載。”
“不就是兩次天劫，俺老孫渡便是。”
孫悟空不假思索的回道。
“呵，你這猴子不知者方能無畏，這天劫又豈是那麼好渡？”
葉然啞然失笑，這猴子想的是真的簡單：“且不說那幾乎傳說中的九九雷劫，便是尋常的四九天劫也有整整三十六道天雷，每一道天雷都相當於天仙全力一擊，若是渡過真仙劫便是相當於真仙全力一擊。”
“四九天劫之上還有六九天劫，七九天劫，八九天劫，乃至傳說中的九九天劫。”
“你這猴子乃是補天神石所化，天生更腳驚人，若是成仙所渡之天劫最少也是七九天劫，八九天劫起步甚至傳說中九九天劫也有可能，而在這其中稍有不慎有心神俱滅之危。”
“如今我再問你，這真仙好求不？”
葉然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水壺喝了一口，說到現在他也有點口乾舌燥了。
但是喝水的同時，葉然一雙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孫悟空。
悟空改造方案第一步，正式啓動！
先唬住孫悟空，接下來一切再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
“不好求。”
果然就在葉然這句話說完之後，孫悟空撓了撓毛茸茸的腦袋，金燦燦的眼眸中盡是思索。
他雖然不知道所謂的天仙全力一擊有多強，真仙全力一擊又有多強，但是至少葉然那五道雷符是真的讓他記憶尤深。
到現在全身那股酥麻勁才稍稍消下去.....
“但是俺的族人.....”
可一想到花果山中老死的老猴，孫悟空眼神又變得堅定起來：“師兄雖然真仙不好求，但俺老孫還想！”
“咳咳。”
喝水喝到一般的葉然頓時乾咳一聲，嘴裡的水也不由得撒了不少出來，看了一眼依舊神色堅定的孫悟空，葉然一臉苦笑。
這猴子咋這麼執着？
“沒事，我還有第二套候補方案。”
葉然心底安慰一聲，隨即又再次看向孫悟空，故作嚴肅道：“你想求，也在爲兄的意料之中，但你又可知，就算你成了真仙又如何？在這方天地之中終究是一螻蟻罷了。”
“真仙之上，還有金仙，金仙之上還有太乙金仙，太乙金仙之上還有大羅金仙。”
“到了大羅你就覺得你可以逍遙自在了嗎？”
葉然問道。
然而根本不給孫悟空開口的機會，葉然又道：“錯！”
“就算你成了大羅金仙，也不過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是牽扯上因果，依舊難得逍遙，甚至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你可明白？”
“明白。”
孫悟空神色凝重，極爲認真的點了點頭。
“嗯。”
看着孫悟空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葉然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應該是唬住了。
然而就在葉然這個念頭落下之時，卻見孫悟空又擡起頭，毛茸茸的臉上依舊是極爲堅定的看向葉然：“師兄既然說成就大羅也不能逍遙自在，那俺老孫就修成大羅金仙之上的存在，到那時，俺老孫定可得個逍遙自在。”
“咳咳咳.......”
又是一陣乾咳聲在草房裡面響起。
葉然一臉懵逼的看着眼前煞有其事的孫悟空。
你咋就對逍遙自在那麼執着呢？
悟空啊！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
看了一眼孫悟空，又看了一眼這猴子此刻一臉執着的樣子，葉然知道了。
他的第二套備選方案估計是失敗了。
“不急，啓動第三道備選方案。”
葉然心中默唸一聲。
臉上的神色也開始悄然轉變，一股冷冽之色躍於臉上，再次看向孫悟空，低沉的嗓音沙啞開口道。
“難道你覺得修成大羅之上的境界就能逍遙自在了？”
葉然嗤笑一聲，神色之中盡是輕蔑。
“師兄，你這是怎麼了？”
看着態度大變的大師兄，孫悟空神色一怔。
“你那大師兄心性古怪，所說之事莫要當真。”
但是想到菩提祖師之前的勸告，心裡卻是瞬間明白。
不過雖然心底浮現菩提祖師之前的勸告，但是不知道爲何。
孫悟空總有種感覺。
大師兄說的話好有道理的樣子。
也許求仙之路真的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
可就在這時，一頭渾身毛髮雪白，身形佝僂的老猴躺在青石上氣息全無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孫悟空的眼前。
正是他花果山中死去的老猴。
一想到這頭死去的老猴，孫悟空神色陡然一震，原本已經有些不堅定的眼神再次變得堅定起來。
“師兄，如果大羅之上的境界也無法逍遙自在，俺老孫要就再修煉到大羅之上的境界再之上！”
孫悟空神色堅定無比。
“呵呵。”
然而這一次，葉然卻是輕笑一聲。
也不驚訝，也不意外，依舊這麼看着孫悟空。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站起身，葉然輕輕摸了摸孫悟空毛茸茸的腦袋。
還別說手感還不錯比擼貓強.....
“咳咳，說正事！”
葉然清了清嗓子，又一次壓低嗓音，眼中露出看破一切的滄桑，聲音也在這一刻變得滄桑的許多，走到草盧的大門前，擡起頭，望向頭頂的金陽。
葉然滄桑道：“悟空，與你說了這麼多不是爲兄，不希望你踏入仙道，而是在踏入修仙之一道之前，須先讓你明白。”
“修成大羅之上再之上的境界又能如何？依舊難得大逍遙大自在，亦有因果牽扯，亦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身死道消之境。”
然而這句話剛說完，葉然忽然一愣。
大羅之上再之上的境界好像是聖人哈。
聖人不沾因果，不想搞事情的話，好像真的可以逍遙自在了.....
但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現在收回來，豈不是讓孫悟空覺得他葉然很不靠譜？
再說了，猴子現在也不懂。
等懂了之後，再找個藉口推脫掉。
問題也不大。
理由無非就是。
悟空啊！爲兄那一日酒喝多了，忘記了大羅之上再之上的境界是聖人。
亦或是。
悟空啊！爲兄修爲淺薄，不知道大羅之上再之上便是聖人，當初所言有誤，莫要怪。
再或是。
我說過嗎？我沒說過吧！
也許是你的錯覺。
一瞬間，三個不同的解釋手法都已然在葉然心底生成。
想到這裡，葉然頓時覺得底氣十足，再次沙啞着嗓音，滄桑開口道：
“你可明白爲兄的苦心？”
如果說之前葉然給孫悟空的感覺就是一個大師兄簡單的說着修道的艱難，那麼現在葉然給孫悟空的感覺就是一個長者，一個前輩，在切身處地的給他分析修道的不容易。
尤其是再配合上那低沉沙啞，滿含滄桑的嗓音。
那效果更是直接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