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以前他還真不敢冒然就去,既然師傅醒了,就好比有了指路明燈,再說千芊雪的一魄不能久留,他必須儘快去一趟酆都城。
“那師尊我去冥界要找誰啊?”他問。
“你還真去啊,就你這副樣子連冥界的地頭都進不去,更別說到酆都城了。”
“師尊,我有銜燭龍珠應該可以混進去吧?”他說。
“你竟然有銜燭龍珠!那就沒問題了,只要不出手就不會露出破綻,別煩我了,讓我舒舒服服的再待會。”
“師尊,再麻煩你老人家幫我看樣東西。”
“什麼東西?”
李楓拿出了寒冰龍王給他的那塊黑鐵牌,說:“就是這。”
“一塊破鐵牌有什麼好看……啊!這是鎮魂獄…你那裡來的?”
他沒想到師傅反應這麼大,想必這叫鎮魂獄的鐵牌一定是件了不得的寶貝,“師尊,是寒冰龍王送我的。”
“這就奇怪了,鎮魂獄是冥界至寶,怎會到寒冰龍王手中,不過有了它,冥界你大可一去。”
“師尊,鎮魂獄是幹嘛用的?”
“用處多了,可以助你穿越結界到冥界,其他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李楓一陣腹誹……
第二天一早,從修煉中醒來,昨晚他很輕鬆就突破到了築基中期,經過一夜的修煉,已穩固了境界。
聽師傅說,要想進入冥界有兩個方法,一是用定位破界符,二是通過結界通道進入,第一種想都別想,第二種因爲有了鎮魂獄變得容易許多。至於通道就在崑崙虛下面,這和他看到的相符。
他按上次來過的路線穿過死亡峽谷,上天梯,踏上接引臺,入黑井,很快見到了黑魆魆的冥界通道。這次他毫不猶豫的進去了,半小時後見到了如一面鏡子般光滑的兩界結界,陰冷的寒風也不知道從哪裡刮出來,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用銜燭龍珠先化成了一隻牛角怪物,之所以化成牛角怪物是因爲他見過冥界神將莫乾的分身。至於冥界具體是怎樣的師傅沒說,只是說冥界是魂魄的世界,凡是他見到的怪物都是冥界子民。
接下來,他試着用師傅傳授的方法開啓了鎮魂獄,沒想到穿越結界時發出的震動聲如打雷一般,這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但願冥界這邊沒人看守。
下一刻,他已站在了冥界的土地上,天空昏暗壓抑,眼前是一座黑乎乎的山,山頂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宮殿,空氣中陰氣極盛。
這時從山上飄下來兩隻人形怪物,一個是人形狼首,另一個卻遮頭蓋臉,只露出一雙綠森森的眼瞳。
“你是誰?膽敢擅闖迦羅大人的禁地!”
狼人喝斥。
李楓不敢亂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們,心中卻在暗自思索應對之策。
見到他一副高冷的姿態,遮頭怪物又仔細的看了看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對人形狼首怪物耳語:“暗狼府衛,他好像是莫乾神將的後人。”
聞言,暗狼似乎一驚,再次用疑惑的眼神打量這“獨角牛頭人”,的確與莫乾神將很像,但奇怪冥王府的人怎麼會跑到鬼王宮來,他是怎麼進到後山禁地的?此事讓鬼王迦大人知道可了不得。雖說冥王府神將名頭極大,地位極高,但也必須問清楚:“你到底是誰?”
“我乃冥王座下神將莫乾的兄弟莫楓統衛!”李楓大聲說。
“原來真是神將的人,只是不知莫統衛來此做甚?”狼衛語氣客氣了許多。
“奉神將令,來探查兩界結界是否牢固。”他瞥了一眼狼衛,冷冷的說。
“莫統衛可有神將令牌?”遮臉人問。
“你是什麼東西!需要給你查驗嗎?”李楓裝作慍怒,神態倨傲的怒斥。
“不敢,小人乃鬼王府看守鬼兵白犧,只是剛纔封印發出巨響,職責所在不得不相問,還望大人恕罪。”
“算你識相,告訴你也無妨,剛纔這動靜是人界有人在破界,這事你們須轉告迦羅鬼王,小心防備。”
“好,等鬼王回宮一定上報。”
“這事頗大,我也得趕緊回冥王府覆命,你們快帶我出去吧。”李楓說。
“好,統衛請。”
一路上李楓跟在兩鬼身後出去,見到兩邊飄蕩在山野中熒光點點的魂魄,耳中聽到淒厲的鬼哭聲,他不明白怎麼會是這般光景,爲什麼這些鬼魂到了冥界還是孤魂野鬼?但他又不敢隨便詢問。
等出了鬼王宮,兩鬼這才告辭回去。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荒寂大地,他不禁傻眼了,他根本不知道酆都城在哪個方向。
“師傅,酆都城怎麼去啊?”他心中問。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問啊?”
李楓無語,漫山遍野都是鬼魂,卻不見鬼影,這讓他問誰去?他很無奈的向前走去,走着走着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他看到遠處天空一頂花轎向他這個方向極速飛來。
眨眼間,花轎到了眼前,在他頭頂一頓,竟緩緩的飄了下來,帶起陰飛陣陣在李楓的前面凌空停下,一個身穿紫色羅裙身材火爆的女鬼從花轎中飄了出來。
女鬼纖腰豐胸,皮膚白皙,頭上卻蓋着一塊紫紗巾,在冥界他怕暴露了身份,可不敢隨意用靈識查看。
只見那女鬼飄上前,發出尖細的說話聲:“莫乾神將你爲何在此?”
他再一次被當成莫乾神將,也不奇怪,只因他就是按莫乾神將的容貌所化,連氣息都模仿了,看來莫乾神將在冥界還是“名人”,這倒省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本將奉冥王令在鬼王宮公幹,恕我健忘,你是哪位?”他也不否認,直接冒名頂替了。
“咯咯~雖說我已蛻變了軀殼,你竟連我都不認識了,好吧,小女陰九鷥,紂絕陰天宮你總知道吧?”女鬼咯咯嬌笑,竟又上前一步說。
“你,你是銀九鷥?”李楓裝作吃驚的說。
“怎麼閻王府一聚,莫乾神將這麼快就把小女子忘了?”陰九鷥又上前一步說,就差把胸前的豐滿貼到李楓的身上了。
“咳咳~哪會忘了,只不過,只不過你的變化實在有點大。”李楓尷尬的說。
“你對奴家這個造型還喜歡嗎?”陰九鷥順勢貼在了“獨角牛頭”健碩的身上,嗲嗲的說。
李楓徒然覺得雞皮疙瘩掉一地,但又不好直接推開,他後退了一步說:“那個什麼,我還有急事要辦,先告辭了。”
“等等,莫乾神將別急着走嘛,你這是要去哪裡啊?奴家可送神將一程呢。”陰九鷥討好道。
李楓停下腳步,暗自思忖權衡了一秒,馬上說:“我要去酆都城公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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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我也要去酆都城,奴家順道送神將一程好了。”
他裝作爲難的樣子,謝絕道:“怎麼好爲難你,我還是自己去好了。”
”不爲難,不爲難,坐我這陰鬮轎半日可到,也可省去你許多時間不是?”陰九鷥說。
“這…如此,多謝了。”他裝作盛情難卻的樣子說。
“太好了,神將請上轎。”
李楓跟陰九鷥上了花轎,這陰鬮轎裡面倒是寬敞,兩人坐在軟榻上並不顯擁擠,只是陰九鷥故意捱得他很近,這讓他很不習慣,但也沒辦法,只好暗自忍耐,表面還不能流露出絲毫厭惡的表情。
好在陰九鷥沒有過份的舉動,直接驅使花轎飛上了天空。
冥界的天空很黑,似乎沒有白晝黑夜之分,也沒有植物,更沒有絲毫靈氣,有的只是濃郁的陰氣和魂魄發出的鬼哭哀嚎聲。
爲了分散陰九鷥的注意力,他問道:“你有何事去酆都城?”
“這個,奴家也是公幹…”陰九鷥的語氣似乎很爲難。
“沒事,我只不過隨便一問。”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奴家奉宮主之命去向閻羅王討要一萬隻生魂。”陰九鷥遲疑了半晌,最終還是說了。
“這是爲何?”他問。
“你問這個幹甚?難道你不知道我陰天宮的煉魂大法就是需要吞食生魂輔助嗎?”陰九鷥奇怪的問。
“我當然知道,只不過奇怪爲何要如此之多的生魂。”他連忙說。
“哦原來是這個,”陰九鷥釋然,接着解釋:“或許這次是要了多一點,但這次宮主正處衝關階段,以備無患,所以要得確實比往日多了些。”
“閻羅王會給嗎?”
“哼,他不得不給!宮主捏着他的把柄呢。”陰九鷥冷哼一聲,接着問,“不說這些了,神將去酆都城又是爲了何事?”
“這個,實不相瞞,我去酆都城也是要一個生魂。”他想了想說。
“你要生魂做甚?”
“這個我也不知,我只是奉冥王之命行事,只是…”李楓故意賣了個關子。
“只是什麼?”
“只是,只是不知道找不找的到這個生魂。”
“難道這個生魂很特別?”
“也不是,冥王說這個生魂少了一魄。”
“少了一魄,不是更好找嗎?到時我幫你找好了。”
“那就多謝了。”
“謝什麼?這纔多大的事,再難的事奴家也願意爲神將做呢。”陰九鷥羞答答的說。
聞言,李楓不禁一陣惡寒,但茲事體大,不得不虛與委蛇,他有些後悔化成了莫乾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