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秦漸新和吳凡相談甚歡的模樣,誰能夠想到他們會是生死之敵呢?
不過,正是因爲秦漸新和吳凡互有顧忌,他們纔會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對方身上,從而忽略了對四周的觀察。否則的話,就算林飛藏的再隱密,全身氣息收斂的再好,多半也是會被發現的。
至於眼下嘛,只能夠說林飛運氣不錯,在秦漸新和吳凡這兩大強者的眼皮底下,他還能夠藏的很安隱,並沒有暴露的危險。
現在秦漸新和吳凡都在拖時間,秦漸新想等到流亡者全部撤退,而吳凡則是想等到強援到來,一時之間還真是不知道時間最終會走向誰的那一邊。
看似很是友好的對話,可實際上卻是暗藏殺機,特別是秦漸新,當他察覺到獅屠已經帶着衆多流亡者逐一通過傳送陣離開了虎星,頓時就想有所行動了,哪怕是直接以飛身而起的方式強渡宇宙虛空也不是不可以,但唯一的問題就是怎麼擺脫吳凡?
如果有可能的話,秦漸新決不介意將吳凡幹掉,但是秦漸新帶傷在身,現在還真拿吳凡沒有辦法。不過,把吳凡引到宇宙虛空之中,應該有着更多改變局面的機會吧?
就在秦漸新這麼想的時候,吳凡突然開口道:“秦道友,你是流亡者組織的開創者之一,吳某不得不冒昧的請問你一句,你真的覺得流亡者這種組織形式,會有未來嗎?”
流亡者追求自由之身,這是秦漸新最爲根本的信念,就算明知道吳凡是在故意扯話題,秦漸新也很是鄭重的道:“任何人生來都是自由的,追尋自由絕對沒有錯,如果強權不公的話,那麼就算是以流亡的方式,那麼就算是要爲此而犧牲,我們也會毫不畏懼,因爲我們只不過是想發出自己的聲音罷了!”
吳凡搖搖頭道:“何爲強權不公?強者爲尊難度不是我們修真者無法否認的事實嗎?現在妖侯來襲,這可是種族之間的戰爭,如果我們不想被妖獸統治,就必須要有強而有力的領導者帶領着我們進行反擊!”
“在這種情況下,堂堂的星海之王,我們亂星界最爲偉大的王侯境界存在,難道不是最佳的人選嗎?但是戰爭總會有所犧牲,大家想象中的理想國度是不存在的,總有一些人會付出的更多,甚至是被壓榨,但是在種族大戰的前提下,你還能夠有別的選擇嗎?”
“流亡者組織到底有沒有意義,吳某在這裡也不與秦道友進行爭辯了,但是流亡者組織削弱了我們人族修真者的整體實力卻是不爭的事實,爲什麼不能夠拋下理念上的分岐,讓我等一起攜手對付妖侯第三軍團呢?”
吳凡說的很是聲情並茂,但是秦漸新卻是冷笑了一聲,道:“說的還很好聽!如果真是爲了種族之戰考慮,不知道你等與那些妖族強者又爲何要聯手對付我們流亡者呢?哼,老夫身上的傷,不正是你們人與妖聯手圍攻的傑作嗎?”
吳凡長嘆一聲,道:“正是因爲如此才讓親者痛而仇者快啊?明明我等更應該聯手合作,爲何要讓妖族鑽這個空子呢?秦道友,你一直是流亡者組織的智膽與靈魂,爲何會如此的不智呢?只要你做出了改變,亂星界未來的大局就會在我等的掌控之下!”
秦漸新“嘿嘿”冷笑了一聲,道:“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爲利益的驅使?如果不是我們流亡者發展太快,讓諸位感受到了威脅,你們又怎麼可能聯手對付我們這些流亡者呢?吳道友,你也是聰明人,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爲什麼我們流亡者組織自戰亂開始以來,能夠發展的如此之快呢?”
“唯一的原因,就是我們流亡者組織的理念纔是人心所向!而我們修真者一向號稱逆天而行,每個人心中都有着不甘屈服的野心,難道吳道友你就天生喜歡聽命於人嗎?加入流亡者,享受一下人人平等,每個人都可以發出自己的聲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種感覺,說不定能夠讓吳道友的想法發生改變,甚至是願意和我等並肩作戰呢?”
秦漸新反過來遊說吳凡,也是爲了讓他的道心動搖,但實質上達到他們這樣的層次後,想重新改變自己的認知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他們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的同時,又在不停的試探對方罷了。
這時吳凡擺出一份很感興趣的模樣,道:“秦道友,一時之間讓吳某與你並肩作戰實在不太現實,但是秦道友要是願意親自引領着吳某參觀一下這處基地,解讀一下流亡者組織的秘聞,那就是吳某的榮幸了。”
秦漸新緩緩點了點頭,道:“吳道友要是有這樣的興趣,那麼老夫也願意奉陪。不過,吳道友暗藏在這處基地多時,表面上的東西應該看的差不多了,要不就隨同老夫一起去看看隱藏起來的傳送陣如何?這等機密,僅靠你暗中喬裝打扮,是肯定接觸不到的。”
秦漸新到底是何用意,吳凡一時之間還猜不出來,但是能夠接觸流亡者組織更深層次的秘密何樂而不爲呢?
於是吳凡笑着道:“正要向秦道友請教!”
隨着兩人不斷的閒談,很快就繞過了峽谷內的關卡,向着峽谷的更深處而去。
林飛繼續藏身了一會兒之後,等到秦、吳二人去得遠了,他纔再度跟了上去,相信這兩位互相忌憚對方,暫時是不會注意到他這個小人物的。
秦漸新和吳凡的腳程很快,就算秦漸新故意壓了一下速度,他們也很快就來到了峽谷深處的盡頭,可以看到平時沒有打開的一道隱密門戶此時已經洞開,裡面居然佈置着一個超遠距離的傳送陣。
現在流亡者基地內已經沒有人了,最後一批流亡者在獅屠的帶領下,也已經踏上了傳送陣,而獅屠在看了秦漸新一眼後,就毫不猶豫的將傳送陣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