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局長聽得馬思國的威脅,也是面露難色,畢竟,這個馬思國同樣也不好惹,對方可是新任縣長的親弟弟,而那位縣長,在眼下縣裡面縣委書記尚且空缺的現在,就是安新縣當之無愧的土皇帝,自己要是招惹了他,仕途定是一片灰暗。
只不過,吳局長再次將目光轉向王小川。
惹了馬縣長,自己的仕途大不了就是灰暗了點,可惹了王閻王,那自己恐怕就不只是仕途灰暗了,說不定被一擼到底,直接打成平民都有可能!
“吳局長,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抓他啊!”馬思國再次咆哮道。
吳局長一聽,心裡頓時打定了主意,心說都是你這白癡,你要和王閻王鬥,把我招惹進來幹嗎?還真當你哥是土皇帝了?
接着,吳局長就道:“馬老闆,我是警察,不是你的下屬,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和場合!你要我抓王小川,也必須有個理由,對方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你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
“什麼?”馬思國哪裡會料到,這個吳局長竟然臨時倒戈了,他還以爲對方或許只是想要裝一裝表面功夫,便指着他身旁的鐘彪道:“吳局長,這小子打了我的大舅子!”
吳局長道:“打了你的大舅子?那你有什麼證據嗎?”
“當然有!”馬思國指着邊上的樑姐他們道:“他們就是人證!”
樑姐他們立刻叫道:“沒錯!我們都看到了,王小川打了人!”
只是他們話音剛落,對面的程主任他們卻看出了些什麼,也叫了起來:“沒有!王小川沒有打人!”
吳局長頓時笑了起來說道:“馬老闆,你看這是怎麼回事?到底人家有沒有打你大舅子啊?你要是沒有別的證據,就怪我暫時不能幫忙了。”
“吳有才!”馬思國頓時明白對方剛纔這一番話只是託詞而已,他真正的目的,其實是想息事寧人,不管自己!
他頓時怒道:“你可給我想好了!我哥可是馬縣長,你這樣給我和稀泥,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吳局長一皺眉,心中對馬思國的厭惡之情,更濃了幾分。
“馬老闆,你哥哥是縣長不假,但我是人民警察!不是你哥哥的家奴!他要是對我的工作有什麼不滿,你就讓他當面和我說!至於你的事情,我今天就不管了!”
“收隊!”
說罷,吳局長立刻對自己的手下下了離開的命令,而他自己則是轉而走到王小川面前,與他握手道:“王先生,久仰久仰,今天能見到你也真是我的榮幸啊。”
王小川道:“吳局長,你不抓我了?”
“當然不!”吳局長把頭搖的好像扇子似得,“王先生,我也是接到別人報的假警纔會過來的。你放心,這裡傻事也沒有,我這就帶人離開這,倒是王先生你這邊,要是有什麼吩咐的話,我一定照辦。”
看着一個公安局長在王小川面前如此低聲下氣,蔣家村的居民們也頓時喜笑顏開,低聲議論,覺得王小川一定是真的發達了,要不然怎麼連人家公安局長都待他如此?
這邊,王小川笑了笑,搖頭道:“我這沒什麼事情,不過吳局長,我希望你回去之後,好好反省下,你剛纔有一句話我覺得很對,你是人民警察,不是什麼人的家僕,以後做事,應該把人民擺在第一位纔對。”
“是,是!”吳局長連連點頭:“王先生你的話,我回去之後一定召集所有人總結學習,王先生,沒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王小川隨即就揮了揮手,吳局長見了,如蒙特赦,連忙上了警車,帶着大隊人馬離開了這裡。
而等到警察的車隊開走,馬思國這纔回過神來,他回想起剛纔吳局長和王小川低聲下氣的樣子,頓時就氣不打一出來。
只是對於吳局長剛纔的態度,他卻是有些誤解,誤以爲那吳局長是還在懼怕王小川曾經的靠山侯書記,而自己的哥哥馬思軍,因爲纔剛剛到安新縣任職不久,恐怕他的威權還沒有形成,這才導致別人竟然如此不鳥自己。
就在此時,他忽然聽到王小川衝他喊道:“馬老闆,別看了,警察都走了,你還有什麼招數的話,就趕快用出來,要不然,就老老實實給我離開蔣家村!我告訴你,一天你不給我們公平的拆遷待遇,你一天也別想把這拆了!”
“你!”
馬思國氣得就想衝上去扇他巴掌,但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冷笑道:“王小川,行,仗着有前任書記給你撐腰是吧,你等着,我這就給我哥電話,別人治不了你,我讓他來治你!你等着!”
說着,馬思國就又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王小川笑了笑,不以爲意道:“好啊,我也正好想見識下那位馬縣長。”
馬思軍原本是本省一個偏遠地區的副縣長,這次來安新縣調任,他也是運用了自己全部的資源,還巴結了省委中一位實權領導,這才換來了來安新縣工作的機會。
畢竟安新縣如今雖然只是個縣市,卻是全省有名你的經濟重鎮,油水頗豐,來這裡沒幾天,馬思軍就過上了滋潤的日子,仗着身後的省委裡的靠山,過來巴結他的人也越來越多,只要再做出點成績,日後說不定還能調任到省城裡。
只是以前安新縣的領導班子把安新縣建設的不錯,讓他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什麼能夠表現的地方。
好在這時候,他的弟弟提醒了他一句,在安新縣裡,還有許多老舊的棚戶區。只要能把這裡改造了,日後也是他的一方功績。
馬思軍對此深以爲然,立刻就開始着手老城區的改造工作,把它當做自己上任後的頭等大事。
與此同時,對於給自己意見的弟弟,他也予以回報,讓他可以負責老城區的一部分改造工作。
眼看着兄弟倆的事業一帆風順,馬思軍也不禁有些小小得意起來。
這天,他剛剛開完一個辦公會議,正盤算着什麼時候去省城一次,給自己的那位靠山彙報下工作,拉近拉近關係,卻忽然在辦公室裡接到了自己弟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