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在一次任務中,曾結識了陰陽教主陸恆的心腹童子。聽聞陸教主有一味丹藥名曰陰陽和-合散,能化貞婦爲蕩女,只是陸教主對此藥寶貝得緊,如非遇到萬分心儀的高階女修,輕易不肯動用,所以世間少有人知道藥性,故而除了交-合外,別無應對之法。”那名應爲露出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容。
陰陽教是東海一集採-陰-補-陽,採-陽-補-陰於一體的邪教,教主歷來都是雙性人擔任,象徵他們認爲的陰陽和-合大圓滿境界。這邪教不以牀第之事爲恥,甚至連收徒大典也是淫-穢不堪的無遮大會,男男女女的弟子候補就這麼幕天席地地瘋狂交-合,到最後仍然能站起來的才選入門中。
這樣的門派在邪道中名聲也是爛大街的,但他們並不熱衷奪寶爭權,只是時不時遇到美貌少年男女修士就做上一票,所以沒掀起什麼大風浪。只憑苦主一人之力,也難以把他們一網打盡,偶爾惹了厲害角色,沉寂一段時間,很快又再度出現。
陰陽和-合散正是陰陽教數十種催-情藥中最頂級的,最近一次出現在陸恆玷污水月庵的妙心女尼時用到。陰陽教深諳韜光養晦的道理,知道這世上再鋒利的矛,也有防範它的盾,所以能不用它就不會用,以至於世間對此藥的藥性藥理症狀衆說紛紜,更無應對之法。
這些奚勝男也是聽人說過,作爲一名正道弟子,而且是繼承人候補的女修,她本應該對這個污穢的名字深惡痛絕纔是。但現在她對夏元熙的仇恨幾乎壓倒了一切,只覺得陰陽教對上仇家,那是惡人自有惡人磨,恨不得它再淫-邪十倍纔好。
“再有幾天就是爲大小姐選婿的盛會,到時候許多大小宗派都會派弟子參加,要是那天崑崙的女劍仙出了什麼淫-亂的醜聞,那可不是天下皆知了麼?”
奚勝男越聽下去,眼睛裡惡意的光更加閃亮,她連連點頭:“好好好,看不出你還有兩分見識,小姐我很滿意。這些名門正派的老傢伙向來沽名釣譽,對弟子清譽可看得很重,我聽說中了那藥的人發作起來都是來者不拒的,哈哈!我就看看一個被萬人騎過的破-鞋日後還有什麼臉面出來行走!”
“可是……”奚勝男微微有些遲疑,“那藥,要怎樣才能從陸教主那求到?”
“這個嘛——”影衛曖昧一笑,“這陰陽教的童子、徒弟徒孫都是師父的孌童寵妾,我那朋友極受教主寵信,只要小姐捨得出價,他便使出渾身解數伺候陸教主爽利,讓他老人家從手裡流出一份也未嘗不可。”
“那就好,就按你說的辦,事成之後,本小姐大大有賞!”奚勝男難掩狂喜,她轉而對其餘影衛道;“喂!你們快發心魔誓,不得泄露此事,否則心魔發作,死於非命!”
唐揚本來心中還有些僥倖心理,但在奚勝男惡毒的目光下也不得不照辦,畢竟要是他不按命令做,九成九這個任意妄爲的大小姐會勒令其他幾位影衛將他當場格殺。
壞了,他記得這個正道女仙貌似和左丘伯玉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往事,萬一他和那女仙餘情未了,藕斷絲連,結果無數頂綠帽砸過來,再被他知道自己知情不報,那真是要遭了無妄之災!
唐揚當天和左丘伯玉的會面一直戰戰兢兢,臉冒虛汗。
“膽小怕事,可是成大事者所爲?”左丘伯玉誤以爲他臨陣畏懼,訓斥道。
誰害怕了?我不想和頭頂馬上就要綠油油的人說話!
——然而只能心裡這麼暗想,爽爽而已,唐揚臉上則是一幅領導的意見都是對的表情。
“左丘前輩說的極是!”
與此同時,剛剛爲奚勝男出謀劃策的那個影衛又轉而出現在奚晟面前。
“……事情就是如此,大小姐已然上鉤,方纔事情也是突然發生,小人自作主張做了應對,要是主子覺得不可行,我就給大小姐開個難以承受的價碼,回絕此事。”那名影衛原來是奚晟安插過去的探子,這次他發現了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刻向主人報告。
“不,你做得很好!這是天要亡老二,怨不得別人!”奚晟目光灼灼,盯着一旁無所事事是的兒子奚逸馳,“這件事就要你出馬了,逸馳。”
“啊?”奚逸馳老大不樂意地反問,“這又與我有什麼關係?”
“你那白癡堂妹要謀害崑崙弟子,就算出什麼簍子,這黑鍋算是她背!你只需要演好一齣英雄救美的戲碼,把她從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手裡救出來……那時候她多半身中奇毒,需要你親自爲她解,你不妨與她顛鸞倒鳳一番。只要生米煮成熟飯,日後堂堂正正去崑崙提親,那幫道貌岸然的衛道士也只得捏着鼻子認了。”
“還不知道她姿色怎樣,太醜我可不要!”奚逸馳鼻子一哼,他是嘯月山莊的小霸王,雖然尚未娶親,但房內侍妾爐鼎可不少,個個放在凡間都是天姿國色的美人,一聽爹要找個大門派的貴氣女仙把自己拴住,立刻不樂意了。
“你懂什麼!?要是有這層關係在,就算那蠢丫頭找了個二流門派的子弟,憑道侶家世這一項又怎麼掙得過你?再說,上古門派多是師徒傳承,和我們世家傳承可不一樣,你看老二娶了個金夫人,處處受制於妻家,連個妾都不敢納。要是師徒傳承,她就是孤家寡人一個,據說她師父還死得早,只有個修爲半廢的師兄,這樣她入了門還不是任你揉捏?說不定連她們那一脈的珍藏寶物都能和她一起嫁過來,你上哪找這麼好的女人?”奚晟恨鐵不成鋼。
“哦?就算這樣,總不能讓我娶個醜八怪吧……”奚逸馳小聲說,可是口氣卻已經鬆動了很多。
“哼,人家相貌配你是綽綽有餘了,要不是奚勝男那蠢丫頭,你哪裡可能娶得上她?”
“是是是……”奚逸馳一幅虛心受教的樣子。
“還有,這幾天你就住我書房的暖閣,你那亂七八糟的府邸先封一段時間。”奚晟命令他。
“啊?”奚逸馳幾乎跳起來,“憑什麼?”
“你還敢頂嘴?”
“……不,只是怕弄髒了父親的地。”
“你還想把你那些鶯鶯燕燕弄進來?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這幾天給我老實呆着,養精蓄銳!陰陽教的藥可是真正的虎狼之藥,要是偷偷去會你那羣狐狸精,被榨乾了身子,真正需要你的時候表現不好,我就先廢了你!”
夏元熙當然不知道,圍繞她自己,這羣人發散出多少神展開,她還是沒事人一樣吃吃喝喝,順便打聽打聽元磁神雷的訊息。
不過她基本上不掩飾自己的企圖,所以很快無論是奚晟還是奚晏都知道了這條訊息,於是明裡暗裡派人向她透露:嘯月山莊有祖傳下來的三道元磁神雷,但自己那小氣巴列的兄弟是個守財奴,自己現在並非莊主,實在做不了這個主,萬分抱歉云云,並允諾如果她能仗義執言,在這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支持自己繼承,日後必當投桃報李,定有重謝。
夏元熙呵呵一笑,完全不會相信。
她並無意謀奪人家傳寶物,就算別人願意贈送,這樣一來也等於欠了人很大一段因果,日後不償還清,必然會影響自己道心。況且非親非故的,別人這麼熱情,想來看中她很大部分是源於崑崙這塊招牌,想當年曲風竹爲友人捲入魔道混戰,尚且知道先叛門斷去與門派的因果;她找回琴劍十三徽,又讓劍湖宮不得不給了多少特權?有這麼多例子在前,夏元熙又怎麼會平白讓崑崙爲自己背書?
所以無論他們虛情也好,假意也罷,夏元熙對莊內的元磁神雷興趣不大,只是想得知當年找到元磁神雷的地點,自己去收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