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還在等着沈逍的回答，雙眼直愣愣的看着他，這也是她心中的困惑和不解。
在她看來，自己只是一個下人女子，論身份、論長相，論身姿，都算不上太出衆的，最起碼一點，跟榮大小姐都沒法比。
可爲何公子對身姿和容貌俱佳的榮大小姐不屑一顧，唯獨對她一個下人女子這般照顧。
難不成看上她了，小慧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覺得不太可能。
她心裡是喜歡沈逍的，這點後來她想明白過來，爲何見到沈逍就很開心，看到他皺眉頭，自己也會跟着不開心，那是因爲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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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會表達出來，只想做沈逍的一個侍女，這樣服侍他，就心滿意足了。
其他的，並不敢奢求太多。
當然了，若是沈逍真的想讓她做他的女人，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此時鼓起莫大勇氣發問，其實內心之中也有點小小期待，希望沈逍可以表達一絲對她的喜愛之意。
讓她永遠都可以留在身邊，就這麼默默地看着他，服侍着他。
沈逍回過神來，看着小慧淡然笑道：“因爲你值得我對你這麼好，你的天真善良，還有你的心性，都讓我很欣賞。”
小慧秀臉微紅，有些難爲情，嬌羞的低下頭，心裡美滋滋的。
“那公子，你以後……可不可以讓我……繼續留在你身邊……”
後面的話，聲音小的她自己都快要聽不清了，臉紅的都能滴出水來。
可是沈逍聽見了，淡然笑道：“當然可以，不過我明年就要去參加書神學院的考覈了，可能會離開榮家。你放心好了，我臨走前會跟榮少偉交代清楚，他們會讓你留在這裡，繼續修煉。”
頓時，小慧臉色的嬌羞神色蕩然無存，一臉傷心的看着沈逍，“公子，你要走……”
沈逍點點頭，“是的，我要去書神學院，必須得離開榮家。”
“那公子，你可不可以帶我去，我一定不會給公子你添麻煩的，還可以留在公子身邊，照顧你。”
這句話，小慧幾乎是用乞求的語氣說出來的，而且眼神之中都帶着一絲哀求之意。
沈逍無奈的笑了笑，“小慧啊，不是我不想帶你去，而是書神學院不允許。我想要去，都得參加選拔考覈。數百萬人，只有一千個名額，都是自己爭取來的。”
小慧瞬間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雙眼被水霧瀰漫，眼淚不爭氣的滴落下來。
就這麼吧唧吧唧的，一滴滴的落在手背上，順着手指流到地上。
沈逍一愣，沒想到小慧居然對他如此依賴，內心很是無奈。
“小慧啊，你別傷心，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所能幫助你的只有這些，未來的路，還是得靠你自己去走，知道嗎？”
“可我不想跟公子分開！”小慧情緒不受控制，直接喊出這一句，“因爲有了公子出現，我才覺得人生有意義。若是沒有了公子，我不知道自己活着要做什麼。”
“你這說就錯了，小慧，你聽我說，你活着不爲任何人，你就是你。爲自己好好活着，不是爲別人而活，知道嗎？”
“可我就是爲了公子而活！在公子你沒有出現之前，我的生命是迷茫的，不知道自己爲何活着，只知道安安分分的做個下人。後來公子你出現了，我才知道，原來我的生命之所以存在，一直都是在等着公子你出現。”
小慧的眼神很堅定，淚眼朦朧的擡頭看着沈逍，眼淚順着臉頰，止不住的往下淌。
沈逍嘆息一聲，緩緩起身，踱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
星光璀璨，夜幕漆黑，那泛泛星辰之光，只能照亮自己，卻無法照亮整片天空，夜幕始終都是黑暗的。
就如同現在的小慧，她就是那漆黑的夜幕，生活在茫然之中。而他就是那天空夜幕之中的星辰，他想用自己的光，照亮小慧。
卻最後只能發現，高看了自己。
照亮的只能是自己，所能帶給小慧的，也只有這點點的星光，而不是整片的光芒。
自己這麼幫助小慧，到底是對，還是錯？
幫助小慧認清了自我，不再那麼卑微的對待自己，這一點他成功做到了。
可不曾想，將她帶出一個黑洞，卻不知道又陷入了另一個情感漩渦。
小慧畢竟是個女孩子，在茫然無知之時，有人搭一把手，給了她一個依靠，就會銘記一輩子。
或許對於他來說，給小慧的只是拉一把的手，而對小慧來說，那就是一座可以依賴一輩子的大山。
情感，人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同時也是最讓人頭疼的事情。
在情感的世界裡，無所謂對與錯，誰也不能給出明確的定論。
他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小慧的感情認知，是有些過於偏激了，這跟她之前的生活環境有着直接關係。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小慧對於他的過分依賴，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勢的報恩？
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爲報，只能以身相許！
當然，小慧的以身相許，並非要做他的女人，只是想留在他身邊，繼續做一名可以服侍他的侍女。
這一點，他很清楚。
但是，不忍心這樣去做！
那是對小慧的不公平，既然不能給她那種男女情感上的愛，就不能一直這樣束縛着她。
小慧是個人，不是物體，她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自己不能這麼自私。
可真的徹底放手，讓小慧離開自己身邊，在他看來不是自私行爲。但在小慧眼中，自己何嘗不是自私之人。
人吶，最難過的就是感情關！
自古多少英雄豪傑，都輸在美人關上，就是對情感放不下，過不去。
沈逍不認爲自己是英雄，但他卻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即便在感情方面表現的不怎麼優秀，身邊的女人很多，每一個都心存愧疚。
所以說，對於小慧，他只能給她一個前行的希望。
能做的，僅僅如此而已！
緩緩轉過身，沈逍看着淚眼朦朧，傷心欲絕的小慧，輕聲道：“小慧，希望都是靠自己抓住的。你想要繼續留在我身邊，那就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好好修煉，我在書神學院等你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