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陰暗的屋子中,兩個男子在一起謀事。燈光暗淡,沒人能夠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
鳳起鳴坐在張寬大的椅子上,聽着自己的義子鳳翔正的報告,心中卻是琢磨着其他事情。鳳翔正很年輕,不過是二十來歲罷了,他臉上卻是充滿着陰邪之氣,若是和普通人對視一眼,只怕是寒戰不斷。
但是椅子的鳳起鳴比他還要邪上百倍,兩個人並未出現在文物展示晚會上,但是他們講的事情卻是有關晚會的事情。
從一開始,鳳翔正就有點不明白,爲什麼不把自己的人安排在晚會上,畢竟特局那邊的人已經是出動了,而且出現在晚會上了。
“義父,爲什麼不把我們的人安排在晚會上?難道您不想借此機會打擊一下特局那邊的人嗎?”鳳翔正不禁是提起自己心中的疑問,這件事情一直圍繞着自己,不吐不快啊。
鳳起鳴似乎知道他的義子是會問他,耐心解釋道:“翔正,你跟我這麼多年,難道你還看不出我的計謀嗎?”
鳳翔正自然是知道他的義父做事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但是義父爲人城府極深,實在不好琢磨。鳳翔正雖然聰明,但是論起經驗來,還是遠不及他義父。
“孩兒愚鈍,還望義父指點一二。”
鳳起鳴是點點頭,他也是很喜歡他這個義子,做事手段毫不留情,不拖泥帶水,聰明如他,將來必是他下一任門主。所以面對着義子的提問,鳳起鳴無不一一解釋:“你覺得現在胡心他們的實力怎麼樣了?”
“單靠功力來說,三人合力絕對在我之上。”鳳翔正毫無忌緯,正因爲他這種客觀明瞭耳朵態度使得他進度飛快,這時一般人所不能及的。
鳳起鳴點點頭,繼續說道:“若是依靠功力,你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能力雖大,但是從未被我安排修習過任何道術,從這一點上看,他們就遠不及你了。”
鳳翔正點點頭,並沒有插口。
“我知道他們一直都懷疑我沒有把自己的本領傳給他們,但是礙於我的實力和勢力,他們也是不敢造次。雖然我養了他們十三年,在這十三年間他們爲我辦了不少事情,藉助他們的力量也是打擊了特局那邊的人。特局那邊一直和我們有着微妙的關係,在總體實力上或許我們是比不上他們,但是論陰謀詭計他們卻是不夠我們聰明,所以雙方一直都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胡心他們的出現就像是打破這一個平衡點,所以天枰是導向我們,才能不斷的打擊特局。‘六行之子’這種人物實力不可小覷。胡進和胡勝義他們好財,容易控制,但是胡心就有難了,比起錢財,他更愛好力量。最近一年他開始接近道術,我擔心他們成長後的後果,誰也沒法保證被家養的狗長大後會不會反咬主人一口的可能,這種事情還是先做好準備才行。”
聽了之後,鳳翔正是若有所思,忽然驚呼一聲:“難道義父是想特局那邊人來剷除胡氏兄弟他們。”
鳳起鳴不禁微微一笑,道:“真不愧是我未來的繼承人,沒錯,我是想借助特局那些人來剷除他們。無論成敗與否,對我們都是有利,我們只要坐等漁翁之利就行了。”
“原來如此,但是爲什麼不讓我們將胡氏兄弟的功力吸收了。他們雖然不會道術,但是功力十足,用我們的‘嗜血功’吸收他們功力反而可以助長我們的功力。”鳳翔正也是想到了一點。
鳳起鳴好像是早知道有提這麼一個問題,淡淡道:“這你就不懂了,我們的‘嗜血功‘雖然能夠吸收他人的功力,但是隻能吸收純陰之氣。像胡心他們這些純剛真氣,吸收後反而有害,說不好會走火入魔而死。”
鳳翔正沒想到吸收他們的功力居然是有這麼一種害處,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鳳起鳴這時候也是想到什麼,一雙邪眼望着遠方,沉聲道:“我已經是在十年前達到散仙之境,我感覺自身散仙之修幾乎是達到極高的境界,卻是遲遲未能突破真仙之境。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突破啊?”
聽到義父的自言自語,鳳翔正不禁問道:“義父,以你現在散仙之力已經是極高了,難道真仙是更加厲害的存在?”
“是啊。若是能夠達到真仙之境,實力會突然驟增,羽化飛仙,更是能夠獲得五百年左右的仙壽,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啊。爲父雖然沒有達到真仙之境,但是曾經見過一位真仙級別的高手,那可是天下無敵手般的存在啊。”說到此,鳳起鳴是一臉嚮往,好像真仙之境的道路爲他指明,一步登天。
鳳翔正畢竟是沒有見過真仙級別的高手,有點不以爲意,但是見義父那種沉迷的狀態卻是不好拂逆,只好一旁贊同。
這時鳳起鳴又是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哪個傢伙現在修煉到何等的境界,十餘年過去了,說定已經快突破真仙大關啊,我也要加把勁。真仙的實力已經是如此之高,那麼真仙之上的大羅金仙又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啊?又是誰開創這麼等級呢?”
這一切鳳起鳴都不知道,因爲他畢竟還是在散仙之間的實力。沉吟片刻後,鳳起鳴忽然問道:“你最近有沒有查到你師叔的下落?”
鳳翔正一聽,心中忽然是一動,仔細想了一會,搖搖頭道:“沒有,義父。”
“這樣啊。你師叔已經是失蹤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殺手門因爲失去他實力也是下降不少,要早點回來才行。”
“是。”鳳翔正恭敬的回了一聲,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在他的眼後藏着一絲冷笑,暗淡的燈光給他增添不少陰狠氣息。
晚會依然是如火如荼的舉行着,從未因爲少了兩個人兒失了色彩。
唐清雲注意着暗中的勢力,在修真大陸修煉得來的反應可以說是先貓一樣靈敏,只從胡心二人注視着自己的時候,唐清雲就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種殺氣。
範甜倒是沒有什麼不對勁,看着眼前的女子,嘻嘻笑道:“怎麼?不就跟師弟說一下話而已。小曦,教授今天晚上的晚會倒是舉行的很出色啊。”
凌曦微微一笑,望着正在義賣會後面的父親,顯然他是沒有將注意力集中到這邊來,只好笑道:“謝謝。不過我也不喜歡出席這樣的晚會。”
“是嗎?我剛纔看妳和妳哥一出現是引起不少轟動。在學校也就罷了,就連在這裡你們的魅力都是我們所不能抵擋的,真是叫我們情以何堪啊?”雖然說得很認真,但是臉上卻是一副貪玩的樣子,範甜是乖乖一笑,又是吐了一下嬌舌,樣子是可愛至極。
凌曦笑而不語,轉頭望向唐清雲,淡淡一笑:“師弟,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了。前些日聽說你生病入院,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唐清雲對着凌曦那張冷豔的容顏,卻是無動於衷,禮貌的露出自己的淺笑:“承蒙關心,我已經是沒有什麼大礙了。”
範甜在一旁聽到唐清雲生病入院,不由得吃了一驚,道:“師弟,你生病了?”
“已經好,妳看我現在不是生龍活虎的站在妳面前。”
凌曦笑道:“沒有想到再見的時候,居然是會在晚會上相見,真的沒想到你進到這邊來。”
不知道什麼緣故,唐清雲好像是讀懂了凌曦話中意思,或許連凌曦都不知道自已的話中之意,只是習慣了自己的意思。範甜也是沒有聽出什麼不對經。
唐清雲淡淡一笑,望着前面那些爭先恐後的搶着叫價,一見義賣品得到的錢將會捐助給有需要的人。那些人也是覺得自己買了一件好像就成爲一個充滿慈愛的慈善家,都是爭着搶拍,現場是好不熱鬧。
凌曦有意無意地望了唐清雲一眼,淡淡道:“師弟,人像是變了,神清氣爽了不少了。看起來是很舒服啊。”這句話倒是真心話,雖然潛意識裡覺得唐清雲還是以前那位軟弱的他,可是今天卻是有種陌生的感覺,雖然與唐清雲相處的時間極少,但是凌曦那種感應很是靈驗。
唐清雲微微一笑,下意識地往後面看去,只見古岸是打了個眼色,接着看到古岸還有石靖天等人好像是急匆匆地往暗處的通道出口跑去。
看到這來的時候,唐清雲微微皺了皺輕眉,感覺到那兩道充滿殺氣的視線消失了,心中瞬間是瞭然。
凌曦似乎也是微微皺起眉頭,嘴上不知道在吶吶低言什麼。
唐清雲知道自己該出動了,向凌曦和範甜充滿歉意說道:“我還有點事情,恕不奉陪了。”
範甜也是個識大體的女孩,聽到唐清雲這麼說,也是不好強留,呵呵一笑:“好吧有空再聊。”
“會的。”
凌曦也是表達出自己的禮貌,輕輕伸出纖手,想要握手示意。唐清雲也知道這是這個世界的人一種禮儀,伸出自己的雙手,在凌曦五指處輕握。
就在握住纖手一刻,唐清雲忽然身體一顫,臉色不禁一變。像是吃了不小的驚訝,眼神隨即變得更加深邃起來,若有所思的望着凌曦,只是眼神變了。
凌曦見唐清雲像是定住般,在自己的手上留了一段時間,小眉微微皺起,手上施了點力才抽了出來,眼神變得冷淡下來。
唐清雲沒有注意到自己剛纔那有點無禮的行爲,因爲他被一件事情驚得停住它念——就在握手的時候,唐清雲竟然在凌曦體內覺察到絲絲遊動的真氣,那絕不是什麼練武之人說的內力,完全是修真者的真氣。
難道……
就在這時,晚會忽然是漆黑下來,各處的燈光瞬間熄滅,整個會場是充滿着黑暗,現場是安靜的聽針落地一般,每個人都是望不見旁邊的人,卻是知道旁邊有人,心中忽然沒由得一陣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