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一點頭心有餘悸道,
“對啊對啊!太可怕了!”
嘿!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剛說到清靈衛,清靈衛就來了,一方道姑的氣息一現,這潢京城中就升起了十幾道遁光,快速的向這邊飛了過來,不多時一幫子人就到了近前,爲首的乃是一名白髮老嫗,老嫗見着一方道姑面色肅然,拱手行禮道,
“前輩,晚輩百花門芍藥見過前輩!”
芍藥?
顧十一在一邊探頭探腦,差點兒沒有忍住笑,這位老大媽頭髮全白了,臉上的褶子能夾死蚊子,叫芍藥這鮮亮的名兒,實在有些滑稽!
她是沒見識,人家百花門只要入門便棄了以前的名兒,以花爲名了,因而不管是八旬老嫗還是一歲小女嬰,這名都是門主賜的,不能隨意更改的!
所以人長甚麼樣,跟名字有關係嗎?
而那白髮老嫗也半分沒有滑稽尷尬之感,仍是一臉肅然的對一方道姑道,
“前輩不知是哪派高人到此,又爲何要見諸葛前輩?”
一方道姑負手立在那處,看了一眼腳下的中年男子,
“此人雖說被我搜過魂了,識海是有些損傷,不過你們可派人再搜一搜,就知曉原因了!”
那白髮老嫗聞言猶豫了一下,看一方道姑負手立在那處,一派不想跟你多廢話的親子,只能回頭看了一眼,
“司徒嘯,你精於攝魂之術,你來!”
當下便有一名長身玉立的青年男子從人羣之中站了出來,男子上前行了一禮,面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遵前輩之命!”
他上前來,顧十一一看,
咦!還是位熟人嘛!
前頭在宣城見過的,這不是我們家燕兒的菜麼?
這小子是越混越好了,都混到越國京城來了?
從下面的小分壇混到白馬州最大的分壇來了,很不錯嘛!
小夥子還挺有前途的,如今燕兒也有了身體,還生在越國富豪人家,說不定……他們二人還能發展發展!
顧十一見着那司徒嘯便想起了她們家燕兒,立時變做了老丈母孃一位,瞧向司徒嘯的眼神兒都變了,一方道姑雖說是面對着那幫子清靈衛的人,可強大的神識已經將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鎖定了,包括她身後的顧十一,當發覺那年青男子一出現,顧十一的神色便有異之時,不由心中暗歎了一聲,傳音給顧十一道,
“這小夥子倒是不錯,修爲也是夠了,配你是綽綽有餘了,不過以他的身份只怕不會瞧上你這類妖族的……”
頓了頓還補了一句,
“雖說是真靈一族,不過人妖有別……你……嫁他是不可能了,不過……可以……”
可以甚麼?
自然是可以那啥!
顧十一聞聽神色木然,一臉的寵辱不驚,反正她的這一顆小心心,已經被老道姑刺得千瘡百孔了,人已經麻了,當下應道,
“您老可別高看我,我是配不上這位,我這是給我那好姐妹相看呢!”
一方道姑沒有再說話,不過顧十一感覺她一定是不信的!
正在二人說這兩句話的時候,那司徒嘯已經把手從中年男子頭頂收了回來,站起了身,回去在那白髮老嫗的耳邊一陣低語,白髮老嫗的臉色就是一變,想了想衝着一方道姑一拱手,
“前輩,此事乃是我潢京清靈衛無能,居然讓下轄屬地出了這樣的事,晚輩事後必會向總壇請罪……”
頓了頓又道,
“不過此事乃是我清靈衛職責所在,還請前輩將此事交由我等處置!”
一方道姑負手立在那處,冷冷掃過衆人,一聲冷笑道,
“你們當中修爲最高,不過一個元嬰初期,稍微能幫得上手的也就二三人,其餘都是小魚小蝦,就憑你們……你們能逮得住他麼?”
她的話一出,對面的人面色都不好看,除了那司徒嘯還是面帶微笑,甚至一方道姑說這些話時候,他還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很贊同,顧十一看了心裡暗爽,
“果然……道長這戳人心窩大法,是無差別攻擊的!”
見有人跟她一樣臉綠,顧十一表示很滿意,她目光在對面那幫人的臉上打了一個轉,與那司徒嘯四目相對,二人都是點頭微笑,笑得都很假。
司徒嘯的雙眼之中還閃過了一抹異色,
“這女子……我好像有哪裡見過,有些眼熟呢?”
那一晚河邊,司徒嘯收那陰煞門五鬼時,曾在人羣之中掃過顧十一一眼,不過那時顧十一是做男裝打扮,還渾身溼漉漉披頭散髮的,十分狼狽,因而今日一見,司徒嘯心中疑惑,並沒有認實在,只把她當成了這位老道姑的同行。
老道姑的氣息已經是接近元期後期巔峰境界了,擡一隻腳就會邁入化神期的大佬,身邊就是跟條癩皮狗都會被人搶着喂骨頭,何況顧十一一個活生生的人,與她交好自然沒錯的,於是司徒嘯對顧十一抱以善意的微笑。
顧十一則是一臉的老丈母看女婿的表情,
“瞧瞧……好有禮貌的小夥子,不錯不錯,配我們家燕兒雖說勉強,不過架不住那丫頭就好這一口呀!”顧十一知曉李燕兒的心思,她自小生活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又時常被她那混賬老子家暴,所以長大之後,心裡的理想伴侶,那就是要像這小子一樣,瞧着斯斯文文,成天笑眯眯,情緒超級穩定的,不會一言不發就打人的男人。
即然是過了生死的好姐妹,瞧見了屬於她的菜,自然要想法子爲她扒拉到碗裡,所以與他交好,那是必需的!
二人想到這處又相視一笑,那邊白髮老嫗可沒空管這二人滿肚子的官司,聞聽一方道姑所言卻是屁都不敢放一個,只是苦笑道,
“前輩,我等職責所在,不敢怠慢!”
一方道姑見他們堅持,便冷冷一哼,
“罷了,你們要送死我也攔不着!”
說罷身子一閃,手裡的拂塵同時甩出千絲萬縷,照樣還是一拖三,將顧十一他們給拉到了一邊,白髮老嫗嘆了一口氣吩咐一聲道,
“結法陣!”
衆人聞言立時動了起來,各自閃身,卻是站出了一個看似雜亂,實則隱有規律的陣法來,老道姑看了一眼哼道,
“怪不得敢硬上,原來還是有些東西的……”
顧十一聞言忙問道,
“道長,他們這是擺的甚麼陣?”
那位司徒嘯可是就在裡面呢,也不知這陣法厲不厲害,擺陣的人會不會受傷啊?
一方道姑看了她一眼道,
“他們這擺的乃是九宮困龍陣,不過以他們的本事,困龍是不成的,困個元嬰中期的修士還是可以的……”
“哦……”
聽這口氣,這陣法還是不錯的,顧十一放下心來,正在二人說這話之時,只見那白髮老嫗飛臨了皇城之上,揚聲高呼道,
“諸葛前輩何在,還請出來一見!”
皇城之中仍是毫無聲息,此時別說是那叫諸葛的了,便是城中的太監宮女們都不走動了,整個越國皇城便如死城一般,一方道姑一聲冷笑,
“躲……這是躲得過去的麼,事實俱在,做縮頭烏龜這事兒就能過去?”
顧十一在一旁跟個好奇寶寶一般問道,
“前輩,您搜魂……搜到了甚麼?”
一方道姑冷冷道,
“……那中年男子乃是越國宮中的侍衛統領,他也是奉命行事,那樣的陣法這潢京城中一共有五座……”
說着看了顧十一一眼道,
“我們前頭還是想錯了,以爲是邪道中人收集煞氣用來煉丹,煉器,實則他們是爲了修那五煞同心之法……”
“五煞同心?”
“對……就是取一母同胞的五個兄弟姐妹,在母體之中長到五月之時,就將母親剖腹,將這五個胎兒取出,分別埋在潢京城的東南西北中,東南西的三惡煞已經成功,北邊的那隻原本是等到那一對古姓夫婦的第三個孩子出生三年之後便能成功的,而中間那一個便埋在了皇城之中,而這皇城之中的惡煞……”
一方道姑說到這處臉色很是陰沉,
“禍害的乃是越國皇族自己的血脈……”
我X!玩這麼狠?
顧十一有些吃驚,不過隨即便覺得自己大驚小怪,有啥好吃驚的,皇族嘛!
總是能人所不能的,特別是在自相殘殺這方面,是一般普通百姓家不能比的,要不然……人家怎麼是皇族呢?
顧十一問,
“那……他們煉這個到底是做甚麼用?”
一方道姑冷笑一聲道,
“不過就是某個不能修真的廢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連丹藥都補不起來了,只能想這邪門法子,來延長壽命罷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丹藥補不起來,以越國皇族的實力,弄一顆能易筋洗髓的丹藥也不是不能,不過一介凡人沒有靈根,服用修真之士的丹藥,有九成的可能一命嗚呼,還有一成的可能活下來,活下來的話,至少也要增加三五百年的壽命,不過那種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以那廢物的性子,怎麼可能冒這大險,所以還是選了這種比較穩妥的法子!
反正死不死誰孩子呢!
不對,應該是隻要死的不是自己,自己孩子一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