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五點十二分,懷源國際機場,一輛從深川飛來的客機緩緩降落。
林浩兩手空空,什麼都沒帶一般,隨着人流出站。
省城懷源只是林浩的中轉地,到外面沒有任何耽誤,直接攔了出租車,直奔老家江州而去。
一路走高速,司機開得飛快,到晚上八點半的時候,終於到了江州西城的出站口。
出租車開到收費點,林浩一眼就看到了孫芸,穿着藍色的羽絨服,黑白分明,充滿靈動感的眸子,不時掃視着出來的轎車。
在孫芸的旁邊,還站着一個黑衣大漢,三十來歲的樣子,身材魁梧,足有一米八,肌肉鼓鼓的,把衣服撐的快要爆開。
江州的冬季,已是到了零下,普通人需要穿羽絨服保暖,這大漢卻穿着單薄的西裝,雙目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是耐凍的練家子。
有些不和諧的就是,這大漢和孫芸站在一起,簡直就是美女和野獸的組合。
林浩在心裡嘀咕着,讓司機停車,付了錢之後,下車直奔孫芸而去。
看到林浩出現,孫芸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大步迎了上去。
“莫非這就是林浩?”
大漢看到兩人抱在一起,眉頭皺了起來,眸子裡露出玩味之色。
在十天之前,林浩在江州還是籍籍無名之輩,和吳家對上了,卻毫髮無損,把吳家的臉面給打了,頓時就名揚江州。
大漢已是聽說他的事蹟,頗爲的好奇,如今第一次見面,眼見林浩二十來歲的樣子,面白無鬚,五官棱角分明,長得還挺帥氣。
“又是一個小白臉,單憑這長相,外帶揚名的事蹟,就能吸引很多女人了,怪不得孫小姐和他在一起。”
“只是他身材挺拔,文弱白嫩的樣子,壓根不像是高手。”
大漢嘀咕着,很快孫芸和林浩走了過來。
“林浩,這位是錢道鍾,是我大伯的心腹,陪我來接你。”
聽完了孫芸的介紹,林浩點了點頭,和錢道鍾寒暄幾句,上了他開來的白色寶馬車。
孫芸和林浩坐在後座,偎依在一起,錢道鍾駕車直奔孫家而去。
“林先生,聽說你是練家子?”
開了幾分鐘,到了紅燈,錢道鐘停下
車子,和林浩聊了起來。
“練過幾手莊家把式。”
“實不相瞞,我也練過粗淺的把式,喜歡和同道交流。”
林浩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和你切磋,看看你的手段,是否和傳言中一致唄?
孫芸在心裡嘀咕着,柔聲道:“鍾哥,我覺得,你做好分內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管。”
錢道鍾呵呵一笑,直言不諱的說道:“恕我直言,我並不覺得林先生,有對抗吳家的本事,想必傳言總歸是有誇大之處。”
當我的面,貶低我的男人?
孫芸露出不悅之色,狠狠瞪了錢道鍾一眼,說:“鍾哥,你對家裡忠心,又救過伯父的命,我很敬重你,但是請你不要亂說話。”
林浩目光盯着錢道鍾,知道他故意貶低自己,肯定是得了孫家家主的授意,倒也沒有生氣,笑道:“我有沒有能力,豈是你能定論的?”
夠張狂,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和張狂匹配的能力。
錢道鍾正要開口對嗆,引得戰火瀰漫開來,孫芸開口了:“鍾哥,紅燈過去了。”
見她露出生氣的樣子,錢道鍾閉住了嘴巴,啓動了車子。
開出不到一百米,這廝又開口了:“林先生,我是個粗人,性子比較衝動,見到同道就想要比劃幾下,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太不知好歹了。
孫芸臉色瞬間冷下來,正要開口訓斥,林浩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既然你找虐,那我就滿足你,不過,這裡人太多了,找個偏僻的地方吧。”
說完話之後,林浩對着孫芸使了個眼色,她已是明白他的意思,沒有再反對了。
錢道鍾沉聲道:“大小姐,原諒我自作主張,不過,我會有分寸的,不會傷了林先生。”
就憑你?
孫芸很是不屑,氣惱之下,說話也很冷:“如果你能打傷他,我給你一千萬。”
“這就不必了。”
錢道鍾自是不會和孫芸對抗,打這麼一個賭,自顧自把車子開到城西的偏僻路段。
停下車子之後,錢道鍾指着路邊的樹林,說:“那邊很安靜,地方也夠寬敞,不會有人打擾,林先生,請吧。”
“不用去樹林了,就在這路邊。”
林浩否了錢道鐘的提議,直接下了車子,發現寬闊的馬路上,只偶爾有車輛路過,倒是適合作爲切磋的場所。
等到孫芸也下了車,錢道鍾跟着下去,對着林浩抱拳,鏗鏘有力的說:“請賜教。”
“你全力出招,不用有所顧忌。”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錢道鍾攥起拳頭,踏步上前,粗壯的手臂,橫掃林浩的肩膀,空氣似是都被擠裂,發出呼嘯風聲。
觀戰的孫芸,沒有絲毫緊張之色。
即便她知道錢道鐘的實力,練武超過二十年,對付十多個壯漢,跟玩兒似得,一拳下去能把堅硬的青石砸爛,是孫家純武力最高的一位。
正是有這樣的本領,錢道鍾才能兩次救下孫昊威的性命,並且拿到五十萬的年薪。
林浩要是沒有真本事,錢道鍾一拳就能把他打死。
然而,孫芸知道林浩的本領,連劉心達這樣的大人物,爲了得到他的指點,都當了他的僕人。
區區錢道鍾,豈能被孫芸看在眼裡?
拳風撲面而來,林浩的衣服,被吹得獵獵聲響。
面對這兇猛的一拳,林浩面色平靜,站在原地,沒有絲毫閃避的動作,渾然不似在打鬥,像是在看風景一般。
“竟然無視我?”
錢道鍾心內暗怒,顧不得會不會因爲打傷他,招來孫芸的不快,又加了兩分力道,
砰。
粗壯的胳膊,掃在林浩的肩膀上,發出如擊敗革的聲音,林浩竟是巍然不動,跟沒事人一樣。
聲勢太過駭人,孫芸看的瞳孔一縮,看到林浩毫髮無損,露出欣喜輕鬆之色。
林浩拂了拂肩膀,笑眯眯的說:“跟撓癢癢似得,錢道鍾,你沒吃飯嗎?再大點力。”
怎麼可能?
錢道鍾心內一驚,見他還是一動不動,伸手抱住他的腰部,運起全部的力氣,使了個魯提轄倒拔楊柳的招。
正是體力最強的年紀,錢道鐘的爆發力很是兇猛,五百斤的石頭,一下就能抱起來,再甩出十多米。
出乎預料的就是,林浩的雙腳,似是紮根於地面,任由錢道鍾發力,竟是不能撼動分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