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所有人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不相信這個小林說的話。
只有白無瑕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黛眉緊皺,一臉嚴肅,又突然恍然大悟,難道是秦朗?
她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覺都已經到傍晚了,算算時間,秦朗也應該下山了。
難不成,是秦朗下山了,被其它同事爲難,導致秦朗作出了反擊?
這小子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以他的手段和暴力,搶槍和劫持,是極有可能幹得出來的!
想到這裡,白無瑕心裡咯噔了幾下,正想詢問這個小林更詳細的情況,卻被突然傳來的一陣的呼喊聲給打斷。
“高隊長,救命啊,快救我,我是吳用,這個小子要殺了我,你快點來救我!”
白無瑕所在的一衆人等紛紛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四五個警員,中間圍着兩個人,正朝着他們走來。
隨着這夥人慢慢走近,他們纔看清楚所發生的狀況。一個看上去一臉嫰相的男孩,手裡握着槍,並頂着人質的後腦勺。
事已至此,親眼所見,讓他們不得不相信去小林所說的話,紛紛頓時傻了眼,節操也碎了一地。
這都什麼跟什麼,這天還沒黑呢,誰吃了豹子膽,竟然敢在他們的地盤,公然劫持人質?
而且,被劫持的那個人,不,到底是人還是豬頭,抑或是喪屍?
和那幾個第一時間見到吳用的警員反應一樣,他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都在對人質的身份表示嚴重的質疑。
這時,從吳用身上散發出來惡臭味,瀰漫開來,不少人捂住鼻子,嫌棄的看着被劫持的吳用。
“小林,你確定那人是吳用?”有好幾個人警員紛紛拉住小林問道。
“吳哥是被蜜蜂蟄了臉吧,我小時候就被蜜蜂蟄過,可沒他厲害……”
沒想到秦朗真的做出這麼衝動的舉動,白無瑕頓時氣的一跺腳,她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這小子的事情,冷不勝防的她出一個這麼大的難題?
秦朗精芒的雙眼馬上就捕捉到人羣中的白無瑕,看到白無瑕的動作,知道她還沒有心理準備,給他擦這個大屁股。不由聳聳肩,一副無奈的表情跟她對視着。
見秦朗拿着槍還劫持了人質,高隊長一個手勢,一衆警察馬上把槍掏出來,朝着秦朗的方向指着。
白無瑕頓時一驚,迅速和秦朗四目對視,示意他不要做任何的抗拒行爲。然後又馬上轉過身,雙手高舉,朝着高隊長和衆警察大喊道:“大家放下槍,都是誤會,誤會一場!”
說完,又急忙穿過人羣,直接走到秦朗的身邊。生怕秦朗受到了一點傷害。不管今天用任何方法,她都要保住秦朗。
就當做欠他的吧,誰叫自己的命是這小子救的呢!白無瑕搖搖頭,心裡嘆氣道。
“無暇……救我……”吳用雙腿發軟,哭喪着臉喊道,他把白無瑕當救命稻草一般看待,等白無瑕完全走了過來,被手銬拷着的雙手立即抓住她的衣袖子。
可馬上他又緩過神來,轉念一想,認爲白無瑕是爲了自己才走過來,心裡頓時一樂,看來白無瑕關鍵時刻還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又覺得自己剛纔那話,似乎太過於軟弱膽小,有失男子氣概,便馬上改口說道:“無暇,你別過來,危險……”
白無瑕皺着眉頭,忍住陣陣惡臭,沒好氣的瞥了吳用一眼,一揮袖子甩開了他。一聲不吭,也沒有開口勸降秦朗,而是直接把秦朗拉到了幾米之外,把他的槍拿下,教訓道:“其它東西不玩,偏偏玩槍,槍是你隨便玩的嗎?長這麼大了,還不懂得分寸,下不爲例啊!”
罵完,還戳了戳秦朗的腦門。
秦朗對白無瑕的“勸降”方式,沒有做出任何違抗的舉動,因爲,他知道這妮子這麼做的目的,是想把他的罪名降到最低。
他也知道,這回兒是“玩”得有點大了。可這都是吳用這惡警逼他做的,是這惡警咎由自取,他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想到這裡,他不由狠狠瞪了吳用一眼。
高隊長見白無瑕跟秦朗似乎是認識的,確定了沒事後,這才讓衆人放下槍。
又走到秦朗的跟前,嚴肅的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需要拿槍去劫持人民警察,你可知道劫持是一項很嚴重的罪名?你的未來隨時可能都會因爲這個衝動的行爲而毀了!”
白無瑕抓住秦朗的胳膊,維護道:“高隊長,他就是那個學生,那天跟我一起被劫持的那個學生,你還記得嗎?”
高隊長打量了秦朗一翻,頓時恍然大悟:“喔……想起來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脫離了危險的吳用,那顆懸吊的心雖然定了下來,可看到白無瑕跟秦朗那親密勁,一時間沒能接受,加上被蜜蜂蟄的副作用,頓時像受了強烈刺激似的,身體開始泛軟,兩眼不由自主的冒星,整個人搖搖欲墜,要摔倒的感覺。
站在他身旁的同伴早就因爲他身上那股惡臭,紛紛當躲瘟神似的躲開。
高隊長這時轉過頭看了吳用一眼,見他這副樣子,馬上命令其中一名警員去攙扶吳用。
那警員不能違抗高隊長的命令,剛靠近吳用想攙扶一下,卻看到他身上的黃黃黑黑的污泥,手馬上又收了回來,臉拉得跟極難看,應付式的關心道:“你有事沒事?”
吳用深深的呼吸了幾下,又用力的眨了幾下眼睛,才勉強站直了身子,回道:“沒事!”
那警員正想幫吳用解開手銬,鑰匙剛掏出來,那吳用眼一擡,看到了白無瑕跟秦朗竟肩膀貼肩膀,想到自己落得個一身傷,這小子卻享受着豔福,心裡的不平衡讓他頓時恨的咬牙切齒,一衝動,想也不想就衝過去,把秦朗跟前的人一推,準備狠狠教訓秦朗一頓。
然而就在吳用衝上來正試圖襲擊秦朗時,白無瑕瞬間展示出她那出色的身手,一個擡腿,狠狠踢到了吳用的肚子上。一腳登時將吳用踢出了好幾米遠。
完了,又朝秦朗使了個驕傲的眼色,小樣,本女俠,身手還不賴吧!
秦朗不由淡淡一笑,給她豎起了大拇指,又一副甘拜下風的模樣,給白無瑕抱了幾下拳。
吳用的手銬沒解,加上一身的傷,無從反抗,被白無瑕不輕的一腳踢得嗷嗷慘叫,正躺在地上呻吟。
吳用並不知道,站在秦朗跟前的被他推開的,正是在問秦朗話的高隊長。高隊長被吳用推得跌跌撞撞,踉蹌了好幾下,站穩了身子後,走到正躺在地上呻吟的吳用跟前,對其的暴行呵斥道:“你這是怎麼回事?知道打人是違法的嗎?身爲警察,你竟然知法犯法?”
今天本來是來調查命案的,現在變成了看吳用的鬧劇。辦案太過於枯燥,一衆警察被這個插曲,挑逗得像打了雞血似的,紛紛幸災樂禍的看着這精彩的一幕。
“高隊長,那臭小子拿槍劫持我,還想殺了我呀,你怎麼不說他犯法?還有,我的臉就是他搞的,這是故意傷害罪,不判他個死刑,天理難容啊!”吳用扯着嗓子不忿道。
秦朗見吳用詆譭自己,馬上過來,手指一點,怒道:“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次?”
“有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你用槍指着我,你還想抵賴不成?臭小子,得罪了我吳用,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等着坐牢吧你!”吳用盛氣凌人道。
秦朗眼裡頓時泛着殺機,準備過去賞對方耳光,孰可忍孰不可忍,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時刻都在挑釁他的底線,再忍下去,他跟以前的秦大傻又有什麼區別?
然而,手一揚時,卻被白無瑕拉住了。
看到白無瑕搖頭,和眼裡的目光,秦朗自然知道這妮子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想了想,便把心中那股怒火暫時壓制住了。
畢竟這丫頭給自己擦屁股,也不容易,就忍耐忍耐吧!
“好了,都別吵了!”高隊長在中間做起了調解的橋樑。
殊不知,高隊長心裡有另外的想法。剛纔白無瑕一說秦朗是劫持案裡的那個學生,高隊長便已經把秦朗的位置上升了好幾個高度。因爲秦朗跟白無瑕是一起被劫持的,到最後死裡逃生,從而建立了生死之情,這種情分,相當於一起上戰場的戰友所建立的情感,且看白無瑕如此維護秦朗就知道了。軍人出生的他對這種共同生死之情,最清楚不過。
所以,心裡的天秤自然而然的偏向了秦朗這邊。
高隊長柔和的目光看了看秦朗,可轉頭看吳用的時候卻橫眉豎眼。
同樣的兩個眼神,卻是天壤地別,對吳用斥道:“沒看到我正在詢問事發經過嗎?你急什麼急?還有,你又不是法官,判不判刑,輪不到你操心!”
說完,高隊長又仔細看了看吳用那倒胃口的噁心豬頭臉,他養了多年蜜蜂,對吳用臉上的症狀一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頓時沒好氣道:“你姓賴的嗎?你的臉分明就是蜜蜂蟄的,好好一邊待着休息去,這蜜蜂蟄了可是會發炎的,不過,我看你已經發炎得很嚴重了,再衝動,你的血氣就會上涌得更厲害,小心發炎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毀了容,是不算工傷的,政府不會給你買整容的單!”
此話一出,衆警察,包括秦朗和白無瑕,心裡都明白高隊長是在包庇秦朗。
吳用被嗆得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能捂着肚子,泄氣的坐在地上。
“秦朗,你來講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事發經過是怎樣的。”白無瑕轉頭對秦朗說道。
秦朗便把從山上遇到吳用前後的事情交代了一遍,然後纔講了一半,就被吳用打斷了。
惡狠狠的說道:“我以爲他不認識無暇,要是早說認識,後面的倒黴事不就沒了麼?這小子就是找我茬,故意挖陷阱讓我跳呢!”
秦朗眼一眯,什麼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傢伙就演得惟妙惟肖,看來是鐵了心的要跟他過不去!
白無瑕臉色一變,站出來替秦朗辯護,“若是不認識,你就可以對他爲所欲爲了是吧?他一個學生,連面都沒跟你見過,跟你有多大的仇恨,要故意害你?”
“我現在這副模樣就是他害我的證據!”吳用不忿道,“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旁門左道,把蜜蜂招來,把我咬成這個樣子,否則,蜜蜂怎麼會只蟄我,不蟄他?沒有蜜蜂蟄,我也不會掉到臭溝裡搞成這幅狼狽樣子!”
“吳用同志,我看你是被蜜蜂蟄得神志不清了,我養了多年的蜜蜂,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手段可以把蜜蜂招來的!你自己滾到臭水溝,自己造的孽,怎麼可能用這種藉口賴在別人身上?”高隊長一聽吳用那信口雌黃的話,臉色就變了,這回他不是偏袒秦朗,而是就事論事。
“高隊長,無暇,你們別被他的表面迷惑了,往往美好的外表下,藏着一顆狠毒的心,這類型的嫌疑犯,你我還見得少麼?!”吳用的豬頭臉憋得鐵青。
“你的意思是,你認爲這位秦朗同學是嫌疑犯?”高隊長一臉嚴肅。
“不排除這個可能,否則,放着學校不去,跑來這鬼地方幹嘛?”吳用口吻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