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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對陣最弱的合體初期,自己已有一戰之力?”莽漢驚喜交加。
一旁的覃玉見了,驚詫不已,同爲元嬰初期,這位師兄的刀法居然如此犀利。
雖是偷襲,但能逼退一名合體大能,戰力明顯超越自己,可修真界沒聽說這號人物啊?
金梓鳴心中矛盾,既想嘗試挑戰“弱雞大能”,又擔心木秀於林而暴露身份。
正猶豫不決,覃玉已吞服丹藥,重新歸位,與他刀槍合璧,將合體攔在外面。
樞紐外圍,凌雲派的兩位真君成功牽制住修爲比他們高出一個小境界的對手。
合體和元嬰則陷入混戰,金覃二人勉強擋住對手,不料突然闖入一名中期大能。
來襲的長劍霸道無比,殺意凜然。二人瞬間明白,躲閃是死路一條,唯全力一拼,尚有一線生機。
覃玉大喝一聲,柔水槍化作無數的細絲,如水母的觸手蔓延與繞動,想要帶偏敵人之劍。
長劍微顫,化解其纏繞之勁,隨即劍罡爆發,將槍絲震斷。覃玉心神激盪,身體再次被拋飛,當即暈死過去。
金鵬從半空撲下,化作憤怒的巨猿,正是金梓鳴的“撲殺”。
狂暴的刀氣勃發,莽漢有生第一次,對一名合體中期發起了正面進攻。
金青色靈氣催發十成功力,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砸在長劍上。
雄渾的力量入體,讓他如炮彈般飛出,撞在一根大柱上,又被反彈回來。
劍氣竄入體內,開始肆虐,幸虧他早已讓全身佈滿品質極高的金青色靈氣,才得以倖免。
饒是如此,也受了極重的內傷。覃玉就倒在他身旁,而先前那位合體初期的大掌,再次拍來。
金梓鳴強忍劇痛與翻滾的氣血,激活藍色手鍊,將二人罩了起來。
大掌拍在上面,僅有輕微震動,緊跟而來的,是那位合體中期的長劍,光罩凹陷,亦輕鬆擋下。
金梓鳴趕忙給覃玉和自己服下丹藥,操控防護罩擋住樞紐的一角。一名合體後期飛來,狠狠一腳,將藍色罩子踢飛出去。
隨即一拳轟向大陣中樞,一名渾身浴血的火龍殿大能奮不顧身,撲了上來,右臂和肩膀眨眼化作血霧,暫時保下了樞紐。
危急時刻,戰力超羣的羅淵發揮關鍵作用,他一招逼退王野,向剛剛發出絕招的譚文宇連發三隻冷箭。
激戰中的譚真君避開一箭,噼飛一箭,卻被第三箭穿胸而過。
此人極爲彪悍,兀自不倒,但與其對戰的關海潮何等老道,豈會錯過如此良機。
劍氣如虹,先斬其執刀手臂,再回手一劍,刺入頭部,擊殺肉身和神魂。
沒有任何猶豫,關海潮與羅淵合兵一處,圍攻王野。後者面對羅淵一人都略處下風,怎能抵擋?十多招後,便被斬殺。
關海潮大喝一聲:“鑄器堂之人,你們的兩位真君均已被殺,立即投降,否則殺無赦!”
入侵的合體與元嬰,見大勢已去,互視一眼,紛紛放下兵刃。
但有四名頑固的大能,欲要利用衆人鬆懈之機,搗爛大陣中樞,放外圍同門殺入。
他們剛一動作,便被旁邊的真君和大能擊殺。一場血戰結束,俘虜鑄器堂七十二人,但火龍殿的傷亡更加慘重。
殿主閔懷舒趕緊重新佈置,並將敵方戰死和被俘之人的影像,用留影石錄下。
大陣之外,司徒陽明等人有一種大事不妙的預感。半日過去,進去的人杳無音信,而對方的大陣,仍完好如初。
火龍殿所屬中型城市的傳送陣,雖已被鑄器堂包圍。但凌雲派的援軍,
一定會傳送到附近的其他城市,然後趕來。
司徒陽明如坐鍼氈,又等了大半天,斥候回報,凌雲派近一千五百人,正疾速飛來。
沒過多久,火龍殿也獲知此消息,護殿大陣的壁障上,竟開始播放影像。
譚文宇和王野真君等的屍首,以及七十多位俘虜灰熘熘的形象,被清晰展現。
閔懷柔的聲音響起:
“鑄器堂來犯之敵聽好了,你們昨日潛入的兩名真君已被擊殺。
剩下的合體及元嬰,或戰死,或被俘;凌雲派的援軍,不足半日便能趕到。
屆時我派將打開大陣,與凌雲派形成合圍,這是爾等最後的撤退時機,望好自爲之。”
言語不多,但極具威懾力,鑄器堂頓時軍心渙散,多數人都想腳底抹油,立馬熘走,修行一世,折損在這裡,着實不值。
幾位真君互視,均露出退意,司徒長嘆一聲:“罷了,撤吧,我自回去向總堂主領罪。”
火龍殿高處,閔懷舒、關海潮和羅淵負手而立,看着鑄器堂大軍離去,長舒一口氣,說道:
“這次退敵,多虧二位真君和先遣隊,太感謝了!”
“閔峰主別客氣了,今後咱們就是自己人。”關海潮嘿嘿笑道,直接改稱“峰主”。
“不過,掌門之意,居然是放他們離開,而不是趁機吃掉,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閔懷舒說道。
“這次合併,動靜太大,又牽涉超級大派和修真聯盟。
形勢很複雜,所以宗門決定做人留一線,不要造成太多殺戮,以免給人口實。”羅淵解釋道。
閔懷舒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兩位真君,這批俘虜,我們該如何處置?”
“請閔峰主決定吧。我個人建議,誇大我們的戰損,向鑄器堂提出賠償。待其繳納靈石或等價之物,便放了他們。”關海潮微笑道。
“此計甚妙,就這樣幹。”
“成副殿主怎麼樣?”羅淵問道。
“他爲門派犧牲很大,本尊徹底毀了。我已派出兩名合體後期,去南海之濱,接他的分身回來。”閔懷舒答道。
“對這樣的功臣,掌門一定會重獎。”羅淵嘆息道。
半日後,凌雲派援軍到達,領軍之人居然是二元老,他和閔懷柔簡短會晤後,火龍殿開始收拾行裝。
好在不缺空間法寶,十日後,打包完畢,兩派人馬整合到一處,浩浩蕩蕩向曲靈城回撤。
火龍殿的舊址,從此成爲龍符峰的一個分堂。
覃玉早已甦醒,從特戰隊其他隊友那裡打聽到後來發生之事,便來見莽漢。
“多謝金師兄救命之恩,沒想到你的戰力,竟然如此強悍。”
“我哪有本事把你從大能手上救出,全仗我身上有長輩賜予的護身手鍊,否則我們都得玩完。”
二人閒聊一會兒,金梓鳴這才發現,原來此女還比較健談,並非表面那樣冷傲與寡言。
覃玉對他的來歷極感興趣,不停問這問那,但莽漢都輕描澹寫,一筆帶過。
像他這樣駭人的身手,在修真界居然寂寂無名,既讓覃玉驚詫,也不得不感嘆凌雲派的藏龍臥虎。
金梓鳴要先行開拔,去向楚青凡辭行,兄弟倆如今成了同門,今後有大把時間相聚,僅簡單擁抱,便盡在不言之中。
他回到宗門,便收到染衣來信,說已辦成他委託之事。
原來,芮穎前不久突破到元嬰,莽漢請葉家幫忙,給她弄一個特殊名額,從漂流島升入上宗。
沒過幾天,覃玉來找他,帶着希冀的目光,興奮說道:
“金師兄,你在火龍殿的表現,讓羅淵真君很讚賞。
他讓我向你發起邀請,歡迎你脫離業務,加入特戰隊,從此專注修煉。”
金梓鳴想也沒想,真誠答道:
“覃師妹,謝謝真君和你的邀請。一來狂刀峰不會同意,二來我早已想明自己的道,業務就是我修行的一部分。
我就是這樣成長起來的,市場既不會耽誤我的修行,還能磨鍊我的心性。我不打算做出改變,請諒解!”
覃玉詫異地看着他,努力想要說服莽漢。
“金師兄,人的精力有限,如果你專注修煉,肯定會更厲害。”
“覃師妹,不見得,這個問題,我曾經迷惘。但既已想清楚,便不會動搖。
每個人的道不同,你很可能需要專注修真,才能不斷精進。
而我需要商道的磨礪,來開闊視野,領悟人生,從而反哺修行。”
覃玉若有所思,卻沒完全明白,她有些惘然,半晌後,方纔說道:
“金師兄,你是武學奇才,不在這一道精修,實在太可惜。
我尊重你的選擇,回去會向真君解釋,如果有一天你改變主意,請隨時告訴我。”
金梓鳴不忍打擊對方好意,微笑道:“好的,謝謝覃師妹。”
莽漢重新忙於業務與修行,但他越來越不開心,或者說不適應。狂刀峰總部的會太多,每日從早到晚,幾乎永不停歇。
爲了躲開這些無聊的會議,他主動響應各分部求助,四處支援,或高層拜訪,或項目分析,總之就是不在曲靈城久呆。
顛簸與孤獨,讓他很是享受,心境重新調整過來。
這一日,他剛從東蕪洲返回宗門,便收到一封信。信是由香山閣石奕琳寄出,兩日前便已送達。
金梓鳴打開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信上寫着:
“金師弟,近日宗門發生一件大事,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
三日前,令堂之師方敏師叔外出,遭遇魔風嶺妖人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