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到了午夜時分,天旋星上空,足足高掛着十個月亮,這十個月亮,或處於滿月,或處於上弦下弦月,或只剩下一道彎鉤。
而其中最大的月亮,看起來至少有地球上那個月亮的十多倍,而最小的那個月亮,看上去比一般星星,也大不了多少。
小龍載着兩個孩子,仍然不知疲倦地在小蓬萊仙境的上空,到處飛來飛去,兩個孩子雖然連先天境界都遠未達到,但由於他們的父母都是修真者,所以體質已經遠勝於普通人,倒也不覺得累。
不多時,三個夜遊神飛臨學院內部的那個大湖上空。
這個巨大的湖泊,叫做庭山澤,方圓數百公里,水深數千米,如果放到地球上,至少也是一個海灣的規模了,可是在凡雲,它卻居然只是一個學院的內湖。
“浩天叔叔,下面的湖水好清哦!”小龍背上的鄒劍,看着湖面,在十個月亮映射下的粼粼波光,不由得感到心曠神怡,一隻小手情不自禁地向姐姐拉去。
“小劍,別靠近我!”鄒婉兒侮着鼻子說道:“玩了一整天,你身上都是汗,又髒又臭!”
鄒劍小臉一紅,盯着腳下碧波盪漾的湖水,沉思了一會,突然兩眼放光道:“有了!浩天叔叔,這庭山澤的水可清着呢,我們三個累了一天,乾脆下去洗個澡吧!”
“好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小龍贊同道,說着,他身子一擺,剎那間落下雲頭,來到了湖面上。
他早就知道,在庭山澤中,並沒有什麼厲害的猛獸、妖獸之類的東西,兩個孩子在那裡可是安全得很。
在離湖面只有十多米的地面,鄒婉兒和鄒劍身子輕輕一躍,先後“撲通”、“撲通”地跳進了水中。
“哇!好舒服啊!”鄒劍在水中興奮地大叫,隨即伸開四肢,如同一隻敏捷的青蛙到處游來游去。
一旁的鄒婉兒聽了,用雙手捧起一簇水花,就象弟弟頭上潑去,鄒劍也不甘示弱地還以顏色,姐弟倆就這樣在湖中打起了水仗。
此時正值盛夏,熱了一天的姐弟,在清涼的湖水中悠遊嬉戲,再加上他們打小苦練武功,身體底子極爲紮實,根本不用擔心會得病。
小龍卻找到了又一個興奮點,只見猛地向湖深處一鑽,緊接着立即躍出水面,巨大的龍口,卻叼起了好幾條金光閃閃的大魚。
“哈哈,沒想到……沒想到這裡居然有金鯉魚吃!”小龍歡快地大笑着。
他想起了幼時在桃花源,自己剛從龍蛋中孵化出來時,那個小池塘中,到處都是一條條這樣的金鯉魚,令剛剛出生的他大飽口服。
小龍又想起了自己與歐陽浩然一起,在那個神秘的小池塘底部,一起找尋金鯉珠的那一幕,現在看來,當時根本就是有驚無險,可當時,年幼的一人一龍卻都緊張兮兮的。
回首往昔,那一幕幕都已一去不復返,當年那個神秘的桃花源,更是到現在還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自己與浩然大哥哥,卻居然在分別整整十年後,依然得以重聚,幼年的那一幕雖然無法再找回,但親人卻回到了自己身邊。
濃濃的親情,濃濃的幸福感,盪漾在小龍的心間。
“浩天啊浩天,你難道還沒玩夠嗎?”庭山澤上空數萬米,歐陽浩然凌空而立,帶着一絲無奈的笑容,看着在自己腳下嬉戲的小龍,與打鬧的鄒氏姐弟倆。
小龍在他心裡,可是比親弟弟還要親的存在,每次小龍出去遊玩,他總是忍不住用靈識鎖定,甚至偷偷跟在小龍身後,對於這個彷彿永遠都長不大的兄弟,歐陽浩然總是有些放心不下。
所以,剛纔小龍帶着鄒家姐弟倆大鬧靈草園靈獸苑,以及在庭山澤洗澡捕魚的一幕幕,歐陽浩然可是一點不拉地用靈識着。
現在看到自己的兄弟玩得如此開心,他心裡也感到欣慰。
東方的天際,出現了一抹魚肚白,沒過多久,片片鮮豔燦爛的朝霞,點綴起了黎明的天空。
鬧了一天一夜鄒家姐弟,也終於盡興了。
小龍馱起他們,一會工夫便來到了秦慕婷夫婦倆居住的洞府前,將姐弟輕輕放下,隨後神龍一擺尾,又向蓬萊小仙境的下院所在地飛竄而去。
他一時興起,想要瞧瞧嚴仙野與孫雷,在下院是怎麼聽課的。
下院開闊的演武場上,一個個學員,都滿頭大汗地站着,在他們跟前的空地中,二十名下院學員,正各自分成十隊捉對廝殺。
這是下院一年一度的學年考覈,合格者將順利進入高一個年級進行學習,最後十分之一學員,將被判定爲不合格者,只能繼續留在原來的年紀,重新學習舊的修煉課程。
當然了,每個年級的考覈,是分開進行的。
歐陽浩然從嚴孫二人口中,瞭解到下院的這一規矩後,禁不住啞然失笑,這不就是地球上那些現代學校中的所謂“留級生”麼?在小時侯那段短暫的學生生涯時,歐陽浩然每年都要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一兩個倒黴的同學,灰溜溜地接受這樣的命運。
只不過,在小蓬萊仙境,每年居然有多達十分之一的學生,將會成爲留級生,這也未免太殘酷了點。
下院學員的考覈正在激烈地進行當中,爲了真正體現實力,學院明文規定,考覈的比拼中,不準使用任何符咒、法器等,也不準服用丹藥,違者直接視做被淘汰者,下一學年必須重新讀起,否則勒令退學。
就連使用的兵器,也由學院統一發下,而不準使用自己的兵器。
嚴仙野與孫雷,早就輕鬆戰勝各自的三個對手,提前獲得升學的資格,此時,他們正好整以暇地站在演武場邊上,看着場中緊張拼鬥的其他學員。
“仙野老二,以我們倆的實力,通過今年,甚至明後年的考覈,都不成問題,但再往後就難說了。”孫雷皺着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