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突地一亮,神識回到現實,一拍胸口,頓時一大口心頭之血猛的噴了出來,並瞬時讓它落入識海空間的熔爐之上。
“吼!!”
熔爐之中似乎響起了一道龍吟聲。
那條盤踞在熔爐之上的黑色巨龍的雙眼徐徐的睜了開來。就像是沉睡了數億年之久的大恐怖,只見它龍口微微一張,一道細小的火焰霎時噴了出來,原本就燒得正旺的黑焰如虎添翼,傅十一隔得老遠,也感覺到一種致命的炎熱。
幸好這火焰對她沒有攻擊性。
在龍火的加持下,毫無動靜的淨瓶開始滴溜溜旋轉起來,原本兩尺高的瓶身慢慢縮小,最後變成小拇指大小,熔爐之火隨之熄滅,那黑色巨龍的眼睛又重新合了上去。
耗損了一大口心頭之血的傅十一。
此時臉色有些蒼白。
她對迷你版的淨瓶琢磨了半天,可也沒看出啥門道來,而且原本攀附在淨瓶上的符文已經消失不見,可上面也沒有其餘法訣浮現。
“這究竟是咋回事?”
傅十一更茫然了。
這一下,她更不知道這淨瓶該如何使用了。因爲此時她再念動以前的咒語時,淨瓶之上的五彩霞光不再出現。
“連熔爐裡的黑龍都出手幫忙祭煉了,這淨瓶功能肯定比以前更強大才是,反正有的是時間,再慢慢琢磨便是。”
傅十一摁下不提。
她這一祭煉,就花了大半個月,還不知道外頭五姐忙活得怎樣了呢
傅十一不知道的是。
在她祭煉淨瓶的時候,一處密室正打坐療傷中的麻姑卻猛的睜開了眼睛:
“淨瓶有反應了!”
淨瓶落到她身上已經將近十年了,吸收了她無數法力,一開始她還有點着急,可是後來卻隱隱覺得淨瓶吸納法力真元肯定是進化,她反而期待起來。
淨瓶一天不吸收她的真元。
她便渾身不自在。
如今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麻姑按捺住激動,將神識投入淨瓶之上,卻見原本光溜溜的淨瓶之上,此時竟然浮現了一個個繁複的符文:
“想必這就是淨瓶的使用法訣了!”
麻姑若獲至寶的開始研究起來。
得此寶物,再加上她變異冰靈根資質,這修士之路,她肯定比傅氏一族的人都走得更遠,她隨即又想起了傅十一,嘆了口氣道:
“也罷,等我證道之後,送你一場造化便是了!”
話畢。
麻姑便試着按照淨瓶之上的繁複符文,施法掐訣,半刻鐘後,一道五色霞光從淨瓶之中映射出來,若是傅十一在此的話,一定驚訝無比,因爲這五色霞光和她以前用來掠奪靈藥生機的那道五色霞光一模一樣
峭壁外。
傅十一從帳篷出來時,十六哥就守在帳篷外打坐修煉,傅十一剛撩開布簾,十六哥便睜開了眼睛,臉上涌現出喜色:“十一,你總算出來了,我再不出來,我可就要把你強制叫醒了。”
十六哥一改往日的明朗。
憂心忡忡道:
“五丫頭身上發生了莫名其妙的變化,我我有點看不懂,你快點去看看。”
傅十一心裡咯噔了一下,研究一個陣法而已,怎還會出事?她來不及多問,縱身一躍,足尖輕點地面,身子幾個連閃,便到了洞口。
然而眼前的一幕。
也讓傅十一驚訝得合不攏嘴。
她扭頭看向十六哥,舌頭打卷道:
“十六哥,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只見石洞裡。
五姐不知何時已經進到了陣法的正中間,她雙目緊閉,兩手結着一個古怪的法印,每過一刻鐘,她手中的法印便重新變幻一個,此時同時,纏繞在她身上的那白線便多了一條,如今她整個身體的下半部分都已經被白線包裹。
十六哥撓了撓頭道:
“剛開始的時候,還好好的,五天前,她身上便開始纏繞着白線,我看她並沒有大礙,便沒有理會,第二天一看,她身上竟然多了數百條白線,我喚了她好多聲,可這丫頭像是沒聽見一樣,我我本想着使用萬重峰把她救出來,可就怕搞砸了,故而一直等着你醒來。”
說話間。
五姐手中的法印變幻頻率陡然加快了許多。
石洞之中像是有數不勝數的白線,源源不斷的纏繞在她身上,這麼一會功夫,她的上半身也就除了脖子以上沒被白線包裹。
繼續啊下去。
五姐這是要結蛹的節奏呀。
“十一,怎樣,我們要不要動手?”
十六哥隱隱覺得這或許對於五姐來說是一場造化,這也是他遲遲沒有動手的原因。傅十一示意十六哥噤聲,她閉目凝神,仔細感應五姐的氣息。
一盞茶後。
她忽的睜開了雙眼,又驚又急道:
“五姐身上的傷勢已經痊癒,而且她身上的威壓正一步步變強,這氣息,和我當初突破築基期時一模一樣!”
“什麼?!”
十六哥雙眼圓瞪!
他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十一,你意思是五丫頭在強制築基?!”
傅十一點了點頭!
她臉色也有點發白,強制築基,乃是不成功便成仁。若是築基失敗,五姐便會身死道消,不同於麻姑的變異冰靈根,五姐只是三靈根資質,當年她父親同樣是三靈根,又有築基丹輔助,可依然築基失敗了。
五姐此舉實在是冒險得很!
十六哥急得眼眶發紅:
“這可如何是好?!說好的,我們三一起在秘境裡大展身手的,若是若是五丫頭有個好歹,我們出去,如何同十三嬸交待?十三嬸可就只有她一個女兒,若是六丫頭真出了事,我估計她也”
十六哥無法想象後果。
傅十一更甚,這處本是她帶隊,她乃是隊長,責任更大,如今能做的便只能祈求五姐能夠順利闖過這道鬼門關。
“十六哥,走,我們把那三階迷幻陣佈置在石洞四周。”
築基乃是頭等大事。
受不了半點干擾,五姐又是強制築基,更甚!
兩人把佈置在石洞前面的迷幻陣陣旗一一拔起,花了數天時間,悄無聲息的佈置在石洞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