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張怕身下忽然出現一尊巨大的白『色』蓮『花』法臺,張怕端坐其上,更像是濟世菩薩一樣神聖。細小魔識便是向着蓮臺快速飛去。
魔識發現不對,剛想繞開,蓮臺忽起變化。原本向上伸展的蓮瓣忽然向下捲起,速度快到極至,細小魔識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被蓮瓣捲住。正想逃脫中,蓮瓣從蓮臺上脫落,飛到張怕掌心落定。
到了此時,張怕確定那個不知名的威脅已經被自己捉住,決定滅殺掉。便見體外轟的燃起金『色』火焰,將他包在火中,更是將那片蓮瓣包在其中,至於被蓮瓣包裹的魔識,自然是無法逃脫,被火焰一起燒煉。便見煌煌金『色』火焰中,坐着個長頭髮的莊嚴大佛,在他身前漂浮着一片蓮瓣,經過金火的煉燒,整個顯出金『色』,亮亮的好象是個『精』美的飾品一樣。
只是這片火焰看起來好看,處在蓮瓣包裹中的魔識卻是痛苦難當。火是佛火,輕易煉化這道魔識,沒多久,將魔識燒煉一空,張怕才收起金火,目光慈悲望向下方天王。
那道細小魔識與天王本體元神本是一體,所以被焚燒時,天王同樣痛苦難當,那種痛雖然比不上張怕燒煉自己元神的的痛苦,卻也非一般人能承受了的。
天王雖非一般人,也能強忍住這種痛,可問題是自身的魔識被焚煉,那種痛苦讓他暫時失去攻擊能力,只能『挺』着巨大身軀,眼中含着怒意,強自壓制痛苦,努力不讓自己出醜。
可惜張怕並不知道天王在痛苦,那時候的他凝出全身佛力小心戒備,以免被天王偷襲。雖然在滅殺不知名的威脅,可正因爲不知名,所以不知道是什麼攻擊自己,也就不知道焚煉魔識時,天王會痛苦不堪,否則他必定趁機攻擊過去,哪還會端坐不動?
也就是天王本事非凡,放出魔識攻擊半天,張怕卻是沒能察覺到一絲『陰』邪氣息,否則當有所動。
這時候,張怕燒完了,天王痛苦完了,倆傢伙一高處一低處正在對望,張怕是慈祥寬和眼神,天王是兇狠憤怒眼神,兩人皆是不語。
良久,張怕嘆聲說話:“我只是想問你兩個問題而已,何至於動武?”
這傢伙說話實在可氣,哪怕是變成大佛,說起話來依然可氣。天王一聽,正是因爲這傢伙不尊重自己,上來就胡說八道,才惹得自己出手攻擊,沒料到打了一會兒,這傢伙又來說廢話,當下眼神一凝,便見他腳下重又瀰漫無數黑氣,跟着而來的是星球上到處有黑氣飛來,好象這裡有個巨大旋渦,專『門』吸取黑氣一樣。
張怕見狀,這是又要打架啊,輕嘆道:“何必呢?”說着話,身下的蓮『花』寶座瞬間變大,變得巨大無比,同時亮出柔和白光,把天王的星球再一次照成白天。只是他這白光雖然柔和,卻是分對誰而言,對於四處洶涌而來的黑氣卻是如同奪命殺招一樣,照的黑氣瘋狂向外逃開。速度快的運氣好的,還能逃到白光照耀範圍之外,可是許多來不及逃的,被這道柔和白光輕輕一照,便是了卻此生,從此消散的無影無蹤。這些黑氣,無論『陰』魂鬼魄或是魔氣『陰』息,盡是些低等級的所謂魔物,哪裡抗得住佛光淨世?所以盡是瞬間消亡。
若是在往昔,張怕興許會好心放出定神珠收納這些魂魄魔氣一類的東西,可因爲此時有天王做對手,爲了全力應敵,也是爲了自身安全,他只得選擇淨世這種殘忍法子滅掉全部『陰』魂。
如此一來,便見天地間明亮無比,照出下方各種古怪建築,也照出這片建築之外的許多荒涼地帶,以及昂然站立、忍受白光炙燒身體的巨大天王。
這片光亮範圍實在太大,如同日頭一樣,照樣着小半片星球,於是那些在地底涌出的黑氣快速回到地下,從別處趕來的魂魄盡數站在光亮之外。因爲擔心這種光亮會移動,魂魄盡是多退出上千米遠,距離老遠望向天王,等待他的命令。
天王想和張怕打架,卻是沒想到這傢伙一身佛功比佛修還『精』純,尤其有很多古怪法術,讓天王不能快速制住對手。所以此時的天王很憋屈,一是因爲不知道張怕來歷,二是在自己地盤和人打架,不能取勝不說,反是損失掉一部分魔識,對他來說,整個就是一奇恥大辱,所以這會兒時間都在琢磨,怎樣才能快速搞死天上那小子。
只是話說回來,那傢伙一身古怪佛功,天生剋制魔功,讓天王很是爲難,很有種老虎吃刺蝟,無處下嘴的感覺。
這時候,空中的刺蝟又在說話,低聲道:“我知道這裡你是老大,我也不想搶你的位置,只想問你幾個問題,就這麼難麼?你若是再不肯回話,那麼我只好和你拼命,你說,我能不能滅掉整個魔境?”
這傢伙肯定不是佛修!聽到這句話,天王馬上做出判斷,可是隨即而來的是滿心的鬱悶,這傢伙不是佛修都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若是『抽』空做了魔修,自己還怎麼『混』?當下繼續怒瞪張怕,苦心思索該怎麼辦。
張怕嘆氣道:“你怎麼回事?聽不懂我說的話?我說了,我不想打架!”
他越這麼說,天王越生氣,你這是不想打架?你不想打架來折騰我幹嘛?想來想去,覺得和這個不是佛修的傢伙拼命很吃虧,就算是拼命,也應該有個拼命理由纔是。可自己和這傢伙以前從沒見過,他就是想來問句話而已。只是爲了兩句問話就拼命?是不是有點不值當?於是問道:“你是誰?”
張怕想了想回話道:“我叫張怕。”他本來什麼都不想說,想要隱瞞身份,便可以隱瞞天雷山,以免被這傢伙報復。可是又一想,若出問出兩個問題,天王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來自哪裡;再加上一來到這裡就找到天王,他以爲七萬多兵人不是被天王殺死,所以會坦白說出姓名。
可惜他的坦白,天王不領情。高大天王不滿意回道:“張怕是誰?無數個星空,誰知道你來自哪裡?誰又知道張怕是誰?”
張怕笑道:“你若是肯回答我問題,便是知道我來自哪裡。”
天王想了想,雖然說這傢伙說話很可氣,也不知道尊重自己,可若是因爲這個就和他拼命,實在有些不值!憑什麼啊,爲了他一句話,自己就要冒險舍下魔境老大的位置、還有自己的『性』命?
既然如此,便忍下這一口氣又如何,大不了以後厲害了,找他報仇就是。
在開始的時候,天王不知道張怕修爲,所以無法忍受他的無禮貿然出手,可是經過一番打鬥,知道這傢伙厲害,除非拼命,否則無法戰勝,只好委屈接受他的詢問。當然,他心中很憋屈很憤怒很想殺人,可是這一切情緒都要以武力爲基礎,只有夠強,你纔可以隨意發泄自己的情感,如同現在高空中的那個『混』蛋一樣,驕傲、強大、不可一世。
所以聽過張怕這句說話,天王隨手一揮,便見巨大光照以外的所有魂魄在瞬間內消失掉,他低聲說道:“下來,我不習慣擡頭說話;收掉光照,我不喜歡白天。”這句話等於是維護他的最後尊嚴,也等於是提出兩個條件,雖然話語中沒說答應張怕的要求,可是通過這兩句話,卻是完全表現出來他服軟了。
張怕有時候會說話難聽,但是總的來說是一個寬厚之人,便是收掉蓮臺白光,控制蓮臺下落,懸浮到天王身前說道:“你不變小點兒?”
天王既然決定不和這傢伙打架,那就是真的不想再打,全沒有傳說中的『陰』險狡詐、以退爲進伺機而起啥的打算,直接收回魔法收起魔幡,變回正常身體,隨便找個地方坐下說道:“你想問什麼?”
張怕見這傢伙居然肯配合?簡直喜從天降,當時收起蓮臺佛寶,隔着十幾米距離同是坐下,開口問道:“前些日子,你是不是一下殺死過七萬多人?”
聽到這句問話,天王先是愣了一下,跟着問道:“你們那個星空,像你這樣修爲的高手到底有多少個?”問話的時候,面上表情無動,心裡卻是滔天涌動,他去那個星空,知道有一個超級高手曦皇,雖然不知道曦皇的名字,卻是知道曦皇的氣機,也知道修爲很恐怖,和自己不相上下。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在殺死七萬多名戰兵之後便是很快回到魔境,一個原因是不想離開老窩太久,免得被手下魔頭趁機代之。另一個原因是不想在別的星空和超級高手對鬥,沒有魔氣補充,和同等高手打架純粹是找死。
當然,他不打架,不代表怕曦皇,只是不願意爲些沒意義的事情拼命而已,活到他這個地步,輕易不會衝動,做事情都是要思考思考再思考。若是沒事就和人打架,動不動就衝動犯『混』,你還想當老大,統治魔境?分明是做夢!
因此,他會理智地離開那個星空,卻是沒想到,那個星空中竟然還有超級高手,而且追着自己尋到魔境?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修爲?爲什麼自己會沒有發現?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