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喝令周邊一衆武士道:“烈火將軍和戰鷹將軍受困於斷天崖,正與官軍主力交鋒,常亞子那個狗賊就在斷天崖,不拍死的,就隨我一同去滅掉常亞子,解救重生軍!”
她說着振臂高呼,身周那五六個挎着槍械的精練武士紛紛拔劍,祭動起來,奮身道:“殺掉常亞子,解救重生軍!”四周不斷有劍士飛縱過來,一齊高呼,連那些受了傷的劍士也踉蹌着步子圍攏過來。
武情義見這氣勢,雖是沒有歡呼,也一同振臂。岑今攔住那些受傷的劍士,說道:“你們已經付出了很多,不用跟着去了,這就隨救療隊回基地中去,加固基地的防務吧。”
許多人叫道:“將軍,死有何懼,我要親自去宰了常亞子。”“是呀,我們要去救兄弟們回來!”
有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叫囂道:“我要親自去將常亞子那兩個鳥蛋揪扯下來,然後熬蛋湯喝,哈哈,兄弟們,你們喝不喝?”衆人大叫:“喝!喝!”
岑今嚴厲道:“你們所有的受傷者,全部回基地,常亞子的那兩個鳥蛋,我會揪下來給你們的。”
衆人不敢違令,大叫道:“好!一言爲定。”有人笑道:“將軍,你是個女流之輩,只怕你不好意思去揪常亞子的那兩個鳥蛋。”
岑今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武情義高聲道:“衆位放心,這個任務,交給我吧!”衆人看向武情義,紛紛豎指道:“好,白龍騎士,這碗鳥蛋湯,就交給你了!”“白龍騎士,你好樣的!”“白龍騎士,我們等着你,你可要活着回來!”
“好!”武情義隨衆人一同-志氣激昂,他隨即縱到白小音的身邊,說道:“小音妹妹,你隨救療隊先回基地中去!”白小音一邊在水盆裡清洗着沾滿污血的手,一邊擡頭望着武情義,擔心地道:“君哥哥,前線兇險,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梅善姑撩了撩白小音額頭上的秀髮,說道:“音兒,你忘記還有娘在君兒身邊的嘛!”白小音依然不放心地點了點頭。
岑今跳到武情義的身邊,這才發現了這個白衣粉裙、美麗難說的姑娘兒,滿面舒喜道:“書生,你找到你的小音妹妹了?”
武情義“嗯”的一聲,笑吟吟點頭。
“恭喜你了!”岑今拉起白小音的皓腕,滿面感激道,“小音,你對我重生軍的兄弟救死扶傷,真是難爲你了!”
白小音舒然一笑道:“快別這麼說,我看姐姐你風姿颯爽,女中豪傑,小妹真是敬佩至極。我只是,略盡綿力而已。”
岑今動容道:“小音,我們回來再聊!”隨即叮囑手下人士要仔細保護好白小音和一衆受傷人士先回基地中。
武情義跳落在白龍背上,駕龍起飛,梅善姑祭動紅菱,隨在白龍身側,二三十個御劍武士也紛紛射入高空,岑今雙手舞動着琉璃雙劍,自後飛追到武情義身側。高空中十數架雙翼的轟炸機緊隨其後。
白小音站在地上,眼望着白龍飛過山彎去了,她雙目輕眨,心裡滿是擔心,滿是落寞。
數十輛飛空戰車飛落到戰地之中,一二百個全副武裝的重生軍步兵紛紛從戰車上飛跳下來,開始重新擺佈武器,架設火力。
白小音隨着救療隊的人搬運傷者,登上救療機,開始返回關山基地。
衆人隨着白龍飛馳而去,只聽斷天崖一帶炮聲隆隆,槍彈猛烈,那刺耳及令人生畏的炸響聲和轟鳴聲在羣山中震響不止。特別巨大的震動聲傳來時,衆山都仿似顫慄起來。
疾風吹得岑今的黑髮隨着頭上紅色的絲帶一起飄灑,她時而眼望前方,時而和武情義四目相對。時至今日,兩人方有同生共死的感覺。
武情義心想,在他離開關山的這段時日裡,岑今不知多少次帶領重生軍的戰士像這般地飛向敵軍,與敵軍殊死作戰。他心中由衷地對她無限敬佩起來。
前方几架帝國戰機掩護着地面步兵正在向一座重生軍的據點猛烈攻擊。那幾架帝國戰機於空呼嘯盤旋着,一邊躲避着重生軍自山崖深洞中發射出去的飛彈,一邊向山崖上打出巨大的重彈。
每一記重彈轟擊在山崖絕壁上時,便能將那山崖炸燬一大片下來,將重生軍的人死死壓制在山腹中的戰洞之中,還擊困難。有時山壁上望空打去大炮時,便立即被敵方戰機打出大彈,將那火力的發射點立即摧毀。
連通兩座大山之間的寬大石橋已經從中折斷,一條數十丈高的大石橋垂直矗立在山底的湍流之中。
岑今望空一指,大叫一聲道:“攻!”十數架重生軍的戰機分散包抄過去,衆彈如雨般向對方的戰機拋射過去。
敵方兩三架戰機立即中彈炸燬,其餘的急忙調轉方向,一邊發彈還擊,一邊向後飛退。
重生軍戰機望敵方陣地飛落幾顆飛彈後,便即不管了,繼續向前衝擊。敵方陣地接連轟炸開來,重生軍的戰隊紛紛投入反擊。
在空中戰機的掩護下,飛劍部隊接連越過幾道帝國大軍所佔據的高峰封鎖線,只見前面閃出幾座千丈高的亂崖來,亂崖上空真是紛亂混雜的一片,既有雙方的戰機在呼嘯對轟,又有滿空的祭劍之士在猛烈交擊,地面上雙方也在殊死爭奪着這片斷天關的生死之地。
很明顯的,重生軍的空中戰機已經所剩無幾了,只有四五架還在苦苦支撐着帝國戰機的轟擊。這僅剩的幾架,已經搖搖欲墜,火力甚小了。
要是這空中力量被摧毀後,帝國戰機就會蜂擁轟擊地面上所拒守的重生軍火力,到時候誰敗誰勝就已成定居。
山崖上不斷地亂石飛滾,半空中不斷有人垂落。那山谷中,滿布着屍身殘骸,滿布着殘敗的戰機。林中烈火熊熊,煙雲滾滾。放眼一看,四周幾十座峰頭和山崖,都是如此。
這前線的交擊,竟比右線的交擊兇猛和慘烈了數十倍。
帝國大軍步步緊逼,數十架火力充足的戰機環成幾個包圍圈,打散重生軍的空中抵抗力量後,開始朝地面轟擊了。
那滿空的帝國劍士也是黑壓壓的一片,前面有人落下,後面便有人補了上來,有的更是從下空和上空翻飛而來,向重生軍的劍陣一步一步地壓去。
重生軍十幾二十個人聚成一簇,背靠背地抵擋着十倍、數十倍於己的帝國劍士。隨着一聲聲的哀嚎和慘叫聲,不斷有人中劍落空。
而重生軍的地面火力,除了幾挺重型機槍還在朝對面掃射外,那些散彈散槍已幾乎啞然了。敵軍的陣地中,一輛輛架設着重型火力的小型飛車和飛空摩托,開始出動。
右翼軍前來支援的幾架戰機迅疾向帝國的空中戰機衝擊過去,半空中頓即轟響成一片。武情義顧不及去瞧那空中場景了,帝國地面轟擊部隊已經發現了前來馳援的重生軍,頓時集中火力,從炮臺上紛紛打出了數不清的飛彈。
所有飛劍之士分散閃避,一顆顆的飛彈擦着身子而過,武情義大聲吆喝,白龍衝馳在前,他和梅善姑、岑今三個如飛而去,劍光紛紛灑灑,擊飛一顆顆的飛彈。
半空中滿是炸響之音,充斥着烈焰和碎屑,頓時遮住了視野。
所有山崖陣地上的殘餘重生軍見到白龍和右翼軍前來馳援了,紛紛歡呼,人人呼喝,不少被壓制在深洞中的人駕駛飛車衝了出來,開始隨着右翼軍向前反擊。
白龍衝撞到戰地之中,撞得四周的亂石稀里嘩啦地粉碎開來,一個滿臉黑煙和滿身血污的壯漢正在瘋狂地向對面衝擊過來的飛車敵兵掃射着,他面前那挺巨樹之粗的轉輪式重型機槍正在瘋狂地發射着子彈。
“大鐵石!”武情義大叫一聲。
這大漢咧着滿口是血的大口,顯然是他牙齒咬破了嘴皮,轉目一看,只見一個頭戴盔帽的人駕着白龍而來,便哈哈笑得如鬼哭狼嚎,大叫道:“原來是美人兒,今妹子早就說有朝一日你會駕着神龍從天而降,前來解救我們的,老子就是不信,但親眼見了,老子纔不得不信,哈哈哈------”
一衆飛空的劍士一手持劍,一手開槍,頓時將那帝國的數十個飛空摩托騎士打得措手不及。
雙方都有人落空。
武情義奔縱而下,大鐵石一雙大手猛拍在武情義的雙肩上,哈哈大笑時,他的身子已經搖搖欲墜,全身上下不知道有多少處槍彈洞孔,都在汨汨流血,武情義急忙攙住他的身子,大叫道:“我們來了,你快躺下休息,不要再打了。”
大鐵石朝空飛吐了一口血痰,眼睛惡狠狠地看着那些還在奮力還擊的敵軍,狂然怒吼道:“小美人,你休想叫老子停下來,老子就是個打不死的。”
說着返轉身去,雙手一把將那粗壯的重型機槍擡在一輛有些破爛的飛車上,朝身邊的一個武士喝道:“隨我來!”
那人立即跳上車去,駕起戰車起飛,大鐵石填充一串串的子彈,狂笑着又即向前發動火力。武情義再已顧不及了,駕起白龍追上梅善姑和岑今的身影。
岑今袖鎧內飛出幾個環形的黑色碟片來,碟片上發出一層波浪形的膠狀膜來,在白龍的身前形成一道防護,然後身子掩在保護膜後,朝着對方接連扣動機槍,槍法極妙,彈不虛發,頓時打死了對方十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