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超級BOSS,翻牆相會

月華亭,花影搖曳。

夜雲朝靜靜地立在那裡,一雙眼睛仿似浸在水裡的黑水晶,澄澈,透亮。眼角卻微微上揚,純淨的瞳孔與妖媚的眼型奇妙地融合在一起,極盡邪妄的風情。薄涼的脣,色淡如水,脣角微微上揚,帶着似有若無的笑意:“等了這麼久,還以爲你不會來了。”

她翹起嘴角,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裡的花:“你什麼時候進來放的花?我怎麼不知道?”

“若知道了,就會早一點過來麼?”

撇嘴,她故意表現出很不屑的樣子:“也許更晚一點。”

“也就是說,無論是早還是晚,你都會來見我?”

“……”

暈,掉進那廝下的套裡了,尼瑪,只要遇到這小子,說嘛嘛錯!

“怎麼不說話?默認了?”

不喜歡糾纏在這樣的問題上,她明眸一擡:“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又來幹嘛來了?”

“哪一個纔是你?”

“什麼?”

沒聽懂他的話,她下意識地眨巴着眼,迷茫的大眼睛撲閃着,在月光下似染了清水,亮得似能灼瞎人的眼。他走下臺階,一步步向她靠近,墨黑的衣袍隨着他的動作翻轉着,似一隻無形的大手,一下一下地撩人的心:“剛纔你和你的丫鬟說話的時候,還挺像個郡主,怎麼一見到我,又變回了華青弦?”

“你吊子溝的時候也沒這麼邪魅狂狷啊!”

哪個是她?其實哪個都是她,只是,在不同的環境,人總得學會用不同的保護色,她若還是跟在吊子溝一般沒心沒肺,在這王府裡,恐怕呆不了三天,就能被人家挑出滿身的錯。錯了不要緊,可錯了就要用命去抵的話,誰還敢錯?

挑眉,他的深眸間印着她的眉目如畫:“邪魅狂狷這是好詞還是壞詞?”

“必須是壞的。”

這話,這口氣。

他突然笑得很開心:“阿弦,你還在生我的氣麼?”

她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生他的氣?回來沒多久的時間,她就被家裡那些‘宅鬥’高手逼得快喘不過氣來了。要不是小羿夠機靈,恐怕現在她也沒辦法這麼爽利地出現在他面前。只是,這樣的‘苦水’她是懶得跟他倒的,於是便很自然地岔開了這個話題:“說重點,來幹嘛來了?不是刻意翻牆來調戲我的吧?”

說到翻牆,華青弦突然又想起了小羿和小顏他爹,怎麼這個時代的男人都喜歡不走正道的麼?或者,當年笙華郡主和那個男人也喜歡這樣‘翻牆’相會?

調戲這個詞,用得實在是太對夜雲朝的味口了,他笑着看她,眸間已染上一層薄薄的曖昧:“你喜歡我調戲你麼?說實話。”

“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阿弦,你口是心非的毛病還是這麼嚴重。”

被當面戳穿,華青弦老臉一紅,心虛道:“算了,就知道我來這裡是浪費時間,既然你也調戲的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睏覺了。”

“等等。”他突然出手,緊緊攥住了她的手臂。

華青弦視線下滑,下意識地看向兩人手臂交纏的地方,再擡起頭來,便是一種‘你要不拿出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來,我就還是離開的表情’冷冷地瞅着他。他不鬆手,只是眸色溫柔地看着月光下的她,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如葉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好似黑夜裡蝴蝶的翅膀。白皙無瑕的皮膚,在月光下透出淡淡的粉紅,雙脣如玫瑰花般嬌嫩欲滴,只看得見她嘴角的那絲弧度,淺淺的,卻透着滿滿的自信。

四目相對,有暗藏的情愫在慢慢滋長,只是,誰也不肯先承認。

終於,她挑了挑眉,見他仍舊不打算開口的模樣,她一甩長髮,帥氣地轉身,身後,卻幾乎同時傳來他大提琴般好聽的聲音:“我把你的畫的東西做出來了,要看看麼?”

畫的東西?那些服裝設計圖?

可是她纔剛剛畫好啊!他怎麼做出來的?

扭着眉頭,華青弦終於轉身,當她清看月色下,夜雲朝手中閃着幽光的弩弓時,她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東西確實是她畫的,不過,她畫的可沒這麼精細,他居然就憑那麼一張草圖就找人做出了實物,不得不說,古人的智慧實在是不容小覷。

“原來是這個啊?做得挺不錯的啊!”說着,似又想起了什麼:“唉,不是還有一個小的袖箭麼?做出來沒有?”

“也做好了。”

普通的弩,在大晉很常見,每個軍營裡都會配備一些,可是,華青弦畫出來的那種可連發的弩,在大晉的數量卻並不多,唯有夜家軍有一隻暗衛營裡配備着這種遠程武器。但,同樣不如他現在拿來的這隻改良過的強弩殺傷力強大,他本是不想這般直接來找她問的,只是,除了日月國,他想不到還有什麼國家能有這樣的技術。就算是天風,在沒有圖紙的情況下,也想不到弩還可以這樣改良。

如果她只是畫出了這樣的弩,如果她只是身上有那朵曼珠沙華,他都可以假設她與日月國無關,可是,偏偏兩樣都在她身上發生了,他想信她,只是缺點證據,所以現在,他是來找證據的。而他要的證據,就在她的眼中。

“拿來。”

未發現他的異常,她只是俏皮地攤開手心,毫不客氣地向他討要着她的‘原創’,他看着月光下她白滑柔嫩的纖纖玉手,仿若天池邊上的雪蓮花,一時間,怔怔然竟是看得有些癡。

“發什麼愣啊!問你要東西呢!”

本想問她要來幹嘛!可他到底還是沒有問出口,只是順着她的意思,將帶來的袖箭放到了她的手心。似是不經意,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掌心,她莫名地一顫,他卻不由自主地笑彎了眼。

心虛地收緊了手指,怕被她看到她臉上的紅暈,她故意垂下頭,假裝認真地將袖箭套到了手腕上。腕帶有些鬆,扣了半天還是不合適:“太大了。”

嘴裡雖然這麼說着,可華青弦還是躍躍欲試:“裡面裝了東西沒有?我可以試試不?”

“當然可……”‘以’字不及出口,她卻已是笑笑地將袖箭對準了他的心臟,扮出一臉絕然,她酷酷地問:“你說,要是我按下這個小點,你會不會死在這裡?”

狹長的鳳眸,危險地一眯,他整個人的周身都流淌着一種看不見的殺氣騰騰,是他猜對了麼?

她真的是日月國的奸細?

“不會?”因爲我已恢復了所有的功力,就算你萬箭齊發,也耐我不得。心裡這麼想着,嘴上說的卻是輕佻的那一句:“因爲,你捨不得殺了我。”

“呸!我纔不會捨不得,只是不想揹着殺人犯的罪名過一輩子。”說着,悄悄將袖箭轉了個方向,對準了亭外的一株珍珠梅,就那麼‘咻’地一聲射了出去。袖箭的準心做得很精確,那一箭飛出,白雪似的花朵落下一枝,掉在地上,似鋪了一層的雪。

沒想到一發就中,華青弦得意地笑了起來。用上了這種東西,不自覺地就想到武俠片裡的那些血腥殘暴的畫面,華青弦臆想着,有些話便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哇!挺不錯的呀!要是內裡的暗器換成是繡花針就好了,殺人於無形,連血都不會流一滴。”

這話一出口,夜雲朝愣了,她說的辦法,好像,真的……可以試試看。

難得看到他一臉被雷劈到的表情,華青弦不免又得意了起來:“看,被我天才的智慧震驚了吧?”

說罷,還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心地建議道:“唉!說真的,回去後你真的可以按我說的改改,這東西關鍵時候能派上大用場。當然了,你這種武林高手自然是用不上的,對我可就不一樣了,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要靠這玩異兒保命的。”

“你當時畫這些就是想用來保護自己?”

夜雲朝的眼光梭轉在她的身上,來來回回,只是,華青弦正認真地擺弄着手裡的小袖箭,完全沒有注意到某人正用一種懷疑的眼神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不然呢?用這個打獵啊?有弩不就行了,那個殺傷力更強。”說着,似又想起還有個大傢伙沒試試效果,趕緊一把奪過來,舉到胸前,半眯起眼睛比劃着:“手感還不錯,不過,比我想象中要重多了。”

“你用過比這還輕的弩?”

心頭一驚,如果日月國又掌握了更新的制弩技術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嗯!摸過!”以前拍戲的時候,她演過一個類似於花木蘭的角色,那時候用過一些道具的弩,真傢伙真的只是摸過,沒試過。所以,她當初畫的時候,也真的只是胡亂的畫了一下,特別的‘抽象’,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做出來了,華青弦只覺得,越瞭解這廝,便越發地覺得這廝真是深不可測。

不過,他不說自己是蒼穹門門主麼,所以,她也抽空讓泌蘭找外間的管事仔細打聽過了。

據說,蒼穹門門主乃是當年被武林羣雄圍殺的妖道一嗔。

據說,蒼穹門門主乃是十年前蒙冤後被抄家滅門的大晉忠將洪烈。

據說,蒼穹門門主的真正身份,其實是當年退出武林的前武林萌主蕭冷。

最後還有神總結,說蒼穹門門主其實是個倒黴催的,是走投無路之後才被迫成立了蒼穹門。然後,又夥同了一批同樣被冤枉或者被追殺的苦逼們,開始了一場與武林正道正邪不兩立的撕逼大戰。老實說,這些‘據說’和眼前站着的這個人實在不搭調,所以,她原本是有些不相信的,可是,不管外間傳間蒼穹門門主是個什麼樣的貨色,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是個神秘的‘大人物’。

這樣的大人物,華青弦實則難以將他和吊子溝那個瘟神相掛勾,總覺得有點像是吹出來的。可這時候,握着手裡沉甸甸的弩,虛幻的感覺越來越少,真實的感覺越來越多,她也漸漸認清了一個事實,自己當初隨便撿回家的,也許真的是超級大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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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青弦腦子裡正天上地上的想着,忽覺背後微微一暖,緊跟着,阿十那廝忽然整個人都貼了上來,一手端着弩,一手繞過一圈扶着她的手,這樣的動作下,他基本上已是整個將她圈在懷中。華青弦深吸一口氣,數萬次地告誡自己,這只是個標標準準的‘陪練’的動作,可不知道爲什麼,這廝做起陪練來,竟是那樣地讓她臉紅心又跳。

摒住氣,等着他有接下的動作好趕緊將手裡的弩箭發出,然後她纔好脫身,豈料,那廝陪着陪着竟是越貼越近,到最後,她整個後背幾乎都靠在了他胸膛上。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透過夏衫頻頻傳來,華青弦憋得難受,頸子裡瞬間便起了一圈的汗。就在她感覺自己因缺氧而幾乎要漲破自己的肺腑時,指下突然傳來破空之聲,帶着雷霆萬鈞的力道,那弩箭夾風帶氣而去,錚地一聲,硬生生鑽入了涼亭旁的那顆參天古樹中,只留下尾端一點金屬裸露在外,卻還嗡嗡直響。

一剎那,華青弦被驚呆了,她甚至從不知道這看上去不太起眼的東西,竟有這麼強的殺傷力。

這,真的是自己畫出來的?

她臉上的震驚太過明顯,也太過浮誇,這讓夜雲朝倍感虛假,他想要相信她,只是,卻找不到相信她的證據。爲難間,懷中的人兒突然便反轉過身來,緊緊揪住了她的衣領,不停地蹦跳着,她閃亮的眸底有着明晃晃的激動與興奮,連帶着他也幾乎要被她感染了。

“哇!好厲害!好厲害!”

“你難道是第一次見識到弩弓的力量?”

聞聲,她臉一紅,心虛道:“也不是啦!只不過,我自己親手射是頭一回。”

“真的?”

“那還有假?你那樣厲害的大人物,我是不是會用這東西你會看不出來?”她揶揄着他,嘴巴翹得高高的,特別是說到大人物的時候,眼神中波光流轉,說不出來的嫵媚。

他不笑,意有所指:“人的眼睛,有時候是會騙人的。”

“你這麼說什麼意思?你在懷疑我?懷疑我什麼?”她早就覺得他有些奇怪了,那樣不告而別,那樣不請自來,還帶着讓她摸不着頭腦的曼珠沙華。她不是個喜歡把事情朝壞處想的人,但身處這樣的大環境,就算她想要簡單也簡單不起來,只是,以他現在的身份,爲何還要與自己糾纏不清?特別是,他的眼神,有時候很溫暖,有時候曖昧,有時候,卻偏偏很討厭,一如現在。

“你怎麼畫出來的?別告訴是小說話本里看到的,那裡面可沒有這樣的好東西。”

弩?他是爲這個來的?

是了,她想起來了,當初在吊子溝他的反應也很奇怪,當時拿着她畫的這些就不還給她了,還問了一些奇怪的話。當時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就沒有多想,可現在想起來,原來是那個時候他就開始懷疑自己了麼?可是,一個弩而已,值得他這樣的BOSS極人物這麼大驚小怪?

“我確實不是在小說話本里看到的,不過,你是我什麼人?我爲什麼要告訴你真話?”

她胡攪蠻纏的模樣,他不是第一次見,但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般讓他窩火,他看着她絕美的小臉,聲音很冷:“你見過更精巧的弩,在哪裡見的?”

“我老家。”

“你是京都人士。”

“我是說吊子溝,我現在已經當那裡是老家了。”

“撒謊。”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謊言,只因那拙劣的謊言讓他完全聽不下去,他知道她這樣就已經代表着不想跟他說實話,也正因爲如此,他甚至有些把控不好自己翻騰的情緒。

“是,我是撒謊了。”知道已扯不下去,她也就索性不扯了:“我沒辦法告訴你我是怎麼看到這樣的東西的,因爲說了你也不會信。可是,我更奇怪的是,不過一個弩而已,你幹嘛緊張成這樣?”

挑眉,他的口氣很欠抽:“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我要是清楚,還會和你在這裡嘰嘰歪歪個不停?門主大人,你也太高看我了一點。”

“你在諷刺我?”

她是在諷刺他,可是,都是他自找的,既然想試探自己卻又不肯說實話,那她憑什麼要跟他說實話?大家都是有底限,她的底限就是,她當成朋友的人必須是她信任的人,也必須要信任他,可他,似乎一條也做不到,既然如此,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大家一拍兩攻,各回各家。

淡淡擡眸,她清冷的目光透過他的身影似要穿透幾萬裡:“咱們以後別見面了,省得讓人看到會說我私相授受。”

“也不是第一次了,何必如此矯情?”

他指的第一次,是小羿和小顏他爹。似觸到了她的逆鱗,華青弦氣得臉都青了:“哈!我是矯情,所以,以後真的別來了,因爲我看着你比我更矯情。”

說着,華青弦發了惱,用力將那曼珠沙華朝他臉上一扔,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月華如水,靜靜地流淌在那火紅色的花朵之上,夜雲朝彎腰,撿起那略顯凌亂的花兒,一心顆,沉了又沉,卻鈍鈍的讓人感覺一陣尖銳的刺痛。

不知何時,天火已站在了他的身後,口氣略有些急燥:“門主,好容易見上一面,您這又是何苦?”

“閉嘴。”

兩個字,冷得似冰,瞬間便凍消了天火的熱情,他撓着頭:“屬下是覺得,她不像是您說的那種人,就算她真的是日月國的人,也不代表所有日月國的人都是壞人啊?”

“……”

他何常不是這樣想,只是,日月國畢竟是大晉最強有力的對手,若是日月國的奸細混入了大晉,他又怎能坐視不理?

見他神情莫變,天火斜眼瞥了瞥不遠處徹底消失的人影,不怕死地又說了一句:“門主,回去了,人都走沒影兒了。”

“要你多嘴。”

天火咧嘴一笑,明明被罵了,可心情卻無與倫比的好,幾時見過門主鬱悶成這樣?他可真是有眼福吶!這麼想着,他又故意刺激夜雲朝:“那樣喜歡,幹嘛又刺激人家?等過幾天她嫁了人,您再想也是來不及了。”

“什麼?她還要嫁人?”

“什麼叫還啊?人家也從來沒嫁過啊!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

夜雲朝有些發怔,握着花兒的手指也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他以爲,攝政王之所以接她回來,只爲了骨血不再流落在外。她還以爲,她已是聲敗名裂之人,斷不可能再有人願意娶她。他更以爲,她帶着兩個來歷不明的孩子,縱然有心,也絕不會再考慮再嫁。可是,她居然一點也不介意……心有些發緊,悶痛感又一次重重襲來,夜雲朝重重地呼着氣,緊握住花兒的磊手又開始不自覺的收緊,再收緊。

天火在一邊看着直搖頭,瞧瞧那花兒,都快成泥了門主還不撒手,嘖嘖嘖!真的是摧花辣手啊,摧花辣手……

“告訴阿玦,收了徒弟不是就放任着不管的,該教的還得教。”

“喔!”

長長的喔聲之中,天火憋着笑意目送他們門主憤然離去,心道:還說人家矯情呢!門主纔是矯情中的最矯情。

嘖嘖嘖!

——

許是老夫人的威嚇起了作用,許是攝政王的冷語起了效果,總之,接下來的日子,再無人敢提威北侯府半個字,就連柳側妃和八小姐華青瑜,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天天窩在屋裡子繡花。要說柳側妃做做女紅華青弦還是信的,可是她那個八妹妹嘛!她真的很懷疑,她會穿針不?

王府內一派詳寧,唯一有些不同的是,小羿每日都被駱惜玦派人接去了保和堂學醫。其實,一開始華青弦是想不答應的,一來,她並不相信像華羿這麼小的孩子目前能真的學到些什麼。二來,駱惜玦是阿十那廝的人,她還在生那廝的氣,所以,不想就這麼把兒子交給他。但,除了自己以外,王府裡幾乎人人都希望華羿去保和堂,想了想,華青弦又勸自己道:人家畢竟是神醫,兒子畢竟是神童,這樣的強強組合也許真的能產生非一般的效果也說不定,所以,她且試目以待好了。

華羿學醫後的第十日,回來得比平日裡都要早,華青弦正打算問他出了什麼事,他卻高高興興地給華青弦送上了一封信,華青弦接過來一看,整張臉都已舒展開來,是王村長的字跡。大興和玉娘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雖然識得幾個大字,卻寫不出信來,不過,她們不會寫,卻可以找王村長寫。

信的內容很簡單,問侯華青弦和兩個孩子,順便也告訴她那邊佟掌櫃爲了田螺醬的秘方,真的把租賃山林的合約給他們弄來了,而且,一簽就是五十年。而田螺醬經佟掌櫃搗騰過後,竟已成了西山一絕,甚至有人出天價來買。本是意料之中的事,華青弦看過後只是笑笑,但她真正爲他們開心的是,信裡還提了一點,玉娘懷孕了。看到這裡,華青弦真的很慶幸自己當初留下他們的決定,如若不然,這千里跋涉的,萬一玉娘和孩子出了什麼事,她是一輩子也還不清欠他們的情了。

“娘,村長說了什麼?”

“村長說啊!你們就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其它的事情說給孩子們聽也不懂,所以她乾脆不說,只有這件事,兩個孩子聽了一定高興,所以她便特意地說了出來,只是,她一說完,小顏就傻眼了,張大的嘴巴,能一口氣塞下兩個蛋。

許久,小顏終於收起了嘴,十分緊張地問她:“娘,怎麼會有小弟弟小妹妹?你和阿十睡過了麼?”

噗!她好久沒噴了好不?只是她家的這丫頭能不能不要這麼語不驚人死不休?有小弟弟小妹妹就代表着她和阿十睡過了麼?這孩子的邏輯也太驚悚了一點。

一巴掌拍到了小顏的頭上,小羿酷酷地道:“笨死了,娘說的是大興叔和玉娘嬸嬸的孩子。”

小顏被莫名拍了一巴掌,本還覺得委屈,一聽哥哥的話,當下眼睛就發起了光:“真的嗎?玉娘嬸嬸要生小弟弟小妹妹了麼?”

被自己這萌寶女兒鬧得沒了脾氣,華青弦忍着笑,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是啊!你乖乖的和芍藥學做女紅,等玉娘嬸嬸生寶寶的時候,你就能送給寶寶你做的襪子小帽子了。”

這話一出口,華顏苦了臉:“可是,我連針都穿不進去,怎麼幫寶寶做這些?”說完,華顏很是苦惱的樣子,那一臉爲難的模樣逗得整間屋子裡的人都笑了,唯有泌蘭微笑的眸底閃動着一絲幾不可見的擔憂,阿十是什麼人?小顏怎麼會突然說那樣的話?

會不會是……

笑鬧了一陣,華青弦要給大興和玉娘寫回信,雲媽媽怕吵到她,便和泌梅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了。華青弦伏在案頭寫了好一陣,這纔將信寫好交給到泌梅的手裡:“託人送去西山夾河鎮上的保和堂。”當初她離開弔子溝的時候,就擔心王府這邊不如她想的那般順利,這才叮囑玉娘和大興,要給她寫信就讓人送到京城的保和堂,她也會時不時地寫信回去,都會託人送到夾河鎮上的保和堂裡,他們去取便好。

“郡主……”

華青弦擡頭看了泌蘭一眼:“想說什麼就說吧!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顏小小姐說的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要不然……會出事的。”泌蘭說得隱晦,但華青弦卻聽懂了,一笑:“我會抽空跟小顏講的,她不如小羿聰明,有很多事,不知道不能說。”

“那,阿十……阿十是誰?”

問這些的時候,泌蘭一陣心慌,前不久她晚上吃壞了肚子要起夜,走出屋子便看到郡主去了那邊的月華亭。她心裡擔心,便跟過去看了,結果看到……

“也是該跟你們講講我在吊子溝的事了,你先去送信,回來後就將雲媽媽和泌梅都叫來,我仔仔細細跟你們講一遍。”

泌蘭聽罷,似是鬆了一口氣,轉身便出門送信去了。泌蘭送信回來,真的叫了人去華青弦的屋子裡說話,華青弦也未保留,一五一十將自己的所作所爲都交待了,聽完那些,屋子裡又是一陣沉默,許久,傳來泌蘭隱忍的哭泣聲:“郡主,您受苦了。”

“哭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比起泌蘭,泌梅似要穩重得多,只抿着嘴道:“奴婢都不知道您和孩子們過的是那樣的日子,要不是方媽媽隱瞞了真相,說不定王妃早就派人去接您回來了。”

華青弦意外地看了泌梅一眼,她的意思應該是王妃不捨得兩個孩子這麼受罪吧?

“現在還說這幹嘛?我反正都回來了,只是,我說的這些你們心裡要有數,搞不好有人會大作文章,到時候,你們也該機警點,就算不爲我着想也爲你們自己想想,不出事最好,出了事,大家一個都跑不掉。”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對誰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既然來了這裡當差,無論甘心與否都只有一條道走到黑,若是忠心護主的,她以後自然有賞,可若是有異心,那麼……

“郡主放心吧!奴婢會好好跟顏小小姐說的,那些話,必不會再講。”雲媽媽到底是經過事的人,最快反應過來,華青弦點了點頭,卻聽泌梅也道:“我也會看着顏小小姐的。”

兩個人都只提了小顏,卻沒有說小羿,可見她那個女兒有多麼能闖禍,多麼讓人搞不定了。不過,小顏畢竟才四歲多,這樣的年紀也正調皮,爲防萬一,也只能讓人盯緊一些了。正這麼想着,屋外突然一陣騷動,華青弦擡起頭,便聽到泌竹清脆的聲音:“郡主,香媽媽來了。”

香媽媽來了?這麼晚?

看着香媽媽帶來的東西,華青弦眸光閃閃:“這是怎麼了?祖母怎麼會突然給我這些東西?”

“也不是突然的。”香媽媽說着,將手裡的兩張貼子交到了華青弦的手上,眸光中略有幾分深意:“左都御史趙大人的夫人和尚書令劉大人的夫人都給您下了貼子,邀你去長公主府上看荷花呢!”

這兩位夫人都收了她的蛋糕,會給她回個禮什麼的倒也不奇怪,可下貼子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更何況還是同時邀她去長公主府上看荷花。荷花是那麼好看的麼?荷花乃花中君子,出淤泥而不染的氣節世人皆曉,要是五年前她收到這樣的貼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可如今她是什麼身份?又怎能隨隨便便去赴約?

“長公主府上的荷花宴麼?怎麼會請我?我去豈不掃興?”

京都勳貴之家的盛宴有三,長公主府上每年一次的荷花宴,威北侯府上每年一次的梅花宴,還有平郡王府上春秋兩季的填詞詩會。這些,笙華郡主以前都參加過,而且有幾次還博了頭籌。只是,她五年前出過那樣的大事,莫說勳貴之家的小姐,便是普通人家的小姐都不會多看她一眼,請她去那樣的地方,除了讓她出醜以外,她實在找不到任何理由。

只是,沒道理啊!就算那兩位夫人想爲柳側妃出氣,應該也不至於會搭上自己,她是她們請去的,萬一出了醜她們的面上也無光,怎麼會出此下策?還有老夫人,明知這樣的場合自己不適合出面,卻還讓香媽媽送東西過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可是,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這樣厲害,能說服老夫人做出這樣的決定?

正胡思亂想着,香媽媽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安慰道:“郡主勿需擔心,王妃和側妃都會去的。”說着,一頓:“奴婢的意思是讓覓珠小姐也跟着您一起去,老夫人同意了。”

莊覓珠?她回府這麼久她都不曾和自己說過半句話,現在卻願意陪自己去長公主府上?也太善解人意了。

“這套新衣是奴婢親手爲郡主做的,您試試看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的話,奴婢再給您改改。”香媽媽還是那個香媽媽,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緊着自己,每年每季的新衣也少不了。現在,所有人都對自己退避三舍,也只有她還記着給自己做件新衣裳,那布料那花樣都是頂好的,至少也忙乎了一個月了,想來,是知道自己要回來的那一天就開始做了吧!

反手握住香媽媽的手,華青弦溫柔在笑着:“以前香媽媽就給我做過不少的新衣裳,哪有一件是不合身的?”

“那是以前,郡主現在瘦多了。”說着,香媽媽眼一紅,看着華青弦尖尖的下巴,腦中似又想起了許多往事,忙用帕子擦了眼。

“香媽媽莫要再難過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

“是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疼惜地看着華青弦,香媽媽又坐着和華青弦說了一小會兒的話,大多是噓寒問暖,華青弦也都柔柔靜靜地答了。香媽媽心頭一動,又拉了華青弦的手,依依不捨道:“總想再陪郡主多坐一會兒,可老太太那邊還等着我去回話,得走了。”

華青弦溫順地點了點頭:“媽媽得空再來。”

“好。”

說着,香媽媽起了身,華青弦送她到了門口,看着她走遠了,這才目光一沉:“讓泌梅明早去跟她姐姐要個花樣子,就說我想要繡幾個香帕。”

泌蘭點了點頭,眸間已多了幾分慎重。

——

歸月閣內,一燈如豆。

流蘇上前剪了燈花,那燭火搖曳了一下,終又亮了起來。

這時候,榮媽媽一腳邁進了柳側妃的屋子,見她眼神微閃,柳側妃玉手一揮,流蘇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榮媽媽見了,這才陰着臉湊了過來:“側妃,不好了。您那兩位相好的夫人給郡主下貼子了,要邀請她去參加長公主府上的荷花宴呢!”

“好事啊!”

本以爲又出了什麼夭娥子,一聽是這個,柳側妃反倒是笑了。見她一笑,榮媽媽一頭霧水,本該雷霆大怒的柳側妃,怎麼是這樣的反應?榮媽媽心裡一愣,嘴是也輕輕地‘啊’了起來。

知道榮媽媽不明白,柳側妃笑着解釋道:“是我讓她們來的貼子,笑語笑然也有。”

一聽這話,榮媽媽急了:“側妃,您這是要幹嘛?那樣的場合,多少勳貴子弟,還有那麼多的高門貴婦,萬一有人看上郡主,那威北侯家的親事豈不是要黃了?”

聞聲,柳側妃恨恨一咬牙:“呸!誰會看上一雙破鞋?不嫌膈應麼?”

“總是個露臉的機會,讓郡主去了,八小姐和兩們孫小姐萬一被被比下去了怎麼辦?”話說得含蓄,可榮媽媽心裡跟明鏡似的,要不是五年前郡主出了那樣的醜事,恐怕整個京都未出閣的小姐都列出來,亦無一人能比得過郡主的才情。

柳側妃撇了撇嘴,似是對榮媽媽那一聲被比下去了有些不滿,卻也沒有怪責榮媽媽的直言,只道:“我的小八還小無所謂,至於笑語和笑然,也不比她差多少。再說了,她才情出衆又如何?五年前,她還是清清白白時都無人問津,五年後她帶着兩個拖油瓶還想得人歡喜?恐怕是隻能博得滿堂奚落聲了。”

想想柳側妃說的,榮媽媽心裡也是一鬆,只訕訕地道:“能避免總是好的。”

“這就是威北侯夫人的意思,她們家二爺也會過去的,到時候……”說到這裡,柳側妃笑了,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榮媽媽也是個精明的人,一看就明白了好幾分:“您是說……那可是在長公主府上?能行嗎?”

畢竟是做那樣的腌臢事,長公主又是金枝玉葉,怎麼就肯?

“長公主又怎樣?不也得看太后的臉色?”

說着,柳側妃又是一笑,只是這一次笑容裡多了幾分陰森,心中更是怨毒地想:只要華青弦那小賤人和那薛家那二傻子出了事,看她們這親事還結不結得成。

第62章 好戲,纔剛剛開場第159章 守歲,心痛的決擇第43章 賤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第131章 密室,王妃的逆襲第54章 遇襲,英雄救美第25章 不知道醜字怎麼寫第54章 遇襲,英雄救美第167章 要死也拖個墊背的第94章 震驚,王妃的秘密第14章 如此同牀共枕,恕她接受無能第71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第122章 放長線釣大魚第129章 仗斃,棄帥保卒第99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第128章 誘餌,以退爲進第45章 孃親,什麼叫騷貨?第157章 情敵,夜雲朝的疑似舊情人淋浴不許偷看第137章 這纔是報應第83章 情不自禁第105章 她就是回來膈應人的第145章 隔閡,左右爲難第19章 花瓣浴,鴛鴦戲水第53章 難料,前路未卜第54章 遇襲,英雄救美第113章 二擇其一,你死我活第2章 我若不好,便是晴天霹靂第141章 高,實在是高番外五求不虐夫人要逆天第41章 要多遠滾多遠第117章 機關,王妃的密室淋浴不許偷看第2章 哪壺不開提哪壺第22章 原來,這樣才叫圓房第5章 不是你餵我就不吃第64章 超級BOSS,翻牆相會第125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第148章 提親,嫁與不嫁是個難題第78章 霸王硬上弓第54章 遇襲,英雄救美第116章 魚兒要上鉤了第10章 罵一罵又不會少塊肉第145章 隔閡,左右爲難第140章 大鬧梅園,氣暈老太太番外五求不虐夫人要逆天第24章 極品果然是扎堆來的第19章 花瓣浴,鴛鴦戲水第59章 陷阱,神醫駕到第93章 柳側妃的新對手第157章 情敵,夜雲朝的疑似舊情人番外三哦漏侯爺牛逼了第12章 不介意吃自己的口水第163章 拜年,待魚上鉤第149章 與夜家姐妹再起衝突第161章 王的決擇,不容有失第8章 對這個看臉的世界絕望了第138章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第49章 孃親,你爲什麼不和爹爹睡第45章 孃親,什麼叫騷貨?第13章 你爲何非要這麼狠?第126章 反目,因愛生恨第32章 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麼?第38章 請神容易送神難第154章 反擊,雲秋水的報復第156章 打落牙齒和血吞第15章 沒文化,真可怕第32章 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麼?第110章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喵第47章 大女子和弱男子第132章 小別勝新婚第78章 霸王硬上弓第10章 罵一罵又不會少塊肉第160章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第42章 極品中的戰鬥機第2章 我若不好,便是晴天霹靂第93章 柳側妃的新對手第32章 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麼?番外四十二嬌花朵朵敗第23章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第14章 表哥表妹,天生一對第5章 不是你餵我就不吃番外三哦漏侯爺牛逼了第127章 將計就計,借刀殺人第128章 誘餌,以退爲進第112章 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番外四十二嬌花朵朵敗第4章 受傷是小,失潔是大第127章 將計就計,借刀殺人第33章 古代豪放妹第22章 原來,這樣才叫圓房第19章 花瓣浴,鴛鴦戲水第159章 守歲,心痛的決擇第76章 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第169章 一霎移魂戀古今第6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13章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第27章 矜持?矜你妹啊矜第27章 矜持?矜你妹啊矜第162章 咄咄逼人第151章 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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