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陷害,牢獄之災

“春枝,你給我閉嘴。”

一聲厲喝,如狼似虎,看着凶神惡煞般的婆婆,柳氏的嘴脣翕動不止,卻徹底啞了聲。

這時候王婆子鑽出人羣,沒顧上喘口氣,便狠狠地抽了柳氏一個大耳光。柳氏被抽翻在地,還沒嚎上一聲,王婆子又指着她的鼻子開始罵:“你個沒用的小娼婦,讓你來要解藥怎麼就這麼難?是不想你男人活了麼?啊?”罵罷,猶似不甘,又狠狠踹了柳氏幾腳,直踹得她嗷嗷直叫才罷休。

“王婆,火氣何必這麼大?”華青弦冷冷一笑,來的還真及時。

狠狠剜了自己的兒媳婦一眼,王婆子這才轉頭看向了華青弦:“華娘子,那蛇是自己跑你屋裡去的,和我們二興可沒關係,你別因爲春枝過來就想給我兒子頭上扣屎盆子。”

“是誰在自個兒頭上扣屎盆子,想必王婆比我更清楚。”蛇是王二興放的已是毋庸置疑的事,既然柳氏都知道,王婆子必然很清楚,只是,柳氏好嚇,王婆子卻不好對付,要讓她說出真相,恐怕又得多費一番脣舌了。

“我當然清楚了,所以,你別想冤枉他。”

“冤枉?好,我不冤枉他,不過你們請回吧,我身子不爽就不留你們吃午飯了。”說罷,就要走,王婆子一個健步搶上前來又攔了她的去路:“華娘子,全村人可都看着呢!你真要見死不救?”

微冷的目光,直直逼上王婆子那雙昏黃的小眼,華青弦的聲音不大,卻恰好能讓所有人都聽清楚:“你也知道全村人都看着呢?你也好意思問我要解藥?我是大夫麼?我是神醫麼?我是仙姑麼?你家兒子被蛇咬了不去找大夫上我們家來嚎什麼來着?”

“我們爲啥上你這兒來你不知道麼?你昨日個被蛇咬了,今日個就大好了,肯定有解毒的丸子,我們不找你要找誰要?”王婆子說得理直氣壯,彷彿解毒的丸子合該就是拿出來給她用的。華青弦一聽,又氣笑了,反問道:“全村人都知道我被蛇咬了,可沒人知道我是被什麼蛇咬的,王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被華青弦這麼一頂,王婆子有些心虛,但嘴上依然很強硬:“那,那蛇還不都是一樣的。”

“要真是一樣的,你爲何不去找八里鄉的杜老爹,他可是抓蛇聖手,這北山裡的蛇毒,還有他不能解的麼?”

“那麼遠,來回一趟二興早沒救了。”

“遠嗎?那,那又是誰?”說罷,華青弦遙手一指,衆鄉親們順勢回頭,恰看到杜老爹從不遠處走來,看他來時的方向,恰好從王婆子家經過。

“這就不遠了,王婆還不去請?”

挑眉,華青弦輕笑着看着王婆子,那王婆子一時無語,竟也是半天沒吭出一口氣了。

這時候,王老二領着村長也遠遠地過來了,聽到華青弦與王婆子最後的幾句對話,立馬催促道:“老二,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去請?”

“村長,這……”

王老二有苦難言,家裡的那點事兒他也很清楚,那杜老爹要是有用他也不會這麼急了,只是,這種事現在要說出來就等於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他又怎麼好意思?

公爹一直支支唔唔,公婆一直橫眉冷對,柳氏一急,眼淚又來了,也不管王婆子方纔警告過她什麼,撲上前去又開始求村長了:“村長,杜老爹就是我連夜從八里鄉請來的,就是不管用了我纔來求華嫂子的啊!村長,現在只有華嫂子能救二興了,您就幫我說說情吧!二興還這麼年輕,萬一……萬一……我也不活了。”

話到最後,柳氏又開始號嚎大哭,她是真的傷心,傷心自己怎麼嫁了這麼一家人。她男人都快要死了,公公婆婆還惦記着那點放蛇的銀子,要不是爲了那點錢,她男人也不至於會這樣。現在事情也敗露了,趕緊治人才要緊,可他們……柳氏越想越心酸,越想越難受,一雙紅腫的眼裡分明已流不出淚了可卻依然在乾嚎着,而且是越嚎越大聲。

王村長擰着眉,一張臉已是黑得不見顏色:“到底怎麼回事?”

“就是那蛇吧!太毒了!”

王婆子還是不想說實話,又開始含糊不清的打太極,王村長一聽,當下便明白了七八分:“你還不說實話?真想等二興救不回來了才後悔?”

“不是,不是,真不關我們家二興什麼事兒……”

忍無可忍,柳氏終還是鼓起勇氣打斷了王婆子:“婆婆,您就說實話吧!再這麼拖下去,二興怕是……婆婆啊!銀子來日方長,可人沒了就……”

“春枝,你胡說什麼?”王婆子臉色一變,又要去掐柳氏,可那柳氏這一回學乖了,直接扭身跑去找村長,一邊拉着村長的衣角,一邊哭訴道:“村長,她們不說我來說,我什麼都告訴你,只求你替我做個主,把我們二興救過來吧!”

說罷,又是嚎,邊嚎着還邊向村長解釋着一切:“是那個蘇管家帶來的蛇,非要我們家二興扔到華娘子的院子裡。那可是縣丞家的大管家啊!他吩咐的事情,我們哪裡敢不從?所以,二興就把蛇帶來了,結果,結果……不知道怎麼的,二興自己給咬到了……”

話到這裡,事情的經過已再明顯不過,王村長抖着手,指着王婆子一家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許久,村長緩過來一口氣兒,當下就抄起華青弦院子裡的一根木棍子就夯向了王老二:“你個不成器的東西,你爲了點銀子,是想要謀害人命啊!”

王老二生生受了村長一棍子,疼得跳起了腳,一邊跳還一邊叫着:“村長,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可現在先幫我們救救二興吧!再晚下去他就真沒救了。”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王老二再混也不想要兒子的命,雖然這事兒當着鄉親們的面說出來後,蘇家那邊肯定不會放過自己,那銀子估計也得收回去,可銀子再大也大不過人命,這一點,王老二倒是比自家婆子拎得清。

“唉,你們……讓我說你們什麼好呢?殺人那是要償命的,你們連這也不懂?”罵罷,又嘆了口氣看向華青弦:“華娘子啊!你看這,這……總是一條人命,你就看在我這的面子上……”王村長雖然氣壞了,可到底也不糊塗,見事情已說到了這個份上,知道不給華青弦一個交待也說不過去。但,王二興現在畢竟還兇險,不管接下來怎麼處置他們那一家人,至少得先把二興的命給保上,這麼想着,他也只能拉下臉來幫忙求華青弦了。

“村長,不是我不肯給,是我沒有。”她真的沒有,幫她吸毒的是阿十,幫她解毒的是駱惜玦,她能做的只是告訴她們一家子上哪兒去尋解藥,至於其它的,恕她無能,她是真的沒那個本事。

王婆子讓王老二去找村長來,就是想逼着華青弦就範,沒想到,村長都已經開口了,華青弦還是不答應,王婆子一急,又跳將起來:“你還說沒有,沒有你被蛇咬了是咋好的?”

聞聲,華青弦冷眸斜了王婆子一眼,不肯再說話了,王婆子見她這態度,哪裡肯饒,又要上來來鬧,卻被大興死死拉住:“娘,你就別再吵吵了,嫂子是真沒有解藥,昨晚上嫂子能挺過來,多虧了保和堂的駱神醫,要不是他,嫂子也兇險了。”已斷了關係,大興本可以不叫她一聲娘,只是,多年的養育之恩,大興總歸還是心裡有些過不去,所以,還是叫了,只是口氣已不復以往那般尊敬。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你還幫着她說話,她是給了你好處還是睡你睡過覺啊?你這樣護着她,也不怕你媳婦兒看着隔應得慌?”王婆子越說越難聽,越說越離譜,氣得大興額頭上的青筋直突突,正恨不得抽她兩下,村長又上來解圍了。一邊拉開了王婆子,一邊又問大興道:“這麼說,只有保和堂有解藥。”

大興心裡有氣,也不想再說話,只黑着臉點了下頭,村長一見,連忙扭頭去扯王老二:“聽到了沒有,趕緊套車,把人拉去保和堂,再晚了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王老二也是個和王婆子一個鼻孔出氣的主,見大興護着華青弦還要對王婆子動手,也是恨得想上來撓幾下的。可聽了村長這一句,王老二的那份心思也不由得收了一收。收拾兒子的事情來日方長,可救性命的事卻耽擱不得,再大的氣在兒子的命面前也就算不得什麼事兒了。

這麼想着,王老二趕緊扯了自家婆子回家去套車,柳氏一見,也抹着珠淚兒跟回去了。

王婆子一家一走,看戲的鄉親們也都散了,只有村長留了下來,嘆道:“我知道你心裡頭有氣,不過,這一次你放心,等二興救過來了,我一定讓王婆子一家給你們交待。”

“那就多謝村長了。”

“不謝,都是阿十兄弟臨走前交待過的,他現在不在,我自是要替他好好照顧弟妹的。”

一聲弟妹,又讓華青弦心潮起伏,那個混蛋臨走前還交待了王村長關照自己?

要他多事。——

王二興到底還是救過來了,只是拖的太久,不得已只能舍了一條腿。

好好的一個人,就因爲那點小心眼生生把自己害成了一個殘廢,王二興不但不知悔改,還因此恨上了華青弦,所以,當村長上門要求他們一家給華青弦賠禮道歉的時候,王家人想都沒想便直接拒絕了。

“村長,您怎麼能偏心成這樣?我們二興腿都成這樣了,您還想讓他怎麼着?”

村長被潑了面子,臉色很不好:“你們要不生那歹意?二興的腿能成這樣?”

王婆子臉一喪:“村長,我們可聽說了,您和那阿十是拜了把子的兄弟,您想偏幫着華娘子我們管不了,可是,您要讓我們上門去給那個不毒婦賠禮道歉,沒門兒。”

“老二,你是一家之主,你說,你去是不去?”

“不去。”

“你們,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村長。”

“要是村長您做得公平公正誰敢不服您,可現在,您的心是向着華家那個毒婦的,也就怪不得我們不聽您的話了。”

“好…好…你們好……”

村長到底還是要臉的,自己都主動上門來了,卻只是拿了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他在族中素有威望,幾時被人這般對待過,一時氣不過,當時便白眼一翻厥了過去。一村之長被氣暈在王婆子家,這事兒可就鬧大了,別的不說,王村長的老婆就放不過王老二。於是乎,本該一杯茶就解決掉的事,生生鬧到了族長的面前,爲求王家人要的‘公平’‘公正’,族長刻意將華青弦也請到了宗祠裡,還叫上了全村人姓王的人,說是要讓大家都來聽聽,都來評評理。

事到鬧到了這般田地,王婆子一家人終於知道怕了,可後悔已來不及,只得匆匆擡了還攤在牀上不能動的王二興,齊齊趕到宗祠去了。

到了王家祠堂,王婆子將還疼得直哼哼的王二興朝地上一放,也不說話,只一屁股坐在他身邊便拼命地掉眼淚。

族長一看這架式,面上就有些不好看:“老二家的,二興還病着呢!你把他弄來是要幹嘛?”

白了眼不遠處的坐得端正的華青弦,王婆子委屈道:“錯是他自個兒犯的,既然人家要他來‘敬茶’,他就是爬也得爬到您跟前來的。要不然,又得落了人家話柄。”

“這是什麼話?我們幾個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麼?”

“族長,婆子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您看看,您看看二興,多好的一個娃,現在……這日子眼看都沒法過了,可村長還……我們也是氣不過才頂了他老人家兩句,沒想到……都是我和老二的錯,要是我們早點低個頭,認個錯,這事兒也算是完了,省得我兒還來回跟着被折騰,他都幾日不粘米了,我只要想一想,就覺得心口像刀子在捅,實在是……嗚嗚……嗚嗚嗚……”

王婆子不但是個兇悍人,還是個嘴皮子利索的,幾句話都是說了七分留三分,也不明擺了講,但卻句句都在訴苦,都在埋怨。可偏生王二興落到這個地步大家心裡也在同情着,是以,聽了她這些話,族長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不但沒有責罵她們,還安慰道:“老二家的,你也別太傷心了,只要人還在就好。”

“可不就是這個理了,二興雖是個糊塗的,可村裡人都知道他本性不壞,要不是實在氣狠了也不會犯下那等蠢事。現在,他也受到教訓了,還折了一條腿,怎麼就有人還不依不饒呢?難道真得逼了我們二興去死她才能放手?她也是孩子的娘,這般的狠心……”在場中人到底都是姓王的,雖然也有些看不過王婆子一家的作風,但聽了她夾槍帶棒的一番話,也都指責地看着華青弦,覺得她有些不識好歹,一個外姓人住在他們的村就該夾着點尾巴做人,哪還能這般囂張,這般目中無人。

“要我說啊!二興也怪可憐的,咱們都是莊稼人,沒有腿那可不就是個廢物了?”

“說的也是,所以說啊!人不能起壞心,那是要遭報應的。”

“話是這麼說,可他已經遭報應了不是?那華娘子還不依不饒呢!非要他們一家登門道歉才罷手。”

“那華娘子也是不要臉,自己男人不要她了,她就來報復別人家的男人,真是,最毒婦人心。”

“就是,這種女人啊!惹不起喲!”

“嘖嘖嘖……”

村裡人對華青弦指指點點,可她卻全然當沒有聽見,只靜靜地坐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

其實,都幹她什麼事兒呢?她纔是苦主,她纔是受害者,可就因爲王二興少了一條腿,大家便都將矛頭指向了她。可要是那下天沒有別人出手幫她,她早就死了,那個時候,是不是這些沒眼色的八婆們就會同情她了,改說她命苦她可憐了?這種廉價的同情,不要也罷。不過,即然王婆子不知死活非要來觸她的黴頭,那還真就不能怪她不客氣了。她想訴苦就讓她訴好了,想煽情就讓她煽好了,等她鬧夠了,就該自己說話了。

不急,她真的不急。

王婆子那邊指桑罵槐的鬧了一陣,還以爲華青弦會像以往一般跳出來跟她吵架,跟她急,結果,人家規規矩矩地坐在那裡。王婆子也納悶了,不知她心裡又在算計着什麼,於是一個眼色使過去,柳氏便跪到了族長的面前,哭着替王二興又說了許多認錯的話,當然,那是對王家族長放的錯,和華青弦沒關係。

當然,她們的算盤打得很精細,想着先擡了王二興來博取大家同情,再當着族長的面把這個錯一認,到時候,就算全程無視她華青弦,也不給她賠禮道歉,大家也不會說什麼。只要鄉親們不對着她們的後腦勺指指點點,她們這一曲戲便唱好了一大半。可是,她們想得到的,華青弦也同樣想得到,所以,華青弦依然不出聲,只是時不時看一眼王家的族長,然後牽起脣角不冷不熱地笑着。

“華娘子,柳氏已替二興認過錯了,你看,是不是……”

認錯是讓人替的不說,還不是跟她認的,就這樣的態度,還想要她算了,華青弦在心底冷冷一笑,只看着族長認真地問道:“已經完了嗎?”

“什麼完了?”

“這事兒您處理完了麼?要是完了,我還趕着去鎮上,就不陪着耗了。”

華青弦敷衍的態度讓族長很不高興,不過,見她一臉從容,他又生出幾分好奇,於是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句:“你這時候去鎮上幹嘛?”

華青弦也不隱瞞,只如實道:“還不就是這蛇的事兒,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落到了吊子河裡,漂到下游後把人家一個小少爺給咬壞了。這不,衙門裡到處在查人,聽說我也被這種蛇咬過,就要傳我去問話,我也是不想去的,可人家說了,不去就當是我放的蛇,這罪就要定在我頭上,那哪成呢?我得趕緊去說說清楚才行。”

一聽這話,族長着實心裡一驚:“還有這種事兒?”

“族長您還不知道呢?聽說那小少爺是鎮上樓員外的嫡孫,家裡寶貝得緊,出了這事兒必是要拿到人才作數的。”說這話的時候,華青弦誰也沒有看,但她卻能明顯感覺到,有幾道視線,已是同時向她射來。脣,不自覺地牽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孤度,她們想玩,那她就陪着她們練練手,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怎麼就能這麼巧,又咬到樓員外的嫡孫了呢?”

“那我就不知道呢!只能問二興兄弟了,也不知道他當初到底拿了幾條蛇回來,說是就只有放我屋裡的一條,結果,他自己也被咬了,跟着就是樓員外家的嫡孫,也不知還有沒有遺漏的,要是有,怕是家家戶戶都要小心了……”輕輕巧巧地將話題又扔回了王二興的身上,更帶出了王二興說話不老實,明明拿了不少的蛇回來,卻只說有一條,剎時,那些可能有,也可能沒有的蛇,便讓在場的王姓人都騷動起來,比起王二興家這事兒怎麼了,她們更關心的是自家的院子裡有沒有蛇。

柳氏見鄉親們都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王二興,心裡一慌,忙站出來解釋道:“沒有的事,二興就帶回了兩條,一條讓華娘子打死了,還有一條咬了二興。”

聽到這裡,華青弦嘴角一彎,追問道:“那,咬了二興的那一條可也打死了?”

“那畜生溜得太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就……”

“就跑了麼?唉呀!回家還得再仔細在家裡找找,萬一又跑到我們家來可就麻煩了。”華青弦似是不經意,但這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起初只是懷疑村裡還有蛇,現在已是肯定了,那回家後何止是要好好找,簡直是下地都得防着了。

三兩句話,仇恨又拉回了王婆子一家人身上,那王婆子恨華青弦得要死,卻也無法出來反駁,只能咬牙道:“就你會挑事兒,那畜生還長了眼不成?偏還喜歡去你家?”

“最好不要去我家。”

不去華青弦家,那可不就得去別人家了,鄉親們的臉色這回是更加難看了,有幾個不淡定的,甚至已經移步出了祠堂,回家找蛇去了。

看戲的人漸漸散了,華青弦也要走,這時候,王村長突然又從人羣裡走了出來:“老二,子不教父之過,二興這個樣子也是沒辦法起身了,你就主動替他向華娘子認個錯吧!”

“村長,我不幹……”

“那你們全家就等着吃牢飯吧!”

“村長,你這是什麼話?族長,您看看村長他……”

“老二,照做吧!村長也是爲了你們好,華娘子出了這個門可是要去衙門的,至於那條蛇,從哪裡來的你們更清楚。”

話已說到了這個份上,王婆子一家再要聽不懂也就是真傻了。華青弦可不是那種以德抱怨的主,方纔她們想使手段不給她賠禮,可她卻說要去鎮上,衙門是蘇家的衙門,蛇也是蘇家帶來的蛇,要想安撫樓員外那就少不得找到‘罪魁禍首’。蘇家自然是不肯認的,那麼這筆帳就會算到王二興的頭上,若是樓員外知道蛇是王二興放的,就算蘇縣丞不治王二興的罪,樓家也不會放過她們。想到這裡,王婆子一家又慌了,連忙作揖的作揖,磕頭的磕頭,只恨不得喊華青弦一聲姑奶奶,以求她去了衙門後不要把話說太白。

華青弦自是不肯,一句做僞證是要重判的,又將王家人嚇得腿軟了好幾分。於是又一番哭天嗆地,嗚呼哀哉!再加上村長的勸說,族長的安撫,華青弦才勉強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要是去了衙門,只會撿不重要的說,重要的,一概不提。如此一來,算是皆大歡喜,當然,除了在地上跪了一排的王婆子一家人。王家和華青弦的仇算是結的是更深了,但,幾次鬥法均以失敗告終,王家人雖恨着華青弦,卻也再不敢輕舉妄動,生那害人之心了。

只是,有些事一旦開了頭,便不是你想結束便能結束的。

十天後,王二興的死訊傳來,而與此同時,蘇縣丞派的衙差也又一次光明正大地踹開了華家的門。

——

華青弦又吃上牢飯了,只是這一次,牢飯的滋味竟是比上一次的還要讓她覺得難吃。擰着眉頭強嚥了幾口,實在無法下嚥,她又噁心地吐了出來,將飯菜擱至一邊,她略顯疲累地閉上了眼,剛眯了一小會兒,玉娘和大興便探監來了。她笑着看玉娘從食盒裡拿出一些合口的飯菜,也不多言,便接過來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聽玉娘和大興講着事情的經過。

原來,王二興是掉河裡淹死的,而王老二狀告自己的理由,是聽了柳氏的一句,二興出門是因爲華娘子要見他。言外之意,王二興是去見了自己,纔會掉河裡淹死,所以,他們懷疑王二興不是失足落水,是被她推下河去的。以往,王二興是個正常人的時候,她是沒可能將他推下河的,但,後來的王二興少了一條腿,又大病初癒,一切也就可以說得通了。只是,在王家人那邊說得通的事實,卻在華青弦這邊說不通。理由是,她根本就沒有見過王二興,也根本沒有說要過見他的話。

“嫂子,我是相信這事兒與你無關的,可我也覺得二興死得蹊蹺,他好好的去盧橋上幹嘛?一條腿的人,也不找個人幫着扶着,那不是找死嗎?可要說二興想尋死我也是不信的,我可聽說自打他生了病,也不用幹活了,天天好吃好喝的侍候着,那樣的舒適,又哪裡會尋短?”那樣好吃懶做的一個人,這下又能光明正大的偷懶享福了,玉娘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你覺得他是怎麼死的?”

“嫂子,有句話我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可我真的覺得,二興的死和柳氏脫不了干係。”

大興聽到這話,神容一震:“這樣的話你可別瞎說,雖然我也想要嫂子出來,但也不能爲了嫂子就冤了柳氏,她雖然有些蠻悍,但對二興也是真心實意,不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你又知道了?我可聽說這陣子他們沒少吵架,前幾日二興還對柳氏動了手,現在臉上還有傷沒好呢!”玉娘不服,還要再辯,華青弦卻笑着攔了她,道:“不是她。”

“嫂子,你怎麼知道不是柳氏?難道,你知道誰是兇手?”

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華青弦含糊道:“倒是猜得到一點點,只是沒有證據。”

王二興死得突然,要說他自殺誰都不會相信,可要說是自己殺的,也只有王家人會相信,其它人也都是持懷疑態度的。可吊子溝那麼多人,偏偏這污水就潑在了自己身上,除了她與王二興有過節以外,最大的可能,就是兇手想嫁禍的人本就是自己。在吊子溝,除了王家人以外,她和其它村民的關係都不錯,陷害她的可能性也不高。所以,想來想去,也唯有一個可能……

“嫂子你快給我說說是誰,我現在就找證據去。”

死的是自己的親兄弟,大興最着急,可華青弦卻不打算讓大興插手這件事,只淡漠地搖了搖頭:“沒用的,胳膊擰不過大腿。”

“嫂子,我總不能幹等着什麼也不做吧?”

“小羿和小顏現在怎麼樣?”如果真的是那個人,大興攪和進來只會吃虧,自己已經自身難保了,總得讓大興她們置身事外,否則,要是都出事了,兩個孩子就沒人管了。

“住在保和堂裡,聽說是駱大神醫吩咐的,他不在夾河鎮了,是下面的夥計去家裡接的孩子,我看住在那裡有人照應也好,就將他們送來了。”

“也好。”阿十走後,駱惜玦也走了,說這是巧合怕是連傻子也不會信。雖不知阿十是什麼身份,但能支使動駱惜玦的必不是普通人,他們雖然不在,但既然已有了師徒之名,必會替她護着小羿,小羿安全了,小顏也會安全,也算是解了她的後顧之憂了。

“嫂子,你真不跟我們說說麼?是誰殺了二興,你倒是告訴我們呀!”

對於此事,華青弦不欲多說,只提醒道:“你們仔細想一想就知道了,這世上除了我以外,誰最容不得二興還活着。”

大興瞪着眼睛想了想,始終想不明白,玉娘卻是心頭一驚,嫂子指的那個人,難道是……那個人的名字卡在喉嚨裡,差一點就喊了出來,華青弦卻緊盯着玉娘搖了搖頭,叮囑道:“玉娘,這事兒你們別攪和進來,萬一我真的出不去了,還指着你們幫我照顧孩子呢!我知道你們關心我,可這一次,一定要聽我的,好麼?”

玉娘哪裡聽不出來華青弦的意思,明着是讓她們照顧好孩子,其實是怕她們也惹禍上身。玉娘想着華青弦的好,雙眼一紅:“嫂子,你別這麼說,會好起來的,你人這麼好,老天爺不會這麼殘忍的。”

“別哭了,我這不是還沒事麼,再說了,嫂子也不會坐以待斃的,只是有一樣,你們回去後一定要幫我盯着一個人。”

抹了把臉上的淚,玉娘又神容緊張起來:“嫂子你說。”

“王三興。”

這個名字一出口,莫說是大興臉色變了,就連玉娘也納悶了,怎麼會是三興?

難道是她誤會了?不是她心裡想的那個人?

——

玉娘和大興憂心忡忡地去了,華青弦繼續吃着她的飯,正吃得香甜,突見眼前多了一個黑影,驀地擡頭,卻是張年輕而英俊的臉,雖生的不若阿十和駱惜玦那般妖孽,但也算是俊逸非凡。吊兒郎當的神情,帶着些玩世不恭,華青弦多看了他一眼,便移目看向別處。牢門還鎖着,牢頭也還在外頭守着,這個人居然就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了,如果他不是鬼,那就是他本事通天。想到這裡,華青弦下意識地看了看來人的腳下,嗯!有影子跟着,不是鬼。

不是鬼就行了,她繼續吃她的飯。

“你這女人,都這樣了還吃的下飯?”

華青弦擡目看了他一眼,理直氣壯道:“就是這樣了才更應該吃飽飯,不然哪有力氣和渣官鬥。”

“你都猜到了?”

“一點點。”說罷,華青弦擡眸又看他:“你呢?又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只要知道我是來救你的就好。”

“救我?怎麼救?”

“劫獄。”

“……”

聽到這話,華青弦嘴角抽了又抽,半晌卻是涼涼的扔了他一句:“謝謝啊!不過不用了。”

“你不想出去?”

“當然想,不過不是用你這樣的方法,若是我真的跟你走了,那也就坐實了我這殺人的罪,以後不說我自己擡不起頭來做人,兩個孩子也要被我連累,這樣虧本的買賣,我不做。”如果她不是笙華郡主,如果她不想給孩子們一個好的未來,她或許真的會同意眼前人的話。劫獄啊!多麼牛叉多麼驃悍的事,肯定特刺激,可是,她已經厭煩了這種見不得光的日子,不想再這麼默默無聞地老死在山中,所以,總有一天她要帶孩子們出去闖闖的,到時候要是還掛着一殺人犯的頭銜,那恐怕是不太好聽的吧!

“隱姓埋名不就行了,反正你也不可能用的是真名。”

華青弦翻了他一個白眼:“誰說我用的不是真名的?你以爲個個都像你的主子那般見不得光麼?”

“你又知道我的主子是誰?”

“不是阿十那個混球麼?喔!對了,她本名肯定不叫阿十,隱姓埋名嘛!”

酸不溜丟地說完,華青弦又丟了他記一白眼。經歷了那麼多的事,華青弦要還想不透這其中的枝枝蔓蔓的話,她也就只能配得上‘蠢死的’三個字了。阿十的身份雖然她沒有問清楚,可發生在她身邊的奇怪事她可沒少注意,眼前這個人不明來歷,但看他對自己態度,絕非頭一次見到自己。她很早就覺得身邊有人在盯着她們一家子了,以前還以爲是錯覺,現在看來,定是眼前這廝了。

哼!和他主子一樣,都是見不得光的。

一聲混球,嚇得某人差一點直接坐地上,他滴娘哎!罵門主混球,這小寡婦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命已經吊在了脖子上?不過,想象一下門主聽到這一聲混球的模樣,某人又悶悶地笑了。不過,偷笑歸偷笑,做爲一個忠心爲主的手下,他還是有責任有義務維護門主的聲譽的,所以,他昂了昂頭又擺出一幅大義凜然的表情:“你這女人,門主對你那麼好,你還罵他,真是沒良心。”

“良心值幾兩?要那個做什麼?”

“你,你,你……”

這女人,實在是太驃悍了……門主的口味,也實在是太……

不過,也可能是門主看多了那種嬌滴滴的美人,覺得想要換換口味了,一定是這樣,一定是。

“舌頭捊直了再說話成不?包子大叔嘛!”

“你怎麼知道……”華青弦沒有說話,只回他一記我當然知道的表情。那樣的神情,那樣的眼神,不知爲何,天火恍然間竟有了一種錯覺,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上,有門主的影子。

“這樣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就養出了那樣二缺的閨女,你也上點心,把個閨女教成了那樣,以後可怎麼好嫁人。”似是不經意,天火突然間提到了小顏,華青弦聞聲只是挑了挑眉,無謂道:“放心,皇帝的女兒不愁嫁,我的女兒也就更不愁了。”

“好大的口氣。”

華青弦不置可否,只在心裡補了一句,你要是知道小顏的真實身份,也就不會覺得我口氣大了。當朝攝政王的外孫女,恐怕是比皇帝的女兒不會差多少的,至少,他要是個男人,寧可娶個大家千金也絕不想娶個回家後要供起來當佛養的公主。

“哎!真不跟我出去?”

搖了搖頭,華青弦目光堅定,又道:“若真的想幫我,便幫着收集一下證據好了,就算要出去,我就要光明正大的從前門走出去,絕不窩窩囊囊地走後門。”

“我會看着辦的。”

“好好查,我可不想在這裡呆太久,孩子們會想我的。”說罷,華青弦竟是再不看天火一眼,不知道他的底細,也不知道他的來歷,但華青弦卻相信天火的能力,既然是阿十留下來保護她們母子的人,想來也是該有點本事的。

只是,包子大叔是天火,那麼阿十你呢?你又是誰?

——

遙月相望,華青弦在西山縣衙的大牢裡想着阿十的時候,他亦正在看着天雨送來的畫像。

畫中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着一身淡粉色的華衣,外披白色紗衣,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輕瀉於地。三千青絲用雪白髮帶束起,僅插着一支振翅欲飛的蝴蝶釵,一縷青絲垂於胸前,不施粉黛的臉上,一雙墨玉青瞳,帶着清靈透徹的冰雪。雙頰邊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兩頰笑渦霞光盪漾,肌如凝脂,色若花瓣,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端的是瓊姿花貌,一色傾城。

“門主,笙華郡主五年前便已投河自盡,您爲何還要看她的畫像?”

天雨雖是蒼穹門四大暗衛之一,但在府裡,她不過只是他身邊的一個大丫鬟,負責替他打理府內的大小事務。不日前,門主派人送來一塊石頭命她小心收好,回府後,又命她去找攝政王嫡女笙華郡主的畫像給他,天雨雖一一照辦了,但心內的疑團卻越來越多。

不曾挪眼,他只不經意地開口:“可有西山送來的消息?”

“剛剛收到,說是救您的那位小寡婦惹上了人命官司,被收監入獄了,天火正在收集證據想辦法救她。”

挑眉,他的神情微有動容:“收集證據?這可不是天火的作風。”

“是她要求的,說要出去也要光明正大的從大門走。”

“倒像是她會說的話。”

脣角,不自覺地抿起一個孤度,亦只在剎那,傾刻便消失無影。

“門主,您……是不是……”天雨想說,門主對這個小寡婦的事情似乎是太上心了,可門主心思難以揣度,她也不想妄加猜測。只是,自她五歲入府,便一直跟在門主的身邊,鮮少見他這般對待一個女子,是以,不由得又對那個女子生出幾分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竟能讓門主這般的舉棋不定?

“聽說華青磊去了西山,告訴天火,收集好的證據都交給他便可。”

聞聲,天雨微微一訝:“他一個吏部侍郎去西山幹什麼?”

“本尊也很想知道,他去幹什麼。”

言罷,虛虛眯眸,幽深的眸底似又浮現出那朵妖嬈絕豔的曼珠沙華。

------題外話------

哈哈哈哈!終於要大轉折了,我寫得很雞凍啊!大家的感覺呢?

天雨是四大暗衛之一中唯一的女孩子,至於男主現在的身份,你們應該也猜得出來,嘿嘿!

還有新人物出場呢!大家應該猜得到這位華侍郎是來西山幹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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