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樓是一家以KTV爲主的娛樂城。位於臨天城靠近北城區的一條街道上,位置雖然很偏僻,但是卻難不住那些尋歡作樂的人們。白天這裡冷冷清清,晚上卻燈火輝煌,門前停滿了各種小車。
二樓的一個包間裡,橘紅色的壁燈散發着微弱的光暈,與牆上大屏幕電視射出的熒光交相輝映,弄得包間裡的光線忽明忽暗。勉強可見沙發上三對男女,姿勢各異的糾纏在一起。坐在男人大腿上的女孩們不時發出的驚叫聲與大功率空調的嗡嗡聲,混合成一種讓人心跳的靡音。
胡皋望了望懷裡女孩那張鋪滿白色粉底的臉,無聊地掐掐女孩有些鬆弛的雙峰,猛地推開女孩,惹得女孩一陣尖叫。胡皋沒有搭理女孩,伸手摸了摸臉上早已經痊癒的疤痕,心情一陣煩躁。
抓起面前茶几上的一聽啤酒,咕咚咕咚灌了一半,才覺得舒服些。扭頭看見麻桿一手託着黃色短髮女孩的頭,嘴巴嘖嘖作響,另一隻手伸進女孩的超短裙裡亂摸,心裡不禁來了火氣。腦海裡不禁呈現出秦月那貌似天仙般的嬌容。
一想起秦月,胡皋感到一陣揪心的疼。秦月那妞沒有到手不說,連個村娃子都敢騎在他頭上拉屎。麻桿和二舅王家豐輪換出場,也沒佔了便宜,每次都戧羽而歸。事關胡家臉面的事,幾次和老爸提起,卻都被胡文良罵個狗血噴頭,還責怪他總給胡家惹是生非。從小到大自己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想到這,胡皋氣不打一處來,用力將啤酒往茶几上一摔,嘴裡罵上了。
“麻桿,你他媽的就知道玩女人,那小子到現在也沒擺平。你怎麼說?操***。”
麻桿被胡皋一罵,嚇得一哆嗦,趕緊把手從女孩的短褲裡抽出來,推開喘不上氣來的黃髮女孩。小眼睛瞅着發怒的胡皋,不敢言語。邊上的王家豐也聽出胡皋今天很不高興,鬆開抓着女孩屁股的胖手,朝三個不知所措的女孩揮了揮手。
三個女孩知趣的整理整理被弄得亂七八糟的衣服,慌慌張張地跑了。
“小皋,彆着急。有羊還怕趕不到山上啊!”提起英南這事,王家豐心裡也不舒服。連自己的小舅子都捱了揍,還不敢聲張,這口氣他也咽不下去。不過,上次請了年輕人的一個手下去教訓英南,那個手下卻至今音信全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弄得年輕人向他大發脾氣,直到前兩天把醫院那塊地皮的產權給了他們,和年輕人的關係纔有點緩和。王家豐對這個英南還是有些隱隱地忌憚,暗地裡的勾當不敢再用了。
“我怎麼不着急?二舅,再這樣下去的話,咱們兩家的臉面就全給丟沒了。要不,你去跟我老爸說說,讓他發句話。整死這小子算了。”
只要他爸肯幫忙,隨便找個理由就能讓英南吃不了兜着走。
王家豐畢竟比胡皋有些見識,知道最近省里正要召開換屆大選,各派各系人馬紛紛登場,爭相爲自己的團隊爭取助力,你來我往,互相纏鬥不已,省委們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省委書記張仲的位子也面臨着被波及的壓力,事關張仲一系前途的大事,作爲張仲一系馬前卒的胡文良正忙得焦頭爛額,那還有閒心管他們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屁事。
“小皋,你爸最近正在忙着大事呢,你就別給他添亂了。咱們能辦的事情最好別驚動姐夫。不過這小子,還真有點邪門,怎麼每次都有人幫他架場子。”王家豐從來沒把英南當盤菜過,只是覺得每次的失利是有人在暗中幫他,那個省廳的廳長可能就是一個。雖然他始終沒有搞懂爲什麼,可是有他姐夫胡文良在,省委書記在背後頂着,一個省廳的廳長還不放在他的眼裡。
“媽的,這小子還真他媽有狗屎運。不過他不會每次都這麼走運吧?”胡皋也知道這小子背後有龍虎幫在支持,可是他跟他二舅一樣,從沒有將這些不敢上到檯面上的流氓放在心上過。“二舅,要不多找幾個人趁他落單的時候,把他辦了算了,一了百了。“
“胡哥,這小子練得一身功夫,咱們的人白給呀。”麻桿一聽胡皋這主意,根本行不通。自己的手下有幾兩肉,麻桿清楚得很,連肥豬朱平都被人家一拳打飛,其他人更別提。自己動了刀子沒把英南傷着,到給胡皋臉上花了。這小子簡直就是變態。腦袋瓜子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麻痹,你還有臉說。平時吃花、玩女人都他媽挺來勁,一到正經事全都用不上。操的。”
麻桿被胡皋一頓搶白,臉色頓時通紅。扭頭望着王家豐手裡忽明忽暗的菸頭,突然靈機一動。
“胡哥,我聽說那小子的女朋友是綜合商城的經理,咱們動不了他,還辦不了他女朋友的商城?”
“你他媽有屁快放!”胡皋知道麻桿腦子快,餿主意不少。身子不由得往前探了探。
“他們這個商城不是挺火嗎?索性咱就給它再添把火,叫他‘火氣沖天’。一把火燒了它!”麻桿一臉的陰笑,爲自己這個主意洋洋得意。
“不行!這大火一起,牽連太大。燒了商城事小,弄死了人,會對你爸他們極爲不利,春節前後正是他們的緊要關頭,千萬別弄這麼大動靜。”在面臨換屆大選的時候,省城引發大火,燒死人,這可是影響相當惡劣的治安事件,會直接影響到省委書記的治理聲譽問題。要是有人藉機跳出來弄事,這可是個絕佳的機會和理由。不能授人以柄。王家豐將麻桿的主意直接槍斃了。
“那怎麼辦?”胡皋一聽王家豐不同意麻桿的主意,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縮回沙發。
“既然不能放火,那也不能讓他們就這麼順利的開張。胡哥,彆着急,讓我再想想。”麻桿託着尖下巴,眼睛開始滴溜溜地亂轉。
“他們開張那天人肯定少不了,這人一多,免不了發生點小摩擦什麼的,是吧?麻桿。”王家豐突然想起個主意,張嘴說了出來。
麻桿聽了王家豐的話,只是一愣神就明白了王家豐的意思。
“還是您高明,我麻桿服了。”麻桿陪着笑臉趕緊拍王家豐的馬屁。
胡皋沒明白什麼意思,瞅着兩人你來我往的打着啞謎,心裡不高興了。“在裡面打架,人家保安吃乾飯的?再說還有龍虎幫的人在裡面。”
“胡哥,你想想他們能有多少人?一兩個人打架,他們管得了,兩三個地方吵架,他們也能顧得過來。這要是到處都有人在吵嘴、打架的話,他們還能管得過來?只要裡面一開始亂,這場面就會越來越熱鬧,到時候他們有多少人也不夠用。嘿嘿!”
“哈哈,好!商城剛開張,治安就這麼亂,看以後誰還敢去。”胡皋總算明白了王家豐和麻桿打的什麼注意。
這倆人想叫綜合商城頭一天開張就亂起來,越亂越好。
“M主席曾經教導我們‘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嘿嘿,他老人家真是說得好啊!”王家豐爲自己的主意找了個強有力的論據,胖臉上笑得滿是皺紋。
“對,麻桿,到時候把所有的弟兄全叫上,給它來個到處紅旗飄飄,遍地開花。讓他們所有的人都去忙着救火吧!哈哈!”胡皋摸着自己臉上細細的疤痕一陣怪笑。
“麻桿去叫妞們進來吧,咱們今天好好樂樂。”王家豐心情不錯地開始來了興致,吩咐麻桿叫人。
胡皋咧着嘴衝麻桿一擺手,攔住麻桿。“等等,麻桿。多叫幾個過來,今天每人兩個。麻痹的,好久沒玩雙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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