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有點無言,看着琴笙,只是暗自嘀咕,真是一猜就準啊。
果然凡人和大神是不同的!
土曜則看向琴笙,繼續道:“咱們的人控制了出海的港口,半個月前發出去的召喚令,如今曜司海軍其他戰船都已經在附近海面集結,現在隨時可以炮轟琉島和登陸攻佔接應。”
離開中原的地界,土曜說話也再其他的顧忌,直稱船隊爲海軍。
但琴笙略一思索,隨後輕嗤了一聲:“看來那條野狐狸又要咬人了。”
楚瑜的神色一沉,眯起的大眼裡閃過冷色,宮少宸這傢伙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這次是打算利用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來圍攻他們麼?!
炮轟山壁,真以爲那種威力的炮就能將山壁轟塌了?
她一想起這個人,竟然有一定的可能性和琴笙有血緣關係,心裡就很是不舒爽。
琴笙忽然看向一邊的火曜和霍二孃、霍三娘幾個:“你們在清理這裡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之處,譬如墳墓?”
火曜一怔:“這個……屬下潛伏多日,這裡的人若是死了,有些身份的會被送到外頭埋葬,若是奴隸或者音奴裡地位低下之人則是直接被扔進海里。”
霍二孃也道:“你說的墳墓我倒是知道,之前在堵宮少宸的後路,查秘密港口的時候,就看見了在一處山頭之上,三爺可是有什麼要緊之人埋在裡面?”
衆人都看向琴笙,卻見他沉吟了片刻:“輝夜姬呢,可還在?”
土曜一怔,隨後道:“是,關押在附近,可要屬下將她弄上來。”
“去罷,務必讓她吐出老島主的墓地所在之處。”琴笙頷首。
土曜抱拳:“是,主上。”
但是下一刻,娜狄婭卻忽然開聲:“等一等,三爺是要找老島主所在之處麼?”
琴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娜狄婭瞬間覺得有些尷尬地低下頭去:“我只是想幫忙。”
楚瑜見狀,輕輕扯了扯琴笙的衣襟,眼神示意:“別這樣。”
何必呢?
她並不討厭娜狄婭和黑彌這對姐弟。
琴笙看着楚瑜水潤的大眼,隨後冷冽的眸光微柔,方纔開口:“說罷。”
娜狄婭神情一鬆,方纔正色道:“之前我三娘下去搜尋黑彌的時候忽然發現了有一處通道,附近有水流奔涌的聲音,但是那水道狹窄湍急,並不能行船,哪怕窄船都難行。”
“你說的那處是拋灑奴隸骨灰和拋屍之處。”火曜忽然道。
娜帝婭點點頭:“這種方式也稱爲水葬,我們飛流島上也有這樣的地方,但飛流島並沒有奴隸,我是想若老島主死因有問題的話,那麼很可能會被拋屍,或者就算不拋屍,也會埋葬在外人無法觸及之地,不妨先下去看看。”
楚瑜想了想,也轉臉對着琴笙道:“我覺得此事可行,三爺怎麼看?”
不若一邊審輝夜姬,一邊先下去看看。
琴笙看着楚瑜,微微一笑:“那就先去看看罷。”
土曜聞言,便立刻道:“那屬下先發旗語令戰船上按兵不動!”
隨後一行人,便子啊娜狄婭的帶領之下,一路向山腹深處而去。
山壁外依然還傳來一陣陣的轟鳴,但越是往山壁深處而去,穿過來的動靜越小,漸漸地連落石都沒有了。
但是衆人的腳步卻加快了不少,畢竟夜長夢多,宮少宸逃逸在外,如不能儘快擒獲他,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幺蛾子來。
約莫一刻鐘後,衆人便七拐八彎地行至山腹深處。
一處與山壁宮中的華麗精巧完全不同的陰森狹窄又粗糙的小道出現在衆人面前。
“就是此處!”娜狄婭率先小道上敏捷地躍了下去。
楚瑜一愣,原本是想阻止的,卻已來不及,娜狄婭一下去,霍二孃便也提着出鞘的彎刀跟了下去。
琴笙一環楚瑜的小腰,溫聲叮囑:“你跟在我後面。”
楚瑜頷首,甜蜜地一笑:“好。”
待得衆人都通過那羊腸小道的山壁縫隙到了更深的處,方纔見一處豁然開朗。
但楚瑜看着眼前情景,忍不住顰眉,與其說這裡是豁然開朗,倒是不如說這裡是豁然看見一片陰森的大墳場。
這是一處山壁深處的自然洞穴,湍急的海水帶着腥味從山壁下擠入,呼嘯而過,帶起正正腥風。
整個洞穴裡異常的陰暗,只山壁上掛着幾盞晦暗的氣死風燈,搖晃出一地的陰鬱還有滿地的……碎骨和灰燼。
燒得發黃的骨骼並未徹底碎燼,還有不少依然保留着原樣,只是那種人體屍油的焦臭即使在海風呼嘯處,也彷彿凝聚不散。
幽暗裡陰氣沉沉,連那些呼嘯的風聲彷彿誰的哭嚎與嘶鳴,讓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楚瑜雖然也是個膽大的,此刻卻忍不住向琴笙的懷裡靠了靠。
“若是都燒了這樣,怕是找不到老島主的遺體。”
琴笙擡手握住她的柔荑,隨後目光在整個焚燒場內掃了一圈,隨後目光定在不遠處的一處山壁之上,看了片刻之後,便徑自吩咐火曜:“太陰艮八的方向,有些異樣之處,去看看。”
火曜點點頭,足尖一點,提起飛掠到琴笙說的方位,隨後擡手用劍柄四處敲了敲,隨後他目光一厲,左手的另外一把猩紅短劍瞬間出鞘,然後雙劍同時向那山壁上一雷霆萬鈞地劈。
只聽得“轟隆”一聲,那山壁瞬間就破裂開來,露出裡面一副棺材來,火曜一轉身看向琴笙:“三爺,找到了!”
琴笙朝身邊的武衛們微微頷首,武衛們立刻也一起飛掠過去,與火曜一起將那棺材弄了出來。
娜狄婭看着那棺材被啓出,忍不住佩服地看向琴笙:“三爺是怎麼發現的,太厲害了!”
楚瑜挽住琴笙的胳膊得意地道:“那還用說,我家三爺火眼金睛,擡眼一掃,便能知這裡有什麼陣勢!”
卻不想她才得意了片刻,琴笙卻忽然淡淡地道:“此處並沒有陣勢,只是滿地碎骨灰燼,只那山壁處插了不少蠟燭杆子還有香灰,都是奴隸骨灰的地方,怎麼會有人在次祭拜,所以便猜測那邊應該藏了不同身份之人的墓穴罷勒。”
楚瑜一頓,嘆了一口氣,嘀咕:“喂……你這樣實誠很容易失去你的小夫人的。”
哪有這樣拆自己女人的臺子的?
娜狄婭卻忍不住笑了出來,卻又不敢笑出聲,只壓低了聲音“我先去看看那棺材裡的人是不是琉島島主。”
她雖然長期不上船,但是卻去過琉島幾次,自然認得琉島島主。
琴笙默許之後,娜狄婭便和霍二孃、霍三娘幾個圍到了棺材邊看着曜司武衛們在火曜的帶領下各自戴着面罩和拿着各種開箱器具在撬那棺材。
楚瑜忍不住有點犯惡心:“這老島主雖然說死了不久,但是也好歹幾個月了,只怕早已爛沒了,咱們能查出什麼呢?”
“未必能查出什麼,只是看一看罷了。”琴笙溫淡地道:“你若是不喜這味道,且後退些。”
說着,他遞給楚瑜一條帕子。
純白的絲帕子,沒有任何刺繡,只淡淡地一股子他身上的冷香。
琴笙這樣的性子,若他願意,便自能事無鉅細,皆讓人感覺細緻與溫柔體貼。
楚瑜心中一暖,接了過來捂在鼻間:“我站這看着就是了。”
琴笙點點頭,徑自上前,待走近那棺木,隨後眸光一頓,忽然微微翹起脣角,擡手在那棺木上敲了敲:“這是千年鐵木,帝王棺用,這輝夜姬倒是還有些孝心。”
“千年鐵木,那豈不是防腐的?”土曜若有所思。
說話間,金曜已經領着曜司武衛們瞬間推開了棺材,露出了裡面躺着的屍身。
娜狄婭一見,瞬間嘆了一聲:“果然是老島主。”
那鐵木棺材裡,一具穿着華服的中年人的蒼白屍身,完好無損地躺在其中,除了一點子腐敗的味道,其餘並無顯得明顯的腐壞。
“不必提審輝夜姬了。”琴笙淡淡地道:“將這一具棺材提出去,交給島民。”
楚瑜聞言一愣,隨後頷首:“這個計策想來是最有效的。”
……
島上,暴動的島民們正舉着手裡的鋤頭、大刀、鐵鍬,憤怒地將整個山下圍得水泄不通,他們從自己島嶼的船上拆下來的炮並不多,沒打幾炮,就已經被曜司的武衛們全部都毀了。
但是他們仗着人多,將整座山都團團圍住,要衝上去。
如果不是曜司武衛們兇狠的手段和密切無間的配合扼守住了通向山上的懸梯,只怕他們都要往山上衝。
“交出輝夜姬和飛羽姬公主!”
“拿下這些害死島主的海盜!”
“殺了他們!”
“殺了這些想要搶奪咱們島的賊子!”
正是哄哄鬧鬧之間,忽然天上一道陰影伴隨着呼嘯的風聲梭然墜下。
有人反應快的,瞬間就擡頭尖叫了起來:“不好,山上掉了個棺材下來!”
島民們一擡頭,嚇得紛紛後退,連滾帶爬地閃開。
在最後一個人閃開之後,只聽得“砰!”地一聲巨響,那一具沉重的鐵木棺材瞬間墜在地上,把島民們嚇了個夠嗆。
“這是什麼意思,你們是在威脅我們麼,就算你們武功厲害,但雙拳難第四手,我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們會躺進棺材裡,還是咱們!”島民裡爲首的一個黑臉漢子似是領頭之人,提着大刀對着曜司武衛們怒目而視。
“對!”衆島民們紛紛附和。
此時一道譏誚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不是要見輝夜姬和飛羽姬麼,她們是在我們這裡,但是不能放,不過我們可以先還你們一個人。”
說話間,只見一道青影梭然躍過,手中兩把猩紅長劍一挑,勁風過處,那棺材蓋子梭然被掀翻開來,露出裡面躺着的人來。
避開被掀翻的沉重棺材蓋子,風塵過後,島民們清楚地看見了棺材裡躺着的人。
爲首的黑臉的漢子一僵,隨後一臉悲痛欲絕地道:“老島主!”
琉島的老島主在島民間威望極高,很是得民心,此刻但見了老島主的屍體,皆紛紛面露悲痛。
“你們這些畜生,竟然真是害死了老島主,我要殺了你們爲老島主報仇!”有那沉不住氣的年輕人憤怒地大吼,就要向前衝。
卻被金曜手中紅色雙劍一挑,劍氣就將他梭然挑飛開來。
人羣中立刻有少年尖利的聲音響起:“你們害死老島主,還傷人,咱們殺了他們!”
不少島民們瞬間怒火上頭,舉着手裡的農具和大刀就向金曜衝了過去。
只是金曜卻忽然譏誚地輕笑,也不擡劍,只冷冷地說了一聲:“看清楚,你們的老島主已經死了幾個月了,而且是死在輝夜姬的音陣之下!”
他說話的聲音不高,卻用了特殊的傳音法,幾乎像在每個島民們耳邊炸開了一樣。
頓時所有島民們都震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而此時隱沒在島民裡的一道戴着斗笠纖細少年身影微微擡起眸子,大大的貓眼裡閃過一絲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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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驗證會到本月13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