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感情一竅不通的樂文瑤而言,桑邪的話讓她腦袋嗡嗡作響,甚至有些懵。
回想看過的那些偶像劇,韓劇裡的情節,爲什麼這臺詞有些不太一樣。不過相比較,她更喜歡桑邪的這番話。
強勢又帶着屬於她的暖意。
但是樂文瑤有一件事不懂,就是爲什麼桑邪總會覺得自己會死?好像從一開始認識,這句話就說過了好幾次。
“妖女……”樂文瑤雙手捧上桑邪冰涼的臉頰,掃過她眼下的無淚痣,“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此話怎講?”
“不知道,我也希望是我多想了,但是總感覺你有事瞞着我。”樂文瑤一想到桑邪有一天會離開自己,好看的眉目不自覺的皺起,一本正經道:“我和你說妖女,我寧可不和你在一起,我不喜歡你了,我也不要你有事,你懂嗎?”
看她一臉着急的小模樣,桑邪忽的笑了:“這麼說,文瑤現在是喜歡我了?”
樂文瑤愣住,“嗯?”了一聲,挑起眉梢,“我……我什麼時候說喜歡你了?”說完回想剛纔的那句話,臉頰瞬間發燙。
桑邪看在眼裡,傾身過去額頭相抵,溫言道:“莫要胡思亂想,我只是習慣了凡事往最壞的地方去想,包括我與你之間,所以……纔會說那些話,嗯?”
“……真的?”
“自然。”桑邪說着,雙脣在樂文瑤鼻尖上輕輕落下,偏過頭又落在她臉頰,一路劃在耳邊,“文瑤……我可以親你嗎?”
就在桑邪的脣即將落下前,樂文瑤擡手抵住,皺着小眉頭:“你是不是偷聽了我和神婆的談話?”
對於安雅和桑邪的這項技能,樂文瑤早有領教,不然桑邪也不會這麼巧的說出這麼多奇怪的話。
桑邪沒想隱瞞,點了下頭,應道:“就隔着一道牆,自然聽得見。”其實桑邪心裡十分清楚,安雅的那番話其實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那……不是……”樂文瑤有一種被人偷窺了心事一樣,好想找個洞鑽進去。
“別擔心。”桑邪看出了樂文瑤的擔心,笑道:“在進入這個房間時,雅已經離開了。”
樂文瑤聽見這個答案“啊?”了一聲,又擔心道:“神婆看不見,能去哪裡?”
“她自然有她的事要做,不是剛從那羅生門裡收了一隻鬼嗎?”桑邪提醒道:“放心,就算雅看不見,也比那些看的見的人要安全。”
樂文瑤下意識點了點頭,卻發現桑邪的臉越湊越近。
“現在……”桑邪的脣再次落在樂文瑤的鼻尖上,吻了一下:“我可以親你了嗎?”
……
……
……
樂文瑤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好像被眼前的妖女親了很多次,從第一次在古墓相遇開始,記得的,不記得的,被強迫的還是什麼……那些在樂文瑤眼裡,她只不過是因爲打不過這個女人,纔會被她佔了便宜。
也清楚自己總有一天,會砍了這個妖女,把便宜都佔回來。
可是後面發生了那麼多事,一點一滴的,就連親吻的感覺都變的截然不同。
不僅不想砍了她,反而想擁有更多這樣的親密接觸。感情一竅不通的樂文瑤,只是順從自己的本能,擡起雙手勾着桑邪的脖頸,仰起頭迎合着她的親吻。
冷與熱,冰與火的碰撞,在彼此心裡點燃了無限的花火。
樂文瑤被桑邪吻的快喘不過氣來,偏過頭,卻發現桑邪順勢將吻劃過脖頸,隨後盤桓在樂文瑤腰間的手,拉下浴袍,露出白皙的肩膀,柔軟的冰涼,一點一點的落下。
每一下,都讓樂文瑤神經緊繃。
“妖女……等等……”
樂文瑤的心跳彷彿超負荷一樣,想擡手推開桑邪,沒想到桑邪的另一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遊竄到她的t恤裡,攀上了她的背脊。
這刺激,讓樂文瑤的整個背都弓了起來,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桑邪!”樂文瑤甚至無法想象自己的聲音,會變的這麼幹澀。
“嗯?”桑邪擡頭,看着樂文瑤目光中散發着水澤的眼眸,整個人都癡了,“文瑤好美。”
樂文瑤就算再不懂感情的事,也能從桑邪的語言中,眼神裡,意會了更多“美”的言外之意。她不是不懂這種感覺是什麼,她好歹也算各方學霸,網絡上的那些新聞,圖片,就算不去看,也會不經意的瞄到幾眼。
她心裡十分清楚,如果再繼續發展下去,要發生的事情是什麼……
一想到這些,樂文瑤好像懷揣了一隻兔子,在心臟裡亂蹦亂跳。
會不會有點太快了?
不是都說太快被得到,就會太快的失去嗎?
桑邪會是這樣的性格嗎?
樂文瑤腦海裡,一秒晃過了無數個可能性,一雙清亮的眸子因此有些出神。
桑邪一直盯着懷裡的女人,能在這個時候,還會出神的性格,這世界上恐怕也找不到幾個人了。
“在琢磨什麼鬼主意呢?”桑邪似笑非笑的語氣,喚回了還在胡思亂想的樂文瑤。
她回看近在咫尺的桑邪,雙眼微眯,眼底掃過一絲狡黠。輕哼了聲,擡手勾住桑邪的脖子,用力撲上去,直接將桑邪壓在了牀上。
在樂文瑤的世界裡,她不是不相信桑邪的爲人,而是她習慣了有些事主宰在自己的手裡。
她不僅僅是樂氏繼承人,更清楚自己是什麼性格,說起來這一點,她與桑邪的性格倒有些相似,甚至與安雅和唐宋也很像。都是些死心眼的性格,認定了一人,就永遠是那個人。
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吧?
所以……在上面這個位置的人,理應是她。
桑邪起先有些茫然,但看着樂文瑤一臉自信的模樣,又好像明白了她的用意。擡起雙手墊在腦後,桑邪的脣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文瑤要對我做什麼?”
看着桑邪一臉愜意,不僅沒有害羞,還略帶一些期許。這樣的反應,讓樂文瑤的自信一掃而空,臉更燙了。
怎麼和劇本里寫的完全不同?也終於明白,理想和現實的差別,到底有多遠了。
“喂,難道你都不……嬌羞一下的嗎?”說出這些話的樂文瑤,更窘迫了。
“哦?文瑤喜歡看我嬌羞的樣子?”桑邪笑容更甚,“要多大尺度的嬌羞,文瑤纔會滿意?”
樂文瑤扶額,一副敗下陣來,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洞鑽進去。剛準備逃離,卻被桑邪伸手拉住,微微一用力,樂文瑤的身體整個栽在她懷裡。
只聽桑邪輕聲低語:“我若滿足文瑤期望的嬌羞,那……文瑤可會滿足我?”
樂文瑤擡眉目光僵直的盯着桑邪,她的臉幾乎紅成了番茄色。
這個女人的臉皮到底有多厚,才能說出這麼厚顏無恥的話?
“莫不是……文瑤不會?”桑邪見懷裡女子的樣子,忍住笑意,一臉自若的的說出了事實。
“……你個妖女!誰……誰不會了?”樂文瑤自己都能聽的出自己的反駁是有多沒底氣。
桑邪翻過身,與樂文瑤側臥,擡手撐着腦袋,雙眼微眯:“那說說看,文瑤都會什麼?”
樂文瑤被問的腦袋嗡嗡作響,太陽穴猛跳了幾下,剛要怒視這個沒節操的女人,卻發現桑邪舌尖在脣間從左至右不經意的劃過,長髮灑落在側,寬鬆浴袍內的春光,若隱若現,特別是她一臉慵懶的姿態,讓樂文瑤徹底失了神。
嗓子好乾。
桑邪真的很美,又很媚。
清冷的眉目間,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誘惑,只是看着,望着,樂文瑤的呼吸已經不暢了。
樂文瑤該慶幸自己同爲女人,還把持得住,要不然……她還真的有些怕……
不過一想到那些事,樂文瑤跳開了那個問題,挑眉道:“看你一點都不害羞,你很在行嗎?”
桑邪細長的手指卷着自己的長髮,挑起眉梢:“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我害羞什麼呢?”
這話倒讓樂文瑤聽不懂了,她怎麼覺得越在喜歡的人面前,越容易害羞呢?
桑邪見她一臉質疑的小模樣,伸手理了理樂文瑤臉頰上的碎髮,問:“文瑤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我知道的東西太多了,還是在懷疑我什麼呢?”
“是有些懷疑,也好奇。”
桑邪真的喜歡樂文瑤的性格,她不僅聰明,有時也很狡詐,但性質率真,只做自己喜歡的事,面對自己願意面對的人。
“其實關於這些問題……我也不知道要從哪裡解釋,不過我可以說的是,我與雅還有公主,三個人都是殭屍,我們都不會老,也不會死,這一點,文瑤是清楚的對嗎?”桑邪從樂文瑤清亮的眼眸中得到了答案,繼續道:“我們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比常人要快很多,但是我們卻擁有屬於自己的能力,用樂文瑤的理解,我們每個人的天賦不同。”
樂文瑤聽見這個眼睛更亮了,一臉好奇的想讓桑邪快點說。
“公主的能力她取名爲鏡花水月,可以讓人陷入視覺幻象,可以自由的操控幻境中的一切生命,將其轉換成真實發生的一切。”
樂文瑤驚訝的嘴巴微張,想着玄洛給人淡漠的樣子,簡直太帥了。
“而我也可以操縱鏡花水月,不過只是一時,不似公主那般熟練。”
“那你的天賦是什麼?”樂文瑤一臉期待的問。
桑邪沉眉淺笑:“我的天賦不似公主那般華麗,絢爛,但是對於這個不斷改變的世界而言,卻是很好用技能。我可以通過飲血,吸取對方拿手的能力,瞭解我想了解的一切信息,並且歸爲己用。不過,唯一的缺陷是我只能攝取一部分,我下次再飲血,前面的會被後面的覆蓋。所以吸取的能力我必須要親自經歷一次,才能真正歸我所有,這麼說文瑤懂嗎?”
樂文瑤眨着眼睛,消化着這些內容,忽然恍然大悟:“難怪你會知道這麼多事了,原來都是直接跟現代人攝取的記憶嗎?”
“可以這麼理解。”
“簡直是作弊!”樂文瑤對此十分不滿,他們辛辛苦苦學習的東西,就被妖女吸個血,就學會了……殭屍簡直就是作弊器一樣的存在!
桑邪見她不滿的樣子,只笑不語。
“那神婆呢?”
“雅比較特殊,她擁有我們所有的能力……而她的天賦,我只見過一次。”桑邪目光有些出神,“那一次,我差點死在她手裡。”
樂文瑤:“……”
那時,桑邪真以爲她會死。
“雅的能力可以說是殭屍裡最強大的,如果不是強制容納了屏玉,也就是唐宋前世的一魂一魄,她也不會有今天的狼狽。不過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自然不會怪任何人。”桑邪說着,看着一臉擔憂樂文瑤,傾身一吻落在她額前,“文瑤……這樣的我們,這樣的我,你會害怕嗎?”
樂文瑤的心情忽然很低落,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聽見這些她本來很有興趣的事,卻突然沒了心情。
原來桑邪曾經差一點就死了,就如她所說,她死了彼此就再也不會遇見,那麼自己還會有這些經歷嗎?
她還會再遇見一個,每次在自己危機時,會出現的人嗎?
人的脾氣真的很莫名其妙,有些事甚至不能多想,會越想越後怕。
後怕到讓樂文瑤心情低到了谷底,她伸手環住桑邪,吻上了桑邪。將她所有的害怕,都埋在了這個……莫名又突如其來的吻中。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更多的是慶幸,桑邪還活着,還能讓彼此相遇。
桑邪先是驚訝的望着樂文瑤,然後目光慢慢變柔變軟,陷入這甘甜之中。
“妖女……”樂文瑤俯身看着身下妖豔的女子,緩緩的喘着氣,“教我……”
“嗯?”
樂文瑤眼圈泛着紅,她心裡對桑邪,一直有着一種說不明的感覺,好像曾經錯失過,隱隱的在心中有一種不明的遺憾。
原來……是之前的記憶上了一把鎖,而現在這把鎖被打開了,樂文瑤好像明白了一切。
明白爲什麼見她受傷,自己會這麼難受。
也明白安雅說的獨佔欲。
是的……桑邪在自己心裡的位置,就是不允許被他人染指,更不希望將她的美與他人分享的存在。
她是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的。
“教我。”樂文瑤神情專注,“我……想擁有你。”
對,徹底的擁有你。
桑邪先是一怔,隨後脣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