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都是分等級的,就算是死人的埋葬,也是會分等級的,貧困的卷涼蓆子埋掉,而富的人連下葬都要搞的驚天動地。
迴天殯儀館,是金陽市最負盛名的地方之一,它是親人弔唁死者的最佳選擇,如果把殯葬館也分等級,那回天殯儀館一定是五星級的奢華存在,在金陽市如果你是富人,死了一定會來這裡一遭,哪怕你不想來,都沒辦法阻擋,因爲去別的地方會掉價的,想要阻攔,除非你能詐屍。
今天的迴天殯葬館顯得十分的盛大,弔唁的示意一切從繁,從早矇矇亮開始,空中就砸響了震天動地的招魂炮,震的住在四周的居民都開窗戶罵娘了;真是死了都不讓別人安省!這哪裡是在招魂炮,這簡直就是驅魂!
陳輝從造假基地和聶倩告別後,就直奔回天殯儀館而來,來到門口時,門口的停車場已經停滿了各種豪華車子,如同在進行一場豪車展示會。
殯儀館門口的空地上,擺滿了大小不一的漂亮花圈,花圈上書寫着各種長短不一的輓聯,堆的如同小山一樣。
花圈的數量也很有意思,他能夠代表一個人的權勢,一個人的地位,或者是一個人他爹的權勢和地位,可見,不只是活人需要拼爹,死人也是要拼爹的!
陳輝低頭瞧了一眼時間,覺得應該能夠趕得上自己的計劃,走向了裝飾奢華,掛着白布的大廳門口。
陳輝進門時,陸陸續續的有人朝着門口走去,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着莫名的沉重和說不清楚的哀傷。
無論多麼富貴和貧窮,都終究難逃一死,在殯儀管這裡,你無論身居要位,還是富甲一方,都終究化爲塵埃!
陳輝進入了大廳的門口,大廳內擺放的衆多豪華真皮椅子上,椅子上已經坐滿了人,人人都顯得很是沉默。
大廳最中間,整齊的擺放着連個鍍金的棺材,棺材前燃燒着長明燈,香爐,貢品,而棺材後面的牆壁上,懸掛着兩張黑白照片,照片正是張斌和張浪兩個人,兩個人的笑容都很燦爛。
棺材旁邊堆放着衣物,都是張斌和張浪生前所穿,所用,都是今天火葬時一同燃燒掉的。
張越面無表情的端坐在棺材旁的位置上,整個人如同丟了魂魄一樣,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而且還是一次性送兩個。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長相威嚴的司儀,對客人高聲的喊道。
“你節哀。”
陳輝鞠了三個躬後,接過香,走到張越面前,一臉痛苦的說。
張越面無表情的臉上寫滿了怒憤,強忍着滔天的怒火,淡淡的說:“恩。”
張越的確很狠,對陳輝的恨意並非無端而起,可以說,如果不是陳輝把張斌給打傷,張斌也不會面對人的刺殺而無還手之力。
還有張浪被車撞,也有極大的可能是陳輝所爲,看到陳輝在看看躺在棺材內的兒子和孫子,怎麼能夠不憤怒呢?
“我上個香。”
陳輝清楚的覺察到了張越身上迸發而出的凌冽殺意,渾身的汗毛都微微炸立了,他不動於衷的走到了棺材前,查看着躺在棺材內的張浪和張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唉,下一輩子,一定不要招惹不該招惹的人,不然還的死的不能夠在死。
陳輝趁着人不注意,把口袋內的手機給開機了,然後悄無聲息的扔到了張斌的衣物堆中,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心裡默默的說:“張斌啊,你既然已經死了,不放讓我在利用你一次,當然,也不是利用你,這部手機本來就是歸你所有,我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不用謝我,你要是真的感謝我,我還真的會害怕的。”
陳輝不動聲色的扔完了手機,朝着座位席上走去,一眼就看到了和古樂天正在交談的徐清風。
“師傅。”
陳輝坐到了徐清風身旁。
徐清風點了點頭,今天不只是徐清風和古樂天來了,只要是收藏界和古玩界有頭有臉的人,都到了,就算是你發邀請貼邀請人,都不一定能夠一次性邀請如此多的人。
“張斌和張浪死的夠慘的。”
古樂天淡淡的說。
“不做死,就不會死。”
徐清風不鹹不淡的說,絲毫都沒有顧忌如今正在參加張斌和張浪葬禮的覺悟,熟話說死者爲大,可張斌所做所謂,實在是讓徐清風恨到了骨子裡,如果是擱在古代,徐清風絕對能夠幹出晚上刨出張斌屍體鞭屍的偉大舉動。
徐清風是一個嬉笑怒罵截有心的人,他才懶得去顧忌旁人觀看的目光和議論的聲音。
“聽說了沒有,張越已經報了仇,不過是殺了殺人者的父親。”古樂天眯着眼睛,聲音低沉的說,聲音中滿是不快。
殺人者的確該償命,可殺人者的父親有什麼錯?竟然把憤怒撒到對方的身上,不得不說,張越實在是太不地道了,恐怕已經喪失理智了!
鍾狼的父親,鍾叔死了!
陳輝的目光閃過一抹凌茫,怪不得呢,怪不得我一直聯繫不到鍾叔,感情是鍾叔已經掛掉了,不過鍾叔作惡多端,壞事幹勁,死了也省的浪費監獄的糧食了,這未嘗不是一個好的結果。
“哪天不死幾個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徐清風不爽的打了一個呵欠:“如果不是說今天又好酒,我才懶得過來呢。”
“關鍵問題是張越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死一個人可滿足不了他的殺心,我聽道上的朋友說,張越好像要下黑金令,弄死……陳輝。”
古樂天沉着臉提醒的說。
古樂天有今日今時的地位,可不是用善良換來的,金陽市的一舉一動,他都能夠迅速的獲得風聲,不然他地下藏寶室內藏着驚人的財富,也不可能沒有一個人敢動。
他已經獲得了風聲,張越正在找殺手,要殺陳輝,不過殺手貌似還沒有找到,張越做的很隱秘,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還是有人向他討要了大量的賞錢,給了他這條重要信息。
“什麼?”
徐清風瞪大了眼睛,差點沒有直接扯嗓子罵娘,望向張越的目光在沒有半點的同情,反而充滿了無盡的怒火。
“我會幫你盯着。”
古樂天對陳輝保證的說道。
陳輝朝古樂天無所謂的笑了笑,感激的說:“放心吧,今天張越肯定自身難保,過了今天,他自己會忙的焦頭爛額,甚至是身無分文,到時候被追殺的人是他,而不是我,好戲就要開鑼了。”
“你要幹什麼?”
古樂天見陳輝的輕鬆和愜意不是裝出來的,這讓他很是困惑,張越就算是成爲了羽家的女婿,恐怕也無法對抗張越,可怎麼一丁點的擔憂都沒有,反而漏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這太反常了。
“想弄死我的人,我自然要把他給弄死了。”
陳輝笑的很燦爛,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白牙,牙齒閃爍着絲絲的寒芒,就如同吐着芯子的蟒蛇。
“有點意思,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是如何蛇吞象的。”古樂天感興趣的打量着與衆不同的陳輝。
陳輝每一次都給他帶來不同的感覺,那是一種一切盡在掌控中的霸者氣勢,是一種天塌下來都不害怕的浩然,令他很是欣賞,如果陳輝不是瘋子的徒弟,他絕對會不惜一切把陳輝給弄到手當徒弟。
古樂天對陳輝真的是動心了,不然他也不會主動的提出給陳輝解決各種麻煩,瞭解古樂天爲人的人,一定不會相信,古樂天會主動提出給人解決麻煩,被古樂天看重絕對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而陳輝竟然放棄了這種支援,要自己親手解決張越,這簡直就是兔搏獅子,肯定充滿了樂趣,只是依古樂天的智慧,都猜測不出,陳輝到底會用什麼樣的手段戰勝簡直不可戰勝的張越?
一定是一場分外精彩的好戲。
“你確定不用幫忙,夜長夢多。”
徐清風忐忑的問道,他是一個做事不循規蹈矩的瘋子,可是他不是傻子,不然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想着自己辛苦收來的徒弟有可能會被人暗算,徐清風就不淡定了。
“不出一個小時,張越就會變得焦頭爛額,連自己都顧不上,哪裡還會來找我的麻煩,我們看着他自生自滅就行了。”
陳輝靠在座位上,悠閒自得的說。
“一個小時?”
古樂天更加震撼了,陳輝能夠搞定張越他抱有懷疑態度,一個小時就搞定,他覺得有點難,連他都覺得以自己的能力,想要一個小時搞垮張越,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簡直是難上艱難。
叮鈴!
電話的鈴聲驟然響起,坐在棺材前的張越一愣,走到了棺材前,拿起了電話,猶豫着,他不記得收拾衣物時,看到過手機,難道是我遺漏了?
張越帶着困惑,猶豫了好一會,終究還是接通了手機。
“我剛剛說錯了,不是一個小時。”
陳輝瞧着接通手機的張越,歉意的說。
“沒事,一個小時解決張越,的確有點苦難。”古樂天暗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嘛,陳輝怎麼可能一個小時搞定張越,讓張越狼狽不堪?
“不是一個小時,而是十分鐘。”
陳輝鄭重其事的說。
“什麼?”
古樂天倒吸了一口涼氣,呆滯的看着信誓旦旦的陳輝,如同看到了神一樣,扭頭看了一眼徐清風,瘋子的徒弟果然夠瘋狂,十分鐘搞跨張越,這太扯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