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週一看就知道是來者不善的那一掛,畢竟世上可沒有翻牆爬窗拜訪人的。
於是扎卡力範只在窗戶被打破後恍神了一兩秒,隨即就蠕動了嘴皮子,企圖唸咒。
正好施法的器具也在手裡,他並不是空手跟人對陣。
當降頭師幾十年了,經歷過的明裡暗裡的事兒也不少,扎卡力範的戰鬥意識還是很高的。
他一邊念着語調詭異的咒,一邊舉着手中法器防身,慢慢後退,以免面前之人暴起把自己給撲倒。
而楚周則是在見到真人的第一眼後便判斷出了對方實力遠不及自己,這老頭的身體甚至還因爲練了邪法導致了各種被掏空,只要自己想,不用法術,光憑手腳功夫就能把人摁在地上摩擦了,連給對方唸咒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他對於像降頭這種在張謙等人口中詭秘陰狠的術法還是挺好奇的,所以在確定了自己的不敗之地後,他就沒有再動彈,想先試試對方水平如何。
打架也不能一下子把人打趴下嘛,那還有什麼發泄的?
而且試試就逝世這種事兒,是絕對不會發生在楚道長身上的!
於是在扎卡力範看來,這人腦子是有點不對的——
除了爬窗和說了兩句場面話後竟然就沒了其餘動作……不過這樣也好,他扎卡法師既然能在柔佛陰暗地裡闖蕩幾十年,那定然不會靠吹的!
只要他念完了咒,施法完成,就沒有人能夠在他面前裝逼!
雙方對於勝利,都是如此的自信。
等到扎卡終於施法結束,楚周只覺得冥冥之中氣機一變,有股令人發毛的陰冷力量落到了自己身上,從骨子裡升起了酥麻厭惡之感,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楚周在感到略微的不舒服後就忍不住運轉起了體內靈力,丹田內部的玉液更是發出光華,識海雷雲亦是高興的劈出雷電,力量散到體外,在楚週週身爆出了一陣細微雷光。
無聲驚雷乍起,扎卡力範的得意術法便立即被破去,只留下呆愣的降頭師不敢置信的盯着楚周。
他現在距離房間門也不過兩步遠,手一伸就能打開門跑出去。
可是扎卡力範已然驚訝的連自己該跑路都忘了。
他曾經制服過無數壯漢的法咒,就這麼……被破解了?
“看來你就這麼點本事了。”
還沒真動手,只是條件反射了一下就把對方搞成這樣……沒能體會到那被人吹得神乎其技的降頭邪術,楚道長真心的失望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雷法對於邪術的剋制,讓對方發揮不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對此,楚周已經懶得去理了。
都給時間讓人出招了卻得了這麼個結果,沒能爽快打一架的楚道長決定直接抓人算了。
他跳下窗臺,瞬間就來到了扎卡力範面前,當着人充滿驚嚇表情的面兒,伸手往他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崩。
蒼老幹瘦的降頭師渾身無力的倒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楚周翻出了自己房間內,用於施展降頭術的東西把弄起來。
而在別墅大廳那裡,看着張謙徹底爆發,肆意摩擦着孫勝,韓不當和董文昌兩個具有正義感的人都紛紛表示看不下去了。
於是他們開始在別墅裡閒逛,領略着有錢人的風采。
兩人有感受到從二樓角落的房間內傳出的力量波動,知道這是前輩在拆水晶,所以也沒去打擾,逛完一樓就直接上了三樓,來到了娜娜所在的房間門口。
不怎麼隔音的門還有修士敏銳的五感,讓他們能夠輕鬆聽到裡面的談話之聲。
更別說娜娜跟人視頻還開着外放了!
“哎呀,都說了讓你不要再纏着我了!”
娜娜皺着眉看着視頻裡的鄭揚,撅嘴滿臉不爽,“你都不能給我出氣,不能在山裡迷路的時候保護好我,怎麼還好意思找我交往?”
他們一行人在遇着楚周的第二天就運氣好的下了天目山,隨後娜娜就藉着直播的方便勾搭上了剛回國想打野食的孫勝,順勢就跟鄭老闆劃清了界限。
雖然在名義上,娜娜並沒有答應過鄭揚的追求,可有時候爲了哄他給自己掏錢,娜娜還是會給人一點甜頭的。
舔狗鄭揚十分悲傷,“娜娜,我以爲你已經看清了我對你的愛……”
“我知道,你現在在別人的房子裡,甚至在前幾天我約你的時候,我知道你不是在跑步!”
“可是我不介意!”
他把大臉湊近屏幕,喊的撕心裂肺,“只要你在我身邊,就算有別的男人……我也不怪你!”
“回來吧娜娜,我覺得我們還能在一起……”
舔狗竟然能舔到這般境界!
站在門外偷聽的兩人都被鄭揚這一番發言給震驚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同情他還是佩服他。
綠帽子這麼好看,竟然真的有人甘心戴上它?!
沒想到隨便走走,還能聽到這麼一出大戲。
奈何娜娜娘心似鐵,纔不會理會舔狗呢。
她現在可是有挖耳勺了。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好了,我覺得我們不能在一起了,拜拜吧,以後看我直播記得繼續刷禮物就好!”
娜娜說完這段話,估摸着孫大少應該是盡了興了,自己能下場一塊跟着耍了,就絕情的關掉了手機,隨手打扮了一下,準備站上那屬於肉體的舞臺。
徒留鄭揚在屏幕之後哭的肝腸寸斷。
但他還是沒有忘記去娜娜的直播間給對方刷禮物。
娜娜走到門口,開心的打開了門。
聽牆角二人組理所應當的跟她對上了眼。
看着身高一米九,極具壓迫感的韓不當,還有眼神明顯不懷好意的董文昌,娜娜愣住了。
只見董文昌臉色一冷,對她說道:“舉起手來,饒你不死!”
……
於是當楚周打量完降頭師用的低劣法器,拖着俘虜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了一頭被揍成人形的豬,還有被五花大綁,嘴裡塞了塊抹布,無助的坐在地上的主播娜娜。
四個菜雞圍在旁邊,對偷塔歸來的楚周表示熱烈歡迎。
娜娜認出了楚周,還吃驚的瞪大了眼。
只是她嘴被堵着,根本沒辦法發言和楚周拉關係敘舊了。
“這人我見過,怎麼在這兒啊?”
楚週記性好,自然也沒忘記娜娜這個低智商的路人,就指着她說了一句。
對此,董文昌作爲四人中口才最好的,就主動將在樓上聽到的八卦和前輩分享了。
“……”
果然,舔狗是不會有家的。
“話說她這一身是誰綁的?這麼有特色?”
不想爲舔狗鄭揚的悲劇多做感嘆,楚周只是訝然的挑了下眉,換了個話題。
這捆綁的手法十分老練……着實富有深意。
袁霜微微一笑,站出來認領了。
“我弄的,他們一幫大老爺們,哪裡會這手法?平時和張謙在一塊兒,都是我打的花樣呢!”
……
面對開到臉上來的車輪子,楚道長沉默了。
他只是最後說道:“行了,既然人都抓到了,那就早點搞完吧,免得夜長夢多。”
聽聞此言,那頭人形的豬頓時就叫了,即便吐字不清,但也堅持表達自己的意見,“我是柔佛的人……我有證件,你們不能殺外國人!”
“老子沒廢了你的*已經夠好了,用得着你多話?!”
打人順了手的張謙又是一個巴掌過去,爲豬精再添一份風采。
最後,面對着孫勝的抗議,張謙等人還是堅定的按照原計劃把人給忽悠瘸了,在法術的威力下,孫勝的記憶被強制改變——
他的傷,是被娜娜打的,原因就是他是個受虐狂,喊了孫家貴客扎卡法師一塊上場互毆導致的。
其他兩人的記憶也在楚周的輔助下,被安排成了這劇本。
降頭師的精氣神本就因爲邪法侵蝕而弱於常人,再加上剛被楚周揍了一頓,扎卡力範更是心力交瘁,面對着董文昌的“催眠”,這人滿是皺子的老臉抽了抽,就瘸了。
至於楚周他們,則是來了一會兒,就因爲孫勝急於被虐,從而讓主人家給趕走了。
一切合乎時間,地點還有人物,邏輯方面也只是隨意打着補丁,不怕這羣低智商的反派看透。
董文昌並沒有給自己加戲,也忽視了張謙強烈要求“再過分一點,讓孫勝多丟點臉”的話。
即便以後對方能從虛假的記憶裡清醒過來,某些板上釘釘的事兒也改變不了了。
於是皆大歡喜。
從扎卡力範那邊知道了不少降頭師還有其他事情的楚道長也頗覺滿意。
他在小房間裡,可是從對方嘴裡撬出來了不少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