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人與人的差距

正逢嚴冬,御花園中梅花的花骨朵兒含苞待放,站在梅樹旁邊是能聞到淡淡的清香的,福臨輕觸了梅花的枝兒問靜妃:“你看這梅花的花骨朵兒含苞欲放就像三個尚未出閣的格格一樣美好又讓人充滿期待。”

靜妃若有所思地看着福臨觸碰的梅花說:“很可惜,人不是花,花會每年隨着季節的開放謝落,今年的臘月梅花會開,到了春天桃花開的時候梅花就會謝,等到荷花開的時候桃花就謝了 菊花開的時候荷花也漸漸的謝了,再過不到半個月時間這臘梅會盡數綻放 但是 臘梅綻放的時候我們能看到菊花和桃花嗎? 每年的花期都是一樣的,而人的少年時期卻只有一次,這人的命卻不一樣有的能活到白髮蒼蒼,有的人一生短暫 不幸的孩童 有之,年過七十尚能登山者有之  英年早逝者有之 有的人一生勤勉卻不能富貴,有的人什麼都不用幹就享了高官厚祿  無非 靠的是祖先的功績,花你摘了 一次之後第二年還能再摘只要根不死就行,用花比喻人是最不恰當的。”

福臨手從梅花的花枝下挪開對靜妃問:“你不和朕表達不一樣的意思你就難受嗎?”

靜妃攤開雙手對福臨滑稽地說;“妾不難受,現在是幾位格格要擇額駙,又不是妾要擇額駙  才根吉雅還沒到要選福晉的年齡呢,要是妾當年有自己的選擇權,妾可未必肯做皇上的薩里甘 。”

福臨絕不容許自己的妻妾喜歡別人的男人不悅地發問;“你要是自己選 你是誰的薩里甘?”

靜妃反問福臨;“倘若皇上自己選,皇上會選誰呢是皇貴妃還是現在的皇后?”

福臨目光有些遲疑 沒有敢回答靜妃的反問, 一隻烏鴉的雛鳥從梧桐樹上的烏鴉窩裡面掉了下來,額爾德尼本巴本能地脫下花盆底鞋

把掉下的烏鴉雛鳥撿起來再爬到樹上放回去,過了會兒,覓食過來大烏鴉歸來,額爾德尼本耐心地對大烏鴉說;“烏鴉訥訥你可得把你的寶寶看好了別再讓它摔下來了。”

在下來的時候腳一滑差點摔了幸好福臨及時奔過去扶住了她,小黑跑過去蹭了蹭福臨的腳喵嗚喵嗚,宮裡面有一隻狸奴被福臨餵了數日見小黑在和福臨撒嬌就發怒地朝小黑跑過來貓對主人有一種特殊的佔有慾。

兩隻貓虎視眈眈地咆哮着對方,靜妃看到此狀態又敬重又好奇地問福臨;“皇上你養了狸奴怎麼不和妾說一下?”

福臨瞪圓眼睛詫異得望着靜妃和兩隻淘氣的貓說:“,朕怎麼知道你這次回來還會帶着小黑一起回來 ,朕怎麼知道貓也會吃醋?”

咆哮咆哮着這兩隻貓就打起來了,樑九功問福臨:“皇上要不要把這兩隻貓分開。”、

福臨順其自然地說:“算了,打架是貓的天性,咱們一起去坤寧宮看看皇后吧。”

慈寧宮內,蘇茉兒剛幫布木布泰把繁瑣的頭飾拆下來幫她洗頭,才洗完頭用毛巾擦的時候,布木布泰問蘇茉兒:“蘇茉兒,我越想越不明白,我當初和先帝沒見幾面我就嫁給先帝做側福晉了爲什麼這些格格相個額駙皇上還特許她們和幾位準額駙相處三個月 ?”

蘇茉兒一邊幫布木布泰擦頭髮一邊說:“這格格們和您不能比,您從小灑脫,她們自幼生在盛京長在北京性格就有了文化風俗的詫異呢。”

布木布泰吐槽:“她們的額涅和我一樣都是從蒙古來的能有多少文化差異,我一看皇太極我就喜上眉梢了那種從容不迫的氣度不是誰都有 的管他有幾位福晉我都認了。”

蘇茉兒感嘆地說:“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和先帝比的。幾位格格和幾位準額駙大概是需要相互瞭解才能走到一起的吧,奴才一生未遇到合適所以奴才對感情的事情不是很懂。”

布木布泰在蘇茉兒和和幾位侍女 的幫助下梳了一個簡單的包頭躺在檀木的榻上閉目養神。

福臨和額爾德尼本巴一道進了坤寧宮索尼等人行禮道;“參見皇上,參見靜主子 。”

福臨問索尼:“皇后情況如何?”

索尼搖頭說;“還是 不太好,皇后的身體忽冷忽熱一直在夢中喊着不要要殺我,我不反清復明  我要回蒙古 額齊葛,額齊額救我,額吉額吉救,皇貴妃照顧給她喂的雞湯都吐了出來。”

福臨走進坤寧宮內室,親自給阿拉坦琪琪格餵了水,不過阿拉坦琪琪格還是在喊額齊葛,額吉我好難受。”

看着被痛苦折磨的阿拉坦琪琪格,額爾德尼本巴對福臨說;“皇上,看來該把綽爾濟格格和嫂嫂接到宮裡面來照顧皇后了。”

福臨流着眼淚說;“恐怕來不及了。這科爾沁右旗離京城有兩天的路程皇后從回來到今天已經病了四天了若是再不痊癒...”

額爾德尼本巴想起一個辦法對福臨說;“不如 您親自喚醒她吧,妾在泰興的時候曾聽泰興的百姓說過他們的一個土法子就是找一隻水碗碗裡面放三根針,皇上每天子時的時候叫皇后的名字 告訴皇后她在宮裡面天地會的賊人已經被擊退了。”

珊瑚對額爾德尼本巴問;“這民間百姓的法子能管用嗎?”

額爾德尼本巴微笑着對珊瑚說:“不妨試試,這御醫的藥沒用,不如 就試試民間百姓的法子。”

福臨點頭說;“不如朕就試試這個法子興許能喚醒皇后。”

子時福臨用了水碗放針的法子,從容地坐在阿拉坦琪琪格的牀邊喊;“阿拉坦琪琪格你此刻在宮裡面這裡沒天地會,天地會的人已經被擊退了,朕在你身邊 你快些回來,睡覺。”

叫着叫着阿拉坦琪琪格就從噩夢中驚醒,喘息了過後就閃電般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緩緩睜開眼睛瞧見了眼前的福臨,珊瑚,額爾德尼本巴認清了人和周圍的景把福臨抱着說;“皇上,我沒死,我沒有被天地會殺掉我被救回來了。皇貴妃和姑姑也在這兒。”

福臨對阿拉坦琪琪格說:“你活着回來了是朕和堂姐把你救回來了你在宮裡面好好的,餓了嗎?”

阿拉坦琪琪格鬆開福臨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說:“是啊,我好餓 我可以吃醬鴨,烤羊腿嗎?”

福臨擔心再吃錯了東西於是小心地請教了太醫,太醫說;“如果意識已經清楚了那麼就吃一點葷腥也無礙就是不能暴飲暴食。羊肉暫時不要吃,先吃一點鴨蛋和糯米粥。”

於是福臨讓御膳房做了些糯米粥和蒸鴨蛋,福臨一邊喂阿拉坦琪琪格吃糯米粥一邊給她講了靜妃替她主持額駙遴選的事情。

吃完夜宵,阿拉坦琪琪格微微一笑對福臨說:“皇上,妾能平安歸來多虧了皇貴妃的悉心照顧和索尼大人的照顧。”

珊瑚對阿拉坦琪琪格說:“皇后,妾做的只是份內事,是靜妃讓皇上用了民間的法子把您喚醒的。”

阿拉坦琪琪格看着額爾德尼本巴問;“姑姑什麼民間法子呀?”

額爾德尼本巴對阿拉坦琪琪格說:“就是江蘇一帶的民間法子 之前聽救我的泰興百姓說的我就想到了沒想到這法子盡然有效了,也要皇上肯這麼做才行。”

額爾德尼本巴知道阿拉坦琪琪格肯定有許多話要和福臨單獨說,於是對珊瑚說:“皇貴妃咱們該走了否則換能夠怎麼讓皇上和皇后傾訴情懷嗯?”

即使珊瑚多想再拉着福臨的手傾訴但是阿拉坦琪琪格大病初癒必然要先讓他們說話,於是她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果然阿拉坦琪琪格有千語萬言對福臨單獨說:“妾,小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會如此在意皇上,不想皇貴妃進宮之後妾單獨和您見面的機會很少,直到新科狀元因爲假藥病逝 陪您去江西查案才讓您對妾改觀  好不容易妾以爲自己可以誕下皇室子嗣沒想到一次意外讓多年的夢想化爲泡影  妾落入天地會手裡面 妾好害怕 害怕自己和小姑姑一樣病了就活不過來。”

福臨流着眼淚撫摸着阿拉坦琪琪格的後腦勺說:“皇后放心,朕不會再讓你有任何危險,不會讓別的人威脅你的地位 即使以後你沒有自己的孩子,朕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做了儲君你也是他的嫡母  ,朕會徹查天地會 。”

阿拉坦琪琪格搖搖頭說:“皇上,其實天地會他們有自己的想法 我並不怪他們,天下人活着都是想過太平的生活若是人們能安居樂業天地會也就不會再反了。《老子》說大怨之後必有餘怨   報怨以德安以爲善。”

福臨很贊同阿拉坦琪琪格的話,思考着儘快平息戰亂然後讓人們安居樂業。

昂吉的母親聽說了昂吉在選額駙的時候沒寫格格的名字氣不打一處來拿着雞毛撣子就叫昂吉跪下,昂吉昂着肉肉的臉問;“我哪兒錯了爲何要我跪下?”

昂吉的母親拿着雞毛撣子敲着說“你這不知好歹的呆小子,皇室宗親的格格娶到任何一個都是飛黃騰達的事情 你卻一個都不願娶。”

昂吉嗯地一聲對母親說:“額吉,不是我不願意娶個格格回來而是我不能騙人啊 我隨便娶一個回來的確是可的但是我讓我騙人我不屑做。”

昂吉的母親怒氣衝衝地說:“什麼騙人 多少人沒有見面在母親的肚子裡面指腹爲婚也就結婚了 不也沒反悔嗎?”

昂吉大爺般地坐在凳子上對母親說;“指腹爲婚是指腹爲婚,我是去宮裡面相格格沒有說非得娶格格 何況三位 格格是一人招一位額駙 我們去相格格 本身就有一定的淘汰率,在我們六個前面有很多 人因爲武功不佳或者實在長得不怎麼中就直接淘汰了你沒瞧見那金海涅因爲他臉上有塊胎記靜妃看了他一眼就說相貌不佳淘汰。當金海涅鼻子都氣歪了。還有那個楊書豪武功樣貌都算可以但是 靜妃說他嗓子像破鑼聽着吵就直接讓他回家了。”

昂吉的母親非常生氣一着集就把雞毛撣子打在昂吉的腦門上訓斥道:“你這死孩子真是氣死額吉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缺心眼的別人被淘汰和你有關係嗎?”

有道是即使母親有過也不敢妄語,昂吉即刻跪在地上任憑母親處罰。

昂吉的母親打了昂吉三下之後就回房躺下了,昂吉想對額吉說的話;“額吉 ,雖然我聽您的話去參加額駙遴選但是 我卻覺得我不該欺騙別人的感情該堂堂正正地爲自己選個妻子好好地過日子。”

這佟佳德輝的父親佟國器聽說他是因爲詩詞環境沒答對被淘汰就懟他;“平日你總誇口說自己博學多才怎麼選個額駙就區區一個詩詞環節就讓你淘汰了。”

佟佳德輝對佟國器解釋道:“阿瑪。我原先以爲這靜妃是蒙古人以爲她會用蒙古的詩歌考我們沒想到她居然沒有用蒙古諺語而是用了漢人的詩詞這出乎我的意料呢。”

佟國器用右手食指和中指輕彈了佟佳德輝的腦門說:“無論 蒙古諺語還是唐詩宋詞元曲你都不要荒廢了,即使這次額駙選不上明年的科舉你也得給我考個功名回來。”

佟佳德輝對佟國器省抱拳行禮道:“謹遵阿瑪教誨。”

阿拉坦琪琪格痊癒之後,福臨格外開心賞賜了珊瑚一盒珍珠把索尼的官職從二品升到了一品。

索尼也是非常的盡心,臘月二十四就是祭竈節但京城 與京郊卻涌入了許多流民他們無家可歸。

昔日多爾袞攝政時期修建的義老所也是不夠這麼多人住的,按理說這小年外地打工的人該家鄉過年了可是他們因爲被奸商盤剝能拿到手的工錢還不夠租馬車回家的。

於是他們集體去順天府告不給他們工錢的老闆,但是 新上任的順天府新知府楊沐卻不肯受理他們的起訴閉門不讓進。

他們無處可去就只能和外地的流浪者一起擠在義老所,寒冷的風呼呼地吹着,天下起了鵝毛大雪因爲他們沒有錢買棉被只能背靠背取暖,但是很快身體弱的人就病了。

來參加額駙遴選的和蘇就覺得這是自己表現的機會他買了一些窩窩頭給他們送去了。小不點對嘎珞說:“額吉和蘇真是個好人,我覺得我應該嫁給他。”

佛爾果春吃着糕點對小不點說;“小不點因爲你說了希望老百姓能吃上飯所以我覺得不要輕信表面功夫 和蘇如果真的想幫助他們外地來的窮人爲什麼不去向皇上上摺子請求皇上再蓋幾座棲流所收留難民呢 就算現在有窩窩頭吃也不能解決他們的需求呀。”

小不點對佛爾果春說;“六姨您也別想那麼多 這和蘇能這麼做也不賴了,雖然捐獻窩窩頭只是一件小事但是比阿迪斯什麼都沒做要好我還是相信他是真心爲難民着想的。”

佛爾果春撫摸着小不點的腦袋說:“你呀真單純一定是額雲和額駙把你保護得太好不讓你接觸外面的壞人。”

小不點對佛爾果春說:“六姨是見過壞人嗎?壞人什麼樣子呀?”

佛爾果春說:“壞人不會把壞字寫在臉上。”

谷凡不贊同佛爾果春的觀點:“那也不盡然,有的人的壞是一眼看出的比如某些江洋大盜。”

小不點對兩位阿姨說:“我不想那麼多,我現在帶着我的僕人給棲流所的難民送棉被去。”

可是當她去送棉被的時候卻發現人真的是有惡的,在這羣難民當中有人見到別人分到了棉被自己還沒分到就動手打分到的人,小不點對他們講:“不要搶 人人都有的 ”但是 還被爭搶的給撞倒在地,她的銀簪掉在地上有個老婦人也不瘸了立刻就撿起來說:“這個值錢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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