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棍子如雨點落在二人身上。
謝于歸看似打的毫無章法,可是每一下都避開了要害卻又朝着最疼的地方狠揍。
阿來那一腳踹的極狠,顧延本就肚子裡翻攪站不起身來,而翁清寧想要反抗根本扛不住,只能抱着頭尖聲道:“顧延,顧延……”
顧延連忙將她護在身下。
謝于歸見狀冷嗤了一聲,一棍子抽在他背脊上,直打的顧延渾身一痙攣,疼的哀嚎出聲,轉手又一棍子抽在他腿上。
這種時候還想着英雄救美,她不成全他怎麼對的起他?!
謝于歸下手又狠又快,那棍子打在身上時疼的難以忍耐,而顧延只扛了片刻就忍不住鬆手抱着自己滿地亂爬,翁清寧沒了護持也疼的尖叫,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那畫面讓得原本聽到動靜朝着這邊圍過來的那些左鄰右舍,還有那些過路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
說實話,剛聽到動靜他們還以爲只是尋常吵嘴而已,可瞧着那弱不經風的姑娘打的另外兩人滿地亂爬,連帶着她嘴裡那些話讓得好事之衆都是眼睛發亮。
這熱鬧,看的值了!
之前跟着謝于歸一起過來的那幾個夫人也都是被嚇呆了,就連安陽郡主和最初動手的劉夫人也是瞪大了眼。
謝于歸一直柔柔弱弱,性子也瞧着溫軟,而且顧家兄妹欺她多時,那顧臨月更是趴在她身上吸血都不曾見她反抗過,誰也沒想到她會動手,可哪怕看到她這般模樣也並沒有太多意外。
顧延欺人太甚。
翁清寧也噁心至極。
換成是她們怕是殺人的心思都有了,更何況只是打一頓而已。
誰也沒上前攔着,甚至還隱隱退後了幾步,免得影響謝于歸發揮。
劉夫人站在一旁怕謝于歸吃虧,瞧着顧延想反抗時就踹上一腳,然後退到一旁。
院子裡哀嚎聲和哭喊聲匯聚成詭異的曲樂,幾乎震動了大半條街,而瞧着門口停着的那些馬車,就算原本沒興趣的人也跟着過來看起了熱鬧。
眼見着門前圍着的人越來越多,謝于歸纔有些精疲力盡的停了下來,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舒爽。
打從她成了謝于歸起,打從遇到顧家這窩混賬東西之後,她這心裡頭的氣就沒順過。
要不是想要替那小姑娘討回公道,要顧全着謝家的名聲,不能叫人說道謝家教女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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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想要暴揍顧延和翁清寧一頓了。
如今她雖然想要直接打死了他們乾脆,卻也知道就這麼打死了他們未免太過便宜了他們了,更何況有些時候活着可比死了要難。
謝于歸揉了揉手腕,又朝着顧延腿上狠狠踹了一腳,見他慘叫時纔有些意猶未盡,朝着一旁眼睛亮晶晶的阿來看了一眼之後險些沒憋住笑,可還惦記着這戲沒完。
她垂頭調整了一下表情,本想着傷心欲絕,可擠了擠眼淚沒出來,擡頭時只能木然着一張臉。
“當初是你去謝家求娶的我,我謝氏之女不是沒人可嫁。”
“你若是心有所屬早與我說明,我謝于歸斷然不會癡纏於你,可你卻捨不得婚約親自下聘,讓我謝氏嫁女,如今卻想爲了她想要害我與你弟弟苟且污我名節。”
“顧延,你要是隻是喜歡她娶了她就是,何苦來害我,你簡直叫人噁心!”
周圍人看着謝于歸滿是悲慼的模樣,彷彿眼淚都流乾了似的,一雙眼裡死氣沉沉,那些原本還與她不是很親近的夫人也難免生出一股苦澀來。
謝氏何其無辜。
她本是有女百家求,多少人願意與謝家聯姻,而想要聘她爲婦的人家更是多的是。
謝于歸被顧家拖延婚期四年也不曾反悔,懵懵懂懂的嫁進顧家之後,被顧延冷待不說,尚來不及感受新婚之息顧延就直接出徵。
她們都曾聽說過謝于歸以血抄經替顧延祈福的事情,而她此時手上衣袖滑開時露出的那些傷痕更是刺痛人眼,哪怕顧延待她不好,她卻依舊不離不棄守着顧家,照顧顧家一雙弟妹。
得妻如此,顧延簡直就是三生修來的運道,上輩子不知道積了多少福氣,就連她們這些人瞧着都眼熱。
可是顧延呢?
假死,回京,陷害,污衊……
他簡直將一切惡毒的手段都用在了謝于歸的身上。
別說是劉夫人和錢夫人這種與謝于歸早有交情的人了,就算是門外那些人也都覺得顧延簡直不是人。
“顧少……”
安陽郡主開口想要說話,那稱呼到了嘴邊就改了:“謝小姐,這種混賬東西配不上你,你也不必爲他難過,他假死回京,皇叔饒不了他。”
劉夫人也是上前握了握謝于歸的手,哪怕什麼都沒說卻以行動表示她一直都站在謝于歸這邊。
謝于歸深吸口氣,看了眼在場幾人,
“今日之事還請諸位於我作證,顧延誤我害我,我與他再難安穩。”
“他所做之事讓人噁心,我謝于歸與他就此義絕,從今日起,我謝于歸便不再是他顧家婦,稍後我會跟他辦理相關文書,從此往後與顧家老死不相往來!”
顧延猛的睜大了眼。
他一直都想嫌棄謝于歸,也從不想娶她,只之前顧忌着謝家之勢,也想要藉着謝家穩固世子之位纔不得不將她娶回府中。
他想要擺脫掉謝家之後迎娶翁清寧,也想要讓謝于歸離開的乾淨,可絕對不是這個時候。
他回京的事情被人察覺,陛下定會問罪。
顧家那邊絕對不會替他說情,說不定還會落井下石,只有謝家和謝太傅能保他一命,他要是這個時候放謝于歸走了,謝家又怎還會替他說話。
顧延緊咬着牙根急聲道:“于歸,今日之事我能解釋的,我與清寧只是知己……”
“知己你個頭!”
安陽郡主擡腳就踹在顧延臉上,將謝于歸護在身後:
“你私自回京不曾告知謝氏,卻與翁清寧待在一個院子裡想着怎麼算計你妻子,還知己,是關了房門脫了衣裳滾上牀的知己嗎?”
劉夫人:“……”
謝于歸:“……”
翠果臉色都青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