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指和心脈相連,芒果在我肉身上咬了無名指。成功地激活了我魂魄的心脈。
這在一定程度上,讓我的魂魄和肉身又有了聯繫了。
我利用這個機會,瘋狂地向我肉身撲了過去。
有了芒果和雪梨的幫助。我一下子就撞進了我的身體。
我自己的魂魄和肉身,自然是最爲契合的了。
我的魂魄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滯,就融入到了身體裡。
我的身體剛恢復過來,隨手抓起了放在牀邊的銅錢劍。朝着面前那些鬼魂打了過去。
那些鬼魂原本是奔着我的身體來的,被我用銅錢劍一打就迅速退了回去。
這些鬼魂,現在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厲鬼,而只是一些普通的鬼魂。
所以我的銅錢劍揮起來。他們全都很懼怕。
原來他們是爭先恐後地想要佔據我的身體,現在他們是爭先恐後地想要退出門去。
我並沒有窮追猛打,只是將他們趕出了這間屋子。
等到他們從屋子裡退出去了,我抓着銅錢劍,大汗淋漓。
這並不是我累得出汗,而是感到陣陣的後怕。因爲我剛剛經歷的一切,正是遊走在生死的邊緣。
如果我的身體被晃出了這個房子,如果我的肉身被某一個鬼魂給佔了,如果陰陽守宮沒有及時衝出來……
這些條件的任意一個實現了,我都真正地變成鬼魂了。
到時候,這間凶宅就會多出一個遇害者。也許我也會跟那些鬼魂一樣,遊離在這房子的周圍,等待下一個替身的出現,然後和那些鬼魂一起去爭奪那難得的名額。
這時那兩隻守宮,團繞在我的身邊,爬在我的身上。
我摸着它們,說道:“這次謝謝你們了,沒有你們,我就死了……”
守宮搖頭擺尾,對我的誇獎很受用。
突然,兩隻守宮在我的身上停住了,它們揚起了脖子,頭部朝着門外,眼睛死死盯着外面。
我心裡一動,不知道它們又發現了什麼。
守宮盯了一會,唰地從我身上彈射了出去,箭打的一樣竄到了外面。
隨即,它們的身影在夜色中閃了一閃,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這給我弄了個措手不及,此時屋子裡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趕緊摸出蠟燭和火摺子,點起了蠟燭。
雖然我的眼睛現在在黑暗中也能看到東西,但是沒有光亮總是給我不安全的感覺。
有了哪怕是一點豆粒大的光亮,也能讓我的心稍微安分一些。
我舉着蠟燭來到門口,發現陰陽守宮衝出了屋子,此時已經不見蹤影了。
而那些跑出去的鬼魂也看不見了。
暴風雨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屋子外面又一股雨後的清涼。能聞到沁人的青草香。
但是此時我肯定是沒有心情去體會這雨後的清新。我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是不是在危險之中。
陰陽守宮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跑出去,我又不好去呼喚它們。
我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分析了一下自己剛剛經歷過的一切。
我住在這凶宅之中,卻突然毫無徵兆地睡了過去。
現在想來,那並不是真正地睡了,而是被這凶宅的兇局給困住了。
但是這種害人的方法,我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更沒有經歷過。
等我魂魄歸體之後,發現這房子並沒有真正地搖晃起來,否則如果房子那麼晃的話,早就塌了。
但是我爲什麼當時的魂魄被晃除了體外呢,而且還在將我的魂魄不住地往門外晃。這種方式真是特別,我基本能夠肯定,那些在凶宅裡死掉的人,也是跟我剛剛一樣。
也就是說,他們也是魂魄被晃出了體外,導致死亡的。
而我知道,導致房子變成凶宅的途徑有兩種。
一種是在屋子裡有人橫死,他會死的不甘心,不肯去投胎,所以就會一直在房子裡面逗留,而對於住在房子裡的人,就會感受到他的存在,甚至會遭到他的傷害。
而另一種則並不是因爲房子裡死過人才變成凶宅,而是變成凶宅之後才死的人。
這種房子變成凶宅,則是因爲風水。
如果風水不正,則會把周圍的凶氣都彙集到房子裡,從而形成凶宅。而如果再有人住進去,就會發生不測,甚至死亡。
從我剛剛經歷的情況看,似乎並沒有出現大凶的厲鬼,應該是屬於第二種情況。這也能夠解釋爲什麼在屋子裡貼着那麼多的鎮鬼符,卻沒對這凶宅造成任何的改變。
而鎮鬼符的指向性非常精準,畫符的人並沒瞭解這凶宅形成的原因,就貿然畫出鎮鬼符指向厲鬼。不但沒有成功消除凶宅,反而讓其他因凶宅而死的魂魄猖狂起來。
確定了這凶宅是因爲風水原因造成的,我決定如果能順利度過今晚,第二天好好觀察一下這房子的周邊,對風水做一個判斷。
如果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我就將這個凶宅給破了。
雖然這個凶宅不是我來到桑瓜泉的目的,但是既然自己誤打誤撞到了這裡,並且因此差點喪命,我也有這個義務去破了它。
兩隻守宮跑出了室外,就再沒有回來。
我有些擔心,就走出門去。
在那凶宅的裡面,我沒聽到任何聲音。但是走出來之後,就聽到了一陣陣鬼嚎的聲音,那聲音此起彼伏。
我拎着銅錢劍,感覺到外面陰風陣陣。
兩隻守宮,對付這種沒有任何兇性的鬼魂,自是不在話下。只是我覺得這些鬼魂,並無大惡,而且他們因凶宅而死,本就有些悽慘。沒必要對他們趕盡殺絕。
我打了個口哨,召喚兩隻守宮。
芒果和雪梨,從外面的兩個角落裡,快速竄了出來,回到了我的身邊。
而恰在這時,我聽到了遠處傳來了一聲公雞的啼叫。
天亮了。
這時我聽到那陰風突然就散去了,那種陰冷的感覺也消失了。
顯然那些鬼魂聽到雞叫,都離開了。因爲雞叫就說明了天亮,天亮之後,所有的鬼魂都要避退了。
聽到了雞叫,我擡頭看了看天,卻發現一點天亮的跡象都沒有。
天邊依然是黑洞洞的,似乎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難道這雞是睡糊塗了?
不過不管天亮沒亮,這聲雞叫都讓那些鬼魂退去了。
我招回守宮,回到了那凶宅。
在回到凶宅,我重新躺到那牀上之後,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外面纔開始矇矇亮起來。
而我也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正從遠處向着這邊傳來。
而且聽聲音是越來越近,似乎正是朝着這所凶宅的方向走着。
我坐起來,從這房子裡走出去。
我剛剛站到門前,就看到前面走來了五六個人。他們行色匆匆,幾乎是一路小跑着來到這裡。
當他們看到我從房子裡走出來,同時就楞在了當場。
前面的一個人,身材不高,但是很粗壯。可能是天還沒完全亮的原因,讓他的臉色顯得很暗。
他走上來,問道:“你是廖大師的朋友,樑雙七?”
我看着他,既然他能叫出我的名字,十有八aa九他就是那個羅翠了。
我點點頭,“我是。你是羅翠?”
那人跺了一下腳,興奮地說道:“我就是羅翠,樑大師啊,你……你還真的跑到這裡來了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嚇死我了……”
“我沒事。怎麼?這裡有什麼說法?”我想羅翠是知道這裡是凶宅的,只是我想從他嘴裡聽聽對於這凶宅的描述。
現在的天還沒全亮,還不宜去堪輿山水。
“這……這裡是個凶宅啊……”羅翠說道,“樑大師,你……你住在這裡,可否遇到什麼古怪的事?”
我點點頭,“遇到了。而且我差點死在這裡面。羅翠,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羅翠嘆了口氣,“我們不是約好了在村口集合嘛,結果我等了一陣子,就發現下起了暴風雨了。我想聯繫你,讓你直接坐車回去,可是怎麼打你電話你也不接。我心急如焚,後來乾脆就在村口打着傘,死等你。”
我點點頭,手機上的確是有羅翠打來的電話,只是那個時候風雨聲太大了,我並沒有聽到。
羅翠接着說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嘛,讓那個三輪車伕直接把你送到桑瓜泉。不要在中途停留,我就是怕你遇到這個凶宅,這裡很邪性,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後來我再給你打電話,就顯示不在服務區了。我預感到不妙,但是說真的,就這個地方,沒有人敢在晚上來,包括我在內。所以……樑大師你別介意啊……”
我明白羅翠的意思,他沒在第一時間趕過來,也是忌憚這凶宅的凶氣。生怕靠近之後,自己被凶氣所傷,這也在情理之中,我也怨不得人家。
我擺擺手,示意羅翠接着說。
羅翠繼續說道:“後來我發現你許久沒有來到村口,再加上暴風雨,我估計你很可能是到了那凶宅了,因爲在這段路上,就只有那麼一個地方可以避雨。但是我們又不敢過去,就只能死等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