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這麼驚詫,是因爲面前的這個女孩我認識。
劉曉翾!
上次在盤州破的那個別墅的兇局的時候,認識的這個女孩。當時她從別墅裡逃出去,裝作精神失常的樣子。進了精神病院避難。
後來被我們給解救了,當時她還拉着我陪她在牀上過夜,而她也被晚清的女鬼附身,脫了衣服誘惑我。
當時因爲這個。赫連雙還跟我鬧了一陣彆扭。
是了,當時劉曉翾是說過要在省城打工,而後也給我打過電話。但是我覺得和她應該也沒什麼交集,彼此的關係也就是因爲破凶宅認識的。沒必要走得多近。所以跟她的聯繫也基本就斷了。
沒想到的是,今天我居然在我的公司遇到了她。
見我盯着劉曉翾發呆,吳經理有些意外,他問道:“樑總?你們認識?”
“啊……”我回過神來,點點頭,“認識,我們認識。劉曉翾……”
“對,曉翾來應聘,我感覺各方面條件都不錯,既然你們認識,那就更好辦了。你們聊聊吧……”
說着,吳經理下了樓。
我看着劉曉翾,問道:“你怎麼來這裡了?是來找我的?”
劉曉翾嫣然一笑:“我哪有那麼高明的手段,你也不聯繫我,我怎麼能找到你呢?我真的是來應聘的,只是沒想到是你的公司。”
我尷尬地笑了笑,“見笑了,就是一家小公司。我這裡其實薪水不高,也沒什麼發展,就是維持生活的,要不你……”
“你又攆我?是不是怕我在這,你對雙姑娘不好交代啊?”說着劉曉翾四處看了看,“雙姑娘怎麼不在?”
“啊,她不在這。我說的是真的,你也看到了,就是一家房屋中介,賺不了多少錢。再說了,你家的別墅不是被你叔賣了嗎?他沒把錢給你?你用得着四處打工嗎?”
劉曉翾冷笑了一聲,“錢,有時候能讓人看清本性……”
劉曉翾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我從她的表情和語氣也判斷出來了,賣別墅的錢,她的叔叔肯定沒給她,或者是沒全部給她。
“那你真的需要這份工作?”我問道。
劉曉翾點點頭,“如果可以的話。”
“好吧,那就這樣吧,你被錄用了。”我也沒有理由拒絕她,畢竟從劉曉翾的氣質和學歷,乃至待人接物,做我公司的前臺接待,那是綽綽有餘的。
劉曉翾跟我們聊了一會就下樓去了。我和張真仁也準備出去找廖光明。
結果還沒等我們下樓呢,就聽到樓下傳來一聲炸喊,“樑雙七,你混蛋。”
我聽了腦袋也就炸了,赫連雙!
廖光明成了了分公司,並且讓我過來的事,我曾經給赫連雙打過電話,結果她的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我想着去學校找她,跟她說一聲,但是開始忙開業,後來就忙那個凶宅,一直也沒倒開空去。
結果這姑奶奶今天就找到這裡來了,聽着喊聲似乎情緒不對。
我趕忙跑下了樓,卻剛好看到赫連雙的背影從門口跑了出去。
我趕忙問旁邊的劉曉翾,“怎麼回事?”
劉曉翾很無辜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啊,雙姑娘進來看見我之後,就瞪了我一眼,然後就罵了你一句,然後就跑出去了。好像……好像還哭了……”
“不會吧。哎呀真是的……”我趕緊追了出去。話說這丫頭的醋勁也太大了,她本來就對我和劉曉翾在一個牀上睡過心存芥蒂。我當時和劉曉翾斷了聯繫,也是怕她誤會,沒想到今天還是遇到了這樣的事。
我跑出去的時候,還好看到赫連雙並沒有跑遠,她沿着街上正在往前走,一邊走還一邊抹眼淚。
我趕忙追上去,扶住她的肩膀,“雙雙,怎麼了?來之前怎麼也不打個電話,我給你打電話你……”
赫連雙擡起頭,看着我,說道,“雙七,你什麼時候和劉曉翾在一起的?”
“我們今天……啊不對,什麼叫我們在一起啊?她是我僱的前臺啊……”我趕緊辯解道。
赫連雙冷笑了一聲,“哎呀,我忘了,您現在是樑總,對不起樑總。”
聽着赫連雙陰陽怪氣的,我很不舒服。不過我在一旁只能不住地解釋,說是吳經理經辦的等等。
沒想到赫連雙說着說着,又蹲下去抽泣着。
我一看這情況不對勁,我所瞭解的赫連雙,除了偶爾會吃點醋之外,絕對不是喜歡哭哭啼啼的人。按照正常的套路,她現在應該對我施了暴力纔對。
我趕緊也蹲下去,輕聲問她:“雙雙,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赫連雙猛地擡頭,差點和我的臉撞到一起。
“雙七!”
“啊……”
“喜歡我嗎?”
“啊?喜……喜歡……”
“喜歡就吻我!”
“啊?在……在這?”我往兩旁看了看,發現這條街上來往的人也不少。我怎麼也沒想到,赫連雙今天會這麼主動,顯然是要挑明瞭我和她之間的關係。
其實我們倆彼此早就已經心照不宣,我也曾經想過想跟她表白,只是沒想到會在今天這種場合。
結果我這麼一遲疑,赫連雙一瞪眼,“怎麼?”
我心裡一股激勁,你一個女孩都提出來了,我還顧忌什麼?
我拉着赫連雙站在街上,我把頭探過去,深深地吻上了赫連雙的雙脣。
赫連雙身子一震,雙臂環過來,緊緊抱着我,和我擁吻起來。
那種感覺是美妙的,我抱着赫連雙軟軟的身體,舌尖觸碰到的柔軟,赫連雙髮際間的芬香,無不讓我心境盪漾。但是我總感覺今天的赫連雙有些反常。
我放心不下,吻了一會,趕忙就分開了她,問道:“雙,到底怎麼了?”
“雙七,跟我去見我爸。”
“啊?這麼快?”我沒想到赫連雙這麼快就要拉我去見家長。
赫連雙眼睛一瞪,“你去不去?”
“去,可你也得讓我知道原因啊?”我知道我們現在的年齡,還遠不到談婚論嫁的程度,況且還在上學,而赫連雙這麼急着讓我去見她爸,顯然是另有原因的。
“路上跟你說。車呢?現在就去。”赫連雙拉着我問道。
我指了指街角,“在那邊。”
說着我領着赫連雙往街角走,同時給張真仁打了個電話,說我有事出去一趟,讓他在公司留守。
赫連雙走到街角,還在四處張望。
我過去拍了拍我那輛不知道倒了幾手的老爺破車,“還看啥啊?這不在這兒呢嗎?”
赫連雙一看,眼睛就圓了,“這……這什麼車?”
“看你說的?機動車啊,你激動啥?”
“吉普呢?”
“那是總公司的,我這不是剛創業嘛,一切從簡。不過這車不錯,開了好幾天了,還沒出毛病呢。”說着,我硬拉着赫連雙坐上了副駕駛。
赫連雙上車一坐下,座位上就是一層灰,她捂着鼻子,我發動了引擎。
赫連雙說了一個地址,那地方我知道,是在省城郊區的一個溫泉小鎮,那裡分佈着很多家療養院。
在路上,我再一次問起赫連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赫連雙眼睛裡噙着淚水,淡淡地說道:“我爸要不行了。”
“不行了?怎麼不行了?”
“就是快要死了。”
“嗯?怎麼了?生病了?”
“不知道。本來身體挺好的,但是前一段時間突然就倒下了,上吐下瀉的,然後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去醫院檢查了,奇怪的是,他一到醫院就什麼都檢查不出來,好人一個,所以就轉到療養院療養。可是進了療養院,依然沒有什麼起色。眼見着一天比一天瘦,就快……”說着赫連雙又要哭起來。
我這才知道,赫連雙爲什麼今天情緒這麼反常。
“那……你讓我去是……”我問道。
赫連雙委婉地把事情的經過給我講了一遍。原來赫連雙的父親赫連池,在莫名其妙地生了病之後,他便想是不是自己家的風水出問題了,或者是自己家的祖墳出問題了。
於是,他便找了風水師來給自己斷相。
結果風水師看了之後,說是他赫連家的陰宅地,起了禍殃,有遊魂佔據了陰宅地,導致脈勢斷了。需要自己的後人去陰宅續脈,而且必須是男丁。
可是赫連池就只有這一個女兒,並沒有兒子,沒辦法去按照風水師的說法續脈。
後來風水師又給赫連池出了個主意,說是沒有兒子,女婿也勉強可以。但是這女婿必須是要和女兒洞房之後,有了肌.膚之親的才行。
俗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也就是說即便是女婿,也不能起到兒子的全部作用。需要命格相合,五行相通才行。
而這樣一個人,倉促之下,又能去哪裡找?
最後實在沒辦法,那個風水師又出了最後一個辦法,那就是給赫連雙配陰親。陰親的對象,就是那個佔據了陰宅地的遊魂。
但是赫連池跟赫連雙一說這事,赫連雙當然不幹了。雖然赫連雙經過和我們連續破凶宅,對這方面也很相信,但是讓她去和人配陰親,她自然是抵制的。
但是一邊是自己病重的父親,自己又不想看到父親病重死掉,便陷入了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