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廖光明此時也在拼命掙扎,想把罩在身上的那個破網弄下去。但是一時間也扯不開,急的我直冒汗。
這時,其中一個發現了我們的動作。他撇開猴子,直奔我倆而來。
我這才發現他們三個還都蒙着臉,像是三個蒙面大盜。
而那個人面猿開始的時候雖然佔了點上風,但是貴在出其不意。畢竟三個兇徒手裡都有刀,等反應過來,那人面猿也漸漸退了下來。
我倆急得發慌,眼看着就要遭受毒手。突然我聽到身後傳來刷刷的腳步聲,而且聽起來人數還不少。
由於我們背對着,並看不到來了什麼人。而對面的那三個人,也注意到了。當他們看到我們身後的時候,突然驚恐萬分,再也顧不上我們,轉身鑽進了樹叢跑掉了。
我們這時候才得空回身去看,卻發現身後正站着那幾十隻人面猿,它們的眼睛發着綠光,看着的確是夠瘮人的。我想是因爲給我們帶路的那個人面猿發出的喊聲,才把它的夥伴召集來的。
我們扯開了身上的網,衝着那些猴子連連鞠躬致謝。那些猴子給我們解了圍,嘎嘎叫着,聽着就像人發出的笑聲。
看來的確如廖光明所說,能夠發出人言的人面猿鳳毛麟角,這些人面猿就只能發出人類的笑聲。
那個人面猿重新帶着我們行進,這次它學乖了,行進的速度放緩了許多。
終於,人面猿走着走着停住了,它站在那裡指手畫腳。
我們往前面看,發現在前面不遠黑壓壓好像出現了宅院的輪廓,看起來應該是赫連老宅。
而人面猿此時也不想再往前走了,我想是它們也不想和人做過多的接觸。畢竟人類對動物的屠殺和捕獵一直都沒停止過,何況是這麼珍惜的動物呢。
廖光明回首對那人面猿說道:“放心吧,等天一亮,我就會帶人去宗祠裡看看。”
人面猿跪倒又磕了一個頭,轉身消失在了樹叢中。
我嘆了口氣,問廖光明:“你有把握嗎?就答應了人家?”
廖光明苦笑道:“要不怎麼辦?我總不能告訴他說你們的事我辦不了吧?”
我點點頭,他說的也對。
我們這次加了小心,一邊往老宅的方向走,一邊注意周邊的動靜。很快就到了老宅的門口。
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發出喊聲的是人面猿,那赫連雙和況施普去哪裡了,那個儀器擺在那裡,說明他們還是到過宗祠的。
老宅的大門居然沒關,我們剛走進院子,就看到院子裡很多人打着火把和手電,手裡提着棍棒和斧鎬,李伯正在那裡指揮。
我衝着李伯喊了一句。
李伯回頭看到是我們,頓時就長舒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你們可回來了?我正召集人,準備去山上尋你們呢……你們可嚇死我了,這山上都沒開發,有很多襲擊人的狼和熊什麼的,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廖光明點點頭,問李伯:“這些人都是哪的?”
李伯說都是赫連家族的族人,還有一些是親戚。
廖光明說白天的時候需要用些人,他找到影響赫連家運數的根源了。
李伯臉色一變,驚喜萬分:“這麼快?太好了。那你們趕快去休息休息,這些人明天都會來這裡集合,聽你吩咐。”
我往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況施普和赫連雙。我就問李伯:“你們大小姐回來沒有?”
李伯點點頭:“他們看完陰宅就回來了,至少得有好幾個時辰了都。”
“回來了?”我心裡一陣懊惱,早知道他們安全回來了,我們就不冒險進入祠堂了。
李伯又問道:“我還想問你們呢?你們先後去了陰宅地,後來你們又去了哪裡啊?怎麼現在纔回來?”
廖光明反問道:“赫連家有個祠堂吧?”
李伯點頭應道:“是。也是十年前建這老宅的時候,一同建起來的。你們去了祠堂?”
“本來我們不想去,可是這位樑大師聽到祠堂的方向傳來了喊聲,像是有人呼救。樑大師擔心你們大小姐的安全,就不顧危險,深入險地,想去救你們大小姐。結果在外面也沒看到人,我們在周邊找了找,耽擱了一會纔回來。”
臥槽,我萬萬沒想到,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廖光明,說瞎話都不帶眨眼睛的。
“原來是這樣。那多謝二位大師了,還好我們雙姑娘已經回來了。”李伯衝我們鞠躬致謝。
廖光明又問:“正常來講,宗族的祠堂應該在陽宅的東南方向,這也是應了東風徐來,可以庇佑後世的說法。但是這赫連家的祠堂,卻是在陽宅的西北方向,這是爲何?”
李伯尷尬地笑了笑:“我對這個不太懂啊,只是當時建造的時候,請了一個風水師,那個風水師說這處老宅,加上陰宅和祠堂,形成了一個三角對立,能起到互相輔助交輝的作用。而且這陽宅和陰宅的地勢比較高,祠堂的地勢稍低。這一陰一陽兩股福廕之氣可以源源不斷地流向祠堂,可以讓老祖宗的宗祠陰陽均衡,反過來也會福廕後人,這套風水說叫什麼……啊,叫三星交輝。”
廖光明點點頭,和李伯約定第二天一早集合人去祠堂看看。
我和廖光明回到房間,我看到隔壁的房間門關得死死的,不知道赫連雙在沒在裡面。
我看過那本殘卷,裡面倒是提及了關於陰陽宅地和宗祠之間的關係,方位和方向都設好的話,的確是可以相輔相成,互相庇佑。我便隨口問廖光明那個李伯所說的風水理論成立不成立?廖光明點頭說道:“我所知道的三星交輝局,對這三星的位置要求得特別重要。首先要保證的是,這三星所在的海拔相差不能超過五米。而這赫連家的三星地勢要差得很多,總之我是沒聽說過地勢高低不一的三星交輝。不過也許我孤陋寡聞,但是那個祠堂裡面肯定有問題,明天去了就應該水落石出了。”
我們討論了一會,就躺在牀上簡單休息了一會,因爲離天亮也就兩三個小時了。
結果天還沒亮,就有人咣咣敲門。
我眯縫着眼睛去開門,正看到赫連雙站在門口。她盯着我看了好一會。
我笑嘻嘻地問道:“看夠沒?沒看夠進屋接着看?”
“呸。”赫連雙啐了一口,反問我道:“你們找到影響我們家運勢的根源了?”
我點點頭,問她:“你聽李伯說的吧?李伯人呢,我們約好天亮就去解決這件事了。咦?你的狂什麼狂大師呢?”
“什麼狂什麼狂,人家叫況施普,況大師。”赫連雙斜了我一眼,又說:“李伯出去辦事了。讓我領着你們去祠堂。”
“人集合了沒有?”我問道。
“集合好了,我們在前院等你們。”赫連雙說完,往回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頭問我:“昨天你去祠堂,是準備救我?”
“嗯,啊……是,我聽到有人喊了一嗓子,我就……”
“嘻嘻,我有況大師在,還輪的上你?”赫連雙衝我做了一個鄙視的表情,轉身去前院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這個丫頭今天對我的態度有所改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去救她的事讓她感動了。
“怎麼樣,謝謝我吧?”我正望着她的背影出神,廖光明突然在我身後來了一句。
我嚇了一跳,回身罵道:“媽蛋,出來能不能有個動靜?”
“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和赫連大小姐交流嘛。”廖光明嬉皮笑臉地說道。
“表哥,我突然發現了你一個特質。”
“啥?”
“逗比。”
“滾。”
我和廖光明雖然是親戚,但是以前接觸的並不多。這回我跟他出來,也算出生入死了幾回,彼此之間也融洽了許多。我們邊開着玩笑,邊拎着東西去了前院。
果然,在前院我們看到了二十幾個人站在那裡,赫連雙和況施普也在那裡。
赫連雙見我們來了,過來說道:“人都在這了,怎麼弄你們就吩咐吧。不過我先聲明,你搞這麼大陣仗,如果不能拿出真憑實據證明你們的做法是對的,別說我爸爸答應你們的酬金不會給你,恐怕你們……”
我看到赫連雙身後的那些人,都是身強力壯的青壯年,年齡相差不過五歲。
他們橫眉冷對,捏着拳頭死死盯着我們。
在這窮鄉僻壤,我估計別說讓他們揍一頓,就是被他們打死都算正常。昨天晚上不是已經發生了一出了嗎?由於我們也說不準是誰幹的,後來乾脆沒跟那個李伯提及。
我偷眼看了一眼廖光明,廖光明估計也沒料到會是這種場面,但是他比我經驗豐富,此時依然面不改色,硬着頭皮拍着胸脯做了保證。
那個況施普就站在離我們很遠的地方,我們到了這裡,他也沒過來打招呼。
這時,廖光明走上前,清了清嗓子,說道:“聽我的指揮,在場的屬牛、虎、龍的人留下,其餘的人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