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桂芝跟於晨光眼瞅着兩個大男人恭恭敬敬跪在林立腳下,兩顆腦袋都渾渾噩噩,完全沒辦法弄清狀況。
直到鄭武堂解釋明白“畫像”的典故,肖桂芝總算是稍稍回神,結結巴巴問出兩句話來:“兩位大哥……是在演戲麼?這個姓林的,還是一個學生,怎麼可能,會是你們盟主?”
“可不是!”於晨光也跟着回過神來,“這世上長相相似的太多了,兩位大哥一定是認錯了!他要是林盟主,怎麼可能出門還要跟人借輛車子?而且……走到這兒來了,連個迎接他的人都沒有?”
他兩人這話倒讓鄭武堂跟屈楊稍微的有些遲疑起來。幸好他們在半道上一跪,堵得後邊的人紛紛打聽發生了什麼事,其中就有兩條緊貼在一起的人影,從衆人頭頂飛逸而過,轉眼到了跟前。
林立老遠已經認出,這兩人乃是金武成跟方梓妍。金武成如今功力大進,跟高壯相比也不差多少,所以他手上攬抱着方梓妍,卻並不妨礙他施展輕功。
“祖師伯!”
金武成鬆開方梓妍,方想拜倒在地上,卻被林立伸手拉住。
“行了,不用拜來拜去的了!你師父他們呢?”
“我師父跟陳門主謝教主一早已經上山,我因爲帶着紫妍,所以上山晚了些!”
金武成臉上有些尷尬之色,方梓妍卻落落大方,向着冷心素喚了一聲:“冷姑娘!”
鄭武堂跟屈楊哪裡還有半點懷疑,忙又叩下頭去。林立趕忙拉他們起身,一邊又問金武成:“你太師父跟太爺爺可好?”
“兩位老人家甚好,他們還命我跟祖師伯問好呢!”
就這麼略說了幾句話,後邊另有人得知消息,紛紛扯開嗓門叫着:“林盟主在前邊嗎?甘肅天水幫唐定武叩見盟主!”
“寧夏白沙派餘超和叩見盟主!”
“河南河洛幫李凱旋叩見盟主!”
“陝西鐵索門葛慶權叩見盟主!”
後邊的聲音此起彼伏,只不過山道狹窄,這些人不好全跟金武成那樣從衆人頭頂飛過來,只能用聲音傳達敬畏之心。
很快的這聲音傳到山上,前邊五行盟的人又回過頭來迎接,林立眼瞅上上下下擠擠攘攘,不得不開口叫道:“各位安靜一下,山道狹窄,等上了山之後再見面吧!”
他聲音並非特別響亮,但山上山下的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五行盟一衆人等齊聲應“是”,霎那之間,本來吵哄哄的山道,一下子顯得安靜異常,就連山道邊的蟲鳴鳥叫,都清楚入耳。
肖桂芝跟於晨光一直也沒能省過神來,只能呆呆怔怔隨着上山。冷心素有些好笑,也有些憐惜,伸手摟住了肖桂芝的肩膀,小聲問她“怎麼了”。
肖桂芝這才吸了一口涼空氣,好像要哭了一樣看着冷心素,說道:“心素,我們是在做夢嗎?這個……林同學,居然是一位大盟主?可是……憑什麼啊?他才二十來歲吧,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高的身份?他到底能有什麼本事啊?”
“唉!”冷心素輕聲一嘆,點了一點她的小鼻頭,“別瞎想了,他有什麼本事,你很快就能看到了!”
肖桂芝向着於晨光一望,只見於晨光同樣像是發夢一樣,一臉的失魂落魄,同時也有一臉的不願相信。
之後的一段路,上上下下都顯得特別安靜,只不過前邊的人時不時回頭偷覷林立一眼兩眼,而後邊的人則用敬畏的眼光,看向林立的身影。
不久到了約定決鬥的位置,那是在一座山頭之上。
那座山並不太高,但奇就奇在山頭上平平整整足有一個足球場的面積大,感覺就像整座大山,被那位神人用一把巨刀,將上邊一截攔腰劈掉了一般。
山頭上已經站滿了前來觀戰的人羣,目測至少也有一兩千人。
其中五行盟人先到了兩百來人,一見林立走上山來,這兩百多人齊刷刷的同時跪下,一邊同聲唱道:“屬下等叩見盟主!”
這兩百多人同時發聲,倒震得山林迴響,氣勢驚人。
冷心素忙拉着肖桂芝於晨光避到一邊,不敢受五行盟人的重禮。肖桂芝眼見林立昂然挺立,數百人拜服在他的腳下,忽然之間想到了一句俗語: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九宮派準備充分,還在山頭正中央的位置上搭起了一個一百多平米的土臺。觀戰之人圍着土臺而立,其中五行盟聚集在土臺南面。其他各門各派散居在其他三面,眼瞅五行盟聲勢浩大,很多人都流露出羨慕之色。
九宮派老掌門臥雲道長領着四大弟子走上前來,先以晚輩之禮拜見了林立,之後恭恭敬敬開口說道:“崔向束曾經拜在先師門下學藝三載,算得是老道師兄,老道秉着師門之誼,不得不爲他提供方便。但他終究是韓國人,而老道卻不敢忘卻中國人的身份,所以這次林盟主與崔向束比試,九宮派雖然提供場地,但私心裡只希望林盟主旗開得勝,揚我國威!”
這位老掌門精通人情,明知他九宮派單是爲崔向束提供方便,已經會引起修法界大多數人心懷不滿,一旦他公開的爲崔向束助威,恐怕他九宮派從此在中華修法界,更無立足之地。
所以他這番話聲音洪亮,不僅是在跟林立解釋,實際上也是公開的做一個聲明。
林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忙開口說道:“我與火雲山莊的恩怨,早晚都要了結,九宮派能夠提供場地,並且安排周到,姓林的只會心生感激!”
臥雲聽他這般一說,不由得滿臉讚佩,說道:“久聞林盟主待人處事寬大爲懷,今日一見,當真令老道不勝欽仰!”
他在這兒跟林立客套,旁邊其他門派的人漸漸有些按捺不住,其中有一人高聲叫道:“林盟主已經到了,發出挑戰的韓國人在哪兒呢?”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跟隨應和,紛紛叫嚷着韓國人趕緊出來。
臥雲道長方要開聲解說,突聽有人高聲叫道:“快看南邊!”
衆人回頭去看,卻見一片紅通通的雲彩,就好像一大片燃燒的火焰,向着這邊山頭席捲而至。
(請看第0471章《中韓大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