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錢的被他幾個狗腿子攙扶起來,不敢再進餐廳挑釁,就站在餐廳門口叫囂兩聲:“你小子等着!你小子別跑!”
之後一手甩開攙扶他的狗腿子,羞憤滿臉扭身就走,他幾個狗腿子紛紛跟上。
林立重新坐下,不去理會周遭投過來的或佩服、或傾慕的眼光。
白少卿也被他那輕鬆一扔給驚得呆了,直到此時纔回過神來,愣愣地重新坐下。
一個漂亮的女服務員走了過來,先請林立點了菜,忽然衝着林立一笑,說道:“你是學過功夫的吧?好厲害呀!這是我的手機號,希望能跟你交個朋友!”
她羞紅着臉放下一張紙條,拿着菜單走開。林立看那紙條,寫着一個女性化的名字、和一串手機號碼。
林立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隨手將紙條裝進褲兜。
白少卿擡眼看着他,忽然冒出一句話:“你別以爲我會感激你,我不會!”
“我沒想要你感激,那個叫聶傳銀的是我小時候的仇人,好不容易遇上,我本來就沒想放過他!”林立淡淡回答。
“可你知道那個錢老大的後臺是誰嗎?你是很牛,身手了得,可再了得,能擋得了子彈嗎?那些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林立皺皺眉頭,沒做爭辯。白少卿冷冷地又接一句:“我早就被他們打習慣了,打就打唄,我只當是被瘋狗咬了!可現在倒好,你就等着咱倆全都被扔進長江裡去吧!”
“打就打唄?”林立冷笑,“你是男人,人家打你,你就讓人家打就打唄?有點血性沒有啊?”
“你有血性,等人家拿槍指着你的時候,你再看看血性能不能救你的命了!”
白少卿冷冷撂下這一句,便不再理會林立,而是低下頭來,重新開始玩手機。
林立也懶得跟他說廢話。等飯菜送上來,白少卿一口一口如同嚼蠟,林立卻三口兩口吃個乾淨,正想起身離開,忽然有一個男生探頭探腦走進來,說道:“我們開哥請你們去xx區興樂酒吧一趟!”
“開哥?他要見我們,爲什麼自己不來?”林立冷笑。
“那是我們真正的老大!”那男生一仰脖子,但是看看林立的臉色,馬上又把脖子縮了回去,“你們可以不去,但是真要開哥親自殺過來的時候,你們後悔都晚了!”
他好像生怕林立對他動手,話一說完,就趕緊扭頭離開。
林立看看白少卿,白少卿本來還沒有吃完飯,但現在也不吃了,把飯碗隨手一推,冷冷說道:“你可以不去,這件事本來就跟你沒關係!”
他招手叫來服務員,先掏錢買了單,便向餐廳外邊走了出去。
林立瞧他這模樣,是準備單身赴會了,雖然很不喜歡他的窩囊,卻也佩服他不驚不躲的勇氣,當下一聲不出跟在他身後。
白少卿並沒有開車過來,他們家不過有一兩億資產,在武漢算不上大富大貴。況且他被錢霸敲詐十萬塊,已經躲了三天沒上學了,今天是被他媽催着逼着悄悄來跟林立吃頓飯的,就算有車,他也不敢開着到處跑。
所以他們一同坐了輛出租車,直接趕往xx區興樂酒吧。
白少卿一路都沒有出聲,一直到下了出租車,在進酒吧之前,他才說了兩句話。
“那個開哥叫俞開,他的後臺更是大到你想象不到!所以你別再逞能了,我會盡量將事情往我身上攬,你只要別吭氣就行!要不然咱們倆死了沒關係,還會連累我媽跟我妹!”
林立皺皺眉頭,心中想着這個俞開倘若當真如此兇惡,那他乾脆就把這個酒吧給剷平了。
他嘴上當然不會馬上說出來,而是跟着白少卿走進酒吧。
興樂酒吧建在長江邊上,裡邊的佈置就跟其他酒吧一樣,中間留出一塊空地,是供客人興致上來跳舞所用。
周邊不規則的擺放着或方或圓別緻酒桌。在靠近吧檯下方,圍放着一圈高腳凳。
酒吧裡已經有輕音樂響起,但因時間還早,酒吧裡客人不多,有兩個剛剛在那邊餐廳露過臉的男生坐在吧檯下的高腳凳上,一眼看見林立跟白少卿,兩個人都嚇得站起身來。
林立站住了腳,四面掃視一圈。那兩人嘀咕半天,纔有一個壯着膽子向林立走過來,說道:“你們先坐坐,開哥跟初叔馬上就到!”
“初叔?是聶傳銀的老爸聶勝初麼?”林立問。
“是,這酒吧就是初叔開的!”那人回答,好像生怕林立揮拳揍他,話一說完,趕緊扭身走開。
林立無所謂地隨便在靠邊的一張桌子旁坐下,白少卿跟着坐下。他也不知道是心寬,還是在掩飾緊張,居然馬上就掏出手機又低頭玩起來。
沒等多久,就聽有人高葫蘆大嗓門叫囂道:“打我兒子的小王八蛋真來了嗎?我他媽的非打斷他腿不可!”
林立轉目去看,正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大踏步地從酒吧門口闖進來。
雖然很多年沒見,但因爲這男人叫囂的一句話,林立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就是聶傳銀的老爸聶勝初,但因他爲富不仁,很多人都在背後叫他“聶牲畜”。
聶勝初比他兒子要壯實很多,但一張臉卻跟他兒子一樣醜陋,尤其他此刻叫囂的神情,就算沒仇,林立都想扁他一頓。
“聶叔,就是這人打的傳銀!”一個小年輕伸手向着林立一指。
聶勝初更是怒不可遏,騰騰騰騰向着林立直奔過來,一句廢話不多說,揮手一掌,就向着仍坐在椅子上的林立腦袋瓜子拍了上去。
“啪”的一聲響,有人向後倒飛出去,緊接着“撲嗵”撞在吧檯上,直撞得整座吧檯搖搖晃晃。
“聶叔!”
兩個小年輕大吃一驚,趕忙伸手去扶聶勝初。林立卻於此時站起身來,冷笑說道:“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你們是不是想跟他一個下場?”
兩個小年輕嚇得手一顫,趕忙丟開聶勝初的胳膊,向着兩邊躲了開去。
聶勝初被他兩個攙扶着還沒站穩,突然失了扶持,“撲嗵”一聲又坐回去,後腦勺“嗵”的一聲撞在吧檯上,更是撞得他齜牙咧嘴暈頭漲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