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皇后之位,郭曉文現在也只是想想,但那太遙遠了。
因爲曹髦至今沒有選妃,哪來的皇后?
皇后得從無數妃子之中產生呀!
不過,這個年代,母憑子貴。
她侍寢數月,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
她心裡苦啊!
所以,現在夜裡,不是曹髦主動,而是她主動了。她盼望和曹髦加倍努力,早日造人成功,越過貴人這一級,直接獲封皇妃。
可有時即使她很主動,但是,曹髦要處理很多公務,累了,爬上龍榻就入睡了。她有時的主動,也變成了徹夜難眠,化作陣陣煎熬。
此時,曹髦又睡着了,真的睡着了。
郭曉文心裡幽嘆,忽然靈光一閃,心道:明天,我去求見太后,讓太后作主,給曹髦篩選侍寢人。後宮美女六百餘人,總會有美人讓曹髦滿意的。
男人的心思,莫過如此,我就不信,我征服不了你。
如此,那些侍寢人就會感激我,說盡我的好話。
但是,她們文才武功皆不如我,爭寵也爭不過我。
嗯!只能這樣了。
否則,我只有當才人一輩子的命了。
哦,對了,我還得先挑選侍寢人,方便向太后推薦,也讓那些將來的侍寢人感激我。
……
於是,翌日一早,郭曉文便找來她長期觀察、在後宮長得最漂亮、較爲機靈、又較爲勤快的宮女的肖穗秋和魯皓月。
郭曉文表示願意推薦肖穗秋和魯皓月給皇帝侍寢,以此解決人生大事,以後至少也可以混個才人或是貴人,既有俸祿,又有人服侍,不至於終生當個宮女,服侍他人,孤獨終老。
她說,或許,肖穗秋、魯皓月生個聰明的兒子之後,可以混個皇妃或是皇后,皆有可能。
……
肖穗秋和魯皓月當即下跪謝恩,並稟明態度,以後無論在誰面前,盡說郭曉文好話,全力支撐郭曉文佔據皇妃之位。就算最後輪到她們三人爭當皇后,也必推舉郭曉文當皇后。
……
於是,郭曉文便悄然去求見郭太后,並請郭太后先摒退左右的太監和宮女。
然後,她跪在郭太后面前,滴着淚水,楚楚動人地說:“賤妾實乃郭茅之孫女,河南尹衙小吏郭炬之女。賤妾入宮侍寢,原本是郭茅無良,賣女求榮,以從奸佞司馬昭那裡謀得左將軍兼京師騎督之職。但是,賤妾始終飽受煎熬,良心難安,故向太后稟明真實身份,請求太后向陛下推薦宮女肖穗秋和魯皓月給陛下侍寢。
陛下虎威,自李才人去世後,賤妾不堪重負,侍寢艱難。而且,賤妾及家人犯有欺君之罪,特請求太后將賤妾打入冷宮,將賤妾祖父郭茅捕之殺之。”
她一番自憐自艾自責,落淚如雨,楚楚可憐,甚是動人,也讓郭太后動了惻隱之心。
郭太后扶起她,又側頭說:“來人,傳青素、青荷來見。”幾名太監和宮女聞聲而入,又急急退出太后寢室,去找青素、青荷。
寢室裡又只剩下郭太后和郭曉文了。
郭太后說:“郭才人,你的事情,老身知道。陛下也知道。你出宮回家一趟,看望家裡人,看看能否相勸令祖父歸順陛下?如若不能,也不礙事,就當探探令祖的口風。有些事情,也可以直接了當的說。反正,朝中文武大臣都知道陛下與司馬昭必有一戰。
最近,司馬炎不是在不斷的鬧事嗎?不是與田淵田大人刀兵相見嗎?
像這樣的衝突,
將會越來越多,也會越來越大。
司馬陣營裡,也會有人不斷的拱火,生怕打不起來,生怕做不成司馬昭登基爲皇的開國功臣。
大多數文武大臣現在也不看好陛下,都站到了司馬昭一邊。不過,老身理解那些人的苦衷。
畢竟陛下年少,實力有限。當然,老身也理解你的苦衷,理解令祖的苦衷。”
郭曉文先是聽得心驚膽顫,爾後稍爲安心。
郭太后剛說完,青素、青荷便風風火火而至。
這兩丫頭,權力大,又握着青釭寶劍,威風八面的,所以,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很快。
她們始終牢記曹髦的話:速度!速度!
郭太后吩咐青素、青荷帶些侍衛,帶些金銀珠寶,帶些糧食,護送郭曉文回家省親。
至於郭曉文想要些什麼,青素和青荷可以帶郭曉文到金庫和糧庫去挑選,喜歡什麼就拿什麼。
爲了拿下郭茅或是給郭茅與司馬昭製造些矛盾,郭太后也是狠下血本。
郭曉文謝過郭太后,說:“謝謝太后。賤妾隨便拿幾樣東西,撐撐門面就行。賤妾不貪財。”
郭太后點了點頭。
郭曉文噙着激動的淚水,隨青素、青荷而去。
到了金庫,她拿了些造型比較奇特的珠寶。到達糧庫,她挑了些最嫩的米麪。
無論珠寶或是米麪,均不多。
珠寶是十餘件,米麪是十餘石。
她確實不貪財,因爲她是大家閨秀,從小見慣了金銀珠寶,現在也是衣食無憂。
但是,回孃家省親,總是要有點東西,要有點禮品,兩手空空也不好。
她最想要的是晉位,希望能當上皇妃,最好將來能當上皇后。她心裡也有些想法,就是勸說其祖父郭茅率兩萬騎兵歸順曹髦,以助自己在後宮的地位上升。
而郭太后竟然在此時也把話挑明,那就最好了。欺君之罪,應該不會被追究了。郭太后知道的事,曹髦也應該知道,郭太后剛纔也說了。
她在典剛、青素、青荷率部護送下,回家省親。家裡人見到郭曉文,均是激動萬分,淚雨紛飛,無不上下打量郭曉文,無不激動擁抱郭曉文。家裡人發現,郭曉文除了稍爲豐腴了些,無其他變化。於是,家裡人放心了。這說明,郭曉文的日子過的很好。
郭曉文垂淚與家人閒聊一會,將十餘件珍寶分給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弟弟、妹妹、嬸嬸、叔父,剩下的全部贈送給祖父郭茅,又以擺放剩餘的珍寶的名義,拉着郭茅來到書房。她關上房門,亮明態度,希望郭茅能率騎兵兩萬,歸順陛下,也助自己在後宮晉位,儘快當上皇妃。
孫女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想法,這倒是讓郭茅始料不及。但是,他卻喝斥說:“放肆!你一介侍寢人,竟然如此不安分,不懂綱常倫理,妄議朝廷大事,找死呀?出去!真是有辱郭家門庭。”
郭茅的話讓郭曉文後脖子涼氣嗖嗖的。
霎時間,她渾身哆嗦,傷心欲絕,淚水漱漱而下,顫聲說:“爺爺,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孫女?你爲何如此狠心,致我於苦海而不顧?”
郭茅轉身快速地取上懸掛在牆壁上的寶劍,拔劍出鞘,揚劍指着郭曉文的咽喉,冷冷地說:“汝再胡言亂語,休怪我劍下無情,滾!滾出去!”
郭曉文掩臉而泣,拉開房門,飛奔而出,跑到後院一株大樹下,伸手抱着樹杆,放聲大哭起來。看來,她真的被這個家拋棄了。
雖然,家裡的人除郭茅外,都想念她,都很疼她,見到她時均無比激動,上下打量,生怕她少了根寒毛。但是,這個家,是郭茅在作主。
郭茅今天的冷酷無情證明,這個家已經將她徹底的拋棄了。除了皇宮,郭曉文無家可歸了。
此時,寒氣從心底冒起。
她渾身發冷:祖父太可怕了!
從此,再無後援,餘生只能靠自己了。
郭曉文大哭一場,也哭明白了。
明白之後,她擦乾淚水,迴歸廳堂,黑着臉說:“典將軍,我們回宮。”便離開廳堂,頭也不回地走了。郭家上下,瞬間全都愕然。
郭炬淚眼朦朦,追了出來,泣聲大喊:“乖女,可否在家吃頓飯?父親想你。嗚嗚嗚!”她母親也哭喊着,追出來,希望郭曉文能在家裡吃頓飯。
郭曉文腳步驟停,但是,又狠下心來,仍然快步而走,爾後飛身上馬,策馬而去。
回到皇宮,郭曉文直接求見郭太后,把自己回家省親的過程,詳述了一遍。
郭太后望着她紅腫的淚眼,心中有數,安慰說:“不急!陛下雖處於困境,但是,總會有辦法應對的。才人回去,好好休息。你清晨的建議,老身已經照辦了。
晚上,你領着肖穗秋和魯皓月去給陛下侍寢吧。
你有經驗,好好教教她們倆服侍好陛下。這男人要是睡舒服了,第二天精力會更充沛,腦子更靈光。陛下對付司馬昭也就更有辦法了。”
郭曉文下跪拜謝郭太后寬容之恩,然後退出了太后寢室,迴歸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吩咐服侍她的宮女,傳肖穗秋、魯皓月來見。
待肖穗秋、魯皓月來到,郭曉文摒退左右。
關好房門。
她轉身時,這才發現,肖穗秋和魯皓月已經換裝。
她們倆換穿上了郭太后賜給她們的上等衣裳,更加漂亮迷人了。
女子最美的人生花季。
肖穗秋和魯皓月對比當初郭曉文和李薇入宮侍寢時,要成熟些。
準確地說,肖穗秋和魯皓月此時纔是剛剛成熟的水蜜桃。
男人若是此時去摘,這桃纔是最好吃的。
之前,郭曉文和李薇入宮那會,還稍爲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