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如今躺在牀上,沒有半點起色,何必讓我試試?這也許是她最後一次機會,我其實找誰幫忙都可以,並非一定要找你,但是我敢說,除了我,沒有人能治好她!”林海海誇下海口說!
一個千金小姐,若是果真用醫術不能治好她,也可以嘗試用靈力減輕她的痛苦,讓她的雙腿有起色,畢竟她和夜澈不一樣,夜澈是紫薇帝君,一言一行都受着命運的牽扯,難以改變!
靜樂侯犀利地打量了林海海一會,又看了看星兒,跟那慈眉善目的老頭對視了一眼,方緩緩地舒展眉頭,語氣卻還是惡狠狠地道:“若是讓老夫發現你是騙子,老夫絕不放過你!”
星兒微微一笑,“很好,既然如此,我們就來談談條件!”
“說,什麼條件?”靜樂侯斜睇了星兒一眼,眸子有一抹輕視,找上門來的,無非是圖着金銀珠寶來的,這個條件,無非就是要分割他的財產,“要多少銀子,你儘管開口!”
星兒邪魅一笑:“侯爺錯了,我們來,不爲你的金銀財富。 。假若我們能治好孫小姐,我只要侯爺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靜樂侯目光一閃,犀利地盯着星兒!
“一件不違背道義和人倫的事情!”星兒直視着他,一字一句地說!
靜樂侯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忽地一笑,幹皺的臉上有一堆皺着,“好,老夫就信你們這一回!”
星兒微微笑了一下,湊近他的耳邊說:“侯爺還是別笑了,您笑起來太醜!”靜樂侯愣了一下,頓時哈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好,好,你這句話跟我死鬼老太婆說的一樣,可她就是喜歡我笑!”
星兒聳聳肩:“可見,愛情是盲目的!”
靜樂侯嘆息一聲:“她不覺得我醜,即便是說我醜,心裡卻從不嫌棄!”老太婆去年去世了,本來他也沒有繼續留在世上的必要,可就是放不下那柔弱稚嫩的孫女,這孩子受的苦太多了,不忍她失去祖母,再失去祖父,苟且偷生,何嘗不是一種痛苦?
星兒沉默了,對於愛情,她一直是個門外漢,若非這次糊里糊塗的穿越,她這輩子都不能愛上一個人或者被人愛,她知道自己是幸運的,對比起龍家任何一代的傳人,她都是幸運的,想起夜澈,心裡暖烘烘的。而眼前這個老人,他心裡也曾洋溢着對一個女人滿滿的愛,他們白頭偕老了,但一人先去,這也是無可逆轉的命運,日後她與夜澈,也無可避免也面對那樣的局面,但相愛過,相守過,便是完滿,不該有什麼遺憾!
如此想着,便淡定了!
“如此好的天氣,把小姐擡出來吧!”靜樂侯對彪形大漢說!
“是,侯爺!”幾個人收好劍,用丹田之氣應答了一聲,如雷貫耳,軍人就是粗魯,星兒心裡這麼想着!
“請坐吧,還沒請教尊姓大名!”另一個慈目老人說道,茶壺中的茶已經涼透,他便命人來燃上火,重新煮了一下,看他泡茶嫺熟的手勢,可以看出是個茶癡!
林海海與昭然都坐了下來,林海海的藥箱放在地上,靜樂侯看了那藥箱一眼,甚是好奇,“這箱子看起來和尋常大夫的箱子不一樣,頗爲精緻啊!”
林海海微微笑道:“自然是精緻的,這藥箱是從西洋特意定做!”藥箱裡面有一個小冰箱,是太陽能的,專門放置需要冷藏的藥物,全球唯一的一個帶冰箱的藥箱!
“老夫來介紹一下,這個是老夫的軍師,諸葛無涯,你們既然知道老夫,自然也知道他!”
昭然肅然起敬,站起來行了個禮:“原來是謀士諸葛先生,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啊!”聞說,靜樂侯多番勝仗,皆因有他在旁出謀劃策,他審時度勢,觀看星相,神機妙算,實在是半個神仙啊!
諸葛無涯笑笑說:“昨夜閒來無事,卜卦問天,知道今日有朋自遠方來,想不到居然是三位年輕貴人,也許對小蘭來說,真是一個奇遇!”
三人只笑笑不說話,過了一會,便見幾個大漢擡着躺椅出來,上面躺着一名少女,身穿淡紅狐裘,秀髮垂下,沒有綰起來,看出是長期臥牀。她面容略顯蒼白,嘴脣半點血色也沒有,眸子是沉靜而淡然的,娟秀的臉龐帶着一絲笑意,渾身上下散發一種淡雅的氣質,這不像是一個久病之人該有的心態,林海海凝視着這讓人歡愉的少女,心中萌生了這樣一個想法!
星兒與昭然也都有些意外,本以爲會見到一個自怨自艾的少女,或者脾氣暴躁,畢竟長期臥牀,脾氣難免焦慮,但沒想到竟然會是如此平和的一個少女,星兒不由得喜歡上了她!
“小蘭見過大夫!”她乖巧地稱呼道:“見過爺爺,見過諸葛爺爺!”她看了昭然一眼,臉色有些微紅,畢竟這裡從沒有陌生男子來訪,她在閨房中,也未曾與男子接觸過,於是便匆匆說了句:“公子有禮了!”
昭然抱抱拳:“孫小姐好!”
“小蘭,今日感覺如何?”諸葛無涯問道!
“好多了,諸葛爺爺不必爲小蘭擔心!”女孩溫婉地回答道!
星兒悄聲問林海海,“能否用靈力?先讓她雙腿有感覺,最好能把她帶回蝴蝶谷,那樣靜樂侯定必能爲我所用!”
林海海回答道:“沒問題的,她沒有性命之憂,故用靈力也不會擾亂三界秩序,但是要說服靜樂侯讓她跟我們走,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靜樂侯對林海海說:“那就有勞大夫爲小蘭診治一下!”林海海微微點頭,走到小蘭身邊,彎下腰對小蘭說:“我現在幫你檢查一下,要是有感覺,便告訴我一聲!”
小蘭苦笑了一下:“大夫不用試,不會有感覺的!”
林海海微微笑了一下,打開藥箱拿出一包金針,長長細細的針在日光下泛着寒光,靜樂侯上前看着林海海,“鍼灸怕是沒什麼用,她幾乎每天都在鍼灸!”
林海海不言語,拉開她的長裙,昭然等男子頓時轉身迴避了!
林海海循着穴位慢慢地用靈力透過針尖,輸入小蘭的體內,開始的時候小蘭不以爲意,畢竟每日都做着同一件事情,而絲毫好轉也無,她漸漸地把鍼灸當成了敷衍祖父和爹孃的事情。 。
慢慢地,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海海,腦海中和心田裡有一種喜悅的浪潮不停地倒灌,她知道,那是痛的感覺,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覺得痛是一種幸福!
“小蘭,可有感覺?”林海海慢慢地挺了下來,收起金針問道!
小蘭張張嘴,還沒說話,淚水便已經流了下來,她其實已經絕望,這麼多年,全國上下,甚至鄰國的名醫都被祖父尋來,卻毫無起色,焉到她不放棄?
“你對她做了什麼?”靜樂侯勃然大怒,對着林海海咆哮道!
小蘭連忙止住哭泣,對靜樂侯說:“祖父別動怒,小蘭是喜極而泣,方纔大夫爲小蘭鍼灸之時,小蘭隱約感覺這膝蓋與小腿間,有一種輕微如同螞蟻咬般的痛楚,可知道,小蘭這雙腿,是多年沒有知覺的啊!”
“當真?”靜樂侯與諸葛無涯喜出望外,回頭有些倉皇地看着林海海,“你當真能治好她是嗎?你說,你要什麼條件老夫都答應,只要你治好她!”
“她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治好也自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沒有一年半載,她是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走路的!”林海海把金針放入藥箱裡,緩緩地說!
“你是說,她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靜樂侯與諸葛無涯異口同聲地問道,靜樂侯連忙對身邊那幾個彪形大漢吩咐道:“立刻,準備感覺的廂房,讓大夫住下!”
“慢,不必了,我們馬上便要離去!”星兒站起身,看着靜樂侯,如今是講條件的時候了!
“什麼?”靜樂侯又驚又怒,“你們來點燃了希望,便立刻想走?哪裡走得這麼容易?”
“這天下,還沒有攔得住我的人!”星兒詭異一笑:“靜樂侯,如今是該和你這個老匹夫講條件了!”
“你說,要什麼條件你才肯流留下來?”靜樂侯忍住一道氣問道,他當初答應,不過是抱了半分的希望,想不到如今不過隨意一下子,便讓小蘭雙腿重喚知覺,他便是拼盡這條老命,也不能讓她們走啊!
“我們可以治好她,但我們也沒這麼多時間留在這裡,她可以跟着我們回京,兩個月後,保證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孫女!當然這個不是條件,條件是,我要你的兵馬在睿飛出兵之時,在對方羣龍無首之際,帶兵包圍,我不需要你上陣殺敵,也不會傷你們一兵一卒,你們只需行包圍之事便可!”星兒一口氣把計劃說了出來,她已經篤定了眼前的老人,早已經把自己的生死榮譽置之度外,在這世間唯一牽絆的,便只有這小孫女,爲了她,無論她的要求多麼的苛刻,他都會嘗試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