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利劍再次穿透哦了楊浩的身體,一旁的綠色短裙女子瞬間尖叫起來,嚇得癱倒在地上。
下手的五名中年男子冷漠得看向了那名綠色短裙女子,隨後其中一個臉色黝黑,板寸短髮的中年漢子看向我開口道:“天巫聖女,我們是二爺的手下,這個女的聖女打算留活口嗎?”
柳湖海好手段,將楊浩引到我身邊對我下手,卻在背後殺人滅口。在我踏上凌雲鎮的那一刻,恐怕一切都在柳湖海的計算之中。
我擡手,激射出兩枚凝血針進入綠色短裙女子體內。
“聖女……饒命!”綠色短裙女子感覺到身體的異樣,慌忙跪在地上向我爬了過來。而李若冰手中的劍瞬間停留在其頸部,止住了她的行動。綠色短裙女子立刻驚恐求饒道:“聖女饒命……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我會陪男人……我還會……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命賤,聖女放過我吧。”
陪男人?
綠色短裙女子開口,缺陷的悲哀無比,此刻她似乎也發現了自己除了會陪男人以外,別的卻也並不會什麼其它的手段。不過,顯然她還沒聰明得可以意識到自己的價值。這個女人除了陪男人以外,其實還會幾樣東西,第一樣東西便是惹禍,第二樣東西便是添油加醋,放在自己身邊或許會倒黴,可是放在敵人那裡卻是再好不過了。
柳湖海安排的五人都在等我做出決定,顯然他們得到的指示是楊浩身邊不能有一個活口溜出去。而楊浩的死必然會算在我頭上,這也是柳湖海的用意之一。
既然楊家已經準備跟着柳湖山一起準備對我出手了,得罪了便也得罪了,這個黑鍋我便就背了。
我看向眼前五人,最終將目光停留在地滿上的綠色短裙女子開口道:“凝血針已經進入你的血脈,只要我願意便可以讓你立刻死,也可以讓你生不如死,你可明白?”
“明白。聖女吩咐……你要我做什麼?只求聖女繞我一命。”綠色短裙女子連忙點頭,全身顫抖得趴在地上。
我當着五人的面,直接開口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們楊家似乎和柳家的關係不錯?”
“我們家主和柳家家主年輕的時候一起歷練過,是生死之交。”綠色短裙女子沉默了片刻,又咬牙開口道:“不過,楊少……楊浩常在家主面前說柳湖山是老狐狸,家主也並沒反對。家主……家主應該也沒真把柳湖山當成朋友。”
我心裡明白了,柳湖山這次請動楊鐵雄,恐怕也是利益關係,應該付出了不少代價。我暗自利用天衍術計算着,又對綠色短裙女子道:“你叫清雅?楊浩被我殺了,如果你就這麼回去,楊鐵雄會怎麼責罰你?”
五個中年男子聽到我承認殺了楊浩,頓時眼神動了一下,他們也一直在等這個答案。
“我叫楊清雅,是楊浩的一個遠方表妹。”楊清雅低着頭,輕咬嘴脣道:“如果我這麼回去,楊鐵雄也不會如何懲罰我。因爲……因爲我也經常侍奉他……”
額!
我愣了一下,這女人真別說。如果放在古代宮廷裡,還真是一個會爭寵的女人,居然能夠哄着楊浩,還能搭上楊鐵雄,這一對父子居然都被她勾搭上了。
在場五名中年男子和李若冰都發出一絲輕笑,而聶幽璃只是冷哼一聲。
我有幾分好奇道:“楊浩不知道你和楊鐵雄的關係?”
“知道!”楊清雅聽到幾人恥笑,低着頭咬牙道:“我爹爲了得到長老之位,讓我勾搭楊鐵雄父子,我也只是想活命而已。”
是非曲直,我也不想多問了。
我輕輕點頭,對楊清雅道:“楊鐵雄和柳湖山的關係不錯,不過關係太好了對我就不怎麼好了。你回去吧,這些你拿手,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等事情結束以後,我可以保你不死,也不會虧待你。當然,如果你敢背叛我,你應該知道下場。”
“謝謝聖女!”楊清雅慌忙跪拜在地,隨後擡起頭看着我,又看向一旁楊浩的屍體,對我道:“聖女,屍體留給我吧。我要等家主過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作用,整容我料想的那樣,楊清雅並不是真的蠢,只是她的聰明並沒有用在敵人身上,而是用在了身邊人身上。
我聽到楊清雅要留下了,也是一點頭,帶着李若冰和聶幽璃起身,在走至五名中年男子面前時開口道:“這裡就交給他吧。後面的結果,柳湖海應該會猜得到。不過你們回去告訴他,這種事發生一次已經是我的底線,如果再發生第二次,他應該知道後果。”
“明白了,聖女,我們會轉告二爺的!”領頭的男子看了楊清雅一眼,隨後對身邊幾人一點頭便下了樓。
面對兩隻老狐狸,就連我也不得不在心裡算計着眼前的一切。柳湖山背地裡準備着一切,等待着我們上鉤。柳湖海算計着一切,一步步瓦解柳湖山的防禦,而我一面要對付柳湖山,同時還要防備着柳湖海的利用,每個人都在下棋,誰都在布着自己的局。
此刻,我突然感覺事情有些可笑,本來我在別人眼中不過一個棋子而已,而現在我卻轉變爲了棋手的身份,手裡掌控着一枚枚棋子,進入了這個新的弱肉強食的世界當中。
已經是冬季,又在江邊的古鎮之中,街道上漸漸人變得越來越少,甚至顯得清冷了一起來。
我們三個女孩子,走在街道的邊緣,看着那些快要關閉的店鋪,欣賞着不一樣的風情,慢慢得走向了自己的住所。在進入院子中之後,聶幽璃將一個紙條交給了我。
我看着紙條上的信息,不禁嘴角笑了一下,看來自己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聖女什麼意思啊?”聶幽璃看着我手中的紙條,詫異問道。
我將手中的紙條交給了一旁的李若冰,李若冰看在眼裡,輕笑道:“果然是活得越久越怕死了。前面我和聖女在鬼界出來的時候,曾經被柳湖山伏擊過。不是最後放走了幾個柳家人嗎?聖女在他們身上留下了凝血針,剛纔其中三個和另外兩個人在一起不好開口,所以留下了這個紙條。”
“他們是說,這件事沒人知道?”聶幽璃明白了,點頭道:“也就是說這件事柳湖山和柳湖海都不知道。”
都不知道,此刻告訴我,自然是等待我下達最後的命令。我想起當日那個領頭的中年男子在知道我要放他們回去的時候,果斷對身邊同伴出手,倒也是個人才。
果真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作用。
……
月下凌波。
我站在閣樓邊上,看着遠處江中波光淋漓的潮水,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這一刻,我心中有一絲迷茫,在周圍的環境下,我的心在慢慢變冷,對別人的生死看得越來越輕,在天衍術的作用下,我也越來越會算計,心中就好像有一個天然的棋盤,楊清雅,柳湖海,柳湖山,甚至李若冰,聶幽璃,以及黑白商會都在我的棋盤之上,如同一顆顆小棋子,隨着我的心思不斷進退,攻防。
“幽璃,我不喜歡這種算計的感覺!”我對站在身後的聶幽璃突然開口道。
聶幽璃沉默了片刻,纔開口道:“聖女,我也不喜歡算計的感覺。恐怕就連柳湖海當初也不喜歡算計的感覺。我臉上留下了傷疤,柳湖海卻失去了妻兒。修士的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有時候你不算計別人,別人也會在算計你。”
“就沒有辦法不用去算計嗎?”我知道聶幽璃當初面對李若冰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柳湖海付出的代價更大。
聶幽璃思慮了片刻,輕聲道:“有。當聖女足夠強大的時候,強大到別人就算算計也無法動搖聖女根本的時候。所謂一力破萬法,等到那時候,聖女便不需要在算計,因爲那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將在聖女的掌控之中。”
一力破萬法!
我看着遠處的江面,看着江上漂泊不定的小船,看着周圍的山川和峻嶺。此刻,我就如同那小船一般,在江河的手掌之中,漂泊不定沉浮只在一瞬間。而江河卻又在山川和峻嶺的縫隙之中。
或許,只有一天,我成爲普照大地的日月,世間的一切便在我的俯視之下,而我也不會再受世間萬物所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