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看了一眼夜白,見她面色凝重,加上手臂突然超負荷運動,已經像灌了鉛一樣幾乎擡不起來了,他坐到了一邊。
夜白目光落在他滲血的傷口上,滲血太多,整個3M貼都染透了。
她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沈佑。
沈佑,“沒聽說過一句話,男人流血不流淚,這點血沒什麼。”
夜白,“……”
她一隻手扶住沈佑的手臂,另一隻手撕了3M貼,傷口撕裂的很嚴重。
好在她經驗足,知道怎麼處理。
消毒、敷藥、包紮,幾乎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十分連貫。
沈佑在旁邊看着。
雖然她已經幫他處理過好幾次傷口了,動作都是這樣幹練優美,可是怎麼也看不夠。
夜白處理完,擡頭看向沈佑,“包我揹着,剩下的路上,儘量別動這條手臂。”
沈佑朝着夜白吹了一聲口哨,“好,你說什麼就什麼,我都聽你的。”
夜白紅了臉,沒有再說什麼,低頭開始收拾東西。
將醫藥箱收好,兩個人一起徒步行走。
對這一帶不夠熟悉,沈佑跟在夜白後面。
他看着夜白,她瘦弱的肩膀揹着那麼大的包,居然一點都吃力,一路走得很快。
知道她大概從小就是這麼鍛鍊的,突然有些心疼她。
他低聲道,“以後這些東西,都讓我幫你背。”
夜白回頭看了一眼沈佑。
沈佑注視着她,沒有出聲。
夜白移開了視線,繼續走,心頭卻突然一熱,酸酸的。
活了二十一年了,以前從來都沒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話。
和父親在一起,他爲了歷練自己,根本不會幫她。
記得小時候,她跟着父親去外面採藥,揹着搖籃子,再重,父親都讓她揹着。
有時候下雨了,路滑,跌倒了,父親也不拉她起來,讓她自己爬起來。
到了後來,大多是一個人出去,自己的包自己背,後來和霍靳東結伴,他更過分,甚至連他的東西也讓她背!
越想越覺得霍靳東混蛋,居然有人嫁他!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累了,坐下來休息,補充體力。
沈佑打開包,拿了一瓶水,擰開,遞給夜白。
夜白接過,咕嚕一口全部喝了,拿起麪包和巧克力吃起來。
沈佑也吃起來。
吃完,他看向夜白,“我可以抽一支菸嗎?”
夜白看向沈佑,想到男人都恢復體力有時候抽一支菸好像效果挺好的。
霍靳東就一直那樣!
她點了點,“你要抽就抽,問我做什麼?”
沈佑摸到一盒煙,“你不是不喜歡嗎?”
他手捏着煙盒,倒了一根菸出來,看着夜白,沒有抽,夾在指間輕輕揉捻着。
夜白,“你抽吧。”
沈佑看着夜白點了點頭,拿着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煙,看着夜白,沁出長長煙氣。
夜白看着,忍不住問,“真的恢復體力很快?”
沈佑點了點頭。
夜白,“給我也抽一支。”
沈佑,“……”
他瞬間黑了臉,掐滅了菸頭,扔在一邊,拆了一塊巧克力,陪着她吃巧克力。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沈佑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