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每個人都是你嗎?”南方在那方面相比較於寧澤這種精力旺盛的人來說還是冷淡的,所以她說出口的時候脖頸都全部變得通紅了。再一聯想到這兩晚的事情,她就覺得特別害臊。
“昨晚是誰求着我不要停的?靳大小姐,你忘了嗎?”寧澤老是這一副沒皮沒臉的樣子,總是這樣稱呼她。
南方覺得自己的臉頰滾燙,伸出腳一腳踢在了寧澤的腿上,寧澤咬緊牙關,疼的臉色都變了,但是他還是儘量保持着看起來鎮定的樣子:“你謀殺啊!”
“你再滿口胡言亂語,我讓保安把你趕出去。”南方因爲剛纔的事情心情不好,現在正在怒頭上面,而且再加上寧澤說的話讓她覺得羞愧,所以才這麼凶地開口。
她現在真的想要一個人呆一會攖。
寧澤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你可以叫保安進來,我也可以向你保證讓保安看到我們在運動。”
寧澤連威脅的話語都是這樣輕佻的。他伸手又將電腦撈了回來重新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低頭看屏幕的時候,才發覺南方爲什麼要搶電腦回去了償。
電腦屏幕上面是她當初向他表白的時候,在寧氏的大屏幕上面放的那張畫。
“你別看了,要寫代碼趕緊寫。”南方伸手想要去捂住屏幕,但是下一秒就被寧澤拉拽到了沙發上面。
“你在怕這個?”寧澤的嘴角勾了起來,帶着很濃的調侃味道。
“我怕什麼……”南方膽子不夠大,不敢說出“睡都睡過了,還怕什麼”這樣的話來。
寧澤挑眉,盯着南方的時候發現她的眼神一直都在閃躲。
他附身過去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這一次沒有再捉弄她。
“這四年我們都一樣。”寧澤斂着聲音開口,好像喉嚨裡面含着很深的情意,“我靠着僅有的那幾張照片在想你,你靠着這幾幅畫在想我。”
南方聞言,心底略微咯噔了一下,她仰頭去看他,將藏在自己心底最深的疑慮開口問了他:“這四年裡面只要你想見我,你隨時都可以。爲什麼不來找我,寧可靠着這幾張照片想我?”
南方是真的忍不住了,昨天陳姨的那番話,讓她更加想要聽寧澤親口跟她說原因。
“因爲我以爲你不在了。”寧澤的聲音低沉沙啞,不似平日裡的嬉皮笑臉。
自從南方那天跟靳家人視頻之後,寧澤便想明白了,當初肯定是靳家人設計了圈套,欺騙他讓他誤以爲南方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是什麼意思?”南方似懂非懂,她的心懸了起來,好像是得知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一樣。
寧澤將電腦放到了一旁,附身過去將南方圈在了自己的臂彎當中。
沙發上面,南方像是蜷縮在了寧澤的懷中一樣,而寧澤則是緊緊圈着她,生怕她從他的懷中溜走。
寧澤的懷抱讓南方覺得好像被寧澤身上熟悉的味道包裹着一樣,很安定,很好聞,他身上那種也慵懶致命的男人味,讓她不想離開這個懷抱,但是現在她的腦袋卻是清醒的。
寧澤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南方的肩膀上面,呼吸很重。
“四年前,我得知你出事之後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當時你還在動手術。林之紆爲了報復我報警說我非法集資,我被警察從醫院帶走關在了拘留所裡面。等我無罪被釋放之後趕去醫院已經是一個多禮拜之後了,醫院裡面的醫生護士全部都統一口徑,說你沒有下手術檯,早就去世了。”
“你信了?”南方聽着寧澤說的時候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覺得自己好像是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圈套。而她這個時候也已經猜想到了那個圈套是誰設下的……是靳家人。
“幾個醫生護士的話我當然不能信,但是之後我去靳家找你,靳家人給我看了你的死亡證明,我派人也打聽到了你的墓地。我用盡了力氣也沒能夠找到你,只能夠選擇相信你已經離開了的事實。”
寧澤開口的時候也很無奈,當時的他剛剛經歷從雲端跌入谷底的痛苦,沒有足夠的精力和金錢去尋找南方,他的確派人去找了,派了不少,但是沒有找到。
這種痛苦哪怕是現在正在聽他訴說的南方也沒有辦法真正地感同身受。
南方聞言之後忽然覺得渾身都是怵然的寒意,她咬緊牙關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她真的有點不敢相信,靳家人爲了不讓寧澤再靠近她,竟然會做出這樣不堪的事情。
她不能夠理解。
“我一直以爲……在寧氏破產之後你就一個人離開了A市,不要我了。”南方低聲喃喃,眼眶猩紅地看着寧澤,覺得自己心底深處疼的無以復加。
當初那種從心頭上剜肉的痛苦彷彿重演。
“這四年我一直想要找機會見寧寧,但是靳家人爲了防止我得到寧寧的撫養權把寧寧藏得很好。我根本找不到。”
四年裡面寧澤的財力和勢力都已經比當年離開A市的時候強大不知道多少倍了,但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找不到寧寧,南方難以想象靳家人到底做了多麼齊全的準備。
南方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口氣她覺得好像是堵在了心口上面,一時之間呼吸都好像變得不順暢了。
“我爸把寧寧送到寄宿學校去念書了。”南方沉沉開口,寧寧住在寄宿學校裡面,全A市那麼多的小學生,寧澤當然是找不到的,“這幾年雖然我的畫賣的很不錯,但是我一直都沒有透露出自己的信息來,而且我受抑鬱症的困擾很重幾乎不出門,你更加找不到我了。”
南方的聲音很低很低,好像是強忍着自己心底的難受才說出口的。
她怪了寧澤四年,現在才解開了心結。換做是她,肯定會做的比寧澤更加不是。
寧澤抱着南方的時候雙臂更加緊了一些:“我曾經想過自暴自棄,但是每一次看到你的照片的時候又捨不得。我知道那不會是你想要我活成的樣子,如果我死了,就連你的照片都見不到了。”
寧澤說的話沒有多麼動人,只是平白地讓南方覺得鼻尖酸澀。
她轉過頭去將頭埋進了寧澤的懷中,伸手緊緊拽着寧澤的浴袍領子:“以後不要扔下我了,好不好?”
南方真的很好怕寧澤會再次不聲不響地離開,她是一個特別沒有安全感的人。
“我可不是顧崢那種負心漢。”寧澤笑了一下,緩和了氣氛,他竟然還有心思說起顧崢來。
南方將頭靠在寧澤的肩膀上面,聲音帶着一點沉沉的喑啞:“之前來巴黎的時候我在機場見到顧崢了,他好像還是一個人。”
南方只是提起一個故人,但是寧澤最不喜歡的就是提起顧崢了。
“他一個人,跟你有什麼關係?”寧澤瞬間就變成嚴肅臉了,剛纔的煽情一下子化爲烏有了。
有的時候南方真的是覺得寧澤這個傢伙真的是“善變”。而且也“善妒”。
南方知道醋缸子又打翻了。
“像他這樣,得孤獨一輩子。”寧澤現在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因爲南方已經在他的懷裡面了,想當初他早就看出來了顧崢那個傢伙是覬覦着南方的,只有南方那個傻瓜纔沒看出來整天纏着顧崢以爲他不喜歡她。
有的時候不僅僅是女人,男人的直覺也是非常準的,還好寧澤早就將顧崢列入了情敵名單。否則不早日防範着的話,南方說不定真的就已經是顧崢的了。
“就你話多。”
南方從寧澤的懷中鑽了出來,臉色帶着一點點紅潤的味道,她走到一旁鑽進了被子裡面,抱着膝蓋看向了仍舊坐在沙發上面的寧澤:“你工作吧,我先睡覺了。別吵醒我,我難得有了點睡意。”
南方一直以來都受到失眠的困擾,現在跟寧澤重逢之後纔算是稍微能夠安眠一點了。
“恩。”寧澤這一下子也很安分了,南方躺下之後他就打開電腦開始寫程序了。
南方睡了大概四五個小時,醒來的時候發現寧澤站在酒店的陽臺上面抽菸。
一開始她還以爲自己是看錯了,但是當看到寧澤背對着她的時候雲霧繚繞的樣子的時候,她才確定,寧澤好像是在抽菸。
她起身走到陽臺,拍了一下寧澤的肩膀,寧澤見到她的時候立刻掐滅了手中的煙:“醒了?”
他並不是被發現抽菸之後的慌亂,而是擔心南方被他的煙燻到。
---題外話---今天加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