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從爾曼的身後忽然伸出了一雙長臂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力道不重但是輕而易舉就把她拽起來了。
當爾曼還來不及趕緊擦乾眼淚不讓他看到她這麼狼狽的樣子的時候,靳北城的眸子已經落在她滿是淚痕的臉上了。
“陸家的人真以爲我會把你吃了?”靳北城這句話似是嘲諷,但是也似是憤懣。剛纔她跟陸浦江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
爾曼的臉色沉了沉別開了臉不想讓他盯着她看:“你放開我,我要去醫院。”她現在心底的難受跟頭疼一樣厲害。
“我送你去。”他將她拽上了車,在爾曼反抗着的時候,吧嗒一聲繫好了她的安全帶,“我不希望明天A市的新聞頭條是我的合法妻子病死在了我家裡,我靳家還丟不起這個人。”
這句話明面裡聽上去好像是在諷刺陸浦江的無情,靳家丟不起這個人,陸家卻寧願讓自己女兒忍受病痛也不帶她去醫院,那不就是陸家丟得起這個人嗎?
但是爾曼聽到耳中的時候,卻覺得靳北城似乎是在關心她。或許是她的錯覺吧,但是他不是那種無聊到關心她身體健康的人,除非,他願意。
一路上爾曼一直想要吐,靳北城隨手扔給了她一個袋子:“吐在裡面,如果有一滴漏出來,我就把你扔下車。”
靳北城的潔癖她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當年一羣孩子在做蛋糕,只有他杵在一旁高冷地嫌髒不願意。她也是偷偷在角落裡面看他,而他從未注意到那個小女孩。
爾曼到了醫院的時候被醫生責備了一頓,連帶着靳北城:“老婆腦震盪作爲丈夫竟然還允許她回家?!她差點出事知不知道?”
此時的爾曼已經被推進去輸液了,靳北城的手臂上掛着一條西裝,平時脾氣很差的他竟然在這裡非常“溫順”地挨着罵。
如果爾曼看到了,一定會非常驚訝。
但是就在這合格時候,靳北城的手機忽然響了,是蘇顏的號碼。他按下接聽鍵正準備出聲的時候,那頭卻傳來蘇顏驚慌的聲音:“北城,我出血了。”
靳北城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爲難看,把對面的醫生都給嚇到了:“你呆在家裡,我馬上來接你。”他很鎮定,但是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是真的慌亂。
當爾曼從輸液的昏睡中醒過來的時候,是凌晨四點。她肚子餓的厲害,原本以爲睡醒會看到靳北城,心底還帶着一點點的希冀和歡欣,但是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屋內一片漆黑,除了她之外沒有別人了。
她的心底涼了一下,拿出手機撥了靳北城的號碼,甫一接通她便想要開口詢問他在哪裡,但是下一秒那頭卻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是靳先生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