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慧嘆息一聲,十分失望的說道:“那份誅殺你們常家的王上旨意還在我父親的櫃子中收藏,祖父離世之時曾說,有朝一日還是要給你的,但前提是你已經反出了劉家,從此劉家和你無牽無掛。”
“說到底,我只是你們劉家養的一條狗!”
“這貨太執着了!”劉守財在一旁小聲嘀咕。
劉慧慧搖搖頭,低聲說:“是的,我太執着了。到現在我都沒有殺你的心思,只因爲我還是愛着你,哪怕這種愛情只是親人般的想法。你若不是不信就和我回去取吧,相信你在我劉家這麼久,趁着我父親剛剛病逝,我就是想要埋伏人來殺你,恐怕也沒有機會不是嗎?”
“哈?你說的我就信?你已經騙過我了,誰知道這一次你來了是不是真的沒有埋伏,還是你真的以爲託大,自信能夠留下我?”常明小人心思發作,根本聽不進去任何的話。
劉慧慧微微皺眉,但最終只是嘆息一聲,對他說道:“你走吧,離開漢國,從此以後你與我劉家恩斷義絕,至於那個有了你骨肉的丫鬟,我可以派人送到你指定的任何地方。你常家的血脈歸屬最終還是要你來決定。”
“呸!我不要,我不稀罕!誰知道那孽種是不是你劉家甚至僕役、下人的賤種,就算送給我,我也會一劍殺了!”常明怒斥。
“你!”
劉慧慧怎麼也沒想到常明會如此的殘忍,竟然連親生孩子都不想要了,這樣的人……當真扶不起。
“我怎麼了?我今天殺不死你,不代表我以後也殺不死你,呵呵,不就是劉家麼?別忘了,劉家可不是隻手遮天的,大漢四十二個大族中,總有幾個是你們劉家的敵人,比如齊家,這個你應該不陌生吧?據我聽聞,齊家有兩位公爵級武者。你不是不想殺我嗎?好啊,我現在告訴你,我就要去齊家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吧。”常明臉色淡然,絲毫沒有任何的表情。
“你要去齊家做一條狗?”劉慧慧冷冷的問道。
“狗?嗯,不錯,我就是要去齊家做一條狗!那又怎樣?就算你修煉出武道罡氣,也不過是白色罷了,天下之大,奇人無數,武道罡氣雖然稀少但並非沒有。我會窮盡一生尋找武道罡氣的修煉方法,終究有一日,我會踏碎你們劉家的大門!”常明轉身就走,不再和這個女人說話。
眼看着常明走開,劉慧慧低聲自語:“走吧,走了也好,若不是我穩住了父親,他真的會親手殺死你的,我雖然不愛你,可心裡一直當你是我的親哥哥,有朝一日,你若是回來想要殺我家人,我也會殺死你的。”
劉守財撇撇嘴,這個女人真夠傻的,難道就不明白放虎歸山的道理?
別的不說,那小子根本就沒有走嘛,只是潛藏在不遠處。
“師兄,不要再回來了!你還不明白劉家有多厚重的底蘊,我祖父根本就沒有死,齊家有多少公爵武者,我家就有多少,你永遠不懂一個大族該有的底蘊是怎樣的恐怖。”劉慧慧妖王常明‘遠走’的方向,輕輕的搖搖頭。
最終,還是選擇了轉身走開。
劉守財微微蹙眉,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這個醜女人似乎有劉家的《逆流心法》的全部呀,那自己幹嘛還要夜闖劉家呢?抓住這女的不就行了?
不過,這女人太醜了,萬一被人知道豈不是毀了一輩子?
還是……還是等等?反正那個小人一樣的常明就在不遠處,劉守財已經感覺到他的動作,似乎在準備着什麼東西。
只是相隔太遠,看不清楚。
“炪熔,你在這裡等一會,一會兒我打哨叫你過來。”劉守財忽然意識到還能多看一場戲,連忙對炪熔說道。
炪熔動都不動,只是‘嗯’了一聲。
這貨,早晚懶死!
這時候,常明已經跟了上去,跟住劉慧慧距離保持在五十米左右。
溪水周圍乃是比較茂密的林區,十分適合潛行和跟蹤。
“這小子手裡的東西是搬磚麼?”劉守財已經看得清楚常明手中的東西,是一個黑色的盒子。
不過眼看着即將走出樹林的時候,前面最遠處的劉慧慧忽然停住了腳步,劉守財凝神望去,看到那裡拴着一匹馬,當然是那種本體特色,帶角的。
不過下一刻劉守財發現了一些不對的事情來,那女人竟然從馬背的包袱裡拿出許多東西,其中有一枚鏡子引起了劉守財的注意。
“據說醜女最恨的就是鏡子,這老孃們已經醜到了驚天動地,殺鬼退神的地步了,這還隨身攜帶鏡子?難道這真如同常明所言,劉家的人天生就有自信?”劉守財自言自語,吊在不太遠的地方。
以角度來算,劉守財、常明、劉慧慧三者之間好像是一個三角的距離。
三者相隔的距離都差不多五十米,這段距離內,劉守財的目力已經可以達到一個‘正常’的級別範圍內。
這時候劉守財只看到劉慧慧拿出鏡子,仔細的看着那張堪比姚明大神的臉,輕輕的撫摸,眼睛裡帶着一種訣別的色彩。
這醜姑娘不會想自殺吧?自殺之前還看看,打扮一下?拜託,能不這樣麼?
正想着呢,就聽到劉慧慧自言自語道:“師兄走了……小弟也……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劉慧慧,只剩下劉爭。父親雖然成爲公爵,但武道罡氣卻依舊沒有任何的進展,我想要講我練習出武道罡氣的方式說出來,卻發現似乎天成,根本無法教給任何人。
可是小弟卻……小弟卻成了廢人。
這張臉已經不適合我了,可是當年那個算命先生說我二十歲時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方可尋到一個真心人。到了今天,我已經滿了二十歲,果然命不能信,都是騙人的。我就以真面目示人又如何呢?
父親也曾說我可以去競爭漢王的王后,既然我的真命之人沒有出現,爲了劉家,我……我要爭一次王后的位置,爲我劉家百年傳承又又何妨?”
她的手中多了一個瓶子,瓶子上寫着一個疼字。
劉守財看到劉慧慧從瓶子裡倒出一點猶如洗面奶一樣的東西,隨後很均勻的塗抹在臉上,隨後仰面朝上迎着日光。
劉守財搖頭:“這醜女人傻了吧?這地方也敢這麼做?”
這不是給人機會呢麼?
果不其然,不遠處的常明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喜色,很迅速的接近到了劉慧慧十五米的距離,這已經是一個本土武者感應的極限距離,如果再近一些以劉慧慧的能力就可以立刻感知到。
“去死吧!”
劉守財看到常明的口型,說的就是這三個字。
緊接着,劉守財也知道了那‘板磚’的作用,孃的,這不就是武俠小說中的‘暴雨梨花針’麼?
咻咻咻~
大約有十幾枚手指長的針飛射出去,速度快的驚人,這東西里面一定有彈性極高的彈簧。
不過這些跟劉守財都沒關係,只是來看戲罷了。
因爲劉守財早就發現雖然常明口中說的是‘去死吧’,但那針卻沒有對準劉慧慧的要害,看來針上應該是淬有某種毒藥的。而且劉守財清晰的看到常明眼中的瘋狂色彩,但絕對沒有一絲殺意。
很顯然,這傢伙還是惦記着《逆流心法》的總綱,並沒有在這個時候失去理智。
“這傢伙可真貪心呀!”劉守財點點頭,但不否認這樣的一個被仇恨矇蔽了眼睛的人,竟然還能保持着這樣良好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