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離子光柱貫穿了濛濛奇和黃金巨龍,在一猿一龍的身上貫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任憑戰酋級別的蓋克猿如何皮糙肉厚,任憑黃金巨龍的遠古魔神之力如何強橫,都抵不過人類巔峰科技所生產出來的武器的一炮!
人類這個物種,似乎自有文明以來,就不是以肉身的力量去對抗威脅。他們發揮智慧和能動性,製作並使用強大武器和便捷工具,一點一點的走上了地球食物鏈的頂端。哪怕是到了這片無盡的“盤古星域”,人族賴以生存的最大的依仗仍然是的科技武器!
嗷——!!
濛濛奇發出一聲不甘的悲鳴,滾燙粘稠的鮮血就彷彿火山噴發出來的岩漿一般,從那個巨大的貫穿洞裡噴涌出來,淋了黃金巨龍大半身。
那一道等離子光柱將它的心臟都熔化了!
不得不說,濛濛奇的生命力的確是變態的強橫。哪怕心臟都被熔化了,它竟然還不死。非但不死,它仍然死死的將黃金巨龍壓在地上,在那聲不甘的悲鳴還沒有吼完的時候,怒張大口,獠牙森然,一口咬在黃金巨龍的頸脖子處。
習擇就藏身在這個地方!
其實,本來習擇是能夠躲過剛纔那一道等離子光柱的,但是他並沒有選擇躲避,而是利用它來給予濛濛奇致命的一擊——當然了,習擇不至於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因爲他已經計算準了,那道等離子光柱傷不到他。
這麼做當然非常冒險,可習擇卻不得不冒這個險。雖然他在和濛濛奇的廝殺中佔了一絲上風,可是濛濛奇的生命和意志真不是一般的頑強,再鏖鬥下去,哪怕最後能夠殺死濛濛奇,自己也將付出巨大的代價。
而更重要的是,這麼耗下去勢必會有大量的士兵死亡,而且死的毫無意義!唯有速戰速決,幹掉濛濛奇,從根源上剷除威脅,才能夠救下更多的士兵,保留更多的有生力量。
如果邦聯士兵都死光了,習擇他們的救援行動還有什麼意義?正如基於這方面的考慮,所以習擇明知道有些人居心不良,卻仍然選擇冒險,“借炮殺猴”。
這樣的代價就是黃金巨龍身上出現了一個洞穿胸口的大洞,這個洞足夠一頭肥豬鑽過去了。那些金銀珠寶當然是被熔的連渣都不剩下。
面對濛濛奇臨死前的最後反撲,習擇果斷的甩頭,直接就以頭碰頭,和濛濛奇的腦袋來了一個清脆響亮的碰撞,飆血的飆血,濺金幣的濺金幣,好不精彩壯烈。濛濛奇給撞的眼冒金星,黃金巨龍卻沒有這種感官,一撞之後緊接着又是一撞,這下子把濛濛奇半嘴的牙都撞了出來。
感受着壓倒的力量銳減,黃金巨龍猛的發力,一把將濛濛奇掀翻,自己也翻了身,頓時上下翻轉,黃金巨龍龍口怒張,狠狠的咬在了濛濛奇的腦袋上。
咬!
撕!
同時雙方的手臂還不停的較量。
沒有比這更野蠻更血腥的廝殺了!
這個時候習擇也發出了最後的怒吼,意念如洪似潮狂涌,黃金巨龍的咬合力瞬間暴增,“咔嘰”一聲,濛濛奇的腦袋就被咬了一大塊下來,紅的白的濺了一地。
至此,濛濛奇的反抗終於如同退潮一般退去,死死的抓着黃金巨龍的手也失去了力量和火力,鬆鬆垮垮的墜到地上。
“殺賊先殺王”的戰略果然是正確的!濛濛奇一死,以他爲核心的“信仰網絡”瞬間就崩潰,在他的意志壓迫下和人類廝殺的蓋克猿們立即就停止了廝殺,不過一秒的時間,幾乎所有的蓋克猿就亂成一團。
最低級的白毛蓋克猿幾乎在一瞬間就潰散逃命去了。智力的欠缺讓它們永遠扮演炮灰的角色,一旦沒有了指揮者,炮灰往往是逃的最勤快的。
而高等級的戰酋級蓋克猿也跟着撤走!是的,對牠們來說,這不是逃跑,而是“戰略轉移”。擁有非凡智力的牠們懂得權衡利弊得失。連濛濛奇都已經戰死了,整個部落肯定是守不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幾個牠們雖然不認得,可卻是實實在在的這麼做了。牠們相信以牠們的實力,就算是換一個部落也能過活的有滋有味。
再說了,部落覆滅的責任肯定落不到牠們頭上——責任和罪孽最大的濛濛奇已經去向“母神”贖罪去了!
至於中間層次的蓋克猿,往下看看到低級猿猴跑了,往上看看到高級猿猴也跑了,那麼牠們的選擇就很明顯了:一起跑唄!
於是,前一秒還在拼命廝殺的蓋克猿們下一秒就如同受了驚的螞蟻一樣,瞬間亂成一團亂麻,然後橫衝直撞的四散開來。亂哄哄的人間煉獄中,反應有一些邦聯戰士並沒有死於慘烈的廝殺,反而死於蓋克猿逃跑時的踩踏。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的蓋克猿都逃跑,仍然有一些留了下來,並以更瘋狂的狀態和邦聯戰士們廝殺。這些蓋克猿當然就是濛濛奇的直系親信手下。
在蓋克猿的文明中,“主死奴死”是鐵律!哪怕最後牠們能夠殺死所有邦聯戰士,牠們也不會活下去,而是會選擇自殺,在牠們的理解和觀念中,這就是“追隨着主人一起迴歸母神的懷抱”。
除了濛濛奇的直系手下之外,還有隸屬於濛濛奇的“猴子人”。這羣完全不把自己當人,甚至以此爲恥的人類在自己的主人死亡之後,心中的精神支柱崩塌,心理崩潰,也是生無可戀,涌起了“和主人一起死”的念頭。
面對這些一心求死的蓋克猿和“猴子人”,邦聯戰士們以子彈招呼。面對壓倒性的強大火力,蓋克猿和“猴子人”毫無懸念的追隨着牠們(他們)的去了。
人族和蓋克猿族之間的廝殺,隨着最後一隻蓋克猿撲倒在血泊之中,終於落下了帷幕。一衆倖存的下來的邦聯戰士一時之間彷彿還反應不過來,一個個的你看我,我看你。
“我們……勝利了?”有一個邦聯戰士聲音沙啞的說道。他的嗓子已經在剛纔的廝殺中吼破了。他身邊的一個女戰士呢喃一聲“活下來了”,跟着就大喊道:“勝利啦!勝利……咳咳……咳咳咳!”她的嗓子同樣喊破了,這會兒用力高喊,就感覺嗓子針紮了一樣疼。
但是這並不妨礙她歡呼勝利和活着。既然無法喊出來,那就用行動來慶祝。女戰士突然一下就撲倒那個男戰士,粗暴狂野的吻上他帶血的嘴脣,那混着人血和猿血的血漬又腥又臭,可這會兒他們兩個人卻渾然未覺,盡情的享受着勝利和生命的美好。
女戰士剛纔的那一聲“勝利啦”彷彿就是點燃**桶的火星,倖存下來的邦聯戰士們頓時爆發出了一陣有一陣的歡呼,他們再一次的嘶吼,感覺着手中的槍,或者和最近的擁抱,手舞足蹈,紛紛用各自的方式來慶祝勝利和倖存。
同時,這些倖存的邦聯戰士們也沒有忘了拯救他們的英雄。
習擇!!
此時習擇已經將金銀珠寶都收進了“精靈戒指”當中。廝殺一場,損失了幾乎三分之一的金銀珠寶,但習擇本身卻並沒有受什麼傷,就是精神消耗過度,神色有些萎靡。
邦聯戰士們望向習擇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興奮,乃至崇拜之情。世間最大的恩情莫過於救命之恩。救一個人的恩情和救數千人的恩情更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
不知道是誰帶了一個頭:“習擇!習擇!!”
人們對英雄最崇高的敬意反而不是衝上去感恩戴德一番,而是銘記他的事蹟,高喊他的名字。有了第一個人吶喊習擇之名,跟着就有第二個附和,緊接着就有第三個,第四個,越來越多,最後都只匯聚成兩個字:習擇!
所有人都在吶喊“習擇”的名字,所有人似乎都在比誰喊的更響亮,哪怕他們的喉嚨都已經喊的火燒火燎了,心中的狂熱仍然止不住的爆發了出來。
習擇很享受!
這是他用命拼來的,爲什麼不享受呢?
人羣中,喬烽一夥人面面相覷。在一大羣高喊着“習擇”之名的人羣之中,他們一點反應也沒有,顯得格外另類。不合羣總是讓人覺得不自在。更何況他們還是軍中的神脈士,從來都是收到不同士兵的敬畏,可眼前卻被人當成了空氣,心裡當然很不是滋味。
喬烽冷眼以對。
剛纔在黃金巨龍被擊中的那一刻就是他出手的最佳時機!他既可以趁機給予濛濛奇最後一擊,攫取擊殺蓋克猿首領的大功,同時又可以趁機對習擇下手。他帶的人個個都是好手,就不信對付不了強弩之末的習擇!
可是西園姐妹僅一個交鋒就給他們掛了彩,讓喬烽等人投鼠忌器,不敢再動手。這讓喬烽無比的憋屈和惱火,可偏偏又無可奈何。
在喬烽看來,無論是擊殺蓋克猿首領的軍功,還是戰士們的吶喊,都理所當然的應該屬於他,但是現在仍然被習擇搶了去。習擇習擇習擇,又是他,總是他,這個傢伙似乎天生就是來和他喬烽過不去的!
喬烽看着西園姐妹,心裡涌起一個巨大的疑惑:“她們是誰!?”完全沒有任何資料顯示她們的身份。同時又有這比校級神脈士還強大的力量。喬烽始終都關注這有關習擇的消息,可以說習擇喜歡穿什麼顏色的內褲都被他調查了出來,可偏偏有關這三胞胎,竟然半點情報都沒有。
這太不正常了!
哪怕是S.L.S軍團派來保護習擇的,也絕不可能的一點消息都沒有。畢竟說是保護,誰知道是不是監視,有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軍部對習擇也非常關注,絕不可能在得知S.L.S軍團派人保護習擇之後一點表示都沒有。
對於習擇……準確的來說是對於習擇體內的“黃金神脈”,各方的態度都是驚人的默契,那就是“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再加上又大元帥宋未明的口頭庇護,讓各方勢力都投鼠忌器,沒有對習擇下手,所以邦聯對習擇幾乎是一種放任的態度。
這樣的情況就是,誰都不動,可一旦有誰動了,那就是各方齊動!
正因爲如此,喬烽纔不認爲西園仨胞胎是S.L.S軍團派來保護習擇。
既然要對付習擇,那就要對習擇的一切都瞭如指掌,眼下突然跳出三個來歷不明的厲害人物,喬烽心中忌憚,只得暫時偃旗息鼓。
誰讓他現在拼不起呢?
然而他要偃旗息鼓,有人卻不願意。
“住口!統統給我閉嘴!”
一聲異樣的怒喝在齊聲吶喊中顯得格外的刺耳和獨特,尤其這個聲音還非常的熟悉,可不就是他們的營長嗎?
江韓非領着一夥人氣勢洶洶的破開人羣,將戰士們的吶喊聲的壓了下去,徑直走到習擇等人面前。只見江韓非怒指習擇,喝道:“習擇,你給我把行兇者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