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言是一個瘋子,愛上妹妹的瘋子。
戚暖告訴自己首先要冷靜、冷靜,薄斯言什麼時候回來還不知道,韓應鋮沒說,她也不敢問,其實她心裡一直知道薄斯言終究會回來的,他父親在韓城,家族生意也在這裡,說不定只是回來接管公司,和她無關的,她自己敏感而已。
一座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兩個生活圈子不同的人要碰上還是很難很難的,她日後機靈一點別往槍口上撞就是了,可惜沒有個明確時間知道薄斯言什麼時候回來,近期的話,是一個月還是一個星期?
她希望越久越好,最好一輩子都別再碰上這個瘋子!
戚暖嘆了口氣,看着地上的水杯玻璃碎,還有一灘水漬,認命去陽臺拿掃把,將碎片掃乾淨,再擦一下地板,仔細檢檢還有沒有遺漏,七夕七年有時候很喜歡光着腳跑來她的房間調皮,可別扎到他們的小腳板了。
收拾好房間,戚暖將玻璃碎倒掉,擰開水頭洗手,忍不住在想,如果薄斯言找回薄安,韓應鋮會怎麼辦?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吧,娉婷說過韓應鋮愛薄安,他一直很少在她面前提薄安,當一個男人迴避不提另一個女人,也許就是那麼一回事吧。
愛過……
戚暖心裡微痛,她知道韓應鋮現在對她是認真的,她不懷疑他的真心,她只是有點怕,當初薄安不見了後,他是否和薄斯言一樣,恨她入骨?
戚暖惆帳啊。
七年起夜,口渴了,進去廚房找水喝,看到媽媽在發呆,揉着眼睛說:“媽媽,你在幹嘛?”
戚暖回神,擰緊水頭,看兒子俊俏的小帥哥模樣,很萌:“打破了杯子在洗呢,你怎麼還不睡?”
“喝口水再睡。”七年踮起腳拿着自己的水杯倒水喝,最近又長高了點,戚暖想幫他弄,還給他拍掉了手,兒子就是這方面不可愛,要酷要強,年紀小小小男子漢的意識倒很強烈,像極某男的性格。
戚暖伸手揉亂兒子剛剪的頭髮,明明是她肚子裡掉下來的肉,怎麼一點都不像她!
七年喝着水由着媽媽弄他,家裡有三個大小女人,就他一個男的了,現在有了叔叔,他覺得很好:“媽媽,你就好好和叔叔在一起吧,不要再鬧脾氣了,都多大的人了還不如我和姐姐懂事。”
戚暖頓時氣笑,臉紅紅的:“你竟然幫着韓應鋮教訓我,我哪裡不懂事了?你以後不準這麼老成,快給我笑一個。”
七年笑了一個,很快又恢復酷酷的小帥哥,他媽媽有時候比他姐還要幼稚。就像咚咚說的,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直線往下掉:“誰讓你們兩個人都這麼讓我不省心。”
戚暖無語,好像是有點……
七年喝完水說:“媽媽會和叔叔結婚嗎?”
戚暖眨眨眼,兒子想的問題比她想的還要遠,她都沒想到和韓應鋮結婚這點,而且,和孩子說這個到底有點不好:“現在說
這個還早呢。”
七年卻說:“我們家境不好,叔叔雖然不介意,但他家裡人會不會反對?”七年只知道韓應鋮很有錢很有錢很有錢,儘管沒有一個具體概念,但也明白他們家和叔叔差很遠。
七年從小就在媽媽和鄒舟兩個單身女人的灌輸下長大,懂得比普通小孩要多很多,對數字又敏感,知道他們家缺錢,只靠媽媽一個人的微薄工資養活他們,比不上別人家的。咚咚一個玩具模型就要兩千多塊,小孩子其實還是知道差距的。七年多想自己能夠快點長大,這樣他就可以工作賺錢養媽媽,不會讓媽媽被別人看輕。
戚暖心酸,她像七年這個年紀的時候,連錢是什麼都搞不懂,被母親保護得好,兒子跟着她,是吃苦了。
“大人的事你別管了,睡吧小帥哥。”抱起七年,戚暖抱他回小房間,七夕睡得很香,她放下兒子,給他掖好被子。
七年很困了,小小的手還是固執地揪着戚暖的衣角,眼睛清澄:“媽媽,叔叔會保護你的。”
七年很信任韓應鋮!
戚暖笑,親親他小臉頰:“嗯。”
離開小房間,戚暖回到自己的房間,強迫自己睡覺,不要再想別的有的沒的,沒有發生的事就是沒有發生,瞎擔心也沒有用,她不想再被薄斯言搞亂自己的生活,她還想和韓應鋮好好過的。
***
第二天,早上。
戚暖做好早餐,去整理兒子女兒,和他們吃完早餐,送他們下樓等校車,期間和他們聊聊晚上想吃什麼菜,雞翅還是牛肉,聊着聊着校車就來了,送完七夕七年上車,戚暖回到家裡。
鄒舟今天起晚了,隨便吃幾口早餐,就和戚暖趕着出門上班。
小區門口的保安依然很好禮貌地和她們道早上好。
鄒舟開着車,感嘆:“這簡直是拿着民工的工資,操着白領的素質啊。浪費了浪費了。”
戚暖悶笑:“他們是韓應鋮安排進來工作的。”
鄒舟吃驚:“真的?”
“嗯,他說這裡附近治安不好,小區的管理也不嚴,擔心我的安全問題。”戚暖越說越小聲,有點不好意思,韓應鋮對她很好。
“我就說這麼一表人才的人怎麼可能做這份一千幾塊的工作。韓應鋮對她挺細心的,我還以爲他是那種只會用錢砸女人的有錢少爺。”鄒舟對韓應鋮改觀不少,承認一開始對韓應鋮的印象是先入爲主的。對方皮相太重,身份矜貴,在外面的名聲也不是十分的好,屬於花花公子的一類,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會玩女人。
“我以前也這麼以爲。”戚暖真心話,人真的很容易以貌取人,長得好看的男人反而不如長相敦厚的男人給人有安全感。
但她現在喜歡韓應鋮,覺得他什麼都好,長得好看,魅力成熟,很迷他。
聊着天,回到公司。
上午,鄒舟開了一個小會議總結業績,戚
暖被老總叫上辦公室,談公事。他們信宏和韓氏集團合作的項目,即日就要開工了,老總會安排一個時間讓她去工地走走看看,畢竟這個項目,是韓應鋮指定她跟進的,很多細節都不能偷懶,公司很重視這次的合作,務必要做到最好爭取下一次的合作。
老總和戚暖的談話,傾向上司對下屬的關懷,很沒有架子,知道戚暖和韓應鋮有點兒關係。
談完話,戚暖離開老總的辦公室,浸泡職場多年,她也變得圓滑世故了,懂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胡說八道也不帶眨眼的,不過比起公司老總,她還嫩了點,人家到底閱歷廣。
想到這,戚暖想想韓應鋮這個男人,不由身子輕顫,他比她厲害太多了,狡猾強大,哪天他想要玩她,她肯定被他玩得死死的。
戚暖剛回到自己的工作位,鄒舟就出來叫她進辦公室說話。她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起身進去,剛關上辦公室的門,鄒舟就招手讓她過來看電腦,神秘兮兮的。
戚暖走過去看,網頁上的一則八卦新聞,標題是:【國民老公已向對象秘密求婚,跌碎不少少女心】。
照片的女人是美麗的薄茜,好像是薄茜昨天接受一家雜誌的採訪,被記者拍到無名指上的一枚幾卡拉鑽石,搶盡了眼球,媒體追問薄茜是不是和韓應鋮好事將近,薄茜只是幸福笑笑。
媒體當薄茜是默認了,雜誌的那期採訪還沒出來,就先爆出這個消息,博取大衆的眼球熱度,到時候那期的雜誌銷售也能跟着上去。
戚暖有點懵。
“怎麼回事?韓應鋮和薄茜求婚了?”鄒舟記得之前戚暖說,韓應鋮和薄茜已提出分手,現在怎麼來個一腳踏兩船的八卦新聞?
戚暖搖頭:“別的不說,韓應鋮昨天一直和我在一起,晚上送我回家離開後,他確實和薄茜見過面,但也是說分手的事情。我相信他沒有跟薄茜求婚,這枚戒指是誰送的都不知道,薄茜沒有說,全靠媒體猜測,可信度太低。”
說真,戚暖是不相信薄茜說的話的,這人是個奇葩,她覺得韓應鋮不會那麼沒品,他驕傲的性格就擺在這,他不屑欺騙女人的感情。他們昨晚還聊過電話,說的事完全和八卦新聞上的截然相反,他哪有時間突然求婚,這麼一枚幾卡拉的鑽石戒指也要時間準備吧。
鄒舟犀利分析:“那就是她一個人唱獨角戲了?我去,逼婚啊!這些千金名媛,比明星還要裝。”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薄茜也是拼了。
戚暖單手託着下巴,輕微嘆氣,薄茜這樣子明擺就是不打算和韓應鋮輕易結束的,繼續糾纏下去,韓應鋮要頂着的壓力會很大。
出去鄒舟的辦公室。
戚暖看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擺着一束玫瑰花,她心頭一顫,暖意流竄過,像懷春的少女似的悸動着。
“你的二十四孝男朋友又給你送花了。”幫忙給她簽收花的女同事笑話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