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爲一些事情,回了一趟家族,埋葬了一些舊人,又順道去了一趟海心獸域,見了兩位老朋友...”血凰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之前的行蹤,“我一直以爲我的情感因爲我的修煉,早已寂滅無影,然而在經歷了過去這段時光的遭遇後,我才發現,原來我纔是那個不斷逃避的人,原來我所追求的,根本就算不得是自由...”
“那...不知血凰前輩,想要表達什麼?又想要做什麼?”花凌稍顯好奇,輕聲問道。
“我去見了他的父母,從他的母親那裡得來了一段話,然後在發覺了一些事情的同時,也得到了一些感悟和對自由的理解...”血凰低聲道,“我覺得,其實不是什麼時機未到,又或者代價太大無法承受,敵人太強難以匹敵...而是這個時代,缺少一個答案的對比,不管這個答案是對是錯,都得要有...”
“哦?時代需要引領者,而引領者,就只是一個用來對比的答案?而不是一個人?”楚煜突然瞪大了眼睛,連連問道。
“應該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我也不是很清楚...”血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退到一邊坐到了鐵狼的身旁。
“那不知道前輩可否說一下,葉少的媽媽,給了您一段什麼話?”花凌繼續問道。
“焚身以火,讓火燒熔我;燃燒我心,噴出愛的頌歌;奮不顧身,投進愛的紅火;我不願意,讓黃土地埋了我。”血凰輕聲道,“他的父親也說了一句:面對人生,我們誰不是在和自己、和世界,去完成一場戰爭呢?”
“就這兩句話?怎麼感覺就是對愛的詮釋和對人生的感嘆呢?”鐵狼皺了皺眉頭,也不知是不是因爲血凰坐了過來而感到了壓力,藉着這句話的功夫,裝模作樣的起身走去了一邊,擡手摸着下巴疑惑道。
“話因人而異,這兩句話,是要用來套在我們和他的身上的,然後以他的經歷去尋找對應他的答案,來和對應我們的答案做對比...是這個意思嗎?”花凌若有所思道。
“我不知道要套在誰的身上才能與你們做對比,但我知道對應他的答案,給了我啓發,讓我明白了我應該做什麼,應該怎麼做。”血凰低聲道,“做人頂天立地,嚮往不死不休,受夠了苟且祈求,只想挺直了腰桿不卑不亢,重獲自由...”
“焚身以火,讓火燒熔我心...不卑不亢,嚮往不死不休...”
楚煜下意識的接上血凰的話,輕聲喃喃。
“奮不顧身,投進愛的紅火...這愛,是大愛吧?”
鐵狼聲音低沉,似乎是在感嘆。
“走向世界盡頭,撕裂遮天暗手...只因不想不願,被黃土地所埋葬...”花凌輕聲道,“原來他,一直都是一個簡單到一目瞭然的存在...”
“我們又何嘗不是呢?”羅拉看了看衆人,“只是我們,沒有他那種不顧一切堅持初心的決心罷了。”
“嘿嘿,以前沒有,那是因爲...算了,反正呢,現在有了吧?”血凰突然笑道,“不管你們有沒有,反正我有了,活了這麼多年,追尋了這麼多年,到頭來才發現,追了個寂寞啊,簡直蠢到要死!”
“那您,接下來是要去追他嗎?”羅拉突然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眼神稍顯迫切。
“追他幹嘛?我和他又不是一路人。”血凰掃了掃在場衆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鐵狼身上,“話說那小子給你安排的什麼事?帶我一個不影響什麼吧?”
“呃...求之不得啊,非常歡迎!”鐵狼一愣,頓時笑容滿面道。
“那個什麼...血凰前輩,您爲什麼要選這麼個鐵憨憨?我們這邊也需要...”一看血凰突然就選定了鐵狼,花凌頓時就不樂意了,連忙開口請求道。
“你和我不是一路人,也和這個鐵憨憨不是一路人...”血凰的目光在花凌和楚煜之間徘徊了幾個來回,“唔...看着還真挺合適的,這玩意兒,雖然玄乎了點,不過確實...”
“什麼?您在說什麼?”花凌不解道。
“鐵狼,走了,外面的飛船應該有你的一艘吧?沒什麼別的事,就別在這耽擱了!”血凰沒理會花凌,向鐵狼招呼了一聲後,一個轉身就沒了影子。
“嘿嘿,他是在說,你和小煜挺般配的,雖然不知道什麼玩意玄乎了點,但是確實挺合適的。”鐵狼咧嘴一笑,眼底閃過了一抹隱晦的微光,話音一落立馬就轉身向着艙門走去,生怕多留一秒,都會兜不住心底的不甘。
“什麼什麼?什麼我們就挺般配的?現在是調笑人的時候...”
花凌一愣又一愣的,話還沒說完,楚煜突然就向她靠了過來。
“嘿,他們沒說錯啊,確實挺般配的...”
“......”
讓楚煜這麼故意的一靠近,花凌頓時俏臉變得緋紅了起來。
而一旁的羅拉,則是露出了一副嫌棄的表情,眼中微光閃爍,稍稍思索了一下,也快步向着艙門處走了過去。
......
幾個小時後,北域冰海基地市境外,一架大型的星空戰地機甲緩緩從天而降。
“怎麼突然要停下來?不是說好了去地心世界的嗎?入口可不在這裡啊!”
戰地機甲的第三層操控艙內,藍菲兒滿臉疑惑的望着顯示屏,對葉千炎突然的指令疑惑不解。
“後面有人跟了過來,如果沒猜錯的話,真正的端茶倒水的人,應該是想通了。”
第一層控制艙內,葉千炎神秘的一笑,控制着手柄將機甲挺穩在地面,然後打開了艙門。
“呃?真正端茶倒水的人?什麼意思?蘇梵這小子哪裡又惹着你了?這是要趕人?”
強尼跳出艙門,對撲面而來的沙塵有些不適應,一邊說話的同時,趕忙拿出了機甲鈕貼在了胸口啓動了起來。
“道不同,不相爲謀。”葉千炎擡手在空中抓了抓,雖然這基地市外的荒野區不適合人類生存,但身爲能力者,他的適應能力還是完全足夠的,倒也用不着機甲護身,“想要歷練成長,跟着我可是會被帶溝裡去的,這冰海基地市,有冰帝陵那樣的奇異之地,對於他來說再適合不過了,而我能做的,最多也只能是遠程指導。”
在說後一段話的時候,蘇梵也下了機甲,緊皺着的眉頭,隨着葉千炎的一字一句逐漸舒展而開,嘴巴微微張了張,想說什麼又沒能說出來,就只能乾巴巴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