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慌了,他是真的慌了。
在唐雲心中,什麼聖子,什麼斂財,什麼ART&FASHION都是次要的。如果說誤打誤撞來到伊瑞星是自己的宿命,那這命運所賦予自己的使命就一定是阻止那狗屁不通的“聖戰”。
唐雲非常疑惑,他不明白,大家都好好過日子。幹活掙錢,養家餬口。爲什麼就總會有人搞事情呢?
聯邦和百約,伊瑞和銀翼。管你貓打死狗,還是狗打死貓。就真的有那麼多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可以讓一羣人冠冕堂皇的去殺另一羣人?
除了自#由、民#主這樣的大旗,這會兒又多了“信仰”這個小旗兒?有什麼字眼兒能把戰爭洗刷成正義?
說白了,終究是戰爭背後的“權、利”二字吧?
不過,他是沒時間考慮這些有的沒的了。早就被逼上風口浪尖的唐雲除了帶領自己的“聖子教廷”跟“教皇教廷”幹到底。一邊替聯邦在伊瑞星背後“燒把火”,一邊試着真的奪取伊瑞星上,被教廷和皇室“七三”而分的政權外,別無他事可做。
在那之前,他必須解除原罪教廷降在自己身上的“詛咒”......
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
“百......不!聖子大人,聖子大人!救救我......救救我家的奈婭吧!”
自從唐雲以聖子身份做進聖子神殿以後,這還是一向不多事的安吉洛大娘第一次來原罪教堂找自己,而且看她風風火火的樣子,這還真不像是什麼小事情。
裝模作樣的從聖子“鍍金座”上走下來的唐雲趕緊往前趕了幾步,上前摻了一把,以防止安吉洛大娘跑急了,被教堂高高的門檻絆倒。
事實上現在的唐雲很忙,別看他穿着大紅色的神職長袍,穩穩當當,神棍兮兮,裝模作樣的坐在金座上壓陣。其實那只是爲了做戲給本地教民看罷了。尼祿對銀翼星系發動了“聖戰”,自己手上的戈爾吉市又莫名鬧起瘟疫。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死了近三百多人,此刻的唐雲心裡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對於一個習慣於用行動緩解焦慮的人來說,在眼下這種節骨眼兒,還要穩坐金座裝樣子,這簡直就是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痛苦。
要麼舉着刀砍向尼祿教皇,要麼開着“黑虎號”重返聯邦,駕駛機甲跟誰大幹一場,這才適合3隊漢子們口中的“打手”隊長。
但不管怎樣,安吉洛大娘爲人善良,初來乍到之時,人家沒少幫自己的忙。無論現在有多忙,要是她遇到了事情,唐雲不可能袖手旁觀。
“奈婭?聽着有點耳熟,是誰?怎麼了?”
安吉洛大娘雙膝跪倒,扯着唐雲腿上紅色長袍的衣襟哀求道。
“奈婭是我家的女#奴#隸,我兒子的童養媳啊!”
“他們說她是女巫!”
“他們要燒死他!”
一個黑黑的柴火妞兒的形象在唐雲腦海中閃過,他想起了那個十三四歲的黑瘦小女孩。
扶起安吉洛大娘,一同坐進一輛原屬於原罪教廷的紅色汽車。由於事情明顯同伊瑞星本地宗教有關,唐雲又輕輕拍了拍自己左臂隱藏在紅色長袍後面的“夜叉臉”紋身。沒多會兒,一直在教堂祈禱室裡忙活的班尼迪克特也趕了過來,連帶一隊“歸順”了聖子的護衛,衆人開車向普阿鎮的方向趕去!
天空很藍,湛藍的令人覺得刺眼。幾朵白雲伴着越來越大的風,緩緩聚集。慢慢的,雲越來越厚,最後幾聲雷鳴,大雨傾盆而下。大滴大滴的雨水砸在教堂的紅色汽車上啪嗒啪嗒的響。砸在柔軟的土地上,在春末的土壤上砸起一股特有的香味兒。
一刻鐘,雨過天晴。所有烏雲似乎都被那暖暖的太陽給融化了,消失不見。天空依舊湛藍,似乎比之前更藍,更乾淨了。
伊瑞星的天總是很好,這種機械水平相對落後的地方也少有那些嚴重污染的工業區。只要沒有人閒到把其他人綁在火刑架上“燒”着玩,這地方的天就總是乾乾淨淨,找不到一點塵埃。
可就在今天,就在聖子所在的城市中。濃濃的黑煙又升了起來!一個無辜的少女被綁上火刑架,憤怒的暴民高舉火把,點燃了少女腳下的乾柴。
光天化日之下,慘嚎聲彷彿淒厲的鬼叫,在戈爾吉市附近的森林中反覆迴盪。
同這些慘嚎聲呼應的,是來自暴民們“燒死女巫”、“趕走瘟疫”、“求神明庇護”的口號聲。
“住手!”
“你們在做什麼?”
紅色汽車在泥濘的土路上猛然剎車,車體一橫,唐雲一腳踢開車門就衝了出來。顧不上滿地泥巴,拖着身上那件蠢的像個傻X的神職長袍朝火刑柱的方向狂奔而去!
“你們這羣愚昧的殺人犯!”
“安保隊!”
“安保隊!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經過【狂戰士甲】吞噬火焰的“洗禮”後,這些由乾柴引起的普通火焰的確不能拿唐雲怎麼樣。金色的金屬光澤閃過,唐雲身上多了件由【命運】結晶幻化出來的甲冑,仿金屬能量保護着唐雲的身體,將火焰同他隔開。隨後兩記手刀砍翻了仍在燃燒的火刑柱。搶下了奈婭正在燃燒的軀體。
由於之前那場雨,奈婭的身體還沒來得及被燒成看不出身份的焦炭#人#幹。但同樣的,也沒有什麼巧合的奇蹟發生,她已經死了,死的很悽慘。
奈婭的眼珠已經徹底燒乾,眼窩連同慘嚎時張着的嘴,形成了三個恐怖的漆黑孔洞。讓最近時不時就要考慮ART和FASHION問題的唐雲想起了舊曆時期蒙克的油畫,《吶喊》。
奈婭的身體仍在燃燒,冒着煙,散發着令人焦心的烤肉味兒。餘火又點燃了唐雲身上的紅色神職長袍。
火苗配合着唐雲此刻猙獰的表情,令他看起來有些恐怖。